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睿宋史-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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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象，但秦凤军向来讲究官兵一家，兵敬将官，将护兵士，这是秦凤军的传统，若是赵谌耍‘大派’，秦凤军兵士定然不满，许叔微和王惜宸经过反复权衡后，还是决定将这件事通告全军。
这天，赵谌决定见一见秦凤军诸将，当全军安营扎寨之时，赵谌下了马车，天高云淡望断南飞雁，微风拂过，天气又快到了深秋，距离金兵再次侵略的日子也已经不远，而现在的朝廷却在消灭各地反抗势力，裁剪地方军力，以实现更好的中央集权，很多爱国的民间义士，和军人被无故放逐杀死，实在让人心寒，赵谌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无法改变，起码现在无法改变。
“太子殿下。”王惜宸看到赵谌下了马车，首先跪拜，在王惜宸的带领下，众将士赶忙放下手中忙活的事情，前来参拜，很多人都是只闻赵谌其名但不见其人，今日见得真容，除了敬佩外多是好奇，见赵谌年纪不大，但器宇不凡，给秦凤军的第一印象还算不错。
赵谌赶忙上前扶起王惜宸，并对秦凤军众将士高声道：“都起来，我赵谌也算是一名军人，和大家比起来并没有太大的区别，承蒙众位弟兄看得起我赵谌，今后我们精诚团结，将士用命，所有敌人在我们面前都是土狗瓦砾，不堪一击。”
赵谌的话让这些戍边多年的将士颇为感动，虽然一些来边关视察的高官也会说一些冠冕堂皇的话，但像赵谌这么真诚的的确不多见，尤其赵谌还贵为太子，那可是将来的皇帝，如何让秦凤军不感动，王惜宸上前小声道：“你小子越来越会收买人心了。”
赵谌道：“这都是发自肺腑，不是收买人心之言。”
不论如何，此次赵谌给秦凤军的印象极为不错，相信实现将士用命的将来不是不可能，赵谌发现，秦凤军部队官兵之间极为融洽，休息之时多会开开玩笑，并没有其他部队里看到极为严苛的等级制度，但要是说秦凤军因此而失去权威性和战斗力那就大错特错了。
前几日一伙不开眼的山匪围住了数十个秦凤军的先头部队，他们人数是秦凤军的数倍，想要占了便宜立刻遁走，却被数十个秦凤军直接杀到了老家，一锅全端，战斗之时将士用命，官兵之间都会本能的为自己的弟兄挡箭矢，共同面对死亡，共同经历磨难，不是同一母亲的战友，但胜过兄弟般的感情，这样的军队才是真正的铁军。
通过这些日子的交谈，赵谌觉得王惜宸变了，变得更加睿智和难以捉摸，早已成为了独当一面的大才，赵谌很多时候都在想，也许自己没能回到西军，而死在路上，王惜宸依然可以带领御林军和秦凤军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希望有一天不会和王惜宸成为敌人，那定然是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
当秦凤军到达了目的地之后，这是一个并不宽敞的盆地，搭建了数百零时的住房，虽然破旧，但也可以遮风挡雨，快致深秋的季节多了几分凉意，所以不能让战士们住在外面，自然搭建了房屋。
有一些穿着粗布衣服的汉子零散的分布着坐在一边，虽然看上去没有多少精神，并且有些沮丧，但他们身上透出的那股军人的气质从未改变，照彻叹了口气，看来让这些秦凤军恢复原先的战斗力可要花上一番功夫了。
但赵谌也理解，一支军队斗志昂扬的前去解京城之围，最后却落个遣返回家的下场，就算遣返回家，也要给路费吧，但层层剥削之下，将士们几乎没有拿到，不愿意解散带头几人还被斩首示众，难怪秦凤军会心寒。
一个年过半百的儒生正手拿兵籍册正在逐一清点，看到赵谌和王惜宸到来，上前跪地道：“小民叶方，是李纲李大人府上一名老仆，跟随李大人已经二十余年了，李大人安排小的清点秦凤军收拢兵士，这是兵籍册还请大人过目。”
赵谌将老者扶起，道：“不知李大人有何传话。”
老者道：“并未有交代。”
王惜宸并没有接过兵籍册而是对老者介绍道：“这位就是太子赵谌，兵籍册应该交给他审阅。”
老者一惊，饶有深意的看了赵谌一眼，又要下跪，赵谌急忙扶住，赵谌问道：“既然是李大人府上老人，那么值得相信，那我就直接问老人家了。”
“太子殿下请问。”老者不再递上兵籍册，而是站在一边双手垂立，等待赵谌的提问。
赵谌问道：“秦凤军所部兵马总数多少，现在有多少已经集结，还有多少尚没有找到。”
“回太子殿下，种将军带来的五万秦凤军精锐，现在有三万七千八百六十三人归来，已确定死亡二百六十三人，剩余人员有的加入了地方势力，有的做了营生的行业，有的回了老家，这些人具体情况还在收集中。”老者似乎对这些事情早已烂熟于胸，让赵谌颇为敬佩。
赵谌一听，心中微微叹气，一万多精锐的兵士就这样白白损失，但好在大部分已经还在，秦凤城尚有五万精锐，加上御林军三万，十余万人让赵谌多了几分底气，相信抱住秦凤古城不在那么难以实现，现在镇远城，凤凰楼，金国，越王的那一排势力，朝中反对自己的一派，现在又加上了素未谋面的西夏军，自己的敌人还真是不少，但即便如此又能如何，一样将他们消灭，不努力怎么知道结果，到时候战场之上才是真正决定胜负的地方。
老者又详细回答了赵谌现在营地里淡水和食物拥有的存量，可以坚持的天数，拥有多少被子等生活用品，让赵谌惊讶的是这个其貌不扬的老者记忆力极佳，每个物件基本都能精确到个数，看来这个老者是李纲派到赵谌身边的人，如此贤才赵谌可是不能拒绝，其实三十六行，行行出状元，这统计筹备同样是大学问，所以赵谌自然不敢轻视，赶忙拜谢安抚。
就在此时，老者突然昏厥过去，赵谌一惊急忙背起老者前往最近的一个房屋，许叔微急忙跟上，一众将士和着老者也算熟识，很多人急忙站了起来表示关心，当许叔微，赵谌，王惜宸还有晕倒的老者进入零时搭建的房子后，昏迷的老者小声道：“别让人进来。”
赵谌等三人为之一惊，但还是照办把房门关了起来，在人群之中有几双眼睛盯着房门露出思索的表情。
第一百零五章新的敌人
老者小声道：“这些人中有数十人查不到原来的信息，虽然年龄相仿，但小人私下问过一些兵士，他们并不认识这些人，虽然小人带来了一些李大人的护卫，但小人不便处理，恐怕引起兵变，现在这些秦凤军早已成了惊弓之鸟，只要有人稍加挑唆，定然会成为乱兵，所以小人等待着王大人前来定夺，现在遇到太子殿下，就更加安心了。”
老者顿了顿接着道：“此次前来的路上被人层层监视，小人奉李大人之命先来传信，只有八字，‘已成，灭口，速来，接应。’小人也不知深意，李大人只是让小人转告太子殿下。”“包括王大人单独问起也不能说。”说着有些歉意的看着王惜宸，王惜宸微微一笑，并不生气。
赵谌虽然知道王惜宸不会在意，但还是转头对王惜宸和许叔微道：“此事事关重大，等回去之后我详细告诉你们。”
两人微微点头，心中颇为感动，能让赵谌如此重视的事情定然是极为重要的布局，赵谌如此坦诚就是把他们当亲信兄弟看，王惜宸和许叔微也不是不识好歹之人，感动之余表达了自己的理解。
老者坐了起来，抱拳道：“现在朝廷之中以蔡京为首的保守派势力越来越强，李大人独木难支，短时间内也许帮太子殿下，还望太子殿下理解，还有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还请殿下派可信之人前往汴京，主持大局。”
赵谌对此早有准备，张越有勇有谋，可以独当一面，配合李纲掌控汴京事态，本想派墨家传人进入汴京随张越调遣，现在看来墨家之中并不是所有人都是一条心，这样看来只能在自己的亲卫金鳞卫中选择兵士前往，汴京的一切都是未雨绸缪，第二次汴京守卫战近在眼前，万一到时候无法守住汴京，起码在未来之中不会像历史那般被动。
老者道：“太子殿下，请让小人待在房屋之中，防止别人怀疑。”赵谌微微点头准备离开。
许叔微和王惜宸率先走出了房门，赵谌刚要离开时，老者突然将一个信封塞进了赵谌的手里，赵谌一愣，不动声色的出了房门，老者现在才将信封交给赵谌，说明并不想让王惜宸和许叔微其中一人知道，赵谌心中揣测之间并未发表意见，王惜宸前去整合秦凤军，许叔微也去检查将士们的身体状况，都告辞离开。
赵谌走到一个地方，翻开手掌，赵谌将蜡封的信封拆开，信纸之上写着数十字，‘太子殿下，我是李纲，以下消息，臣苦思良久，最终决定据实禀报，王惜宸王大人，家有一妹，年方十二，据可靠消息被人劫走，已有数年，现在据可靠消息得知，有人秘密在和王大人接触，望太子殿下谨慎处置，果断裁决。’赵谌手拿着信封久久不语，赵谌实在不能接受与王惜宸反目成仇的一天，此事赵谌心中颇为为难，苦思之下居然没了主意。
傍晚时分，秦凤军兵士和被解除武装的原秦凤军兵士围坐在一起，很多人喝了一些酒，义愤填膺吼着心中的不满，听着的兵士无不默然，虽然早已听说秦凤军在汴京受到让人悲愤的制裁，现在亲耳所闻，依然无法接受，迷茫之下，一时间气势低迷。
这时有一些口才极好之人，站了起来，痛斥朝廷的不公，诉说戍边将士的苦难心酸，一时之间让众兵士闻者心中发酸，想想多年保家卫国，回到首都不禁没有被当做英雄一般被敬仰，还被屈辱的遣返，放逐，听到后来多有兵士露出悲愤之色。
赵谌早已命人将这些口才极好之人暗暗记录了下来，这些隐患不能让他们留在军队，那会像会传播的毒药一样，慢慢侵蚀整个秦凤军。
赵谌思考良久，最终放弃了监视王惜宸的想法，王惜宸和自己是过命的弟兄，赵谌虽然很信任李纲，但对于这件事情上赵谌选择回避，就算有一天王惜宸真的要置自己于死地，赵谌绝对无话可说，希望这件事是子虚乌有，若是真的赵谌也不想查也不敢查，猜疑会让人上瘾，当有一天无人信任的时候，那是多么可悲的一件事。
第二日朝阳初升之时，天气有些微凉，早已蓄势待发的大军准备开拔，秦凤军前军五千人，将护送第一批，也就是一万解除武装的秦凤军兵士，返回秦凤城，赵谌亲自摆酒祭祀，为离别的将士践行，看着远去的队伍，赵谌心中颇为感慨，自己的努力正在小小的改变着历史，也不知道未来是好是坏。
当夜，赵谌传令张越，王惜宸，许叔微夜晚在他的房子议事，半夜时分，众人到来，赵谌在门口将几人迎了进来，大家本也熟悉，并不客套，分主宾而坐，而张越自觉身不足，站在一边，赵谌苦劝道：“你我皆为兄弟，坐下便是，不用见外。”
张越抱拳道：“多谢太子殿下，只是您为帅，在下为将，为将者需知进退，知荣辱，方可为将，请太子殿下切莫为难末将。”
赵谌笑着道：“快坐下，这是命令，违抗军令可不行。”
张越一愣，不在矫情，坐在椅子上。
赵谌看了几人一眼，严肃的道：“今日之事，决不可透漏出去，不然会给我们带来无尽的麻烦。”
赵谌走过去将一张早已准备好的地图拿了过来，这个地图顿时让几人极为震惊，尤其作为将军的张越和擅长谋略的王惜宸来说，因为此图是按照鸟瞰的中国地图画出来的，赵谌凭借记忆只能对重点一些地段进行了绘制，但那详细的表格数据，让两人大惊，王惜宸边说边凑了上去，看着严密的绘制地图疑问道：“快说说这些都是什么，你小子如何得知这些的，看样子也不像随手乱花的。”
张越对自己要求极为严格，并没有上前，但完全被这张地图所震惊，赵谌对王惜宸宸笑骂道：“快回去，我还有重要事情要说，你的问题我会稍后解答。”
“这个地图我也不知道为何会画，也许是本能使然，这个不是重点，我现在要说的是，我这里表明的红色箭头，便是金兵的活动动向，据我估计，年底之前，金兵定然卷土重来，而现在燕山府和太原城皆防守空虚，给予兵士的补给钱粮多有克扣，兵员严重不足，到时候金兵来犯，结果不堪设想。”
众人也意识到了这件事的重要性，若是消息走漏，金兵真的来犯，赵谌私通金兵的黑锅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王惜宸眉头紧锁，沉声道：“即便如此，我军不可驰援任何一处，若驰援定然给朝廷裁撤我们的借口，不禁如此，秦凤城也会不保，失去了安生立命的之地，我军便如水中浮草，很快会被巨浪吞噬。”
王惜宸看着整个地图，双眼微寒接着道：“但我可以断言，你的敌人在朝廷之中，定然会到处宣扬你出兵的消息，到时候你出兵是死路一条，不出兵名声受损，不明真相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