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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病宠成瘾-第1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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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她一定会看第二眼,然后问出他姓甚名谁。
  晚了一点点,她还是知道了,他叫宋辞,是江西见过最漂亮的孩子,她只是很懊恼,作为小淑女,不该扔蛋糕的,更懊恼,居然没有砸中那两只狐狸精。
  “妈妈,你不生气吗?”江西很生气,再也不想理叶宗信了。
  母亲却摇头,俯身亲吻他的脸:“不生气,妈妈有我们宝宝就够了。”
  母亲撒谎了,她生气了,生气极了,甚至没有等到宾客散场就砸掉了主卧里所有能砸的东西。
  “咣当——”
  满地的碎瓷片,凌乱不堪。
  阮清对着叶宗信,几乎咆哮:“那个孩子竟与江西一般大,叶宗信,你可真是道貌岸然,居然藏了这么多年。”
  “不过是我当年一次失误而已,要不是宋锡南为了你回国,我也许不会给你难堪。”叶宗信冷冷一哼,“我道貌岸然?你背着我和宋锡南纠缠不清的时候就不道貌岸然了?”
  阮清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嘶吼出声:“叶宗信,你不要脸,我阮清还要。”
  江西躲在卧室门后不敢出声,有点害怕,这是她第一次见温柔似水的母亲发这么大的脾气,这么的歇斯底里。
  “不要脸?”叶宗信反笑,“别五十步笑百步,你和宋锡南又能干净到哪里去。”
  叶宗信是背对着门口,江西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觉得他说话的口气轻蔑极了。锡南叔叔和母亲是青梅竹马,叶宗信的用词九岁的她还并不是十分理解,只觉得刺耳。
  阮清沉默着,红着双眼,脸色却苍白如纸。
  叶宗信咄咄逼人:“怎么,无话可说了?”
  阮清突然轻笑了一声:“呵,叶宗信,你真恶心。”
  叶宗信恼羞成怒,直接砸碎了门口花架上的花瓶。
  那是她母亲最喜欢的青花瓷,砸了一地,只是卧室里,争吵声却不休不止。江西咬着唇,跑了出去,眼泪流得一塌糊涂。
  她跑得很快,在楼梯口撞上了一个人,抬头,便惊呆了。
  是他,宋辞,那个生得最漂亮的少年,正在用那双最漂亮的眼眸,看着她:“你哭了。”
  嗓音平平静静的,分明有点稚嫩,却像个大人一样,一板一眼的。
  江西脸上一红,遮住自己哭红了的眼睛:“不许看,我才没哭。”她自尊心一向强,她哭的样子才不让人看了去。
  宋辞沉默了一下,说:“真丑。”
  哪里丑了?她生得像母亲,许多许多的人都夸她好看。她拿开手,瞪着一双大大的眼,咬着唇瓣不肯让眼泪掉下来,用力用力地瞪他。
  宋辞比九岁的江西高出了半个头,他微微俯身,正好与她一般高,宋辞说:“我讨厌蛋糕的味道。”
  江西愣了一下,这才发现,他漂亮的小西装上,全是奶油。那是她的生日蛋糕,被她扔了他一身,有些狼狈。
  “我不是故意的。”她低头,因为做错了事,有点慌促不安,睫毛一颤一颤,眼泪就又掉下来了。
  宋辞走过去,没有说安慰的话,将衣服上沾染的蛋糕就着衣袖擦在她脸上:“现在扯平了。”
  宋辞也不过十多岁,小小的年纪,小小的手,手掌不宽厚,凉凉的,抹了她一脸的蛋糕,还有,她眼角的眼泪。
  江西愣了一下,然后突然笑起来,满脸蛋糕,狼狈又滑稽,便忘了哭泣。她想,这个冷硬的少年,有着一颗最柔软的心。
  那时候,叶江西九岁,宋辞十岁,
  后来,母亲告诉她,宋辞是宋南锡的儿子,刚从美国回来,她开心了好久,因为南锡叔叔是母亲的好友,她想到了一个不太确切的词语:亲上加亲。
  后来,父亲和母亲没日没夜地吵架。
  后来,那对狐狸精母女登堂入室。
  后来,江西才知道,那只大狐狸精生的小狐狸精叫以萱,苏以萱,父亲在她住进阮宅的第五天给她改姓了叶,用爷爷的话说,是上了叶家的族谱。
  江西嗤之以鼻,每每在阮宅见到那对母女,她便将礼仪老师说的教养抛到脑后,冷嘲热讽是家常便饭。
  “姐姐。”
  怯生生的声音,穿着漂亮的公主裙,这条裙子是父亲昨天送给叶以萱的礼物。
  江西已经不记得叶宗信上一次送礼物给她是什么时候了。
  “我妈就生了我一个,就算阮家家大业大,也不是什么猫猫狗狗都能攀得上的。”
  那时候,江西还姓叶,第一次说出这样刁钻刻薄的话。
  叶以萱眼眶一红:“对不起姐姐,都是我不好。”她怯怯地上前,去拉江西的袖子。
  九岁的叶以萱已经出落得很漂亮,梨花带雨的模样更是像极了她那个会演戏的母亲,真惹人怜爱。
  哦,她还姓叶,哼,一对狐狸精!
  江西狠狠甩开叶以萱的手,恶狠狠地拂了一把袖子,嫌恶地皱起了眉头:“你脏了我的裙子了。”
  叶以萱受伤地低下了头,十分委屈。
  然后,江西扬起下巴,抬起眼瞳,趾高气昂地转身,骄傲地像只花孔雀,张牙舞爪又像只桀骜不驯的野猫。
  只是,转身,眼眸撞进了一双漂亮的眸子。
  宋辞,宋辞,这个漂亮得像从橱窗里走出的少年。可是,为何总在她最狼狈、最不堪的时候,遇见他。
  只是怔愣了几秒钟,江西便抬头,端端正正地与宋辞对视,然后整了整裙子,淑女又优雅地擦过他身边。母亲说过,不论何时何地,都不要丢了自己的身份与教养。
  双手交叠,步履平稳,江西想,就算是最严厉的礼仪老师,应该也挑不出错了吧。
  “宋辞哥哥。”
  江西脚步突然一顿。
  不要脸的小狐狸精,谁是她哥哥,宋辞吗?江西在心里用最恶毒的话骂着,全然忘记她还是个小淑女,正气恼时,她听见宋辞说:“就算宋家家大业大,也不是什么猫猫狗狗都能攀得上的”
  冷冷的语气,像个小大人,精致的小脸漂亮极了。
  江西愣了,傻傻地盯着宋辞看,忘乎所以,她突然想到了外公的一句话:得此玉,必珍之,藏之。
  得此人,必珍之,藏之。
  外公是爱玉之人,她呢?她想,宋辞这样的美貌,爱之也是人之常情,母亲也常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淑女,同样需要一双会欣赏的眼。
  然后,江西便大大方方地走上前,用最甜腻的嗓音喊道:“宋辞哥哥。”
  这是第一次,江西喊宋辞的名字,亲昵得像认识了很久很久,那时候,她九岁,差了一旬,宋辞十岁,满了三月,她终于有确凿的名义喊他宋辞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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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九章:那时年少

  她终于有确凿的名义喊他宋辞哥哥。
  大概是鬼使神差,江西跟在宋辞身后,出了大厅,一路走到了阮宅的后花园。
  那时候,正是常春藤长得最盛的时候,绿油油的藤曼爬满了整个院落。
  她跟着宋辞的脚步,隔着一米的距离,踩着他落在身后的影子,纠结了好一阵,才说:“刚才我是不是很无理取闹?”
  宋辞沉默不语。
  江西听母亲说过,宋辞四岁的时候就一个人在国外生活,可能是习惯了独处,他并不爱说话。
  她继续解释:“我平常不是这样的。”似乎是怕宋辞不信,又特意强调,“昨天礼仪老师还夸我是小淑女。”
  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费力澄清,反正江西不希望宋辞觉得她是无理取闹蛮不讲理的刁蛮姑娘。
  “不仅礼仪老师,油画老师也夸了我呢。”
  真的,她不是在卖弄,可是宋辞不说话,一句话都不说,径直往前走,路过一片藤曼。
  江西有些不好意思,低着头,手指揪着裙摆有些局促不安,小声地嘀咕着:“是真的”
  他不说话,江西有点失落。
  “你不信?”
  宋辞还是不理她,她提着裙摆,小跑到宋辞身侧,仰着头看宋辞漂亮极了的侧脸,喊道:“宋辞。”
  宋辞脚步停住:“刚才,”转头,看着江西,“你不是这样喊的。”
  宋辞的眸子,很黑,像极了外公珍藏过的墨玉,好看得让人移不开眼。
  眉间阴郁全扫,江西笑了,露出两个深深的小梨涡,软软地喊了一声:“宋辞哥哥。”
  母亲年幼时长在江南水乡的小镇里,语气总带着南方女子的软糯,江西很像她的母亲,尤其是说话的语气。
  “宋辞哥哥。”她又喊了一声。
  “嗯。”他轻描淡写似的,应了一声,继续往前走。
  江西侧着头看他,见他嘴角扬起。
  后来,江西总会有点固执地直呼其名,喊他宋辞,她喜欢他的名字,简单,精致。
  再次见到宋辞,已经是一个月之后的事情了,屋顶上的常青藤又攀高了几分。
  她特意换上了一条漂亮的小裙子,十分雀跃,都忘了礼仪老师说过小淑女不能穿着裙子跑的,她跑到宋辞面前:“你来找我吗?”
  “不是。”停顿了一下,宋辞解释,“路过。”
  可能是不善撒谎,语气十分生硬。
  江西笑着,也不戳穿他:“要去哪?这里可是最城北呢。”
  宋辞转头看她,一本正经:“走错路了。”
  江西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哦,找我有什么事吗?”
  宋辞想也没想,脱口而出:“没有。”
  阮江西笑了,眉眼笑弯了。宋辞转身就走,小小的少年,倔强的背影,走得又慌又急。
  真是别扭的小孩!江西笑着跟上去:“你要路过去哪?前头是花房,别走错路了。”
  宋辞回头,泼墨似的眼眸,瞪着她,瞳孔里,全是她笑靥如花的样子,原本抿着的嘴角,上扬了弧度。
  常春藤下,男孩女孩,笑得惊动了时光。
  忽然,前头的花房里传来争吵声,惊扰了所有静好的风景。
  “你适可而止!”
  “我适可而止?”男人声音浑厚,语气极尽讽刺,“你把男人带回来的时候怎么没想过适可而止。”
  江西眼里所有笑,全数消失殆尽,手突然被抓住,她抬头,宋辞静静凝视着,他说:“走错路了,我们换一个方向。”
  她摇头,倔强地往花房的方向靠近。宋辞抓着她的手,始终没有放开。
  争吵不休,记忆中温柔婉约的母亲,几乎声嘶力竭。
  “叶宗信,你够了!你我的事别把不相干的人扯进来。”
  “不相干?”叶宗信反笑,轻蔑又咄咄逼人,“哼,锡南国际的宋总可没有那种闲工夫插手不相干的事,你敢说宋锡南对你别无所图?”
  “呵。”阮清突然笑出了声,片刻,她平缓地一字一字地说,“叶宗信,你真龌龊。”
  “我是龌龊,你呢?别以为我不知道江西是谁的种。”
  叶宗信似乎是怒极了,打翻了花房的盆栽,陶瓷碰撞间,发出很大的响动。
  阮清猛地后退了好几步:“你、你再说一遍。”每一个字都想紧扣的弦,断断续续,快要断裂。
  “你以为我不敢说吗?”叶宗信拔高了嗓音,目光如炬,“江西——”
  突然,一双手捂住了她的耳朵,凉凉的掌心,贴得近了,她好像听得到手心的脉动,耳边,还有宋辞的声音,他喊她:“江西。”
  这是宋辞第一次唤她的名字,去掉了那个江西并不喜欢的姓氏,那样好听,好像全世界都静了,耳际,就只剩下宋辞的声音。
  她抬起眸,看着他精致的轮廓,那双泼墨的眸,静止了所有喧嚣,像一汪一干二净的泉。
  宋辞捂着她的耳朵,走到她面前:“别听。”微微前倾,靠近她耳边,每一个字,都像是带了蛊惑,他说,“江西,不要听,即便亲耳听到,亲眼看到,也不要轻易相信。”
  她睁着乌黑的眼瞳,没有眨眼,生怕一眨眼便会掉下眼泪来,看着宋辞,许久之后,江西说:“宋辞,我怕。”
  从生日宴后,叶家便再也没有一刻安宁,永无休止的争吵,那对母女的嚣张,曾经最熟悉的亲人变得狰狞不堪,这一切的一切,都像噩梦一般。
  他抬手,摸了摸她额前的发:“不怕。”
  她好像突然不是那么害怕了,小小的少年,小小的少女,还有小小的掌心,他牵着她,背离着争吵声,越走越远。
  “宋辞。”
  突然而来的声音,有些突兀,是女人的声音,清冷又矜贵。
  江西抬头,看见一个十分美丽的女人,眉眼间,与宋辞有几分相似。
  “母亲。”
  宋辞称呼那个女人母亲,中规中矩地,而且疏离冷漠,不像平时江西喊她母亲时的亲昵,全然没有母子之间的半点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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