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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妾本余孽-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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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似懂非懂:“那些云雨之事,鱼水之欢,真那么好玩?”

    薛妙菡摸摸怀里一个小倌的脸蛋,香了口:“裴如意你总算是开窍了,走,姐姐带你去瞧瞧什么才叫极乐,你这好歹是公主,这些事都不懂那叫人笑话不是?一会我教你,保管比宫里那些老尚宫教导的要实在多。”

    “你怎么知道……”

    “嗨,你有几斤几两我能看不出来?就你那生涩样,啧啧,真是可怜,活那么大,这都没见过,我可怜的妹子!”薛妙菡趁着酒兴带我往三楼去:“这的小倌可是天下一绝,往日你都没见识过,那可是白活了……”

    这三楼,有个名头叫龙阳洞箫,一路经过,我瞧着一对对颇有些不得劲,分明过去的都是男子,以我的眼光瞧着,又分明是真阳不是假阳,这男女搂抱的也罢了,俩男的一路搂搂抱抱忒奇(…提供下载…)怪了些?

    “薛妙菡,这些人做什么呢这是?如今这大兴城,难道又有什么新鲜玩意了?”

    薛妙菡领着我熟门熟路在一间雅间里头落座,捞了窜葡萄往嘴里头丢:“你不懂了吧,瞧被你家驸马管得,现如今这男男之事,可是大兴城最热的馆子最火的生意,现在不懂这龙阳之趣的可是落伍了,龙阳十八式你懂不?”

    我茫然摇头,薛妙菡摇头:“可怜,瞧这无知的,一会清倌选秀,姐姐我给你弄个最中意的来,现场给你表演一番,保管你看着心摇神往!”

    一边说着,一边从袖袍里头拿出一副图谱来神秘兮兮指着给我:“来来,先看看图入个门,别跟个门外汉似的丢咱女人的脸!”

    我接过来瞅了瞅,貌似与我手里头的那本秘戏图差不离,只不过人物换成俩男子,瞧了会儿我似懂非懂:“如今流行这?”我足不出户两月,天可怜见如今倒流行起男人与男人滚床单了。

    我觉得我已经要被这前后俩册幅图给弄糊涂了,究竟这敦伦,是男男,还是男女?

    “薛妙菡,你确定没教错?”

    “不懂吧,别说姐姐我不教你,旁的人我还没那份耐心呢,女人么,第一回可要紧,碰上个不知趣的那可痛苦了,一辈子可就毁了,你要想明白圆房之乐,这里的小倌都是妈妈教导出来的上品,和他们学,可比瞧下面那些姑娘接的客人强多了。”

    “是么?”我半信半疑,薛妙菡却一挥手,推开窗头,外头视野甚好,正对着对面下方一处戏台,只听外头有人喊价:“灵官儿,一千两!”

    薛妙菡拉着我指着下头一溜排人道:“这些人可都是精通房中之术的绝品,你若是买上一俩个回去向他们学一学,管保你日后驾驭你家驸马手到擒来!”

 买小倌,遇故人

    我对此话有些怀疑:“真那么神?”

    薛妙菡打了个酒嗝:“我骗过你么?拿出你生猛的性子来,难道任由那娘们作威?”

    我略一沉吟,脑子里浮现出刚才那副令我窝火的场景,心中顿时燃起熊熊烈火。

    我突然一拍桌子伸脖子往外头大喊一声:“三万两,黄金,这一排的人本公子都包了!”

    这一声吼,不仅外头的人纷纷看过来,一旁的薛妙菡亦一口酒噗的喷了出来:“如意,过了过了,生猛的忒过了。”

    我瞅着她:“怎么,你有意见?”

    “不敢!”薛妙菡瞧了眼外头:“就怕你这身子骨经不住,话说这种事,还是循序渐进的好,你若执意如此,我考虑要不要去宫里头帮你喊几个太医来侍候着?”

    我还没开口回应,外头这馆子的管事妈妈摇着肥硕的腰躯扭过来,未语先笑:“哎哟,这位贵客,不好意思,这一群小倌儿里头有人也看中了几个,托老身来问问,可否请公子割爱几个?妈妈我情愿少收您一成银两,如何?”

    我一向不喜旁人与我争,立马摇头,妈妈一脸为难:“公子您就算是行个好,那位公子来头颇大,您若肯给个面子妈妈这记着,下回您来,酒水免费,给您个雅间,如何?”

    薛妙菡一拍桌子站起来:“哪个不知好歹的敢和我们争?你让他来,我倒要看看谁敢在本夫人这太岁面前动土!”

    “哟,那位公子正想过来和俩位打个招呼,二位稍等。”妈妈喜滋滋出去招呼人,很快带着个人往回返。

    随着他走近,我瞄过去,一身白衣,个头不高不低,人有些圆胖,面容不熟悉,可是那眼神,却分外眼熟。

    淡淡一双琥珀,随着灯火波光莹莹,流淌熠熠神采。

    “公主?真的是你?”对方神情微动,略感惊诧,一只脚踏进了雅间。

    我与薛妙菡互相看了眼,她啧啧了一声打量我:“显见得是姐姐我眼拙了,原来你已经金屋藏娇了!”她与我倚在窗台上凑过脑袋与我悄悄道:“这厮虽然胖了些,好生调校,潜力不错呢!”

    我茫然的瞧着对方:“这人难道不是你的心肝宝贝?和我装什么!”

    薛妙菡一摊手:“人家喊得是你,我连这人是谁都不知道,怎么是我的宝贝?我薛妙菡还没老到连自己养的人都不认得的地步!”

    我端着狐疑再看,又瞧她,分外不信。

    那人面容抽了抽,走近我俩,拢袖鞠躬作揖:“令狐彦见过秦国夫人,见过公主!”

    妈妈一旁呵呵一笑:“几位认识?那敢情好,贵客慢慢商量,老身不打搅了!”

    我前一阵子是听说,令狐彦治好了痼疾停止了用药,五官轮廓终于清晰可辨,身子也再不是原先瞧不出脖子和腰的区别开始划分出起伏平缓来。

    如今瞧着,道还真有几分他那狐狸老爹的品貌,再不是原来一颗球瞧不出平面的模样。

    我头回对自然造化这说法,略有领略其中奥妙之一二。

    公正点说,模样还挺清秀,不由令我甚为怀念当年他那流着鼻涕瑟瑟发抖的时候,可惜后来三棍子打不出个屁来,忒没劲了些。

    薛妙菡当年没少和我一起掺和欺负他,如今她一瞧见令狐彦也分外惊奇:“哟,这不是老狐狸家那颗胖球么?怎么集贤院很苦啊,瘦成这幅德行?你家老子虐待你了?”

    令狐彦十八岁后入了集贤院事,也不知他老爹怎么想,这个太学里头风头正茂,后来又殿试得了头名的状元儿子,他老子只是让他在自己隶属的集贤院做个左拾遗八品的小官,集贤院远比不上三省就是个清水衙门,不过是一些抄录文书规整档案的工作,倒是有不少清贵子弟喜(…提供下载)欢在那里呆着,编纂书史,若要升迁,是绝不会去那儿的。

    令狐彦并没搭理薛妙菡,只是瞧着我问道:“公主您怎么会在这种地方?”

    一旁的薛妙菡不乐意了:“什么叫这种地方?令狐彦,你好像踩着的地,就是这种地方嘛,哦,我倒是忘了,你们集贤院里都是些附庸风雅的人物,怎么,风雅到这来了?可是够风流的!”

    令狐彦那张白净的圆脸上头露出几许嫣红,不过依然对着我:“公主刚新婚燕尔,不宜在此流连,依下官看,那些个小儿您也还是莫要了好!”

    薛妙菡听着他一本正经的教训颇觉无趣,更是不满:“如意不宜在此,你就可以?令狐,原来是你要和公主抢这些小倌啊?哦,你也喜(…提供下载)欢这些个时髦玩意了?恭喜恭喜,你总算是脱离了你令狐家的低级趣味了,甚好!”

    令狐彦整个脸都红了起来,连带那肉肉的耳垂都是红嘟嘟的,我瞧着分外感慨,不由想起了当初捉弄他的心情来:“令狐彦,要不,看在咱们的交情份上,本公主让你一回,说罢,你要几个?”

    这一下,令狐彦连脖子都红了,头垂的更低,十分的不自在。

    我与薛妙菡互相看了眼,均有种找到了些当年做女霸王的感觉来。

    想当初,我与她,喝点小酒,逛着街市,斗鸡走马,没事调戏调戏良家妇男,这感觉,委实令人怀念。

    令狐彦沉默半晌,却又抬头对我道:“公主,这些小倌您还是莫要了,回府去吧。”

    我恼了:“嗐,我说令狐彦啊,本公主的事,还轮不到你管吧,那些小倌你要不要?不要拉倒,我还舍不得呢!“

    令狐彦极其轻的叹口气:“公主,您要这些个小倌做什么?您不是才新婚的么?”

    我一梗脖子:“要你管!本公主寻欢作乐还需和你报备?让你选是抬举你,休要罗嗦,不然本公主还舍不得给了!”

    令狐彦一皱眉正要开口,门外却有人冷冷的哼了一声。

    我们在雅间本来与外界相隔,只是为了方便看买卖,开了窗户又开了大门,外头一览无余,外头瞧里头,亦是清清楚楚。

    那一声哼,如同钟磬精敲,碎粹堂皇。

    所有人一惊回头,顿时瞧见外头廊檐走道上立着的宇文岚。

    锦服华袍,冠玉束顶,流苏彩绦,英姿堂堂。

    只不过此刻面沉如水,眸聚阴云。

    他身后,跟着几个青年俊杰,一脸好奇,俾睨之色毫不掩饰。

    令狐彦瞧见他们,琥珀瞳眸一闪,压下了眼皮。

    宇文岚却遥遥望着我,语气阴郁:“却是不知,公主有此嗜好?”

    我从未见着宇文岚这般不阴不阳的语调,平日虽然不亲近,却也挺客套,冷不丁这么一句话,令我到抽一口凉气,平生没人敢这么和我说话,忍不住想反唇相讥,可是瞧着那发青的脸,紧绷着的唇,我一时竟然发作不得。

    宇文岚眼眯了眯,突然迈步往我这走来,那气势,令人生出几分拔腿要跑的胆颤来,一旁的薛妙菡一改平日豪兴的作风,凑着我耳朵咬:“要不要那么怕?拿出点气魄来嘛!”

    我白了她一眼:“你怎么不帮我?”

    薛妙菡瞄了眼越走越近煞气腾腾的宇文岚,一抖肩膀摇头:“我看,他就是你的劫!”

    这句玩笑话,后来谁也不知,却是一语成谶。

    薛妙菡又道:“你的劫你自己搞定,本夫人就不掺和了,先走一步,想姐姐的话,来府上喝酒啊,哈哈!”一撩红袍,拔脚就走。

    死女人,你等着!

    我腹诽不已,却不敢追她,眼瞧着她如同一阵红色的旋风,刮过迎面而来的宇文岚,一溜烟跑了个没影。

    而那宇文岚眼风动都不动,径直朝我走来,一眨眼,人已经站在我跟前,一把拽住我的手腕,“天色不早,公主是不是该和为夫回去了?”

    我头一回听他自诩为夫,然则心中却没有窃喜,却是忐忑不安,我终于头一回深切的感受到什么叫沙场历练出来的杀气,大理寺卿正王怀古评价驸马语调有金石杀伐之音,可令凶悍暴徒股栗,我腿倒是不抖,但是心抖。

    身子被拉着趔趄,脑子里晕乎乎天旋地转的,眼见着宇文岚拉着我脚步不停,一旁令狐彦突然一伸手拦阻道:“令狐见过宇文将军,公主许是喝了不少,请担待则个!”

    我只能瞧见宇文岚后脑勺子瞧不见他神情,只是看他停顿了一下,侧头看向令狐彦:“有劳令狐公子惦记,今日有事,恕某不能与阁下共叙,容下回再聚,告辞!”

    再一次被趔趄着往外拉去,离了老远我好不容易回个头,令狐彦还立在门口,身影一闪而过,我便被宇文岚拉下小楼,沿着楼外私家园林的鹅卵石石径出了月洞门,来到巷口。

    外头停着辆马车,我未及站稳,就听到有人喊了一声:“岚哥!”

    我一抬头,就瞅见殷傲霜亭亭玉立的站在马车旁,雪柳梨花的模样,一瞧就窝火。

    宇文岚却没等我发作,开口道:“傲霜,我有些事,改日再去拜访伯母,我让老王送你回去!”

    殷傲霜微微一愣,往我身上瞥了过来,眼神黯了黯,却道:“那,傲霜就不打搅了,岚哥你多保重!”

    说罢又看看我,那眼神,那刻意加重的语气,都令我不爽,然而宇文岚却已经拉着我的手往马车上扯,我眼瞧着殷傲霜看向我被宇文岚拉扯着的手,突然又开怀了起来。

    也不计较手腕上的痛了,冲着殷傲霜吐吐舌头做了个鬼脸,得意洋洋的被宇文岚一把拽进马车,不等我坐稳,马车摇摇晃晃便启动了。

    入了马车,宇文岚便放开我手,背靠着车壁闭起眼来。

    沉闷压抑的气氛顿时弥漫车内,我揉了揉手腕发红的皮肤,委委屈屈看了看宇文岚,又不敢发作,酒开始上头,我也靠着车壁打起了盹来。

    浑浑噩噩了不知多久,摇晃停了下来,仿佛被人抱下车去放在了个平坦的地方,我嘟囔了句,翻了个身寻找到一处舒服的地方,团起身子拱了拱,彻底松懈了下来。

 磨人琴,杀狗针

    宿醉果然是件痛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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