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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江山行-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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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人在望,我们也不能干巴巴的坐着,于是我站起来挪了挪,侧身挪到扶苏哥哥的凳子上去,然后朝秦凤仪招招手,“来,秦姑娘,屋里坐。”                    
作者有话要说:  依旧随榜,到26日前还有两更~~~~~~~

  ☆、第十五章 邀约

  秦凤仪被我这么一叫,收回恋恋不舍的视线来,丢下身后一大串丫头随从,扶风杨柳般的进了屋,款款一个行礼这才端庄优雅的坐了下来。
  这一身优雅端得可真是好啊!喝个茶落个座竟也能背脊挺得老直了!我都有点怀疑她背后是不是背了个棍子!
  眼看佳人才子两两相顾无言,我实在也没胆去做我师公师婆的红娘,只能咂吧咂吧的喝着茶。
  自古从来但凡男女之间那些事,主动还主要都是靠男的,我那五师公兰锦还算知趣,笑容合宜的问,“秦姑娘唤我何事?”
  秦凤仪螓首微垂,未语先羞,道,“今日新谱了一首曲子,本想请锦公子和曲一番的,看来锦公子今日似乎不得闲。。”
  鸾凤和鸣琴瑟知音倒也是美事一桩!这郎才女也才,女貌男也貌真真是羡煞旁人,还琴笛合奏,更是要嫉妒死一大把的人啊!我有幸在太清山曾有两次见过五师公弹琴,那一幕,如诗如画,美轮美奂都不足以描述!不知道他吹笛又是怎样的风采,可叹看不到呀。
  “今日确实有些不凑巧,雪姑娘刚才以棋相邀,兰锦也已然答应了。”
  秦凤仪漂亮得没有一点瑕疵的脸上笑容黯了黯,颇有些遗憾的看向兰锦,“那凤仪改日再来相邀。”
  眼看美人神色黯然,我心里也不好受,五师公这丫又怎么了,这样的机会,管他什么雪姑娘冰姑娘的,为了这个大美人儿怎么都得推拒了才是,我连忙摆摆手道,“秦姑娘专程相约,兰公子虽与那什么雪姑娘。。。。。”
  兰锦一个眼刀飞过来,我惊得往扶苏哥哥后面一躲,心想这雪姑娘是何方神圣,竟能让兰锦甘心舍弃要去打擂台才能娶到的天下第一美人的主动邀约?
  想来想去,突然想到以前看过的那些话本子,上面有个故事就是一个姑娘喜欢一个少年,但每每那个少年上门相邀,那姑娘都推拒再三,多次求而不得,那少年竟然爱那姑娘爱得死去活来,还得了相思症。
  我摸着下巴探出头来,瞧着一本正经,道貌岸然的兰锦,想这厮这招以退为进的挠心挠肺真是做得极好!这秦凤仪虽然巴巴的贴了上来,若此刻兰锦就这么顺从了她,说不定秦凤仪还就不怎么搭理他了,反而是这样邀而不得,再三相邀,才能让秦凤仪牵挂得心肝脾肺肾都揪成一团,最后来个相思至极,非卿不嫁!
  我趴在扶苏哥哥肩上,朝冷眼看着我的兰锦挤了下眼睛,表示我懂,然后转头一本正经的对秦凤仪说道,“秦姑娘专程相邀,兰公子虽然已被邀约,不才小女子将将有空,若秦姑娘不嫌弃,不如由我陪你去和曲一番如何?”
  有比较才有差别,有对比才见高下,我要是先去乱弹乱吹一阵在秦大美人的心里留下一朵莫大的阴云,尔后再轮到兰锦那厮上场,随便那么拨弄两下吹上两口肯定也是暖风吹散阴云带来阳光的天音仙乐,为了五师公的终身幸福,我想我这做徒孙能做到这一步已是师道孝道人道月老道尽了个完全。
  秦凤仪转头看向我,“姑娘是?”
  我竟忘了这是第一次与秦凤仪近面相见,于是我抱拳在前,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北川林馥雪,”说完看到秦凤仪一脸茫然,看来是没听过,为了强调,我再补充道,“九月九,曾与兰公子为秦姑娘大打出手过。”
  自品茗那日之后,我们碰到秦凤仪很多次,但每次我们还没来得及打招呼,她就如没看见我们般慌忙的转身就走,我思来想去也没明白为何这秦美人咋看了我们三就像看瘟神一样?
  这不,这才远远的看见,我手刚抬起,秦凤仪已经花容失色掩面转身,翩翩然落荒的走了,我左看右瞧,也没瞧出我身边有啥是能吓得美人这般逃离的!
  我转过头问哥哥,“哥,我们长得很吓人么?”
  哥哥摇摇头,失笑的摸摸我的头,“雪儿最好看。”
  同为女人的我不可能把作为女人的秦凤仪吓成这样,扶苏哥哥跟哥哥都很好看,那不是长相的问题。
  我转过头去,问扶苏哥哥,“扶苏哥哥,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秦美人的事?”自问没对不起过秦凤仪,我哥天生人畜无害,从不干坏事,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一肚子花花肠子的扶苏哥哥了。
  扶苏哥哥啧啧两声,道,“阿雪,明明是你把人家给吓跑的,怎么反而怪到我头上来了呢?”
  我哈哈两声,开什么玩笑,“作为姑娘的我怎么会吓跑作为姑娘的秦美人,扶苏哥哥你快从实招来!”
  扶苏哥哥打量着我,俨然我已病入膏肓的样子,道,“你一个姑娘在另一姑娘的招亲擂台上大打出手,那姑娘若是不躲着你,倒也是怪了!”
  这话我算是听明白了,我道,“她这是在怪我不该跟兰锦那厮打架?怕我伤了她的心上人?”
  扶苏哥哥揉揉眉心,怎一个无语了得,“阿雪,云州大陆虽然兴起了男风,但似乎还没听说过女风。”
  乖乖个美人!原来她是误会我的话了!那日品茗,我会那么说就是想给她留下点深刻的印象,好歹我这个无名小卒也同清泉公子战了两天两夜,没想到却招来这么个尴尬的误会!
  秦凤仪见了我就逃,我想叫扶苏哥哥去帮我解释,他却死活不肯去,哥哥近日来休息不够好,我也不能去劳累他,想来想去,我认识的人中只有一个人可以很容易又很便利的见到秦美人,而秦美人还巴巴的望着,十分的求之不得。
  待我好不容易寻到兰锦的院子,那厮竟然一派悠闲的躺在椅子上晒太阳,随意得恍惚还在兰筑里一般。
  我走过去,寻思着怎么开口,兰锦却出了声,“雪姑娘是来找兰锦下棋的么?”
  我左右瞧了瞧,院子里除了他就我一个人,我俯下身去,指了指自己,问,“你是在叫我?”
  兰锦睁开眼来,深深的眸子映着阳光,一片流光溢彩,眉梢微动,“不然呢?”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想起那日品茗里他说的雪姑娘,敢情他那时说的人就是我!
  “你那么多名字,到目前,我也就知道四个而已。”
  我扳起手指来数了数,加上凌寒确实是四个,可那又怎样,“那么你呢?”我没好气的反问,自己还不是无数个身份!
  “至少到现在一直是兰锦。”
  好吧,我无言以对!五师公是个称呼,清泉公子是个名号,他确确实实只有兰锦一个名字!
  有求于人,就得有个求人样,既然兰锦想下棋,那我怎么也得陪上一陪。
  兰锦抄手躺在椅子上悠闲的看着我,我去他屋子里搜寻了一番,又是桌子又是棋盘又是凳子茶水的,来来回回好几趟才将准备活计给做好。
  以前在太清门总是看着他跟师父下棋,后来他不在的那些日子我就代他陪着师父下棋,没想到有一天,我竟然能跟他亲自下上一局。
  自小就跟着哥哥雪琴棋书画,对于这些哥哥都精通得不得了,十四年的耳濡目染下,我的这些个才艺自然也差不了多少。
  院子静寂,两人无语,只有落子声时不时的响起,这一局,我下得无比用心,没有走半点神,一局竟然下了两个多时辰,最后还是以平局收尾。
  兰锦挑起眼皮子看着我,道,“原来除了眼光,你还有其他可取之处。”
  我心道,除了说话这门艺术外和对方向的判别外,我的可取之处可不要太多!想到与他那场交手,我又道,“难道我的剑法不可取?”
  兰锦向后一躺,抄起手来,睨着我,“哪里可取?”
  我这个徒孙能跟他这个师公交手两天两夜,哪里不可取?哪点不可取?我叉腰站起来,凑过去道,“哪里不可取?哪点不可取?”
  “杂乱无序,毫无章法可循。”
  我压根都没想到他会如此评价我的剑法,那日出招是有些乱打一气,可我也是没办法的办法,谁叫他是我师公,是比我还精通太清剑法的师公!我不打乱剑招,怎么跟他比!没好气的道,“若对面站的不是你,我会那么乱?”
  “只要是面对你的对手,你就不可以乱!”
  说得到轻巧!“你以为我不想把你当对手么,我很努力的试过,可我。。”我想说,可我做不到,越打下去越做不到,在我心中,就算你换了个身份,你依旧是那个清雅绝伦的五师公!是那个每年都会给我压岁钱的五师公,那个就算会经常使唤我也会提点我通晓情事的五师公!那个嘴巴上不饶人但我有危险绝对会出手相救的五师公!那个会专门来接我下山的五师公!
  一幕幕眼前浮现,看着面前这张熟悉的脸,我蓦地转身,深吸两口气,平静至极的道,“今天我是来告别的,王兄与我明日就要回北川了,保重。”
  走了两步我又停住,依旧没有回头,我怕一回头我就再也不想离去,道,“希望你云中之行能得偿所愿!”
  哥哥没有问我为何要提早离开云中,在我提出的当晚,我们三人就去跟秦无衣辞了行,萧行止与我怎么也算有恩,我要走于情于理也要去知会一声。
  我正要出门去萧行止那挥手道别一番,扶苏哥哥却长臂一身,将我拦了回去,“阿雪去收拾东西,我去。”
  我下山就一把剑两套衣服,加上后面买的两套,也就四套,根本就没什么东西可以收拾,想到去萧行止那院子就要九弯十曲的的拐来拐去,我也不知道没人带我去会不会给走迷路了,恰好扶苏哥哥好不容易那么主动一会,我也就勉强同意让他去与萧行止惺惺惜别一番。
  扶苏哥哥出门后,我总觉得心头有些不安,扶苏哥哥一直可就不怎么待见萧行止的,我偏头问向哥哥,“哥,你说今儿扶苏哥哥怎么就那么主动了呢?”
  哥哥笑,“雪儿要相信你扶苏哥哥,他有分寸的。”
  扶苏哥哥的分寸除了在扎针开药方使坏上拿捏得恰到好处外,其他地儿怕是非常难以让人相信的,可哥哥都这么说,那我自然是要相信哥哥的。
  第二日秋风萧瑟中,我扶着哥哥上了马车,抬头望了眼有些灰蒙蒙的天,一脚踏上马车。                    
作者有话要说:  26日前还有一更。。。。

  ☆、第十六章 望江楼

  扶苏哥哥一扬马鞭,马儿扬蹄,拉着马车辘辘离去。
  秋风卷起马车帘子,云中那诗情画意的风景如画轴缓缓铺陈又一点点的漫卷起来,没想到这待了不足一月的地儿,我竟生出几分不舍来。
  哥哥摸摸我的头,温柔的道,“雪儿舍不得?”
  我摇摇头又点点头,“品茗的茶点比宫里的好吃上很多,回去后肯定想得紧。”
  “雪儿想吃的话再来上一趟就是了,反正赶得快些也就几日的路程而已。”
  我摇摇头,“再来或许就不是那个味儿了,说不定吃了还会觉得失望,还是不吃的好。”
  红日西沉,残阳如血,红艳带暖金色的余晖将整个吞云江洒染上一片艳丽妩媚之色。蜿蜒盘绕玉华山脉入天而去吞云江边,一座三层高木楼临江而立。灰瓦青栏,三层三檐,翼角高翘,如鸿雁俯身展翅欲飞。
  由于此楼处于吞云江折腹绕肠之处,入楼面江一望,吞云江景顿收眼底一览无遗,楼便得名为望江。
  面街的正侧,楼门大开,朱门高悬黑底金字的牌匾下,又有鎏金门联一副,行楷挥洒书曰:吞云江吞楼望江,望江楼望江吞云,笔力苍劲,形态略显飘逸不羁。
  望江楼是何时而建,已经无从知晓,只知北川立国始,望江楼就早已立于吞云江边,四百余载风雨飘摇,望江楼依旧望江而立,一派闲情雅趣。
  我第一次见扶苏哥哥便是在这闲情雅趣的望江楼里,那是我十岁的时候,哥哥那年第一次发病,哥哥一张脸白得如北川铺天盖地的雪。我握着哥哥那似雪一般冰凉的手,鼻涕眼泪沾得满身满袖。
  阿爹说阿娘就是因心疾去世的,阿娘去世那年我才一岁,那年金秋十月下旬,北川阴暗的天幕竟然飘起雪花来,那一年的雪似乎下得特别大,特别久,漫山遍野的积雪到第二年春中才化完
  。
  阿娘去世我还小,没有半点印象,自我有印象来,父皇日夜操劳忙于朝政百姓,完全没精力来照顾还小的我,于是哥哥既是当爹又是当娘,教我识字读书,又请师父教我修习轻功。
  哥哥说,胸有墨,人才活得清明,体有力,人才活得痛快。
  哥哥的心疾是从娘胎带下来的,从小身子就比较弱,任是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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