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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九龙夺嫡-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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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阿玛明鉴,儿臣以为旗务确是该整,只是却须得讲究策略,一味用强,后患无穷也,今日一事便是明证,故,儿臣以为当另换他人主持大局,以免重蹈覆辙,此儿臣之浅见也,还请皇阿玛圣裁。”

九爷往日里朝议事都是敲边鼓的,还真就少有唱主角的时候,此际被老爷子接连追问不已,心下自不免有些发虚,额头上的汗珠子都沁出了密密麻麻的一层,自不敢按原先之计划直言太子失德,可话里却满是影射之意。

“哦?那好啊,尔属何人,朕好奇得很,且说来听听好了。”

老爷子似笑非笑地看着九爷,不依不饶地追问着。

“回皇阿玛的话,儿臣以为三哥正是不二之人选,理由有二:其一,三哥为人宽厚,当非滥用私刑之辈,可缓众旗丁之心;其二,整顿旗务之折子原就是三哥所上,对个中之细则,再无一人能及三哥者,是故,儿臣以为此事由三哥出面打理,定可保万无一失。”

老爷子这么一问,九爷可就被逼到了墙角上,好在事先的准备尚算充分,这会儿应对起来,倒也算是得体得很,只是额头上的汗珠子却已是化成了不断流淌而下的瀑布。

“胤祉。”

老爷子没再追问九爷,只是不置可否地点了下头,而后侧头望向了兀自垂手站在一旁的三爷,不轻不重地点了三爷的名。

“儿臣在!”

尽管早就有了思想准备,可真到了老爷子点名的时候,三爷的身子还是不自觉地微微缩了一下,当然了,也就只是轻微地一缩罢了,并不是太过明显,而三爷也及时调整了过来,疾步抢到了殿中,恭谨地应了一声。

呼,总算是要开始了,老爹,顶住了!

三爷出列前的轻颤虽细微到几乎不可察的地步,可注意力始终着落在三爷身上的弘晴却是尽皆开在了眼中,心可是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上,还真怕三爷顶不住老爷子的压力,不为别的,只因弘晴很清楚老爷子的心理,那便是老爷子对整顿旗务的心思并未因此番请愿事件而变淡,反倒有何能更迫切了几分,而能献出良策的三爷恰恰就是老爷子接下来打算换上的人选。

此际三爷若是表现出一往无前的勇气,或许一时能讨得老爷子的欢心,可最终的结果却注定要以悲剧来收场,此无它,整顿旗务的时机并不成熟,无论谁去整,都不可能会有好结果,哪怕老爷子亲自操刀上阵,也是一样,个中的取舍之道,弘晴虽早已让李敏铨给三爷分析了个通透,想来三爷心中也自有数,然则三爷到底能不能顶得住老爷子的殷切期望,却还得两说,弘晴自不可能不担心,只是这当口上,也着实没弘晴开口的余地,也就只能是在心中暗自祈祷罢了。

“胤祉,你九弟极力推崇于你,朕也觉得似是可行,尔可敢为否?”

老爷子并没有急着开口,而是深深地看了三爷一眼,而后方才语调平和地问了一句道。

老爷子的问话很温和,可听在殿中诸人的耳中却有若雷震一般,此无它,先前负责旗务整顿的可是太子胤礽,眼下换上了三爷,个中意味怕就有些耐人寻味了,不止是太子脸色瞬间煞白一片,张英等一众老臣们的脸色也一样不是太好看,至于其余阿哥么,脸上的神情也都颇为的精彩。

“噗通!”

老爷子的话音一落,三爷已是一头跪倒在了地上,重重地磕了个响头,而后方才双目含泪地抬起了头来,满脸诚挚之色地开口道:“能为皇阿玛分忧,实是儿臣之幸事也,然,儿臣窃以为此事非儿臣力所能及也,能为此者,天下间唯有皇阿玛与太子哥哥,此无它,八旗者,我大清之根基也,唯共主方能行整顿之事,儿臣愿尽微薄之力,协助太子哥哥以全此事,还请皇阿玛明鉴。”

“皇阿玛,儿臣有过,然,心却是诚的,此番事发突然,内里断有蹊跷,肯请皇阿玛给儿臣一个弥补之机会,儿臣定会全力彻查此案,以明真相!”

一听三爷如此力挺自己,太子不由地便大吃了一惊,可很快便回过了神来,顾不得许多,霍然而起,一个旋身,顺势跪倒在了前墀下,一边重重地磕着头,一边言辞恳切地出言求肯道。

“陛下,老臣以为诚郡王所言甚是,肯请陛下圣断!”

“陛下,如今事情尚未分明,实不宜撤换主持大局者,还请陛下三思!”

“陛下,老臣以为太子殿下行事磊落,并无不妥之处,倒是此事背后恐有小人作祟,须得彻查方好。”

……

太子这么一出面,原本就心向太子的一众老臣们立马呼啦啦地全都站了出来,七嘴八舌地为太子撑腰,也就只剩下明珠与佟国维站在原地没动。

“此事再议!”老爷子先是望了望太子,接着又瞅了瞅一众老臣们,眉头微微一皱,只丢下句简单至极的交待,便即起了身,缓步转入了后殿去了,他这么一走,议事自也就此告了个终了。

第一百四十一章广州来人

康熙四十三年的春节就在一片闹腾中过去了,开春不多久,老爷子突然又在十日内连下数诏,现有之六位大学士中,除了明珠不动之外,余下之佟国维、张英等尽皆准乞骨致仕,并将户部尚书马齐、原直隶总督李光地、刑部尚书王士祯、原吏部尚书陈廷敬皆晋为大学士,另有镶黄旗人尹泰晋升翰林院大学士,至此,内廷重臣除了再无权柄可言的明珠之外,全被撤换了一遍,朝堂气象顿时为之一新,然,这些新任大学士并不是最令人瞩目者,倒是一道晋升给事中张廷玉为吏部尚书诏书令朝野尽皆为之愕然无比。

张廷玉何许人也,康熙三十九年才中的进士,这才不过四年的宦海生涯罢了,居然如彗星一般窜起,每回晋升都是连跨四级,四年时间里就走到了绝大多数朝臣们一生都无法企及的高度,着实是太过耸人听闻了些,一时间朝野为之议论纷纷,都在用心地揣摩着老爷子对朝堂如此大变脸背后的用意所在,三爷府上自也不例外,为了能搞清迷雾背后的真相,三爷可是连日议事不休,不过么,却是并无太多所得,此无它,只因真正了解实情的弘晴不想开口,而陈老夫子也保持着沉默,光凭李敏铨一人,自是无法从这一系列的变动中找出甚蹊跷来。

旁人议不议的,弘晴不想管,当然了,他就算想管,也管不了,然则有一条他是心中有数的,那便是请愿一事标志着夺嫡之争已到了短兵相接之地步,接下来的争夺将会愈发的惨烈与诡诈,只是眼下各方都还没完成最后的整合,朝局将会有一段不短的沉寂期,而这,正是弘晴所需要的,概因他的根基一样还没打牢,还须得进一步加快布局之步调,以免到时候出甚不必要的岔子。

忙忙乎乎,忙乎乎,一眨眼间,天已是近了三月,弘晴的小日子过得极为充实,习文练武之余,工部公务也没拉下,还得兼顾着商号与“尖刀”的事务,说是忙得个脚不沾地也断不为过,这不,**城楼上的钟声方才敲到第十二响,弘晴已是准点踏出了**,不紧不慢地向广场东侧的工部衙门行了过去。

“小王爷,您可算是出来了,嘿,今儿个一早,小串子胡同那头可是捎来话了,说是广州的客人来了,让您抽空去见见。”

刘三儿显然是等急了,这一见弘晴从宫门里行将出来,身子一闪,已是猴急无比地窜了出去,飞也似地跑过广场,连大气都来不及喘上一口,便已是微喘着禀报了一句道。

“哦?”

原本见刘三儿如此之不稳重,弘晴的眉头已是微皱了起来,可一听是广州来了人,心下里立马滚过了一浪激动之情,自也就顾不得再出言责备刘三儿,抬脚便要往马车停放处赶了去,只是方才走了几步,却又觉得不妥,这便停了下来,沉吟着吩咐道:“三儿,你且去部里为本贝子告个假,就说本贝子今日偶感不适,有事明日再办,去罢。”

“好叻,爷您放心好了,小的这就去办。”

刘三儿乃是弘晴的贴身伴当,虽说并不真正清楚广州来人的意义何在,可却知晓弘晴对此事极为的重视,好奇心早就大起了,此际一听弘晴如此吩咐,紧赶着应了一声,转身便向工部衙门飞奔了过去,显然是不打算错过跟随弘晴一道去小串子胡同听新鲜的乐子。

“去小串子胡同!”

弘晴的心这会儿早飞到了小串子胡同,一见李敏行等侍卫迎上前来,也不等众人行礼问安,便已是摆了下手,匆匆地吩咐了一句,一哈腰上了马车,须臾之后,一行数十人便沿着大道向小串子胡同赶了去。

“禀小王爷,刘掌柜一行人已到,您看……”

弘晴等人赶到了小串子胡同之后,自有陈思泽等人出府将弘晴迎到了书房,待得奉上了新沏的香茶之后,略一寒暄,便即由陈思泽出面禀报了一句道。

“嗯,先请刘掌柜到此,本贝子有些事还须得先问了再定。”

弘晴如此急地赶了来,目的就一个,那便是与千里迢迢从广州而来的刘掌柜等人见面,自不会反对陈思泽的建议,这便浅饮了口香茶,而后随手将茶碗往几子上一搁,一派随意状地吩咐道。

“喳!”

弘晴既已开了口,陈思泽自不敢怠慢了去,紧赶着应了一声,匆匆退出了书房,不多会,已是又陪着一名身材略胖的中年汉子从屏风后头转了出来,这人正是“麒麟商号”广州分号的掌柜刘奇。

“奴才叩见小王爷!”

刘奇与陈思泽等人不同,他可是正牌子的王府下人出身,论起来,算是刘三儿的堂叔,原本在王府里当着账房副管事,后经刘三儿举荐,这才得了广州分号掌柜的差使,一别年余,再次见到自家小主子,刘奇可是激动得老脸都涨得通红,也不等陈思泽有所表示,便已疾走数步抢到了弘晴跟前,一头跪倒在地,大礼问了安。

“免了,刘掌柜一别经年,辛苦了,辛苦了。”

自康熙三十一年开海禁以来,广州便是四大对外贸易口岸之一(另三口岸为漳州、宁波、云台山),向为最繁华之地,要想在广州将商号支撑起来,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可刘奇却是将生意做得红火无比,去岁光是解到京师总号的盈利便足有三万两之多,足可见刘奇的勤勉与能干,似这等干才,弘晴自是看重得很,这便很是客气地起了身,双手虚虚一扶,口中温和地抚慰了其一句道。

“不敢,不敢,能为小王爷分忧,实奴才之幸也。”

刘奇原本在王府里地位只能算是不高不低,可自打去了广州,那可是混得个风生水起,不说在商界名声鹊起,便是连广东官场都知道有他这么号人物,当真是风光无比,这一切的一切,说起来都是弘晴的赐予,饮水思源之下,自是对弘晴恭敬到了极点,可着劲地连磕了几个响头,一派诚惶诚恐之状。

“来人,看座!”

这世道讲究的就是尊卑有别,尽管弘晴本人对此不是很感冒,不过么,人在朝堂,规矩总还是要讲的,这一见刘奇因自己的客气而惶恐,弘晴尽自无奈得很,也就不再勉强,坐回了原位,待得刘奇尽了礼数,这才声线平和地吩咐了一声。

“喳!”

弘晴既已开了口,自有边上侍候着的王府侍卫们抬来了张锦墩,摆放在了下首的位置上。

“小王爷当面,奴才实不敢坐,奴才站着回话即可,还请小王爷吩咐。”

锦墩虽是抬了来,可刘奇却又怎敢落了座,恭谦地躬着身子,小心翼翼地出言逊谢不已。

“坐罢,事情多,非一时可以谈完的,爷总抬头望你,脖颈酸得紧,坐下说罢。”

弘晴自是知晓刘奇不是在假客套,而是真的不敢在自己面前失了礼数,这便笑着摆了下手,温言抚慰了一番。

“谢小王爷赐坐,那奴才就放肆一回了。”

一听弘晴如此说法,刘奇忐忑的心立马便安定了下来,规规矩矩地谢了一声,而后一撩衣袍的下摆,小意地只坐下了半边的屁股。

“尔这年余能在广州打开局面,爷心甚喜之,然,分号之根本目的却不在盈利多少上,要紧的几条,爷去岁都已交待过了,而今都办得如何了?”

这一见刘奇谨慎若此,弘晴自也懒得再多计较,这便沉吟着转入了正题。

“回小王爷的话,诸般事宜眼下已有了眉目,据奴才多方探问,您要找的花生、玉米、马铃薯等物种在南洋皆有,只是南洋各处守御甚严,严禁私带出境,去岁夏日,奴才设了五千两的花红,今春已顺利将各式种子筹齐,现下已运抵京中,另,主子吩咐要找的走海好手以及造船匠师,奴才也已找到,现如今就在府中,还请主子明训。”

一听弘晴问起了正事,刘奇赶忙一躬身,细细地解释了一番。

“好,且将东西都呈上来!”

旁人不知这些物种有甚用场,可弘晴却是倍儿清楚,此际一听种子皆已到手,顿时便兴奋了起来,一击掌,有些个迫不及待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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