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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千钧-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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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卦像果然很乱!”伯岩无奈地摇了摇头,“看来这一次就算不信口开河也是不可能了。想不到啊,存留了千年之久的夏国即将易姓消亡,真是令人难以置信!好了,三位请回,我自然知道该怎么对夏侯或是旁人说起此事。”他不由分说地挥手逐客,面上地疲惫之意显露无遗。
“究竟什么意思?”才从那大宅中退出来,孔懿的面色就已是变得铁青,“卜者伯岩从来都是铁口只断,这一次怎么说得这么糊涂?”
“好了,先回去吧!”尽管练钧如自己也是一头雾水,但见严修似乎若有所悟,连忙示意回府。不出他们所料,那些本来跟在他们后面的尾巴很快找到了此地,天色昏暗之时,夏侯闵钟劫只带了几个贴身从人,悄悄地来到了此地。神卜伯岩的卜茔之术,天下无人能出其右,他眼下已经到了万分难决的时候,不得不以诸侯之尊曲意求问,只是为了心安而已。
明萱已经在洛都盘桓了将近半个月,却仍旧没得到从周国传来的任何消息,心中的惊疑和不安早已渐渐加深。
她自幼为师尊抚育长大,无论是读书还是武艺都是师门众弟子的翘楚,除了师兄万流宗之外,无人能在任何一方面胜过她。正是因为这一点,她才得以在十四岁就离开师门游历四方,谁想师兄一奉命出谷,世间格局就仿佛突然变了。
“这位小姐,看你的模样似乎有些心事,可否说来听听?”明萱的耳畔突然传来了一个温润柔和的女声,抬头一看,只见眼前正立着两个和自己一样面戴轻纱的女子,但其后却还跟着几个护卫,显见两女都是世家淑媛。发话的那个女子身着一身青色裙装,身上却只是寥寥几块青玉配饰,看上去雅致而不失风韵,而旁边的另一人却让明萱有些警惕,尽管其人身上体会不到任何气势,她却敏锐地觉察到一股奇怪的气息。
“只是偶有所感而已,算不得什么心事。”明萱的月眉轻轻一扬,随之便站了起来,“二位小姐可是趁着秋高气爽,来这郊外赏玩风景的?若是不见怪,可否请教名姓?”
“小妹霍玉书,这一位是我的姐姐如笙。”霍玉书对明萱有一种说不出的好感,因此抢着上前介绍道,她回头示意几个护卫离得远些,这才摘下了面上轻纱,“如今登徒子太多,不得不略作遮掩,对了,姐姐的大名还尚未赐告呢!”
明萱见霍玉书生得灵秀婉约,心中不由一动,苦笑一声便取下了面纱。“想不到今日明萱能够见到誉满天下的名姬如笙小姐,真是幸甚!霍小姐乃是夏国最富盛名的贵媛,出门就带这么寥寥数人,未免太大意了一些。”
“原来是明萱姐姐!”霍玉书嫣然一笑,这才朝着一旁的孔笙努了努嘴,“还不是如笙姐姐的主意,说是带着太多人过于招摇。再说了,这洛都郊外一向太平,应该不会有什么不长眼睛的家伙才对!”
明萱闻之愕然,待到发觉孔笙面上也是颇为古怪,便知道这位霍家小姐并不似表面那样性子柔和。三女都算得上是绝色佳人,一朝相聚自然是有数不尽的话题,就连起先戒备非常的明萱也渐渐放下了心头疑惑。融山本是洛都城外的一大盛景,这秋高之日前来游览的人并不少,若非霍府护卫一看就不好惹,怕是早有人禁不住美色诱惑上前搭讪了。
然而,那几个护卫终究挡不住了,只见一个锦衣华服的男子身影突兀地出现在了三女身前。其人发间缀着无双美玉,举首投足间都带着尊贵无匹的气息,只是一双眼睛始终在三女面上打转,显见早已为三女美色所惑。
“闵西原见过霍小姐,见过如笙小姐!想不到我今日的融山之行恰逢两位小姐出游,真是有缘啊!”闵西原含笑为礼,又见明萱分明就是那一日偶遇的美女,心中又是大喜,立刻转过头来打招呼道,“小姐和霍小姐如笙小姐结交,想必不是寻常人,可否赐告名姓?”

 第五卷 庶子夺权 第十四章 对弈

闵西原和三个美女足足纠缠了两个时辰,待霍玉书将明萱也请回了霍府居住之后,他方才心满意足地回到了自己的府邸。这下可好,若要拜访这三位绝色,只要跑到霍府一趟就好,真是省却了天大的功夫。然而,兴高采烈的他却得知了一个惊天动地的消息,自己的父亲在今日早朝之上,亲自公布了即将册立世子的消息,而在此之前,他却一无所知。
“这是怎么回事?”盛怒之下的闵西原怒声咆哮道,“为什么这么大的事情先前一点风声都没有?你们都是做什么吃的?”他一面劈头盖脸地训斥着自己的那帮下人,一面吩咐人备车前去孟尝君府,事到如今,他不求这位舅父帮忙还能指望何人?
谁知就在平日畅通无阻的孟尝君府门前,闵西原却被人客客气气地阻住了,说辞很简单,斗御殊正在忙着操办女儿斗嫣的婚事,这些天已经向夏侯告了假不再理政,而且这一日已经前去拜访兴平君姜如,并不在府中。这个结结实实的闭门羹让闵西原更为气怒,然而,一虑到舅父的脾气,他就只能老老实实地收敛了神色,命车夫调转车头往兴平君府驰去。这个时候,他压根顾不得自己先前的狂妄言辞,要是世子之位保不住,他就真的完了。
然而,练钧如和斗御殊早已离了府邸,两人在数次接触之后明白了彼此的要求,因此甫一见面便心照不宣。今日夏侯突然宣布即将册立世子,背后推波助澜的是何人,练钧如心中自然有数,而在洛都之内眼线无数的斗御殊也是心知肚明。一个是夏国权臣。一个是名义上的中州王子,两人间若是建立起不凡地交情,可是比国与国之间的所谓盟约牢靠得多。
豪奢的马车上,练钧如和斗御殊正在品茗对战。棋盘上的格局仍旧是不分胜负之势。那纵横十九道地棋盘之上,黑白两色棋子重重厮杀在一起,两条大龙早已是难解难分,一招不慎就可能满盘皆输。练钧如对这种奕棋之道原本就是不甚通透,若非严修在后方时时提点,他早就大败亏输了。
饶是如此,相对于斗御殊的轻松自如,他的额上却早已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只是眼前却愈发清明。
“就到此处吧!”斗御殊信手扔下了手中的黑子,“想不到殿下年纪轻轻,棋力却能够如此绵绵不绝。我还以为这一局一定能够争先呢!”他悠然自得地品了一口香茗。又想起了孟准曾经说过的话,“殿下一时失察,将一个大好人才拱手送给了我,如今可有觉得可惜么?”
尽管知道对方问话的真意,练钧如却不好过于坦然。嘴角牵出一丝苦笑之后,练钧如深深叹了一口气,“孟尝君大人这不是明知故问么,无论是何人。只要是和贤才失之交臂,又怎会心平气和?不过那都是我年纪太轻,看事情不够周全所致。所以错失在我,没有道理埋怨他人。孟准既然得逢大人这个明主,也是他的福分和机缘,我既然错过了他,就表明我还不具备大人那样地气度胆略。”
“好,好!想不到殿下能够如此想,仅是这一点,我夏国青年才俊便无人能及!”斗御殊重重一拍面前的桌案,赫赫威势顿时弥漫了整个,车厢,“度人不如度己,可惜啊,西原虽然为主上嫡长子,行事却是毫无章法,全凭个人喜恶,倘若他能有殿下这样的胸襟,我也就不必事事劳心了!”斗御殊回转头来,面上尽是掩盖不住地苍老和疲惫,“我斗家乃是夏国世家,一人之荣辱牵动着一家之荣辱,如今主上决意册立世子,却不知此事是福是祸,唉!”
练钧如重重点了点头,“大人地意思我明白,诸侯立嗣尚且困难,又何况天子?我的情形不是和如今的原公子很是相象么?暂且不提这个,当日周国看似毫无悬念的世子册立仪典也会闹出风波,如今夏国原公子和全公子相持已久,要册立世子又岂是易事?”他连着问了一连串问题,方才稍稍顿了一顿,“其实大人也应该知道,此事与其说是完全决之于夏侯,还不如说是完全决之于斗家,否则,夏侯又何必在宫中那位令姬尚未生产的时候提出此议?”
斗御殊微微一愣,随即便哈哈大笑起来,那种发自心腑的畅快之意他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过了。“主上性子阴沉,喜怒不形于色,只可惜这一点我夏国群臣早有所知,又怎么可能轻易忤逆?”他淡淡地吐出一句大逆不道的话,又倏然将话锋一转,“前日我接到周国上卿孟韬的信函,这老头已经答应前来赴小女地婚筵,其中可是有殿下的功劳?”
“些许微劳而已,孟准跟我不过半年,却如同潜龙伏于深渊无人得识,如今我也应该有所弥补。孟韬之事只是举手之劳,毕竟其人乃是上卿,真要是不来,岂不是丢了大人和孟准的脸面?”他信手拂乱了桌上棋局,这才抬起头来,“大人不将独女许配王侯贵胄而择定了孟准这个在夏国毫无身家背景地外来人,怕是不仅看中了他的才干,而且也是向他人表明心迹吧?既然如此,请恕我大胆,大人如今心中内定的那位世子,应该不是您的那个嫡亲外甥才对!”
斗御殊凌厉的目光瞬间和练钧如的眼神交击在一起,彼此都露出了一个心领神会的微笑。只是沉吟片刻,斗御殊便点头承认了这一点:“斗家早已深深扎根在了夏国之内,无论即位之人是否流着斗家血脉都不要紧,要紧的是,其人会否败坏了我斗家和夏国的基业!西戎和北狄之乱刚刚过去,南蛮和东夷又在蠢蠢欲动,若是我真的扶助了西原登上世子之位,将来怕是也得行废立之事,那又何必呢?不过,殿下以堂堂中州王子之身,却舍弃了天子的旨意和长久以来的布置,隐隐和闵西全有了默契,是不是也有了其他打算?”
暗骂一声老狐狸,练钧如的表情便有些不自然,“大人的话锋还是那么尖锐,若是下任夏侯羸弱,中州自然是有利,可是,我对于原公子的某些行径却是无法放心。审时度势建立后援,分清敌友判断进退,原公子没有做到以上十六字的任何一点,那么,即便我费尽心思助其夺位,将来也不见得能够享受好处,这一点大人也应该想到过,不是么?”他知道斗御殊虽然抛弃了外甥,却仍旧没有下定最后的决心,因此狠狠心取出了最后的王牌。
棋盘之上,一块晶莹剔透的水晶牌正流露出五彩斑斓的光晕,上头那清晰的“西全”两字让斗御殊悚然动容。练钧如好整以暇地往后一靠,这才轻松自如地道:“正如大人所说,全公子派人前来拉拢过我,所赠送的信物便是这样东西,观您的神色,想必这样东西整个夏国也找不出第二块吧?”趁着斗御殊深思的功夫,他又趁势再加了一句重若千钧的话,“说实话,若是单单此物,自然无法令我下定决心,只是那位送东西过来的人令我无法拒绝。大人可知道,那位夏国名士鬼谷子王诩的弟子,已经投入了全公子的麾下?”
这才是真正令斗御殊感到震惊的消息,鬼谷中时常有各国名士出没,因此,所谓的王诩之徒,很可能身具众人之长,并非仅仅继承了纵横之道那么简单。
“看来全公子是对世子之位势在必得了!”冷笑一声之后,斗御殊不经意举起茶盏一饮而尽,什么牛饮文雅都被他扔到了脑后,“我本来还有些属意那位令姬腹中的孩子,如今看来倒是有些差池。不过,我往日对全公子颇有压制,他就真的能够压下这股怨气?”
“大人,难道你还看不出那位全公子的城府之深?他一没有后宫宠妃作为后援,二没有大人这样的朝中权臣襄助,若是斤斤计较过往之事,那他就只能一事无成而已。”他想起了前次从夏侯宫中传出的消息,眼睛又是一亮,“大人在宫中消息颇为灵通,可曾听说过他还曾经派人交好令姬,送过去不少珍贵之物?只可惜那位令姬夫人过于矫情短视,竟将东西全都扔了,听说还遭了夏侯好一通斥责。”
此事斗御殊自然听说过,然而此刻品味起来,他终于觉得心中宛如明镜一般透亮。“哈哈哈哈,我明白了,多谢殿下苦苦相劝!”他突然正坐深深行下礼去,慌得练钧如回礼不迭。“殿下所言和我那未来女婿如出一撤,也和我斗氏族议中的结论差不多。唔,殿下可使人通知全公子,届时我会设法相助他夺得世子之位。至于殿下你,我们是不是也应该有所表示?”
练钧如终于满意地笑了,毫不犹豫地伸出了自己的右手,一声清脆」的交击之后,斗御殊方才从怀中郑而重之地取出一块朱色绢帛。两人的声音很快低沉了下去,唯有外面车轮的转动之声不绝于耳。

 第五卷 庶子夺权 第十五章 玉书

尽管无数次想象过压倒大哥,登上世子之位的那一天,但闵西全却没想到那一天能来得如此之快,那位兴平君姜如派人送来的信息就毫无疑问地证实了这一点。他心知肚明洛都城内的浑水之深,也知道国中群臣都在谨慎地选择阵营,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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