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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宠后作死日常-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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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烽烟起,号角吹,两军对垒一触即发,她少年入军营,英姿焕发,壮志凌云,准备大战抱负,可是却在此时,知道了敌军派来的是那位当朝九皇子。
    当朝九皇子啊,又是当朝九皇子啊……
    活到了第四世的她(还是他?),已经到了听“九”字而颤抖的地步。
    于是将士们发现,他们那位武艺高强用兵如神的少年将军,忽而间在战马上哆嗦了一下子,露出怯生生的可怜表情……
    大家瞬间惊呆,惊呆过后,他们眨眨眼睛。
    不不不这一定是看错了。
    他们英明神武武功盖世的少年将军,怎么可能露出那种受气包小媳妇的表情呢?
    一定是眼花了!
    而可怜的男版阿砚,在愣了好半响后,终于握了握拳,给自己鼓了鼓劲,然后开始咬牙切齿:三辈子的宿敌啊,我要杀了你!
    这一次,我,要和你在沙场上——决一死战。
    我要让你血溅五步,我要让你魂飞魄散,我要让你跪在我的脚下痛哭流涕!
    我要让你知道,总有那么一次,我可以投胎成一个手握长剑的厉害角色,让你颤抖,让你惧怕,让你去死死死死死死!
    男版阿砚一番给自己鼓气后,终于重新斗志昂扬起来,英姿焕发地重整人马,迅速调整作战布局,准备迎战那可怕的害他三世的仇人九皇子!
    可是,他只猜到了开头,却没有猜到结尾。
    他雄赳赳气昂昂地准备出战的前夕,却得到一个消息,说是九皇子殿下病了。
    病了?病了!
    他激动极了,难道可怕的男人这次要不战而败?难道这一次老天助我?难道他终于要报仇雪恨成功?
    他太高兴了,沉浸在自己的思路中。
    结果由于想得太专心了,揪住马鬃的他用了太大的力气,他那战马受惊,一下子狂奔不已。
    他呢,则是一个不小心,激动地从马上摔了下来。
    摔了下来,就这么死了。
    后来,别人在为他做传的时候,是这么写的:出征未捷身先死,少年英雄马下死。
    而阿砚在回忆这一世的时候,只能这么形容:生得英烈,死得憋屈。
    这一次阿砚是自己摔死的,可是她心里明白,如果不是遇到了九皇子,她是不可能摔死的。
    但凡这个人出现在他的人生中,就预示着她的生命要完结了。
    这个人就是她的瘟神。
    无论如何,她和这个男人是势不两立的!
    此时此刻的阿砚,痛苦地捂着快撑破的肚皮,歪歪扭扭地扶着墙遛弯儿消食,却一边艰难迈步一边想起那让人不甘心的第四世来。
    如今一想,何必报什么仇啊,当年她当男人那会儿,可也是俊帅无匹的少年英雄,不知道多少闺阁少女对他芳心暗许,如果他老老实实当个少年将军,不想着和那个可怕的男人对上,那他岂不是可能早就过上了左拥右抱子女成群的日子?哪里至于投胎转世轮回继续受苦,最后还当这么一个小傻丫头在这里差点撑死?
    
    第16章 洗澡play
    
    那一天,阿砚在外面晃悠了约莫一个时辰,又去了趟净房,肚子里总算腾出点空间,不再那么撑了。
    不再那么撑了的她发誓这辈子再也不要做铃薯饼铃薯块铃薯粉,当然了也再也不要吃铃薯了!
    看到铃薯就犯恶心。
    她结合那个可怜的男版阿砚悲惨的遭遇,再想想自己险些被撑破的肚子,得出一个临时性的结论,那就是:此人如有神助,自己还是小心为妙。
    在无法完全保证能够报仇雪恨前,万万不可轻举妄动,还要虚以委蛇。
    阿砚刚做好了这盘算,她就开始面临一项巨大的考验。
    这事儿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其实很简单,这位活该挨千刀的可恶男人,他要洗澡了。
    洗澡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可是他竟然还要人伺候他洗澡。
    虽然说阿砚活了八辈子了,可是这一世,她才不到十五岁啊,还是个黄花大闺女,还是个乡野小白花。
    这个男人当她是什么人了,竟然还要伺候他洗澡?
    阿砚拧着眉头,望着那一汪清澈的山泉水,小声地问夏侯皎月:“夏侯姐姐,我可以走吗?”
    夏侯皎月连搭理都没搭理她,手里捧着银白色的薄绢中衣,径自来到了一旁的矮塌上。
    这山泉位于宅院的后山处,此处山林层峦叠嶂,百年古木参天,老态龙钟地笼罩在这一片山泉之上,而就在这泉水汩汩中,又有黄叶漫天,轻缓寂静地飘落在地上。
    九爷那个万年不变的矮榻,就安置在这色彩斑斓的落叶黄花中。
    夏侯皎月轻移莲步,走到了九爷身旁,半跪在那一片落叶之中,上等的软烟罗长裙就那么沾上了枯草落叶。
    她却仿佛毫不在意,只是伸手帮九爷脱去了外袍,并卸下了那紫金玉冠,让那一头黑亮不羁的长发没有拘束地披在肩头。
    她垂下眸子,温声请示道:“九爷?”
    九爷睁开慵懒眯起的眸子,有一瞬间,那双眸子有着刚睡醒的茫然和懵懂,不过很快,刚睡醒的朦胧感褪去,那狭长幽黑的眸子变得深邃难懂。他轻缓从容地扫过周围的落叶缤纷,最后目光落在了阿砚身上。
    阿砚穿着一身毫不出奇的白色软缎袍,这应该是九爷府中的寻常衣物,别的丫鬟厨娘穿在身上或许恰到好处,可是套在阿砚身上却犹如布袋一般,还是白色的大布袋,将那小巧玲珑略显瘦弱的身段包裹其中,就连脖子都几乎淹没在那白色袍子中。
    九爷侧眸看了她一会儿,忽然就笑了。
    从刚睡醒的带有孩子气的懵懂,到后来逐渐恢复神智的冷冽的,到如今略勾起唇来那种邪魅,其实不过是须臾功夫罢了。
    阿砚害怕这个男人,也害怕他那幽暗难懂的眼神,此时此刻她更不明白,为什么这个男人睡醒了后对着她勾了勾唇。
    她总觉得,他仿佛勾一下唇,接下来就会说:天凉了,小丫头也该去死一死了。
    秋风起,沁凉的山风带着山泉水的清冽飘过,阿砚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冷战,一双水亮堪比山泉的晶亮大眼睛含着雾气,惊惶地望着那个刚睡醒的男人。
    九爷原本勾起的唇缓慢地恢复了原来的样子,而原本舒展开的平整眉心渐渐地起了几不可见的波澜。
    他微微拧眉,用刚刚睡醒略带低哑的声音淡声问道:“皎月,小丫头的脖子哪里去了?”
    这话问得没头没脑的,夏侯皎月也微愣了下,不过她能留在九爷身边,显然是个聪明人儿,她很快明白过来,忙转首小声吩咐一旁的阿砚:“挺胸昂首,过来,和我一起伺候九爷沐浴。”
    阿砚听得这话,只好勉强挺直了身体,把那几乎缩在衣袍里的细白脖子战战兢兢地伸出来,伸展了几乎打颤的双腿,一步一步磨蹭到了九爷身边。
    九爷此时已经褪下了外袍,并脱去了里衣。
    阿砚头晕沉沉的,只看到眼前那挺拔的身体已经露出了线条匀称的胸膛,那胸膛微微贲起,肤色虽透着白亮却丝毫不会有任何女气,反而在这秋日的阳光下熠熠发亮,使人感到他浑身散发出的那种充沛的力道和从容。
    望着眼前这结实地散发着男性气息的胸膛,阿砚越发头晕眼花起来,她甚至恍惚着开始回忆,很久很久前的那一世,她好歹也是当过男人的。
    那个时候她胸膛如何,肌肉如何,身材如何,可否与眼前这位相媲美?
    萧铎将自己的身体没入了泉水中,微微眯起眸子来,享受着山泉水带给自己的沁凉清冽。
    夏侯皎月安静地拿起澡豆香胰子等伺候在旁。
    九爷撩起一汪泉水,洒在自己黑亮的头发上,随口淡淡地问:“小丫头人呢?”
    夏侯皎月柔声回道:“是,奴婢这就请阿砚下来伺候。”
    说着,她走到了阿砚身旁,看了看阿砚,平静地开口道:“九爷说,如果你不能赶紧过去伺候,他直接把你五花大绑扔到山底下悬崖喂老虎和狮子。”
    此话一出,阿砚顿时脚底下一软。
    夏侯皎月满意地看着她一脸害怕的样子,又越发温柔地道:“九爷在沐浴,九爷喜欢你,你陪着我一起伺候九爷吧。”
    阿砚一听这话,简直是羞愤难当,她瞪大了明亮的杏仁眼,无辜无奈地问夏侯皎月:“夏侯姐姐,你是哪只眼看到他喜欢我?我看他是喜欢看我死,喜欢看我倒霉,喜欢看我害怕吧?喔对了,他是喜欢吃我做的菜……可是那又如何,他还想看我活活撑死呢!”
    说白了,她阿砚就是九爷脚底下养的一只小狗,没事就拿着烧火棍捅一捅。
    夏侯皎月依然一脸的温柔,说出的话语却非常坚持:“和我一起伺候九爷沐浴。”
    阿砚几乎想挽起袖子和夏侯皎月干一架,可是她瞪着夏侯皎月那张脸,却见她那风华绝代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恼怒,就那么温柔如水地望着自己。
    她忽然一下子泄气了,垂头丧气地道:“好吧,伺候九爷沐浴……”
    伺候沐浴,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夏侯皎月见她终于答应了,便不再看她,而是来到了九爷身旁,拿起猪苓来,开始为九爷洗发。
    阿砚见此,有样学样,也陪在身边,帮着夏侯皎月打下手,给她递锦帕胰子等。
    忙里偷闲,阿砚悄悄打量夏侯皎月,却见她动作细致,神情依然是那么温柔。
    她不免心里嘀咕,想着这夏侯皎月如此美貌,实在是不像个普通丫鬟,那她是谁呢,莫非是九爷的女人?
    她脑中瞬间泛出诸如通房丫鬟,小夫人,红颜知己等词。
    八九不离十,想来就是这样了吧。
    要说起来,九爷俊美非常,世间罕见,这夏侯皎月也是有个绝世之姿,两个人站在一起,实在是珠联璧合让人赏心悦目。
    这么想着的时候,阿砚脑子里胡乱又记起了一些事,比如那一世她为少年将军,世交之好里有个青梅竹马的姑娘,长得也好看,对她可是温柔和顺,如果她后来不是莫名坠马,怕是以后……
    罢了,罢了,不想了,这都是没影的事儿了,再说从那之后她一直投胎为女儿身,是再也没机会了的。
    她正走神着呢,夏侯皎月却起身,去了矮榻旁边的一个竹篓里开始取浴巾等无,她忙跟过去,帮着打开篓子,忙前忙后的。
    偷眼看了看泉水里,那男人半靠在石头上,半个身子泡在泉水里,眼眸眯着不知道想什么呢。
    趁他不注意,她偷偷地小声问夏侯皎月:“夏侯姐姐,你是九爷的什么人啊?通房丫鬟吗?”
    给这种可怕的男人当通房丫鬟,真是可怜呢,实在是替这绝世美人儿惋惜。
    夏侯皎月听到这话,有些许诧异,不由停下手中动作看了阿砚一眼。
    阿砚觉得自己猜对了:“还真是啊?那也怪不得呢!”
    若不是通房丫鬟之类的,哪个姑娘家能淡定平静地伺候一个大男人沐浴看着他的身体却能做到面不红心不跳啊。
    她望着夏侯皎月的目光越发同情。
    夏侯皎月却丝毫没理会她眼中毫不遮掩的惋惜,径自拿起浴巾过去伺候九爷。
    她半跪在石头上,湿了的罗裙铺陈在生了苔藓的石头上,她却毫不在意,只是认真地为九爷擦拭那一头长发。
    待到头发擦了个半干,九爷终于出声吩咐说:“你先回去。”
    夏侯皎月动作微停,仿佛有些惊讶,不过她家这为爷的心思想来是一般人猜不透的,是以她也没说什么,只是微弓了下身体,向九爷拜别了,起身走出那温泉水。
    阿砚耳朵支愣着听九爷的动静呢,此时听得九爷说可以回去了,顿时一喜。
    不用去看这可怕男人不知羞的身体,这简直是轻松逃过一劫啊!
    感谢这秋日里的山风,感谢夏侯皎月,感谢过路神明!
    谁知道她正窃喜着,就听到一个晴天霹雳响亮地落下。
    “小丫头留下。”
    
    第17章 落水play(修)
    
    那是一个低哑到略显柔和的声音。
    阿砚的窃喜因为这个声音戛然而止。
    她僵硬地转过身,小心地瞪了下波光粼粼的山泉水中那个一头湿发披在遒劲肩头的男子。
    “我已经定了人家了。”她一脚踩扁了一棵长得正好的四叶草,低着头小声嘟哝着来到九爷身旁。
    歪头打量着那个面无表情的男子,她试图和他讲道理:“我不是你的通房丫鬟,只是来当厨娘的,你给我银子,我帮你做饭,咱们要是一言不合,那就可以一拍两散的,就是这么个关系。你也知道,我在村子里已经定了人家,最重要的是我还小呢,这才不到十五岁,没及笄,我这么小的一个姑娘家,怎么好意思伺候男人洗澡呢?”
    她鼓起勇气一口气说完这些话,其实有些后怕的,可是后来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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