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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

飘在大唐-第1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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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齐齐格其实并非红衣女子真正的名字。她的本名没有多少人知道,大家只知道她是郭都护的女儿,排行第三,称作“三娘”。

为何不冠以姓氏,却是因为这个“三娘”并非郭孝恪的亲生女儿,而是郭孝恪一个妾室带过来的女儿。郭孝恪性情豁达,并不勉强她改姓,只唤做“三娘”。

白齐齐格受到众人爱戴,却并非是因为她是郭都护的女儿。在她母亲嫁给郭孝恪之前,她已有“白齐齐格”的称号,是这一带的百姓给她的称号。

白齐齐格虽然长得一幅汉人模样,却是生在西域长在西域,是个地道的西域人。

白齐齐格回到都护府,早已是掌灯时分。

二人绕到后门去。

到了门前,白齐齐格却又突然停住,说道:“咱们还是走正门吧。”

绿衣小婢笑着点了点头,道:“也好。否则没准一进去便会碰到郭二公子。”

白齐齐格并不多话,二人又绕回正门,下马进去。

都护府,虽远在西域边垂,却也极是奢华。曲池亭台,比中原一点不少。室内更是珠光宝气,流光溢彩。

白齐齐格不回自己房中,先往母亲“美娘”房中去。

见到郭孝恪正在,忙上前行礼。

美娘与白齐齐格却正好相反,是个极温婉的女子,说话声音也极轻柔,见到女儿一身风尘仆仆,禁不住柔声责备道:“又到哪里去了,这个时候才回来,真是越来越不成体统了……”

郭孝恪止住美娘,反哈哈笑道:“无妨。你不让三娘出去玩,难不成真让她天天窝在家里绣花?”

郭孝恪看上去四十多岁模样,白面无须,生了一张妇人脸,不像是个将军,到像是个书生。不过,一双眼睛却极是威严凌厉,令人望而生畏。

郭孝恪对这个女儿的性子却是真心喜欢,处处由着她。

不过,令他头痛的是,他的三个儿子,有一对半也都喜欢她。

郭孝恪为此大伤脑筋,几次声明:“三娘是老子的女儿,便是你们的妹子,绝无可能嫁给你等,趁早死了心。”却还是挡不住哥仨向她大献殷勤,尤其是郭二郎。

白齐齐格笑着谢道:“还是父亲大人好。”

美娘无奈地道:“郎君莫要由着她的性子,越来越野,哪里像个女孩儿家,将来到了婆家怎生得了。”

提到给女儿找婆家,郭孝恪不由暗暗皱眉,看了看白齐齐格,笑道:“这里没有门当户对的人家,回头我写信给圣上,让圣上帮着在朝中物色一个佳婿才是。”

白齐齐格虽然豪爽,提到嫁人却也不免有了丝腼腆,面上飞红,口中却大笑道:“儿不嫁”一扭身边向室外走去。

引得郭孝恪在身后一阵大笑。

走到门口,白齐齐格突然想起什么,重又回头问道:“父亲大人,天马牧场新去的那人是谁?听颉罗老爹说,那人是父亲大人亲自调去的?”

郭孝恪顿了顿,若有所思地道:“原来你今天去了天马牧场。那人怎么样了,还活着?”

“呵。”白齐齐格不由笑了起来,“父亲大人真会开玩笑。这么热的天,被罚三百鞭,若不是送到山上,只怕早已腐烂。父亲大人即送他到那里,自然是想让他尽快养好伤。”

郭孝恪怔了怔,眼中闪过一道古怪,半晌,才喃喃说道:“他既然还活着,那就活着吧。”

白齐齐格看到郭孝恪的眼神,有些纳闷,却不再多问,忙告退了去。

白齐齐格的那个绿衣小婢叫做阿月,到是个打听消息的好手,她的二哥又是在战锋队里,很快白齐齐格便知道了,那个极落寞的少年,原来叫做杨豫之。是朝中官宦人家子弟,不知犯了什么事儿,被流放到这里。

“怎么看他也不像是个官宦子弟啊。”白齐齐格不由叹息道,想到杨豫之赤祼着上身,只穿一条破裤子,神色间无限忧伤,好奇心不由大起。

“或许他的父亲犯了死罪,他被流放到了这里也说不定。因而才会如此落迫。”阿月猜测道。

白齐齐格点头道:“说得不错。看他那神情,他父亲没准是被冤死的,所以才会如此哀伤……”两个人到是编故事的高手。

阿月急忙说道:“三娘平日理会些闲事,也到罢了。这种事儿咱可帮不了,这儿是西域,中原的事情都护大人也管不着。”

白齐齐格听了不由大笑道:“急什么,咱们不过是猜测而矣。真像还不知道,你真以为我喜欢多事儿?”

阿月低声咕哝道:“你不喜欢多事儿,是喜欢管闲事儿……”

不过,白齐齐格没有听到,一时陷入沉思。

那个古铜色少年的神情深深地印在她的脑海里,无论如此都挥之不去。

鬼使神差,几天后,她找了一个借口:又到天马牧场去看她的马。

那个古铜色的少年对白齐齐格依旧视而不见,依旧闷头割草,不割草的时候依旧站在山顶向远处眺望。神色间那一抹哀痛与忧伤依然挥之不去……

白齐齐格又去了几次,试图跟少年交谈,却总不能够。

那少年似乎从来没看到过她一样,眼神落寞,没有一丝光亮。

第一百八十九章 牧场望远

交河城形如一叶柳舟,漂浮在两河交汇的水面上。

它是一座孤岛,一个最为奇异的天然的军事城堡。

它虽是城,却没有城郭。只因它耸立在高达十丈的一个土岛上,四周是悬崖,崖下是河水。天然的河水便是护城河,天然的峭壁可敌得上任何一种城墙。

城内的建筑也再奇异不过,它不是从地面向上建造,而是由地面向下挖造,竟是一座真正雕刻出来的城。

任谁走进这座城无不叹为观止,人类的想象力当真是无穷无尽。

这种构造还有一个妙处,便如山西的窑洞一般,可以抵档这个地方白日的炎热。这里虽然叫做西州,实则是个火州,著名的火焰山便在这里。

朝霞中的交河城,披金挂彩,河水琉璃。

白齐齐格性格倔强,屡次碰钉,却并不死心。竟然三天两头到天马牧场走上一圈。

她每日早出晚归,迎着朝霞已到了交河城的南城门。

所谓城门,不过是在土墙上雕刻出来的一个口子。

南门外有一座桥,车辙扎扎,运送粮食的车队正向城内走去。

“三娘。”

白齐齐格正在为车队让开路,突然听到有人呼唤。

天马牧场原本在城北,但交河城没有北门,只有东门有南门。白齐齐格为了不认人看出她要去哪里,才绕到南门出城。没成想还是遇到了熟人。

白齐齐格微微吃了一吓,这些日子她总往天马牧场去,虽然她没有别的意思,却也不愿让人知道。回头去看,见是齐魁,才放下心来。

这个齐魁正是她口中的“齐大哥”,是杨豫之待过的战锋队的队正。

“原来齐大哥这些日子运粮去了,难怪好些日子没见到你。”白齐齐格笑道。

齐魁敦厚地笑了笑:“你要去哪儿?”

齐魁跟他的名字一样,是个魁梧大汉。虽然是汉人,却也是个地道的西域人。

丝绸之路发展了几百年,在西域实则汉人比胡人一点不少。

白齐齐格在成为郭都护的女儿之前,齐魁便跟她已经是极好的朋友。

交河城虽然是个军城,但也有些做生意的百姓。主要是面向军人服务的作坊或者店铺,比如酿酒,齐魁家里便有一个酿酒作坊,在西城,与原本开酒肆的白齐齐格家是邻居。

不过现在白齐齐格变成了郭都护的女儿,身份与原来已大不相同。

齐魁早已将原有的心思压在了心底,见到白齐齐格总有一种异样的亲呢与生分,反而是白齐齐格一直热情地称他“齐大哥”。

白齐齐格对他并不隐瞒,笑道:“去天马牧场,颉罗老爹送给我一匹天马。”

“哦。那干情好。”齐魁再次敦厚地笑笑,有点木讷地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沉吟片刻,才问道,“你可见到颉罗老爹哪儿有个叫做杨豫之的?”

白齐齐格正是要去见杨豫之,见他问到,似是被人撞破心事,没来由脸红了一下,笑道:“你说的是那个哑巴小子吧。”

“哑巴?”齐魁诧道,继而明白了白齐齐格不过是在开玩笑,嘿嘿地笑起来,“那小子的确少见的不爱说话。不过,到不是个孬种。”

“何以见得?”白齐齐格眼珠转转,正要向齐魁多打听些情况,见齐魁先提起,正中下怀。

“像他那种不会打架,却不容易被打倒的人的不多见。到现在还没死,真是好运气。”

“哦?”白齐齐格来了兴趣,抓住齐魁的胳膊笑道,“齐大哥定要给我仔细说说。”

“做了都护的女儿,你怎么还是这副样子。”齐魁一时间仿佛又回到了从前,看着白齐齐格一点不避讳男女之嫌,不由笑着说道。

“先别管我,你给我说说到底怎么会事儿?”白齐齐格凑到齐魁耳边,低声说道,“我听人说,他因为得罪了齐大哥,所以齐大哥才命战锋队的队员天天欺负他……”

“胡说八道。”齐魁大急,气道,“我怎会是那种人。实话给你说了吧,其实是……郭游击让我这么做的。”最后几句话,也是贴着白齐齐格的耳朵在说。

“郭……大哥?”白齐齐格吃惊不小,有点不敢相信。

齐魁说的郭游击不是别人,是郭都护的大儿子郭待诏。

郭孝恪有三个儿子,大儿子郭待诏,最有父风,少年老成,是都护府的录事参军。二儿子郭待封,性情爆躁,但也十分勇猛,已是军中校尉。三儿子郭待聘,虽然只有十七岁,却是文武双全,郭孝恪最喜欢不过。

只从三个儿子的名字可以看出,这个郭孝恪乃是个醉心官场的人。不过此人对李世民到是十分忠心。他最初投在瓦岗李密手下,后来随李密降唐,跟李世绩一起守黎阳。李世绩因为父亲被窦建德抓住,不得不投降窦建德,暗中却派郭孝恪与李世民联络,曾献策给李世民攻下窦建德,深得李世民赏识,成为李世民摩下大将。

“大哥为何要害他?”白齐齐格骇声呼道。

吓得齐魁赶忙去捂她的嘴,连连说道:“这个事情可千万别说出去。说出去我可说……”说着做了个摸脖的手势。

白齐齐格心头大震,点点头,再次低声问道:“郭大哥为何要害他?”

齐魁摇了摇头说道:“这个我也不清楚。只知道这个杨豫之并非简单人物,他的父亲是朝中高官,据说他的母亲还是位公主。”

“哦?”白齐齐格更是吃惊,她知道杨豫之是官宦之子,却万没想到却会皇亲国戚,不由暗暗称奇,“难道他的父母得罪圣上,被赐死了么?”

齐魁摇头道:“这到不是,我听人说他的父亲还在朝中为官。”

“他怎会被流放到这里?”白齐齐格穷追不舍地问道。

齐魁笑道:“这个我却不知道了。”

……

二人低声交头接耳,众卫士早已嘻嘻呵呵的笑着张望。

齐魁看到,这才意识到有些不妥。见白齐齐格还在愣愣发怔,怕她醒过神来又要追问自己,连忙说道:“我得赶紧去交差,你不是要去牧场么,还不快去?”

白齐齐格这才回过神来,与齐魁作另,一路往牧场去,边走却又边琢磨。

公主之子,怎会被流放到这里?按理说他应该是个公子哥,却偏偏生活得像个乞丐。更奇怪的是他似乎对这一切并不在乎。为什么?为什么眼中会有无限的忧伤?他到底为何会如此?

白齐齐格对这个古铜色少年愈加好奇起来。

出了城门,向西再向北。大约六十里路,便是天马牧场。

这儿是天山山脉东麓,博格达山余脉,它本有三大主峰,常年积雪,被称为雪海。

这些天阿月跟随白齐齐格到天马牧场,早已厌烦,不肯再费力气上山,只在山下等她。白齐齐格便干脆给她放假,每次她到牧场去时,便让她自己去玩儿。

白齐齐格一个人向山上走去,一路上想着心事,竟然忘记了唱歌。

想到齐魁说是郭大郎要害杨豫之,不由暗自诧异。如果是郭二郎,她或者还能理解。但郭大郎一向做事老成稳重,不可能做这些没头没脑的事情。除非是父亲交待。

“难道果真是父亲的意思。”白齐齐格呀得一声,差点从马背上跳起来。

难道是父亲与那古铜色少年的父亲是对头,所以才会故意公报私仇,见他流放到这里,便故意整他?

难怪父亲说他“即然还活着便活着吧”。看来父亲竟然是想让他死去。

可父亲送他到这里养伤,明明又是要救他。

是了,父亲虽然折磨他,却并不敢让他死去,怕圣上追问下来,所以才会即打他又要救他白齐齐格翻来覆去的猜测,竟对那古铜色少年产生出一丝歉疚,佛仿他的伤痛有自己一份责任一般。

白齐齐格上了山,才知道颉罗牧长不在。这才想起今天是牧长到都护府交检数目的日子,不由哑然失笑,自己竟然将这件事给忘记了。

不过,既然来了,她却没有立刻下山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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