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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鬼谷子的局-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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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后微微欠了欠身子:“见过陛下了吗?”

  侍女的神色不免慌乱:“见、见过了!”

  “可有事儿?”

  “没、没啥事儿!”

  王后越发狐疑,忽身坐起:“何事用得着支支吾吾?快说!”

  侍女反倒镇定下来,趋前一步:“娘娘,真的,真的没啥事儿,是真的!”

  王后哪里肯信,目光逼视侍女,许久方道:“你若不说,本宫自个问去?”说着,坐直身子,两脚滑至榻下,起身走了两步,脚底打个踉跄,身子一晃,差点跌倒。

  侍女急步扶住,搀她至榻上坐下,跪地泣道:“娘娘,您别,别,奴婢说。”

  王后重新躺下,静静地望着她:“说吧!”

  “娘娘,是前番迎聘雪公主的秦使来了,说是带了三万大军,就、就扎在洛水边上!”

  王后眉头微皱:“雪儿不是嫁走了吗?”

  “他们不是来聘雪公主,他们要、要……”

  王后似乎意识到什么,猛然坐起:“他们要干什么?”

  侍女哭出声来:“要聘雨公主!”

  王后大惊:“雨儿?”

  侍女点点头。

  王后的脸色陡地变白,口中喃喃说道:“雨儿?雨儿!雨儿……”竟如傻子般不停地喃喃重复“雨儿”,有顷,“噌”地翻身下榻,直朝门外奔去。

  一切发生得过于迅速,侍女一下子怔了,未及阻拦,王后已经冲到门口,眼看就要出门,忽地打个踉跄,“咚”一声栽倒于地。

  侍女回过神来,急奔过来,失声惊叫:“娘娘!娘娘!”尖着嗓子朝外大喊,“快来人哪,快来人哪!娘娘——”

  宫正及众宫人闻声赶至,七手八脚将王后抬到榻上。宫正急道:“快,召太医,快,禀报陛下!快!快!”

  几名宫女朝不同方向飞奔而去。

  王后再次病倒。音讯传到洛水岸边,樗里疾冷冷一笑,对司马错道:“哼,在下早就料到他会再来这一手!”转对军尉,“有请仙姑!”

  不一会儿,军尉引领林仙姑走进帐中。见过礼节,樗里疾拱手揖道:“大周王后又犯病了,看来还得劳烦仙姑辛苦一趟!”

  林仙姑回揖道:“愿效微劳!”

  樗里疾、司马错引领林仙姑径至颜太师府中拜谒。颜太师寻不出理由拒绝,只好引领二人求见显王。显王依照前例,吩咐宫中御医将仙姑引入靖安宫。

  床榻上,王后面色蜡黄,呼吸细微,双目紧闭,已是昏绝。林仙姑如前番一样,离王后一步之遥发功诊视,片刻之后收功离去。

  林仙姑走出宫门,宫正询问病情,林仙姑照例不言,揖过礼后径出宫去。候在宫外的樗里疾迎上林仙姑,轻声询问:“请问仙姑,王后之病是否与前番一样?”

  林仙姑轻轻摇头。

  樗里疾一怔:“听仙姑之意,王后真是病了?”

  林仙姑点头。

  “敢问仙姑,王后所患何症?”

  “急心风。”

  “急心风?”樗里疾自语一声,再次询问,“请问仙姑,王后何以患上此症?”

  “忧思过甚,卧床过久,虚火过盛,元神受惊,阳神离位,阴邪附体,故患此症。”

  “那——”樗里疾思忖有顷,“此病可有救治?”

  “需要静养。若是谢绝一切尘世烦扰,调以汤药,扶阳抑阴,或可康复。”

  “多谢仙姑!”樗里疾转对随从,“送仙姑回营。”

  望着仙姑的轺车辚辚远去,樗里疾眉头微皱,沉思片刻,转对司马错道:“司马将军,我们这就去会一会西周公。”

  二人拨转马头,径至西周公府。樗里疾依旧抬进贺礼,西周公却不再见礼眼开,脸上写满忧伤。

  樗里疾拱手揖道:“观前辈脸色,似有忧虑。晚辈敢问前辈,可有不顺心之事?”

  “唉,”西周公长叹一声,“你说,事儿怎会搞成这样?本来,让雪儿出嫁秦国,去做太子妃,多好的事儿啊。老朽听说,雪儿也是满心愿意,可陛下偏是不听,非要去信颜老儿的馊主意,宁让雪儿侍奉一个老燕公。你说,好端端的黄花闺女,整天价日里围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子转,这这这——这是造的哪门子孽啊!雪儿嫁走了,你们又聘雨儿,雨儿别人不晓得,老朽却是知底,跟那雪儿全然不同,自小就是无法无天的角儿。你说这……唉!”说至此处,又叹数声。

  “前辈放心,只要前辈能使雨公主嫁与秦室,晚辈保证雨公主变得有法有天!”

  西周公又叹一声:“唉,樗里大夫,不是老朽不肯帮忙,实在是——娘娘已然这样,你让老朽……”

  樗里疾微微一笑,抱拳说道:“我道前辈为何忧伤,原来是为娘娘之病。晚生此来,就是晓谕前辈一个喜讯,娘娘她——根本无病!”

  西周公大是惊愕:“哦?”

  “前辈有所不知,前番三家争聘雪公主,娘娘在关键时刻,突患大病。秦公闻讯甚是关切,专门请来终南山中得道仙姑为娘娘诊治。仙姑道术高深,当即诊出娘娘是假病。晚辈顾全王家体面,刻意隐瞒实情。然而,不知何故,此事却为魏使陈轸得知,陈轸诘问陛下,陛下盛怒之下,方将雪公主嫁与燕室。秦公无奈,只好改聘雨公主。秦公实意与周室结亲,谁想娘娘故伎重演,再次装病,真令晚辈伤怀。”

  西周公半是疑惑:“樗里大夫,老朽听闻娘娘重病,亲去探望,观娘娘病状,绝非装出来的。老朽还去问过太医,太医也说娘娘患的是急症。”

  “不瞒前辈,”樗里疾又是一笑,“晚辈方才让终南山的仙姑再次诊过,仙姑证实,娘娘确实又是假病,只是此番装得更像而已。”

  西周公愣怔有顷,似也相信樗里疾所言,点头道:“嗯,此事或有蹊跷。风闻娘娘是个奇人,幼年时就曾得过怪病,让一个名唤鬼谷子的仙人治好了。看来……”

  樗里疾抱拳应道:“这事儿前辈知晓就是了,万一说破,娘娘面子过不去不说,对于王室,也不是正大光明之事。晚辈只请前辈转奏陛下,秦公诚心结亲,还望陛下三思!”

  西周公点头允道:“好吧,樗里大夫之言,老朽这就转奏!”

  西周公急急惶惶赶到宫中,见过显王,将樗里疾之言原封不动地说与显王。闻听秦人诬陷娘娘装病,显王伤心欲绝,指着西周公浑身打战,泣不成声道:“季叔啊季叔,你——你是真糊涂呢,还是得下秦人的好处?周室已成这种境况,秦人仍在强逼!王后已成这副模样,你们仍说她是装病!先王过世之时,将寡人,还有大周室,托付两位叔公,你……你们就是这般辅佐寡人的?”

  说得伤心处,显王号啕大哭。西周公面红耳赤,跪在地上,连连叩首,颤着声音泣道:“陛下,老、老朽该、该死……”

  恰在此时,宫正使人禀报,说是娘娘醒了。显王闻言,也就顾不上西周公,惶惶起身,跌跌撞撞地与内宰一道赶往靖安宫。

  王后榻前,姬雨跪在地上,眼睛红肿,不知哭过几遭了。王后静静地躺在那儿,眼睛也是红乎乎的。

  周显王急急进来,坐到榻沿上,将手放在王后额头,一边抚摸,一边柔声说道:“子童,子童——”

  王后凝视着他,声音微弱:“陛下,臣妾怕是——怕是不能伺候陛下了。”

  周显王握住她的手道:“子童,能的,你能挺过来,一定能挺过来!”

  王后苦笑一下:“陛下——”

  周显王抱过王后的头,轻轻揽在怀中,看到几案上的汤药,端起来,亲尝一口:“来,子童,喝一口,喝下这碗药,病就好了!”

  王后轻啜一口,抬头望着显王:“陛下,听说秦人来过,西周公又进宫了?”

  周显王望着王后,缓缓说道:“没有的事,爱妃,你只管安心养病,只要寡人在,”略顿一顿,望向姬雨,一字一顿,“天——它塌不下来!”

  姬雨从未见过父王用这种口气说话,既感到震撼,也为之感动,伏身过来,将脸踏实地贴在显王的膝盖上。

  看着父女这般,王后甜甜笑了,柔声对姬雨道:“雨儿,十六年前,母后刚刚认识你父王那阵儿,他就像这样。”

  姬雨抬起头来,目光凝视父王一阵,又将头伏下,脸蛋更紧地贴在他的膝盖上。王后闭上眼睛,咕咕几声,将一碗苦苦的药水一饮而下。显王将空碗放到一边,扶王后躺好。

  王后凝视显王,缓缓说道:“陛下——”

  “子童?”

  王后微微一笑:“臣妾之病,或可医治。”

  周显王惊喜道:“哦?”

  “方才臣妾忽做一梦,梦中有位神仙对臣妾说,只要陛下张出王榜,自有高人献医。”

  周显王当即喝道:“来人!”

  内宰趋进。

  “传旨,张贴王榜,无论朝野何人,凡能医好王后之病者,赏金三百,加官晋爵。”

  “老奴遵旨。”

  显王又坐一时,放心不下张榜的事,亲自督察去了。显王刚走,姬雨就对王后道:“母后,您说的高人,可是鬼谷先生?”

  王后微微点头。

  姬雨凑前一步,小声禀道:“先生就在城东轩辕庙中,雨儿此去请他来就是。”

  “唉,”王后摇头道,“雨儿,你有所不知,先生若是想来,高墙大院根本挡不住他。先生若是不想来,任谁也请他不动。眼下,我们的困境,先生必已知晓,也必有应对,母后并不为此担忧。母后此计,不过是应对秦人,拖延一些时日。”

  “母后……”姬雨明白过来,喃出一声,将头伏进王后怀中。

  周室张贴王榜为王后求医的消息很快传至秦营,樗里疾眉头微皱,对司马错苦笑一声:“嗬,我们刚说王后装病,他就公开张榜求医。这个周天子,真还跟咱较上劲了!”

  司马错急问:“这该怎么办?”

  樗里疾沉思有顷,冷笑一声:“司马将军,走,我们这就走一遭去,看看哪路神仙敢揭这张王榜!”

  “好!”司马错震几喝道,“若是真有不怕死的愣子,在下让他连后悔药都没得吃!”

  两人选出几个兵丁,全部换了便服,径投王城而去。

  走到王宫门外,果见告示壁前张贴一张王榜,四名持戟甲士候立两侧。王榜下面,人头攒动,远近人等无不围榜观看。

  人堆外面的空地上,鬼谷子端坐于地,童子扛着相幡站在一侧。有人大声朗读榜文:“……朝野无论何人,凡能医好王后玉体者,赏金三百,加官晋爵……”

  樗里疾几人刚刚走近,忽见两个山人模样的从对面直奔过来。司马错看到来者背上草药篓子,扯了一把樗里疾,努了努嘴。樗里疾抬头望去,见二人果是行医的,一个年约六旬,显然是行家里手,另一人三十来岁,看样子,这是一对父子。

  二人匆匆走到人堆中,众人一见他们的药蒌子,赶忙让开。二人不费任何周折,就已赶至榜前,细读榜文。司马错示了个眼色,几个兵勇挤上前去,站在二人背后。

  有人喊道:“老医师,揭榜啊!”

  更多的人跟着起哄:“快揭呀,三百金呐,你们活上十辈子,怕也挣不足此数!”

  年轻人原本为此而来,听到起哄声,禁不住热血上涌,跨前一步,伸手就去揭榜。司马错心里一动,正欲发暗号让手下动粗,老中医已先一步出手,一把扯住儿子衣襟,生生将他拉回。

  儿子急道:“爹,你扯我干啥?”

  老医师不由分说,连推带攘地将他扯出人堆。那儿子甚是懊丧,跺脚怪道:“爹,你、你不是说,娘娘的病并不难治吗?”

  老医师呵斥他道:“我的确说过不难治,可也没说好治啊!”

  “爹?”儿子显然被他搞懵了,不解地望着他,小声争辩,“疑难杂症我们不知医好多少,想那娘娘之病,又能难到哪儿去?”

  “哼,”老医师横他一眼,责道,“你真是白学这些年了!我且问你,咱们诊病靠什么?”

  儿子不假思索:“这还用说,望闻问切嘛!”

  老医师从鼻子里又哼一声:“好,就说望闻问切吧!娘娘贵为一国之尊,岂是你我草民所能望的?为娘娘诊病,首先要隔一道珠帘!望且不能,谈何闻、问?再说切脉,你知道不,为娘娘切脉,是要悬丝的。你有悬丝切脉这本事吗?”

  儿子听闻此言,咂吧几下嘴唇,再不作声。老医师白他一眼,扭头顾自走去。儿子一怔,乖乖地跟在身后,大步远去。

  望见二人走远,樗里疾、司马错相视一笑。

  司马错耸耸肩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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