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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乱世宏图-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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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时准备拉一个走到辕门处,一刀砍掉脑袋。
  “怎么还分了波,军营门口一群,这又是一群?”杨光义耐不住性子,皱着眉头朝跪在地上的人群扫了几眼,低声朝一名亲卫问道。
  “这些都是泽州王刺史带进来的,说是要当面向咱家大人谢罪。大人正忙着处理军务,就让他们在这儿先凉快一会儿!”亲卫也是常思身边的老弟兄,向着杨光义等人使了个眼色,压低了声音道。
  “奶奶的!”杨光义立刻就明白了,眼前这些人都是在地方上与官员勾结比较紧的,手迅速按住了刀柄,低声骂道。“那姓王的狗官就不知道死字怎地写么?居然还敢替他们说项?!”
  “这位王大人,据说有一个外甥闺女嫁给了大国舅的表侄儿,算是皇亲!虽然以前跟汉王府没啥往来,可现在汉王当了皇上,节度大人自然就不好连他的脑袋一块儿砍!”亲卫想了想,声音里带出了几分无奈。
  “奶奶的!”杨光义又骂了一句,按在刀柄的上的手,却无力地松开了去,软软地垂在了自家护腿甲旁边。
  大汉天子刘知远与他皇后李氏乃贫贱夫妻,所以伉俪之情甚笃。爱屋及乌,他的几个舅子,如今也一步登天,权倾朝野。丞相杨邠为国家长远考虑,劝谏次数多了些,结果就被李氏几句耳旁风给吹进了天牢里头去啃老咸菜。常思原本就已经遭到了刘知远的猜忌,如果这个节骨眼儿上再跟国舅爷们交恶,恐怕不用等他把武胜军节度使的位置坐热乎,就得又另有“重任”了!
  “小声点儿,别给师父添乱!”唯恐杨光义年少冲动,韩重赟在旁边低声喝斥。“咱们只管干好自己的事情,师父他老人家素来足智多谋。未必就真的奈何不了这群王八蛋。”
  说罢,又快速将头转向那名亲卫,请此人替自己通禀。后者当然乐于从命,拱了下手,小跑着进入中军帐内,不多时,又小跑着出来,大声道,“节度大人有令,让你们不必多礼,在正门口稍等。他带领武胜军上下,马上就出来迎接!”
  “这,这怎么敢当!”韩重赟大吃一惊,赶紧连连摆手。还没等他把谦让的话说完,中军帐内忽然鼓乐齐鸣,紧跟着,帐门被两排重甲武士从左右掀开。武胜军节度使常思,带着麾下一干武将和幕僚,大步迎了出来!
  “我家以三千破三万的儿郎在哪儿?赶紧站出来给老夫看看!”明明看到韩重赟、杨光义和宁子明三个,正手足无措地站在中军帐口。武胜军节度使常思,却瞪圆了眼睛,大声问道。顾盼之间,傲气冲天。把跪在门口的乡贤们压得低头触地,一个个大气儿也不敢出!


第五章 黄雀(六)
  韩重赟是何等机灵的一个人,见常思如此张扬,知道其必有所图,立刻向前走了几步,长揖及地,“末将韩重赟,领麾下兄弟前来缴令。未能按照大帅的部署全歼贼军,毕其功于一役,还请大帅恕罪!”
  “什么话?你这孩子就是谦虚!”常思摆了摆肥厚的手掌,圆滚滚的肚子和圆滚滚的脸颊同时上下颤抖,“将十倍于己的敌军都给打了个落花流水,老夫如果再怪罪于你,岂不是吹毛求疵?来,来,来,快跟老夫说说,这一仗,你们几个究竟是怎么打的?让老夫和身边人跟着一起痛快痛快!”
  “遵命!”韩重赟心领神会,清了清嗓子,将大伙预先商量好的战报,高声复述。“昨晚末将见天色已黑,就按照大帅平素的教诲,选了往来便利,且就近能取水的山坡安营扎寨……”
  因为已经群策群力加工过一回,所以从他口里再转述出来的战斗过程,比真实发生的,还要激烈惊险数倍。并且视角极为全面,从全局到局部,从敌我双方主帅到各队士兵,乃至自己这边每一名都头以上将佐的表现,都细致入微。把周围的文职幕僚们听得,一个个血脉贲张,手舞足蹈,如果不是碍于还有外人跪在眼前,简直恨不得立刻拔剑起舞,歌以咏之。
  而那些摇尾乞怜的乡贤们听在耳朵里,则愈发惊雷滚滚。常思居然原本就知道大伙要勾结土匪动手!常思故意给大伙设了一个圈套!姓韩的甘冒奇险,以身为饵!姓杨的小子,居然在千军万马中杀了个七进七出。更厉害的是这个姓宁的,甭看白白净净一幅少爷纨绔子弟模样,居然直接砍到了太行二当家的帅旗。吓得山贼们纷纷落荒而走,无一人敢策马与其为敌……
  想想当时人头滚滚,血流漂杵的场景,再偷眼看看站在常思面前的这些个年青小将,众豪强乡贤们,顿时觉得前路无比的灰暗。三千新丁,七八个毫无征战经验的少年,尚能把数万绿林好汉打得溃不成军。当新兵变成老兵,当懵懂少年们成长为百战之将,泽潞两州,哪里还有绿林好汉们的活路?
  而他们,此刻即便能搭上国舅爷们的关系,又有什么资格和勇气对抗常克功?且不说那些国舅爷们未必肯替大伙出头,即便出了头,常某人凭借手中这支虎狼之师,几个耳光直接抽下来,几个国舅爷还能挑动朝廷拿武胜军当叛逆不成?
  古语云,理直则气壮。一众豪强乡贤们先前所做之事拿不上台面儿,此刻一个个底虚无比,因此越听,心里越是恐慌。一波波的汗水,顺着头皮和脊梁骨两侧不停地往下淌,转眼间,跪在地上的大腿和膝盖等处,就湿得如同刚刚洗过一般。
  而那常思常克功,还唯恐众人吓得还不够厉害。猛然扯开嗓子,大声追问道:“什么?就二百人,便把贼人的中军帅旗给拔了。老夫先前还以为你们三千人全都扑上去了呢,原来仅仅子明自己带了二百猛士,就已经令贼人望风而逃!壯哉,壯哉,昔日李存孝战黄巢,也不过如此!来人,给老夫取万两黄金来,老夫要重赏猛士!”
  “是!”左右亲信早有准备,大声答应着跑回中军帐内,须臾之后,抬着满满两大箱子黄橙橙的金锭,摆在了韩重赟等人面前!
  “使不得,使不得,末将,末将等不过是奉命行事。此战全赖大人运筹得当,弟兄们舍生忘死!”韩重赟等人一见,连忙摆手推辞。
  常思却故意摆出一幅土豪模样,弯腰从箱子里捡起一锭金子,放在牙齿上咬了咬,大笑着道:“如何使不得?有功不赏,有过不罚,尔等让老夫今后如何治军,如何替朝廷治理地方?赶紧找人抬回去,给你麾下的弟兄们分了。活着的每人一两,战死和负伤的加倍。剩下的,你们几个为将者自己去分。这只是第一份,等老夫禀明的朝廷,还会按照朝廷规矩和尔等所立下的战功,再给尔等加官进爵!”
  “末将,末将等和麾下众弟兄,拜谢大人洪恩!”韩重赟听了,不敢再推辞。带领杨光义、宁子明等人,躬身施礼。
  “尔等将来也都是要独当一面的人!”常思一边伸出手,挨个将大伙的身体拉直,一边大咧咧地高声叮嘱,“千万要记住,‘赏罚分明’四个字。对于肯服从命令,肯替尔等下死力的,一定要赏足,让他们知道你对他们的重视。对于那些故意捣蛋,偷奸耍滑,乃至勾结外贼,出卖军机的,也一定不能手软。抓住一个杀一个,杀一个不能顶罪,就杀他全家。不如此,就治不了他们,也对不起那些战死的弟兄!”
  “是!我等谨遵大人教诲!”韩重赟等人听得心中暗笑,却绷住脸,大声表态。
  “好,好,好!”常思将众人挨个搀扶了一遍,又用力拍了一下韩重赟的肩膀,满意地点头,“见到你们都孺子可教,老夫就放心了。麾下的弟兄伤亡如何?需要修养多久才能整军再战?”
  “启禀节度大人,我方昨晚轻伤七百三十二,重伤一百六十,战死者四十三。”韩重赟想了想,扯开嗓子,带着几分炫耀的味道回应。“剩余两千多弟兄,皆可立即出战!”
  “好,好,好!”常思再度满意地点头,一双肉眼泡来回于豪强和乡贤们身上扫视,顾盼生威,“两千人太少了,老夫给你再补四千,一半骑兵,一半步卒。以后,你们几个就单独立营,名字老夫刚才已经想好了,就叫,就叫虎翼军。像长了翅膀的老虎一般,给老夫把泽州地界的所有山头,扫荡干净!”
  “谢节度大人提拔!虎翼军上下,定不负大人所期!”韩重赟喜出望外,立刻带领大伙第三次躬身拜谢。
  当武将的,谁也不会嫌弃麾下人马多。更何况,虎翼军是武胜军组建以来,第一支独当一面的力量。有了这支队伍在手,今后在常思帐下,韩重赟就成了少壮派的领军人物。而杨光义、宁子明和其他几个指挥使,都头,也都跟着水涨船高,由底层武将,一步跨入了武胜军的核心行列。(注1)
  “老夫记下了今日尔等所言,老夫会仔细看着尔等!”常思笑了笑,语重心长地补充。“出征的事情不急,待人马补充到位,尔等重新调整掌控了队伍,再以泽州府城为依托,由近到远,一个一个山头给老夫捋。不是有人敬酒不吃吃罚酒么,你等就代替老夫,耐着性子陪着他们玩一玩。不要怕吃亏,有老夫在。手下弟兄损失多少,老夫就给尔等补充多少。看到了最后,是老夫麾下的虎贲,将贼人犁庭扫穴。还是贼人们奋起余勇,将老夫和尔等赶出泽州!”
  “是!”韩重赟等人闻听,顿时觉得肩膀上为之一沉。拱手肃立,齐声回应。
  “好了,且抬着金子站在一旁,待老夫处理了手头杂事,咱详细听你们几个汇报!”常思胖胖的大手一挥,宣布酬谢功劳的事情暂且告一段落。随即,又向前走了几步,肥硕的身体如同冬眠前的巨熊般,绕着跪在中军帐门口的乡贤们缓缓移动,“诸位高邻,老夫先前有军务要处理,若是有怠慢之处,还请诸位宽恕则个!”
  “不敢,不敢!”几个胆子最大的乡贤,硬着头皮回答。“大人军务,军务繁忙,我等,我等本不敢前来相扰。然而,然而毕竟是自家门口,所以,所以……”
  “所以,尔等就要护住地盘,免得老夫抢了尔等口中之食,对不对?”常思说话的语调陡然一转,笑着打断,“怎么样,现在看清楚了?放心了?还是想再多看几场,亲眼看一看儿郎们如何将贼人打得溃不成军,如何斩将夺旗?”
  他嘴巴上说得足够客气,脸上的笑容也憨态可掬。然而,有股冷森森的杀气,却随着话语倾泻而下。顿时,把众豪强和乡贤们唬的身体接连打了好几个哆嗦,以头抢地,“大人,大人饶命。小的们,小的们不敢了,小的们再也不敢了!”
  常思把眉头一皱,歪着脑袋问道:“不敢了?尔等不是今晚专程赶过来劳军的么?到底又做错了什么事情,居然给吓成了这般模样?王德,你是地方官,你且给老夫解释一下其中缘由?”
  最后一句话,点的是泽州刺史的将。后者正躲在一旁两股战战,猛然间听常思竟然当众直呼自己的姓名,知道今晚的事情八成要办砸。吓得一个跟头扑了过来,跪在地上大声讨饶,“节度大人容禀,下官,下官也是受了他们的蒙蔽,所以,所以才大着胆子出头。下官,下官只是想,想给大人添置点甲杖,真的,真的没有其他意思,真的没有!下官,下官可以发,发誓!”
  “发誓管用,还要王法做什么?”常思猛地一撇嘴,冷笑质问。“老夫记得,你先前不是说,你是大国舅的什么亲戚么?今晚的举动,是不是受了大国舅的指使?如果是的话,老夫可不敢怠慢于你。少不得要送你去一趟汴梁,跟大国舅当面锣,对面鼓把事情弄清楚!”
  “没有的事情,那,那是,那是下官一时,一时气血上头,信口胡说。国舅爷,国舅爷的确跟下官带着一点亲,但,但下官跟他一直没什么来往,真的没什么来往!”刺史王德此刻,后悔得恨不能将自己舌头咬下来。先重重地磕了个头,然后将先前自抬身价的话,全都吃回了肚子里。
  “有就有,没有就没有,都没关系!”常思闻听,继续摇头冷笑。随即点手叫过麾下一名文职幕僚,大声吩咐,“高昌,你给老夫把搜寻到的证据呈上来,呈给刺史大人看看,问问他,到底哪一条是捕风捉影,咱们不能冤枉了好人!”
  “遵命!”被点到名字的幕僚大声答应着,捧起厚厚的一摞纸张,快步送到刺史王德眼前。
  后者带着几分困惑亲手翻看,只粗略翻了几页,额头上的冷汗般再也止不住。双手将纸张全都抱起来,一边哭,一边大声哀告,“节度,节度大人明鉴。下官,下官也有不得已的苦衷。下官,下官这么多年来,替朝廷治理地方,手中,手中却没有一兵一卒可用。下官,下官也,也是被逼无奈啊!”
  “被逼无奈?”常思裂开嘴巴,放声狂笑,“老妇听说过逼良为娼的,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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