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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9章

乱世宏图-第3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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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大周皇帝已经没有第二个儿子了。而一旦柴荣登基,那些暗中坑害郑子明的家伙们,保证个个都落不到好下场!
  “杀!”“杀光了他们好回家!”陶勇带着十几名弟兄,组成等腰铁三角的底边。如同镰刀般,将郑子明、周信和陶大春等人漏掉的契丹骑兵,挨个割倒。他们这队人,动静最小,气势也最平淡,杀人的效率,却稳居第一。凡是三角形底边所过之处,三丈余宽的横向,就再也找不到一个活着的敌人。所有对手,无论先前已经受伤的还是毫发无损的,全都被砍到马下,身上鲜血狂喷。
  唯一没有参战的,只剩下神射手陶勇。只见他,拎着一把角弓,与石重贵并辔而立。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将试图冲战团里冲出靠近自己的契丹兵卒,挨个狙杀在半路上,手下不留一条漏网之鱼。
  “咯咯,咯咯,咯咯咯咯……”眼睁睁地看着儿子带着一群弟兄与双倍于己的契丹人激战,石重贵不由自主地打起了寒颤。
  不仅仅是因为紧张,更多的是因为兴奋。虽然被俘后的表现极为窝囊,石重贵在年青时,却也算是一等一的勇将,多次披坚执锐,带队冲杀。所以,对这种短兵相接的情况丝毫都不觉得陌生。
  然而,无论是在石敬瑭帐下做一名武将之时,还是当了皇帝后带领十万大军讨伐叛乱之时,石重贵都没经历过,像今天这种酣畅淋漓的情景。二十几汉家男儿,直接冲进双倍于己的契丹人中间,如砍瓜切菜伴,将对方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没有什么棋逢对手,没有什么你来我往,有的只是一下一个,瞬间生死立分。生的是,汉家男儿。死的是,契丹武士。过程简单粗暴,结果毫无悬念!
  “啊——”最后一声凄厉的惨叫传来,宣布战斗彻底结束。
  “呼哧呼哧”一番冲杀过后的战马喘着粗气,带着满身的血浆,缓缓向石重贵身边靠拢。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道,地下的鲜血如同小溪一般四处流淌。六十多名契丹兵被得一个不剩,全都躺在了血泊中。落日的余晖下,受了伤的战马悲鸣,徘徊。风萧萧而过,齐膝高的野草上下起伏,海水般,用汪洋的绿色,遮住猩红色的杀戮场。


第四章 归来(八)
  “杀得好,杀得好!即便当年银枪孝节军在战场上与契丹人相遇,也不过如此!”唯恐年青人们笑话自己只顾着在旁边打哆嗦,却没胆子挥刀厮杀,石重贵迎向前,用颤抖的声音不住夸赞。
  “真叫您老人家说中了,当初咱们在李家寨的时候,所以为楷模的,便是银枪孝节军!”李顺儿和李彪哥俩圈着几匹高头大马赶来,将石重贵的夸奖,毫不客气地笑纳。
  “咱们先前就是地盘小,粮草辎重有限。”陶勇同样不知道谦虚为何物,咧着猩红色的嘴巴大声补充,“如果朝廷早就封了大人做横海军节度使,让咱们有了充足和钱粮和时间,这次大人就不会只带着咱们几个人了。”
  “可不是么,假使当初刘承佑痛快点儿,将军早就带着沧州军直接横扫辽东了。”胜仗打多了,其他弟兄们也个个信心满满,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话语有何轻狂。
  唯独脸上不见任何惊喜和傲慢的,只有郑子明本人。只见他心神不宁地回头扫了一眼战场,压低了声音对李顺儿吩咐:“顺子,去将马匹都拉过来,咱们换马赶路。”
  “是!”李顺儿听完,毫不犹豫第收起笑容,掉头去抓更多的无主坐骑。始终跟在郑子明身边的陶大春则默默地拉起武侯弩,将三支看似相对完好的弩箭,一根接一根压进了击发槽内。
  二人的谨慎态度,迅速让所有同伴从胜利的喜悦中恢复了冷静。陶勇带着几名弟兄去帮李顺抓马,王宝贵带着另外几人去收集尸体上的箭壶。周信则四下看了看,跳下坐骑,将耳朵缓缓贴在了地面上。
  只是一瞬间,他的脸色就狂变,果断翻身上马,大声吼道:“郑将军,上马快走,后面有大批骑兵朝咱们这个方向冲了过来。”
  “骑兵,全是骑兵!”王宝贵也撒腿逃了回来,挥舞着手臂大声示警,“带上空马!跑!快跑!超过一千人,我绝对不会听错!”
  “走!”郑子明立刻放弃了继续判断敌情,单手扯住石重贵的战马缰绳,大声呼喝,“敌军势大,没必要硬拼!”
  “走!走!驾!”其他大多数沧州勇士,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却本能地选择了服从。纷纷飞身上马,拉起正在吃草的备用坐骑,跟在郑子明身后夺路狂奔。
  夕阳下,草海起伏,遮住战马的蹄痕。
  几匹枣红色的骏马,忽然在草海的西侧边缘出现。马背上的骑手朝着郑子明等人消失的方向看了看,满脸惊愕,不明所以。
  更多的战马,从草海边缘涌了出来。旌旗招展,雪亮的刀光遮天蔽日。骑兵,大队的骑兵,不止是一个千人队,而是完完整整一个军!整个队伍的正中央处,有一面羊毛大纛迎风招展。
  “大哥,大哥,刚才那边好像有人!”一名骑着红色高头大马的契丹将领,飞速冲向羊毛大纛,隔着老远,就扯开嗓子叫嚷。“看打扮,是耶律底烈的爪牙。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一见到我们,撒腿就跑没影儿了!”
  “化葛里,带几个机灵的过去看看。”羊毛大纛下,大辽泰宁王耶律察割挥了下手臂,沉声吩咐。
  “是,大哥!”一名骑着白色战马的少年将领,大声答应。随即,带领百余名手下呼啸而出。眨眼间,就越过了先前那些骑着红色战马的契丹将士,冲到草海中明显颜色有些怪异的地方,将被杂草遮挡住的惨烈景象,瞬间尽收眼底。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凄厉的号角声,交替而起。以名叫化葛里的契丹将领带头,每一名骑在白马背上的武士,都将联络用的号角举在了嘴边,发出了悲凉的腔调。
  太惨了,六十多具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血泊中。而周围的血泊尚未被阳光晒变颜色,不停地跳荡着耀眼的红!
  契丹武士,死的全都是契丹武士,从百人长到小兵,一个都没逃掉。其中有七八个,明显是背后中箭。而刚才跳上马背飘然而去那群凶手,满打满算也不会超过三十人!
  “是郑子明,肯定是郑子明!”耶律化葛里抽出弯刀,朝着四下胡乱劈砍。
  有胆子杀死如此多契丹武士,也有本事同时杀死如此多六十多名契丹武士的,只有郑子明。那个看似人畜无害的少年,那个给他们带来无数屈辱的恶魔!
  “报仇!”
  “报仇!”
  “抓住郑子明,将其碎尸万段!”
  “报仇,不杀郑子明,我等就不配做青牛和白马的子孙!”
  “报仇,咱们分散开搜,就不信他能藏到地底下!”
  “察割将军,报仇,报仇。肯定是郑子明干的,他刚刚离开,刚刚带着兵马离开……”
  新仇旧恨,瞬间将所有契丹将士的心脏填满。令他们一个个两眼发红,头发根根倒竖。
  是郑子明干的,肯定是他。整个辽东,敢对契丹武士下此狠手,并且能保证自家几乎毫无损失的,只有他一个!
  大辽皇帝许下一个王位,悬赏捉拿他。幽州韩氏许下万贯重金,只求他的人头。而他,却打扮成了东路军耶律底烈大详稳的手下,大摇大摆地在辽东招摇撞骗,杀人放火。将整个辽国的英雄好汉视若无物。
  追,分头去追,追上去,替弟兄们出了这口窝囊气。他刚刚离开,道路也不熟悉,肯定跑不太远。
  杀,将其碎尸万段,别管皇帝陛下的生擒旨意。只有杀了他,将其剁成肉泥。才能报春天时遭其击败的血海深仇,才能洗刷今天被他当着面杀掉同伙从容离去的奇耻大辱!
  然而,无论是凄厉的号角声,还是愤怒的叫喊声,都没能让辽国泰宁王耶律察割的脸色改变分毫。只见此人,淡定从容地策马前行,来到自家兄弟耶律化葛里身侧。淡定从容地跳下坐骑,亲手查验死者身上的伤口以及草叶上的马蹄痕迹。最后,又淡定从容地起身,向怒不可遏的下属们问道:“追,你们怎么保证,遇到的下一支队伍,不是大辽东路军,而是郑子明乔装打扮?”
  “这……”正被怒火烧得欲仙欲死的耶律盆都、耶律奚俭,耶律化葛里等契丹将领愣了愣,面面相觑。
  “你们怎么保证,郑子明手里,只有东路军的衣服,没有其他契丹兵马的盔甲?”耶律察割看了众人一眼,继续低声发问。面色冰冷,就像一块寒冬时节的牛粪盘儿。
  “这……”耶律化葛里等人愈发无言以对,眼角抽搐,手指握在刀柄上开开合合。
  眼下奉命拉网追杀郑子明父子的辽国兵马,恐怕不下十万。并且大多数都分成了百人规模左右的小股,只有自家大王,才拒绝了朝廷许诺的第二个王位诱惑,坚持让麾下兵马统一行动。如果按照大伙儿先前的提议,分头去追,恐怕没等追上郑子明,率先遇到的,就是其他四下搜索的契丹军。
  双方都知道郑子明乔装打扮成了契丹人,双方都必须先下手为强才有把握将郑子明杀死,双方一旦误会了对方的身份,就立刻拔刀相向,后果,恐怕不堪设想!
  “你等不必如此愤怒,他跑不了!”见周围的怒吼声渐渐变成了粗重的呼吸,耶律察割忽然笑了笑,脸上瞬间涌满了恶毒,“我比你们还把不得将他抓回来,蹂躏至死。但这节骨眼儿上,分兵搜索,只会让他钻了空子!”
  “这……”耶律盆都、耶律奚俭,耶律化葛里等将领听得满头雾水,不知道该怎么接茬儿才好。
  耶律察割又笑着舔了舔自家嘴唇,猩红色的舌头在嘴巴里缓缓翻滚,“盆都,你带着一个千人队,去联络耶律底烈。告诉他,本王有一场大富贵要送给他。只要他照本王说得做,保证让那郑子明插翅难飞!”


第四章 归来(九)
  一眉弯月,缓缓爬上头顶,将清冷的光芒,洒遍地面上的每一道沟沟坎坎。
  “减速!再吃点东西,顺便让战马恢复体力。”虽然心里头巴不得肋生双翼,郑子明依旧决定先把队伍停下来休整。
  古人云,五十里而争利,则蹶上将军,其法半至。身边弟兄们虽然个个表面看上去精神抖擞,但是,郑子明自己心里却清楚,大伙已经到了强弩之末。毕竟,从上一次遭遇战,到现在已经又过去了三天,这三天大伙儿虽然尽量想方设法避开了大股的敌军,却又多走四百里冤枉路,一个个早就都累得精疲力竭。
  “想办法烧点儿热水,给大家泡泡脚和大腿!”石重贵猛地睁开眼睛,有气无力地补充。
  前后八天,来来回回上千里,年青力壮的汉子也承受不住。更何况他这个曾经做过多年罪囚,无论身体还是精神,都已经被摧残到了崩溃的边缘前朝天子?
  “我去打几只活物来,给大伙补补!”陶大春咬着牙,如同跟全天下的野生动物都有着不共戴天之仇一般,“兄弟们这会儿估计全靠最后一口气撑着,再继续埋头赶路,除非咱们从此遇不到任何敌军。”
  那怎么可能?一句话说罢,他自己忍不住都连连摇头,“在下以为,咱们最好今夜不再继续赶路,否则,几个重伤号……”
  “我知道,等会看一下周围的情况!”郑子明迅速扭头扫了一眼,心中涌起一阵刺疼。缺乏药材和工具,继续耽搁下去,肯定有人撑不到下一个黑夜的到来。
  陶大春知道他想早点儿回到来时的大船上,施展“奇术”留住几个重伤号的性命,稍作犹豫,又低声提醒道:“从昨天开始,我有一直有个很不祥的预感,就是怕登船不易。今夜如果后面的契丹骑兵不追过来,我们就放慢行进速度,途中找一处易守难攻之处,安营扎寨,歇息几个时辰……”
  “登船不易?!”周信不知道从哪里走了出来,一屁股坐在地上,喘息着问道,“陶将军是怕还有人在前面拦截?”
  “我说不上来,我心里一直觉得怪怪的,非常不踏实!”陶大春四下看了看,迟疑着摇头,“咱们杀了那么多契丹契丹东路军的人,按说,耶律底烈为了面子,也不该放过咱们。可最近两天,咱们看到的队伍打的都是别家旗号,东路军的人马一个都没碰见!”
  “嘶——!”周信将冰冷的盐水,直接倒在自己大腿根儿处的箭伤上,一边倒,一边用力吸气,“对啊,按说契丹人早就该发现那些东路军的尸体了。他们对地形那么熟,还有飞鹰送信,耶律底烈现在应该发了疯般满天下找咱们才对。怎么他倒主动撤了兵?”
  “怕是没安什么好心眼!”陶勇也走上前,接过周信手中的水袋,低下头帮他清理伤口。“但咱们光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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