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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大明首辅-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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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昨天还一片泛金的草原,已经全部被白雪覆盖住。城墙下的雪地上,间隙有着一溜脚印,不知道是人留下的,还是出来觅食的野兽留下的。

“曲则全,枉则直,洼则盈,敝则新,少则得,多则惑……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

“萧大人天生异状,贫道也不能尽参,若只看上停,萧大人三十岁前不但有一大劫,而且福泽浅薄。可再细看三停五官,若是合在一起却又是大贵之相,便连上停也纳了进去。贫道此生阅人无数,可此等相悖,却是前所未见。贫道此去北荒,尚不知是否有望归还,临行前赠一卷随身携带数十年之《道德经》给大人,此书虽不稀罕,可大人若是能记住,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定当受益菲浅。”

萧墨轩默默的回忆着景虚临行前对自己说过的话,却又想不通其中的究竟。

若说面相,本来却也并不是自己的,究竟是否会对自己有所影响?他所说的大劫,会不会便是正月里的那一场变故。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又会是什么事儿?

变故……自己来的那一天,也是这么大的一场雪吧。

“萧大人。”不知什么时候,王崇古也站到了萧墨轩的身后。

“呵呵,王大人也是来赏雪景了?”萧墨轩微微笑了一下,又把目光转向了北方。

“今个天黑前,车队也是该可以到丰洲滩了吧?”王崇古站到萧墨轩身边,也跟着向北方望去。

“希望赵道长和袁将军立得此功,也为我大明盛世,搏一个安稳。”萧墨轩心里,涌动着一股说不出的滋味。

王崇古也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的伸出一只手来,在萧墨轩肩上拍了几下。

丰洲滩,板升。

都说瑞雪兆丰年,可对于不很爱种地的鞑靼人来说,大雪却往往只意味着饥饿和寒冷。

“从昨天夜里到现在,已经冻死了好几十口人。”辛爱有些忐忑的站在俺答身边,“冻死的牛羊和马匹,却是还没来得及清点。”

辛爱这一句话里的意思,已经是再明显不过了,冻死的牛羊和马匹太多,一时已经清点不过来了。

俺答紧紧的咬着牙关,手上的指甲,深深的嵌进了肉里。眼下他却是也没法子,大部分囤积的粮食和毛皮,都已经被掠走。最后的那一场火,也把部落里的房屋和囤积了半年的干草烧了个干净。虽然事后族人已经全力重建,但是这么短的时间,光人住的地方都不能完全准备好,哪还有时间再去管牛羊马匹。

眼下只冻死几十个人,冻死些牲口,倒还是小事,再等过一个月,部落里便就是一点食物也没了,到那时候,才是真正伤脑筋的。

“等雪停了,我们再入关一次。”俺答似乎是下了决心,伸手从架上取下金刀,放在手里小心的擦拭着。

辛爱的心里,也紧紧的绷着。从前也经常有过乘雪入关的事儿,可是眼下这情形,却不知会不会到时候又生出许多事来。先不说明军的防备如何,只说图门那里,也是一只跃跃欲试的饿狼。可是不入关,这个冬天,加上之后的荒冬,又决然熬不过去。

上回俺答说要去图门那抢夺回来,也不过是一时气话,且不论图门的军队要比明军强悍的多,只论库房里的物资,关内也是比图门那要多许多。

“大汗毕竟还是逃不过一个杀劫。”景虚正巧陪坐在俺答的身边,把这一幕全看在了眼里。

“你这汉人却说的什么东西?”辛爱是俺答的儿子,自然也学过汉文,听了景虚的话,顿时一阵恼怒,向着赵景虚逼了一步。一只拳头,捏得紧紧的,凑在了景虚的鼻尖前。

虽然辛爱的这一段话是用蒙文说的,赵景虚并听不懂,可是从辛爱那像猪肝一般涨得通红的脸上,也可以看出他是对自己不满。

“若不是先犯了杀劫,又怎会引来这一场祸事。”赵景虚似乎对辛爱的那一只拳头视若无物,依旧气定神闲的说道。

“你这道士一定是明朝派来的奸细,想来蛊惑大汗,让我们的族人全都饿死,冻死。”辛爱想起景虚听不懂蒙古语,便立刻换了过来。

“天地生人,必

之活,你们抢夺别人的粮食,衣物,到头来,却还是己身上。”景虚直直的盘膝坐着,微微叹息一声,闭上了双眼。

“那便让你这道士做法念经,我们便有了东西吃?”若不是在俺答面前,只怕辛爱那一只拳头已经抡了下去。

“种善因,得善果;种恶因,得恶果。凭谁也逃不过。”景虚闭着眼睛,嘴里却仍然说着话。

“俺答,我求你把这个道士交给我。”辛爱的指节捏得“咯咯”响,转身对俺答说道。

“杀了他,我们便是有食物,有衣物了?”俺答讪笑一声,摇了摇头。

其实,适才辛爱所想的,俺答也不是没有想到,此时间,他的心也像是放在了油锅里一般,各种心思,纠缠个不停。

“若是大汗只愿赌这个杀劫,不愿种下善果,贫道也爱莫能助。”景虚轻叹一声,突然站起身来。

“道长……”俺答见景虚要走,心里不知为何,忽得一急,伸手就扯住了景虚的袖子。

“大汗已决了意,何必问我。”景虚虽然站住了身体,却并不回过身来。

“我也并非愿意去犯这个杀劫,便是部落里这许多勇士,我又何尝愿意带他们去送命。”俺答紧紧拉住景虚的袖子,也不松手,“可若是不这般做……”

“大汗为何总念着一个杀字,却忘了一个和字?”景虚这才缓缓回过身来,脸上居然罕见的有了些痛心疾首的样子,“我道家有言,以不为而为,贫道也和大汗论过。可眼下,大汗又何曾想起过?”

“不为而为?”俺答不由得一愣,扯住景虚的袖子的手,也不禁松了开来。

“部落里虽然已受了大灾,可冻死的牛羊,一时也可以做食物。天气寒冷,一时间,也不至于腐坏。”景虚看着俺答,继续说道,“冻死的牛羊马匹,毕竟只是极少,大汗何不乘这段时间,遣使入关,请准边贸,大明也未必不肯。”

“边贸。”辛爱冷冷的哼了一声,“我们也不是没有提过,可是哪一次大明准过?”

“这却也是怪不得他们。”景虚的脸色,渐渐的缓了下来,“中原王朝,从来不曾主动撕毁过盟约,倒是北方各部,每当养成气候都挥兵南下,把受过的恩惠抛在了脑后,又让别人如何不防?”

“这……”俺答和辛爱听了这话,顿时也有些面面相觑。虽然撕毁盟约之类的事情,自己从来没有做过,但是景虚所说,倒也是实情。

“说了半天,仍是白搭。”辛爱仍有些不服气似的嘟嘟囓囓。

“虽然求开边贸未必成功,南下叩关,就一定可成?”景虚又轻描淡写似的抛出一句话来,“大汗入过几次关,又求过几次贡?难道大汗南下叩关,都次次成功?”

“这……”俺答又是一阵语塞,求贡的事,也只求过一次。可入关的次数,已经数不清了。叩关失败,也是常有的事儿,只是,倒从来没把这个和求贡相比较过。

“心不诚,又如何灵。”景虚苦笑一声,摇了摇头。

“若是大明愿开边贸,我倒也愿永世休兵。”俺答紧紧的咬了咬嘴唇,“多年来的相战,我蒙古,因此家破人亡的也不在少数。”

“可是眼下……俺答……”辛爱心里,也在激烈的斗争着。听了这许多话,他对景虚的说法也是有了些赞同,可是求开边贸,毕竟主动权在别人手上,入关劫掠主动权却是在自己手上。

只是还没等他把话说出来,便听外面传来一阵频繁的示警声,听声音,似乎是从哨楼上传来的。

“俺答,我出去看看。”辛爱此时也再顾不得去和景虚相争,一掀帐帘,就跃了出去。

“南边来了好多人马。”哨楼上,哨兵不停的朝下面呼喊着。

南边?难道是明军又来了?整个板升城里,每一个人的心里,顿时都像拉满的弓弦一般绷得紧紧的。这个时候明军来袭,即使能够击退,对于整个部落只怕也会留下更致命的伤害。

辛爱几个箭步奔到了哨楼下,刷刷刷的攀了上来,也向远处看去。

雪,虽然已经渐渐的小了,可是依然在下,所以向远处看去,视线也是模糊的很,只能踊跃看见一长条人马,直向板升而来。而他们前进的速度,不知道是不是也是因为下雪的原因,前进的很慢,很慢。

第三卷 第四十三章 鹰和虎的对峙

队伍,越走越近,可是速度依然很慢,看上去丝带着袭击的目的。

辛爱也把手上的弓箭放了下来,疑惑的张望着。

“轰……轰……”随着队伍逐渐靠近板升,一阵阵剧烈的颤抖,沿着地面传了过来。外围的屋子上,积雪震的一撮撮纷纷掉落。

板升里的居民,也纷纷从窗户和帐门里探出脑袋来,一张张脸上,带着些好奇,也带着些惊恐。

数千骑兵,踏着积雪,从板升四周聚集了过来。裹着干草的马蹄,在雪地上焦虑的踏着,人和马呼出的白气,转瞬之间就融入了飞雪之中。

“像是车队的声音。”虎背熊腰的老都把,裹着厚厚的皮衣,也攀上了哨塔,站在了辛爱的身边。

“还是小心些为妙。”辛爱摇了摇头,转过身来,对着下面的骑兵喊道,“散开些,散开些,小心有火器。”

车队,在板升城门前三十丈远的地方停了下来。这个距离上,辛爱已经恰恰可以看清对面车队的旗号。不错,是明军,果真是明军。辛爱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难道明军真的是想来赶尽杀绝的。

可是再仔细看去,明军阵中,士兵似乎并不多。倒是数百辆大车分成几行排开,显得格外醒目。

难道这些车里藏的都是火炮和炸药?辛爱不停的胡思乱想着。虽然四周已是滴水成冰,可是他感觉自己的手心里,已经微微渗出了一层汗,握在手里,冰凉冰凉的。

“他们当真把我们蒙古勇士当成羊羔子了。”老都把骂骂咧咧的把手上的五石弓在空中挥了一下,发出一声尖啸,“和他们拼了。”

“等等。”辛爱虽然也很紧张,可是心里却存着一些疑惑,明军的火器,在百丈以外就可以发射,他们若是想进攻板升,为何要靠近到这么近的距离。三十丈的距离,即使是在雪地上,也是在骑兵的冲击距离以内,他们这样做,不简直是送死吗?

两边人马,就这样默默的对峙着,一片暴风雪中,只剩下一片死一般的寂静。

突然,明军的阵势开始动了,最前面的十来辆大车,向着旁边移了一下,分出一条路来。车队当中,一匹飞骑奔了出来,直向栅栏边奔来。

“黄台吉……“三十丈距离,马匹奔跑起来不过是瞬息之间的事情,等辛爱和老都把伸头看时,却见马背声,却是一个熟悉的身影。

“哈哈哈,你们便是这般迎接我的?”黄台吉在栅门前,勒住马头,哈哈大笑。

“怎么会是你?”辛爱惊喜的飞下哨塔,迎上前去。

“我若是不回来,你是不是想着可以多省下一些马奶酒。”黄台吉把缰绳随手丢给身边的一名士兵,一把抱住辛爱。

“你怎么会和明军在一起?”辛爱冷静下来,忽得一把推开黄台吉。他这次被俘,不但平安回来,还带回了这么多明军,难道竟是投降了?

黄台吉也感觉到了辛爱的异状,顿时脸色一紧,转念一想,立刻明白过来:“我们黄金家族里,什么时候生过孬种,我若是投降了,哪里又会有脸回来见父汗。”

“那这些明军又是怎么回事?”老都把也从哨塔上奔了下来,正巧听见俩兄弟的对话。

“那是大明的萧大人给我们准备的粮食和棉被。”黄台吉回头望了一眼,开口说道,“快把他们请进来吧。”

虽然还是有些放心不下,可是看上去,那些明军确实没有敌意。

数百辆大车“轰轰”的驶进了板升,押车的只有几百士兵,也都被老都把安排人带进帐篷里休息。半是休息,半是监视。

“这位是萧大人手下的袁将军,这一路上,都是蒙他照顾。”黄台吉拉过袁正,对着辛爱和老都把说道。

“哦。”辛爱和老都把抬头看了看袁正,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略点了点头致意,

“一起去见父汗吧。”辛爱朝着俺答金帐的方向摆了摆手。

“也好。”黄台吉点了点头,又扯着袁正,和辛爱,老都把一起向金帐里走去。

刚才这一阵闹腾,早就有人报知了俺答。

明军给我们送粮食和棉被来了?俺答脸上的表情,简直无异于看见结冰的海子里长出了麦子。

回过头来,看了看正盘膝坐在一边的景虚,竟有些不顾形象的挠了挠脑袋。

见鬼,真是大白天见鬼了,这怎么可能?不过幸亏自己这边还没来得及出动,否则不但没了这般好事,能否叩关成功还

知数。

“种善因,得善果,大汗近来一心向道。这一回,想来就是上天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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