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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狠心庶妹,轻点虐-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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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落晚微微一笑,便就准备上那马车。但是,她刚踏上一步,便听花落晴皱眉为难道:“殿下,晴儿身子骨本就柔弱,这马车内又不宽敞,只怕人一多便会喘不过气来,所以还请妹妹去搭别的马车吧。”

这是明显不想让花落晚上车了!

闻言,龙烨的面色当即便就有些难看,却还是忍住了,对下人吩咐道:“既然大小姐身子不适与人同车,便就再去为二小姐准备一辆马车吧。榭”

“不用麻烦了。”花思穆打断了龙烨,笑道,“时辰已不早,二妹倘若不嫌弃,便与我同坐一车如何?”

“如此甚好。”花落晚微微笑道,毫不犹豫地去了花思穆的马车上。

龙烨下意识的想阻止,转念一想,他二人是兄妹,现今花思穆入他麾下,说不定还能将花落晚一道拉入他的阵营。他现在对这位天资聪颖的花氏二小姐可是充满了兴趣呵垆!

马车徐徐行驶在道路上,没过多久便进了闹市区。道路两旁满是花灯,看起来颇为热闹。马车到了这里便就再也不能前行,无奈之下,众人只好徒步行走。

花思穆在花落晚的搀扶下,从马车移步到轮椅上,依靠在花落晚身旁时,他故意笑道:“今夜侍剑不在,就劳烦晚晚帮忙替我代步了。”

花落晚皮笑肉不笑道:“大哥说得哪里话。”嘴上如此,心里却是抱怨不已。这家伙明明就好好的,却非要装瘸,也不知是演戏给谁看。

这一厢,花落晴与龙烨早已等候多时。视野所望之处到处都是花灯,煞是好看。龙烨笑道:“沿着这条街走到尽头,再左拐,便就是放花灯的河岸。良辰美景、佳人在旁,不如我们一边欣赏这满目琳琅的花灯,一边步行过去如何?”

“殿下此计甚好。1”花落晴笑道,让随行的丫鬟将自己准备的花灯带上,便就跟在了龙烨身旁。

那一对才子佳人,相偕而去,画面竟出奇的美丽。再看自己身旁,虽说花思穆的长相过分俊逸,可惜全身上下无不透着残缺之美。

花落晚叹息一声,将在给花思穆推轮椅的下人支开,道:“大哥腿脚不便,身为妹妹,理当好生照应才是。”

“有劳妹妹了。”似乎是没听出花落晚话语间的意思,花思穆只是微微笑道。

途中,花落晚刻意与龙烨拉开距离,推着轮椅左看看右瞧瞧,龙烨与花落晴的身影很快便被人群所遮挡。

花思穆不免苦笑:“晚晚,你又何苦非要故意与他们走散呢?”

“难道大哥想与他们一道么?”花落晚耸肩轻笑。却是没告诉他,她有直觉,今晚必有事情会发生!

“我今日出来不过是凑凑人数罢了,去哪儿?与谁一道?都与我无关。”花思穆轻声一笑,把玩着手上的一盏花灯,那花灯四面空白,不似其他花灯一般精致。

却听那卖花灯的摊贩说道:“公子,这盏花灯还未完成,您看您想要什么样的图文,我这儿都有师父给您画上去。”

闻言,花思穆眸色一转,朝那摊贩老板说道:“这灯我要了。”

花落晚微微皱眉,嘟嚷道:“大哥的眼光果真奇特。”

这番话听起来可不像是在夸赞。花思穆轻笑道:“既然你不想与花落晴一道去河里放花灯,那不如我带你去赏花灯如何?”

“赏花灯?”花落晚微微皱眉,不理解他这句话的意思。

却见那花思穆对卖花灯的老板说道:“麻烦给我一支笔。”

而后,便提笔,在那花灯上写了一行诗句。花落晚被他怪异的举止给弄得莫名其妙,直到他将花灯送与她,道:“今日乃乞巧节,便就送你这盏花灯,以做今日强行拉你出府的赔礼。”

花落晚带着一丝疑惑将那花灯接过,却见上面写着一行清隽飘逸的字迹: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落款:慕邪

慕邪是花思穆的字,可是这诗句……她轻叹一声,道:“大哥怕是用错诗,或是送错人了吧?!”

“此话怎讲?”花思穆微微笑道。

见他仿若真不知情一般,花落晚只好将话摊开来道:“大哥与我既是兄妹,又何来相思一说?”

“兄妹又如何?你不也曾送我相思结么?”花思穆抿唇轻笑,腰际玉佩上那鲜红色的绳结仿佛是在耻笑花落晚的辩白一般。

花落晚瞪视他,道:“我早已说过,那是帮助大哥寄情生母的相思之物,这两者根本不能同日而语。”

见她当真急了,花思穆便也不再拿她开玩笑,道:“我赠你这首诗,便也是趁着这乞巧节提醒你。他日若真遇上意中人,切莫要等错过了才知珍惜。”

见他说得诚恳,花落晚便知自己当真是误会了,便轻咳两声,以化解尴尬,道:“那便多谢大哥了。我们还是快些走吧,福安公主今日在府上设宴共迎乞巧节,若是误了时辰可不好。”

说起福安公主,花思穆的眸色微微一黯,却是什么也没说。

那福安公主是皇帝最喜爱的一位公主,两年前便招了新科状元为驸马,后来不知怎的,那驸马竟然暴毙在家。皇帝喜爱福安公主,本欲将她接回宫中再觅良夫。无奈那公主对驸马一往情深,不愿再嫁他人,便就一直守着状元府。

因此,每年乞巧节,她都会举办一场盛大的宴会,为朝中权贵们的公子千金缔结良缘。

老夫人叶氏的本意,便也就是让花落晚能趁机在宴会上觅得一位好夫婿,说不定能摆脱被梁氏主导婚姻的命运。

只可惜,有那花落晴在,只怕是不会让花落晚有出风头的机会。见时辰过得差不多了,花落晚自是不想再去那河边放花灯。在她眼里,放花灯乞求上苍保佑婚姻这种事是极为可笑的。

上一世,她为能留住月黎的心,花了多少心思,到头来还不是一场空么。

在走完花灯街的时候,龙烨与花落晴早已等候多时。花落晚上前微微福礼:“晚儿方才与大哥迷路了,让殿下和大姐久等了。”

这么直通通的一条道也能迷路?虽知花落晚所说是假,却也没有人点破。

龙烨只道:“无妨,只是可惜二小姐未能赶上放花灯祈福的时辰。”

“晚儿尚小,明年再来祈福也是可以的。”花落晚微微笑道。

恰巧这时,绕道的马车已经驶了过来,眼看着时间就要来不及,众人便各自上了马车,朝着那福安公主的状元府而去。

马车行驶了一段时间,外面的吵闹声渐渐消失,转而却是越来越寂静,那马车也是越来越颠簸。

花落晚微微皱眉,看向花思穆,却见他早已神色凝重,掀开马车一角向外看去,轻声道:“马车已出城,看来……我们是上贼车了。”

“想来是刚刚中途被掉包的。”花落晚暗自分析,这事只怕和自己那位嫡姐脱不了干系。

见她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花思穆心下一阵赞许。面对如此逆境,还能这般从容不迫。当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啊!

普通人若是未经历过沧桑,又如何能做到这般?只可惜,无论他怎么去调查,都差不多促使花落晚这番性格的原因。所有调查结果都显示,花落晚在别院的时候,的的确确是个柔弱的小女孩。倘若她是有心隐忍十多年,那么,这个女子也未免太可怕了一些。

花思穆暗忖,眸色微亮,心中顿生一计,道:“我们先看看,他要将我们带去哪里?”

虽不解花思穆这么做的意义,但是花落晚还是同意了。只是她不知道,等待她的,却是自己如此信任的兄长所带给她的考验,亦是一场磨难……

*

下午还有一更。

命悬一线

马车行驶了半个多时辰,却依旧不见停。花落晚不免疑惑,看这人的样子,似乎只是想带着他们拖延时间。难道是花落晴为了不让她参加福安公主的宴会所刻意为之?

端看那花思穆,却早已依着车壁沉沉睡去。

这种环境都能睡得着?她倒是佩服起这位兄长了。

花落晚掀开车帘,此时夜已深,道路已经很难看清,而马车似乎是往山道上奔驰着。她暗暗思忖,却恍然一惊。

离京都最近的一座山,向来以悬崖峭壁著称,就连建立在山间的佛寺都甚少有人去参拜。近几年虽已在修建,山道改得平坦了不少,但还未彻底竣工。此时,这人驾着马车直奔山顶,究竟想要做什么榻?

一股不好的预感从她心里燃起。花落晚坐到花思穆面前,摇着他的手臂轻轻唤道:“大哥?大哥?!”

然而,花思穆像是没有反应一般,只是静静依着车壁而睡,额头上却是冒出细密的汗珠。花落晚一怔愣,手指轻轻落在他额头上,竟是滚烫得吓人。

方才还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会突然病了?憋!

她皱眉,这才想起,先前听说,花家大少爷腿疾之后,身子便一直不能复原,时常病痛缠身,因而极少出门。

可是,他分明就是装瘸的啊!

花落晚百思不得其解,但他现在病痛是真。看来,等不到马车停下了。

如此想来,花落晚轻轻靠近马车门入口处,趁着外面的人还不知道,猛地将那车门推开。一股冷风灌进来,马车外空荡荡的,哪里有什么人影。倒是那拖着车厢奔驰的骏马,马背上插着一把匕首,一路上鲜血直流。

那马儿似乎受到刺激一般,拼命朝前跑着,连带着整个马车都开始晃动。她眸色一黯,看来是有人想要置他们于死地!

危急时刻,花落晚跌跌撞撞爬到车外,想要跳下马车离去。可是转眼,看见那仍旧昏迷中的花思穆,她犹豫了!按照马儿现在的状态,只怕非得要撞上什么才能停下,可是这条山道偏偏是直线前行,那么便只有一种可能。1

一想到他们即将要面临的结局,花落晚只觉得身上一片阴寒,甚至连手心都沁满了汗水。她一咬牙,冲回到花思穆身旁,对这位熟睡中的兄长说道:“大哥,今日背水一战,若是晚儿不幸丧命,还请你定要替我报仇!”

乍一听,这是要牺牲自己来保全他了?

花思穆眉头微皱,似是听见了她的话,但却最终没有回应。而花落晚已再次来到马车外,她脱下那身华丽的衣裳,小心翼翼抓着车檐,一步一步小心往那马身上爬去。

寒风瑟瑟,吹得人如同置身冰窖一般,可是,她的身上却是不断冒出汗水,甚至将那单薄的内衫都给浸透了。头上的珠钗也早已脱落,整个人看起来狼狈至极。

好不容易爬上马背,花落晚眸色凝重,心里却是无比平静。也许自己不过是捡了这一年多的寿命,让自己的人生得以重来一遍,现在不过是时辰到了而已。

她一番苦笑,对自己道:“花落晚,又不是没死过,不过是再死一次,又有何惧?!”说罢,心下一狠,竟生生将那马背上的匕首拔出。

鲜血溅起,染红了她的衣裳。那马儿吃痛地一声嘶鸣,竟似疯了一般更加快速地奔跑。花落晚死死趴在马背上,等到速度稳定下来之后,便就用那匕首将捆缚在马背上的绳子割断。

马车颠簸了一番,花落晚眼睁睁瞧着那车厢掀翻在路旁,徒留车轱辘在虚空中转动。没了束缚,那马儿一声嘶鸣,跑得更快,此时想要再跳马逃生已是不可能。

花落晚寻思着,却瞧见那马儿喷跑的尽头便是万丈悬崖。

她苦笑,前一世葬身火海尸骨无存,这一世,竟要坠落悬崖,任由山间野兽撕咬吗?究竟是她造孽太多,还是这天地间本就容不下她的存在。

许是身上的伤太过疼痛,那马儿竟然以一种自寻死路的做法,腾空一跃而起,竟朝着那万丈悬崖俯冲而去。

花落晚被腾空时甩开,也跟着马儿一道坠落。

身体似乎被灌了铅似的直直往下降落,可是她的心却无比平静,竟再也没有了前世死亡时的不甘与憎恨。

然而便就在这时,虚空中突然出现一道银白色身影,月色映衬下,那人面上一张银色面具骇人心魄。只见他沿着山壁几个跳跃,俯冲而下,很快便拦腰将花落晚抱住,另一只手迅速抓住沿壁的一根长藤。手指摩挲着长藤滑下几米,蹭得鲜血直流,可那人却丝毫不敢松手。

几番折腾之后,他们悬在了半空中。花落晚瞧着这个银面男子,心下一惊:又是他!

那人与花落晚对望一眼,沉声道:“踩在我背上,抓紧藤条慢慢往上爬。”

他的声音低沉有力,虽不难听,却说不出的诡异。花落晚在脑海中迅速过了一遍,确认自己并没有听过这样的声音。她心中不免生出一丝警惕:“你是谁?为何要救我?”

“上去。”那人只冷声喝道。

花落晚知晓现在并不是追问这个的时候,便就听从他的话,抓住藤条,踩着他的肩膀。那银面男子也在她下面,脚踏崖壁,慢慢使力将她往上推。

等到两人好不容易爬上山顶之时,那银面男子竟直接要离去。花落晚一把拽住他的衣袖,问道:“你究竟是谁?”

那人驻足,过了许久,回她道:“白银。”

语毕,便挣脱她的钳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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