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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章

忠王远征史-第2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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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还是非常叫她骄傲与怀念。
  她这“杏花春”的古怪名字是皇上赐予的,周围服侍她的宫婢太监,以及她锦衣玉食所享用的一切,也全是皇上赏赐的。她生怕有朝一日这位端严的圣君一去不返,剥夺走赋予她的这一切;见不到皇上她寝食难安,肚子里那种陌生的异样感觉,叫她心儿发虚,胸口空落落地发慌!
  因此杏花春才用自己独特的办法写了这封“信”,提醒皇上莫忘了春天的杏花,杏花的春色,莫忘了她这个怀了孩子的孩子
  “信”写好了,收尾针线扎破了杏花春小小的手指。。她把指尖放进红唇中****着,歪着小脑瓜浏览信的“内容”,淡粉色杏花的逼真效果使她很满意。。
  怎生将这封“信”递交到皇上手中呢?
  杏花春不通晓皇家的繁复规矩。圆明园里边的清规戒律异常森严,执事的公公们整天都板着吓人的脸孔,加上皇上经常透着忧愁阴郁的眼神,令她平素不敢胡乱打听探问,甚至连大气也不敢多喘几下。
  很显然,她不能打发身边的宫女去给皇上送信,且不说宫女能否找到皇上栖身何处,就算找到了,又怎样绕过天子周围那么多的公公侍卫们,把“信”呈给皇上御览呢?
  当然杏花春也不能自己走去御驾前“丢手帕”。。事关皇家的体面,听说近两天紫禁城的懿妃娘娘、丽妃娘娘等贵人,也进院子里边来了。那位叫文丰的总管老公公反复叮嘱,可千万要低调行事,不可太过招摇;再者说圆明园那么大,走个来回好像不比家乡的西子湖小多少,杏花春估计若是自家一个人走出杏花院,准会晕头转向分不清东西南北,更别提寻找万岁爷的龙踪了!
  怎么办?可愁煞了小佳人。。
  要不然就****吧?听人说公公们都贪钱爱财。
  “玉屏,咱院子里还有多余的银子么?”杏花春怯怯地问贴身侍婢。
  她不喜欢管钱,除非那几样皇上高兴赏赐的物件由她自己保管,其余赏钱和文公公派发的例钱,全部交给侍女经管着。
  “统共还剩下不足五十两银子,这还是我东抠西摸地省下来的,你要派什么用场吗?”那位名叫“玉屏”的宫女撇撇嘴问。
  由于杏花春的身份不明,随侍宫女都不大瞧得起她,也不能擅越称呼她为“主子”,平日应答就那么“你”呀“我”呀含混着。
  “哦。四五十两银子送给公公们,他们会不会嫌少?”杏花春皱着小眉头忧心忡忡问。
  第四章宫闱阴谋9
  宫女玉屏答道:“这些银子说多不多,说少也不算少,那帮公公们见惯了皇上娘娘们大方出手,这几个银子未见得瞧得上眼哩。再说好端端地,你白送银子给他们做什么?把这点儿家底全送了出去,将来你要用的时候可怎么办?”
  杏花春说:“自然是有事相求了。。你莫要吝惜,把所有的银两都收罗了拿去交给文公公!我平日吃定穿的皆由园子里供着,也花不着多少钱。”
  “送文公公?什么要紧事竟须烦劳文丰这位大总管?”玉屏惊疑不定看着自己侍奉的这个怯弱的小女子,“我怕,我可不敢去招惹这位老总管!”
  杏花春将绣好杏花的绢帕交给玉屏:“你求他把这帕子转给皇上,也不用带什么话,把东西交到皇上手里就行。。”
  玉屏把绢帕又推了回来:“你疯啦,这不符规矩呀。再说文公公是啥人呀,岂是你用这几个小钱便能贿赂的?文公公经手的银钱,说出来怕要吓死人哩!你知道他派小崔公公去扬州替你赎身,统共花了多少银两吗?听好了——整整一万块银元,这还没算往返的路上开销!”
  杏花春果然骇得吐了吐舌尖:“竟有这么多么?连我都不晓得自己这般值钱!”
  “你想啊,就凭文老公公见过的大世面,我贸然拿这点儿银子去疏通,目的还是给皇上传递私物,文公公恼了,还不拖我下去叫人打板子?所以你吩咐的这差事,我可是无论怎样也做不来的,你若不怕处置,不妨自己去试试看”玉屏将头摇得飞快。。。
  杏花春小脸愁云密布说:“可我真的想给皇上稍个信,有话要告诉他呀,这这却怎生是好呢?”
  她支着下颚愁容百结,目光落在那朵刺绣的杏花上面发呆。喜鹊的恬噪声不绝于耳,关在笼子里的鸟儿尚且可以尽情****愤懑,而她无论受了多少委屈,也不容许大声喊叫,只因为自己是皇家花一万两银元买回的物件,一只比鸟儿更加不自由的宠物。。
  过了许久,杏花春才恋恋不舍地从自家胸前取下一块玉佩。碧玉色泽温润,飘动着柔和的光芒,就仿佛一位母亲那慈祥亲切的注视。这块玉佩是杏花春仅有的随身之物了,据说传自母亲的娘家,代表着杏花春与过往生活的唯一联系和纪念。。
  可她却要将这块心尖一般宝贝的东西送给老太监!
  好说歹说才说动玉屏拿着玉佩及绢帕出门,杏花春的心情愈加忐忑。
  文公公会看在家传宝玉的份上,应承向皇上传递她的“信”吗?
  杏花院当值的小太监进来禀报,说是门外安公公求见。。
  安公公是何人?难道玉屏这丫头去办事,这么快便有了结果了?转念一想,杏花春又对自己急于求成感到好笑,一块玉佩再怎样贵重,也不可能拿出去就立竿见影吧。
  “这位安公公是什么来历?”她询问当值的小太监。
  倒并非她故意拿架子考虑见与不见,以她目前暧昧与卑微的地位,无论任何人请见,她都不敢得罪非接见不可。。杏花春有如此一问,主要还是想先搞清来人的身份,以便自己多少有些心理准备。
  “我的来历嘛不讲也罢,但是奴才主子的来历,需要跟你讲清楚——懿妃娘娘你听说过吧?我就是毓秀宫懿妃身边的安德海!”
  忽闻有人在门口接话说。。来人缺乏起码的礼貌,不待杏花春同意便自己闯了进来,乍一照面即抬出了其背后的主子压人。
  懿妃娘娘的人如何找上门来了?杏花春敬畏地望着神色傲慢的安公公,心跳开始加快。
  “原来是安公公啊,安公公辛苦!快为安公公看座上茶!”杏花春略显慌乱地招呼着安德海,暗自猜测这位懿妃跟前的红人,今天怎地有空造访杏花院。。
  进圆明园伺候皇上也有小半年了,杏花春再童心稚趣,也对自家不尴不尬的处境心知肚明。皇上想风流潇洒,宫里的静皇太后懵然不知,余下的皇后以下诸位嫔妃娘娘们,也只能睁一眼闭一眼地漠视;她们虽然偶尔也会光临圆明园伴驾,却打骨子里憎恨杏花春这个抢走圣眷的野女人,即使偶然同杏花春打照面,亦从未给过哪怕一个好脸色,更不必说跟杏花院屈尊交往了
  尤其安德海侍奉的这位懿妃娘娘,听说是非常有手腕的人,不但替万岁爷生养了皇子,还识文断字,能代圣上批阅奏疏。而且据下人议论整个皇帝后宫,就顶属这位毓秀宫的女主人性情骄傲,为人狠决严苛。
  这样一个可怕的贵妃娘娘派人上门,让杏花春产生了一种大祸将至的惶恐感!
  第四章宫闱阴谋10
  杏花春大口吞咽着唾沫,就像要吞下自己快要蹦出嗓子眼的紧张:“你家娘娘”
  “不是咱家娘娘,是贵妃娘娘!”安德海出言纠正杏花春称呼方面的错误,“懿主子让咱家给你带来些吃食,托咱家捎个话儿,邀你闲暇到福海那边去玩耍。。”
  这位懿贵妃居然主动示好,盛情相约自己到“君子轩”作客?杏花春将信将疑,打开安德海呈上的果匣,掀开盖子,里边无非放着冰糖葫芦、核桃仁、柿饼子及芝麻糖等应时北方小吃,虽非什么稀罕之物,却红红白白的煞是好看。杏花春便很是感动,头飘忽忽地晕眩着,心道人嘴两张皮,瞧懿贵妃客气周到的礼数,下人们传言她不近情理恐怕未必是实。。
  “你回去替我多多拜上贵妃娘娘,就说杏花春极感娘娘的盛情,明日一定登门叩谢!”杏花春甚至越礼地朝安德海福了一下,以示对这公公背后那位女主人的感激涕零。
  安德海瞥一眼满匣的吃食,暗想假如在其中掺杂些麝香,不知道结果会怎样?
  这时贴身宫女玉屏委委屈屈返回交差,眼里的泪珠扑簌簌落于衣襟。。
  “怎么啦,没找到文公公么?”杏花春见玉屏当着外人的面儿流泪,大失杏花院的礼貌,尤其还是贵不可言的懿妃派来的,便略感不满地责问,“你带去的那件玉佩和帕子呢?”
  玉屏“哇”地一下哭出声来,双手捧了那绣着杏花的绢帕递到杏花春眼前——
  绢帕中间那块玉佩已经变成散散碎碎的几片,附在绢帕干枝孤蕊上,就仿佛刺绣图案发出鲜嫩的春绿细芽一般。。
  然而杏花春此刻却无福消受这缺失的美感!
  家传碧玉佩碎作残渣,她觉得自家唯一充满温暖记忆的幸福童年,也随之粉碎破裂了!
  “这这是怎么一说?”顾不得在安公公跟前失态,杏花春接过帕子的手控制不住地颤抖着,“是你不当心到到地上摔碎了,还是”
  “是文公公丢于地上用脚踩的!”宫女玉屏哭哭啼啼说,“文公公还让我给你带句话——再逾礼擅行,小心他把你卖到城内的八大胡同,去做下三滥的****!”
  杏花春闻言脸色一下子黯淡下来,呈现一种死灰死灰的颜色。。
  绝望和无措,让这位年仅十五六岁的小女孩,于瞬间变得苍老起来。。
  当初在扬州妓馆侥幸遇见一名奇怪的****,被莫名其妙拐带到京郊圆明园,获得了当今天子的娇宠怜爱,甚至于肚子里已经开始孕育皇族的小生命本来杏花春还祈望着自己已经脱离苦海,今后能过上铺满锦绣的生活呢,谁知文公公一句狠话彻底刺伤了她,叫她明白自家连笼中鸟儿也不如!
  鸟儿起码可以恬噪,可以保留一身靓丽的毛羽。。而她杏花春连原来的姓名都取法留住,身上那层因帝王眷顾,所沾染上的皇族华丽丽的荣光,其实就像多彩而虚幻的羽毛,被文公公恶狠狠地拔了个精光,到头才发现原来自己一无所有,只余下遍体毛羽脱落留下的伤痕
  耳边响起干咳声,安德海前倾着脑袋,探究着杏花春反应。
  花芳菲尽力掩饰着凄楚一笑,泪流爬到了唇际。。
  “有什么为难之事,何不央求懿妃娘娘襄助?那可是个有办法的主子。”
  杏花春费解地抬起泪眼看着安德海,似乎不理解他话中的涵义。
  懿妃懿妃娘娘?
  这高不可攀的名号突然似火花,在茫然无助的她眼前闪亮。
  对了——为何不求懿妃帮忙呢?贵妃娘娘已经派近身太监向自己表达了足够的善意,听说这位主子耍起性子泼辣大胆,有时竟敢与皇后争风头,跟万岁爷当面顶撞如果懿妃娘娘动了恻隐之心肯帮助自己,杏花春确信一定能够把自家的音讯传给皇上,进而令皇上回心转意重拾爱怜。。
  毕竟她为万岁爷怀了孩子啊!
  杏花春仿佛目缈之人重新看见了亮光,心神激荡地吩咐玉屏:“快去把所有银两都取来,打赏安公公!”
  玉屏不确定地追问:“所有的,全部吗?”
  杏花春毋庸置疑颌首:“全部,一丝不留!”
  安德海眉开眼笑,草草打了个千嬉笑道:“这怎么敢当!咱家不过替主子捎点零食点心,如何当得起这般重赏?”
  “当得起,当得起!”杏花春急促道,似乎惟恐安公公推辞拒却,“麻烦公公先代我向贵妃娘娘请安,就说明儿晌午我准过去磕头。。 ”
  杏花春暗自计算了一番时间,从现在开始到明天正午,还剩下不足一日一夜的时光,她就算拼着在此期间不吃不喝不歇不眠,也要使出全身本领,为懿妃娘娘赶制一件呕心沥血的绣作!
  安德海望着女孩泪痕犹挂的小脸蛋,想想可能发生的事情,不由得记起他自己十四岁引刀自宫时的剧痛
  唉,人呐,活得都不易。
  第四章宫闱阴谋11
  肃顺迟疑着矛盾着,已经提起半天的羊毫笔迟迟不肯下落。
  书房内需要生火御寒,铜鎏金的火炉使空气变得干燥,笔尖的墨汁耽搁这么久,早蒸发干涩了。肃顺没有重新把羊毫笔拿回到雕花砚台上润泽,而是就那么凌空顿了顿,枪尖一样尖利的笔端淌出一点墨迹,洇到上好的宣纸上缓缓化开,便如一朵正在怒放的花朵,便如一片正迅速渗入泥土中的鲜血。。
  笔是能够杀人的。这一点肃顺入了内阁大学士兼殿前军机大臣后,才有了更加深刻的体会。他的武艺相当不错,满人引以为傲的骑射功夫半点没丢,不像绝大多数八旗子弟,已经将老祖宗传承下的看家本事忘个精光。他身材魁梧,外形颇似立国初期以威猛著称的鳌拜;如果现在就让他上阵杀敌,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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