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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猎击三国-第1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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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草连天,无边无际的大草原上,一个小小少年的身影在拚命奔逃,身后是成百上千、咆哮吐信的恶犬在追逐。眼见越追越近,流涎的尖齿、腥臭有吐息,几近可闻。

少年终于支撑不住,踉跄倒地,举掌向天,悲怆哀呼:“父皇——母后——”

声裂长空,天地倏然变色,天空乌云翻滚,厚厚的云层间似有如龙似蟒的巨物游动穿梭,鳞片甲光时隐时现。渐渐地,乌云层层叠叠,幻化成一个硕大无朋的苍狼之首,狼瞳赤红如火,闪动着血漓漓的赤芒。

下一刻,狼口大张,尖齿如锯,宛若吞噬天地。在惊天动地的咆哮声中扑腾而下,身后那成百上千的恶犬如同蜉蚍一般,瞬间被吞噬得一干二净……

“啊——”刘协再醒来时,感觉自己还在船上,身体筛糠似地颠簸,忍不住发出一声呻吟。耳边顿时传来两位贵人喜声:“啊!陛下醒来了!”

随着周围一阵喜贺之声,筛糠似地震动也消失了。刘协这才发觉,方才是两位贵人与侍从在为自己搓擦四肢躯体,推宫活血,这身体才渐渐恢复知觉……可是,还有一处部位,现在还麻着,你们不敢搓,倒是怎生想个法子啊!全身暖洋洋,就一处要命的部位冻麻,这滋味也太难受了……

这时刘协才注意到,他们正身处浓密的芦苇丛中,身下淤泥厚软,鼻端腐臭难闻,周遭漆黑一片,朔风呼啸如泣,芦苇摇荡如浪,发出雨打荷叶似地哗哗声。

刘协强忍不适,一开腔,嘶哑难听的声音令自己也吓一跳:“安集将军与建德将军何在?”

芦苇前方传来董承与李乐的喜声:“臣下在,陛下醒来了,当真是皇天庇佑,高祖显灵。”

刘协晕乎乎地,脑海里还在回味着方才那个梦境,听到董、李二人之言,不由一呆:难道真是高祖托梦?可是那狼头分明就是……等等,这是什么声音?

刘协终于从呼啸的朔风中听出其间夹杂着的呼喝呐喊,以及金戈铁马之声。

一旁的伏贵人注意到刘协侧耳倾听的姿势,当下轻轻牵起他的衣袖,示意他往前挪动一些。然后左近几个侍从拨开绵密芦苇——宛若一帘帘大幕拉开,一个令人瞠目结舌,更令人热血激涌的场景出现在眼前。

铁幕似地苍穹之下,流火如炽,映照出重重似虚还实的幻影,人影在奔突,战马在嘶鸣,刀斧在挥劈,黑血在飞溅——但是,这一切都比不上两盏明灯映照下的那面大旗。

赤瞳狼首。白牙噬魂。

刘协呆住了,难道梦境的一切,竟是现实?但慢慢地,他算看明白了。两盏明灯其实是两盏气死风灯笼,高悬在大纛木杆两端,以照亮旗帜。而目的,就在于指引。

大纛,就是一军之帅的标志,尤其在这暗夜之中。更需悬灯昭示其存在,以定军心。战场之上,大纛有一个特性,哪怕如刘协这等不知兵的深宫天子都知晓。那就是大纛一定,就不能随意移动。妄移大纛,后果不堪设想,轻则军心浮动。重则全军溃败。

但在今夜,隆冬腊月,黄河岸边。万军汹涌之情状下,刘协看到了一个完全违反兵法常识的奇迹——这杆大纛一直在移动,快速地移动!左冲右突,高歌猛进地移动!而大纛所指的方向,竟是西凉军中军,李傕军大营。

大纛每向前突进百步,河面上便传来成百上千人欢呼呐喊,更擂鼓助威,火影狂舞。而与之形成强烈对比的是,大纛之下四散奔突的西凉军步骑幢幢人影。尽管隔得老远,刘协也看得出来,西凉军已竭力截击,但依然无力阻挡敌军的狂飙冲势,瞬息间被直捣阵心,将本就不算稳固的阵势搅得七零八落。

刘协看得嘴巴张大,冷风灌满一嘴兀自不觉。这可是西凉军啊!号称天下拳勇俱聚于斯的大汉至强悍兵啊!居然在正面对阵时被生生突破,更直捣中军!似乎这天下间只有吕布能有如此威势,张杨的河内军竟强至斯?

嗯,吕布、张辽、张杨俱为昔日并州牧丁原麾下三只猛虎,吕布能做到的,与之并肩的张杨或许也能做到……

刘协正发呆间,却见那赤瞳狼头大纛冲近李傕大营前,营中突然飞出数十支火矢,俱射中大纛,更将灯笼引燃,火焰冲天。

西凉军齐声欢呼,声动四野。

刘协啊地失声低呼,耳边传来此起彼伏地惊呼声,俱是从芦苇丛中传来,想必是一众死里逃生的大臣与侍从卫士所发。

但令人震惊的事情出现了——烈焰熊熊,大纛竟夷然无损,那白色的狼头更显明净,狼牙更森然慑人,赤瞳更宛若燃烧着地狱业火,令人望之心胆俱丧。

西凉军以羌胡人居多,而他们的主帅李傕更是出了名的崇巫信卜,全军上下,都是怪力乱神的拥趸。一见如此神异景象,顿时全军大恐,惊慌失措,轰然四散。

狼头大纛终于冲进李傕的中军大营,旋即营中火起,火势越烧越旺,旋踵之间,火势连营,照亮半边天。两翼的郭汜、张济大营,因主将及主力俱不在营中(俱追击杨奉、胡才、韩暹、去卑的大军去了),一见中军溃败,亦胆寒气沮,弃营溃乱。

这一遭,西凉军惨败之状,更远甚于上一次被匈奴人与白波军联手突袭的曹阳亭之役。

刘协看得下巴差点掉下,耳边蓦然传来软语:“陛下,是火浣布。”

“啊呀!我怎么没想到……”经伏贵人这么一提醒,刘协也想起来了,“火浣之布,浣之必投于火,出火而振之,皓然凝乎雪。”这是《列子。汤问》里就记叙过的。而且不光是记载,他还见过实物。历代先君在位时,西域就屡献此物入宫,最近一次还是他兄长少帝在位时,有西域重译曾献火浣布,记得当时曾诏大将军、太尉临试以示百寮。

只不过,一般火浣布不过数尺大小,常用来包裹珍贵之物以防火,从来没人想过用来制作大纛,以防敌军火矢焚烧……啧啧,如此一来,既可保代表着本军士气战意的大纛不坠,又可令敌军恐慌胆寒——毕竟有这种见识,知道这是火浣布的人少之又少,连他这位见识过此物的天子一时都想不起来,余人可想而知。

刘协不禁赞叹,能把一件别人当做包裹布的事物运用到战事之上,并收此奇效,此人也算异才了。

这时芦苇簌簌而动,董承、李乐、杨彪、伏完、刘艾、韩融、种辑等人纷纷现身,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得脱大难的兴奋,一齐跪坐于苇杆铺成的“蒲席”上,向天子问安祝贺。

或许是绝处逢生,或许是那冲霄的“篝火”温暖了四肢……不,五肢百骸。刘协心情忽然大好,有一种苦尽甘来的感觉。仰首,熊熊大火烧去了半空黑暗,天边已透出一抹亮色。这痛苦而漫长的一夜,终于熬过去了。

第二百三十章【闪亮登场】

(感谢大盟!谢谢赵无恤2014、ufg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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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张稚叔的河内军。”董承首先开腔,将刘协的猜测一举推翻。董承本身也是西凉军中的一员,准确的说,是牛辅的部将。当年没少与并州军将领如吕布、张辽、张杨打过交道,很容易就看出,这支援军无论是旗帜还是作战风格,都与勇力有余,气势不足的张杨及其河内军完全不同。

太尉杨彪皱眉苦思,喃喃道:“以狼头为旗帜的,好似以前听人说过,谁说的呢……”

侍中刘艾道:“杨公何必费神猜测,招其领军之将前来一问便知。”

太尉作为全国最高武官,自然有权招任何一支军队将领前来询问,但此一时彼一时,眼下这般田地,杨彪哪敢随意出面?当初他数次忤逆郭汜,差点被砍了。这些军阀一个比一个暴戾,没搞清楚状况之前,他可不想以堂堂三公之尊,自取其辱。当下将目光转到董承身上。

不止是杨彪,包括天子在内的所有人,都将目光转到董承身上——要说与这些军头打交道,自然还是你这位军头更合适。

董承也没推辞,很痛快地施礼而去。他心里也有小九九,虽然不知这支“狼军”是何方神圣,但若能攀上些渊源,拉拢一二,必能压制那杨奉。经此番惨败,董承手下死的死,跑的跑,已没几个兵了,匈奴人又养不熟,而杨奉与他那帮白波军兄弟再怎样也有好几千,这时不赶紧想办法拉拢外援。早晚要被杨奉踩下去。

董承一走,李乐也坐不住了,他得赶紧将溃散的军兵召回来,否则只凭身边几个卫士怎么混得下去?

就在一众君臣忐忑不安地等待中,刘协将脸转向远方渐渐清晰的河面,那里的确有数十艘大小船只,最醒目的,是三艘楼船。说实话,自从雒阳被董贼一把火焚毁,连带昆明池上的所有水军战船俱被殃及之后。他已许久没见过如此巨大且布满甲士的楼船了。

唉!昨夜若有这样一艘楼船,何至几陷绝境?

不知为何,刘协心里竟升起一种奇异的感觉,只觉对这楼船十分亲近。噢,想必是触景生情,忆起多年前皇姊拉着自己的手,与皇兄同游昆明池的情景了吧……

刘协正黯然神伤,突闻外边传来董承喜气洋洋的声音:“陛下!陛下!御辇寻回来了,请陛下入辇。”

杨彪、伏完、刘艾、韩融等人大喜。御辇可是天子身份的象征。天子巡幸时,只有坐于此中接见外臣,才不失人君之礼,天子之仪。他们出长安时。天子是坐御辇的,但在东涧一役中,诸御物皆弃,其中也包括了御辇。想不到竟能寻回,真是大惊喜啊!

君臣你牵我扶,一同走出芦苇丛。果然。初升的阳光下,那错金嵌玉,朱砂遍漆的天子御辇正静静矗立,流光溢彩,华丽依旧。除了御马不再是原先那两匹五花马,但换成两匹枣骝马,似是更为高大神骏。

刘协惊喜不已:“董君,这、这是从哪里找回来的?”

董承笑道:“回陛下,自然是从李傕大营之中。这是辽东军清理敌营时,从马厩里找到的,特献与陛下。”

“辽东军!”

所有人都敏锐注意到了董承这句话里的关键词。

杨彪突然一拍大腿:“想起来了!去岁徐州牧陶恭祖曾上过一道奏表,提到过辽东有一支狼骑军,曾助其击贼,挽救徐州数万庶民——那支军兵所打的旗号,就是一个狼头。”

原来是辽东军!难怪骑军如此剽悍。可是辽东距此数千里,怎会有军队出现在这里?

董承呵呵笑道:“此事还是由辽东太守马君来为陛下分说吧。”说罢向高岸处挥动手臂,那里驻立着十余骑正向这边张望,见到董承打手势,一齐策马下坡驰来,卷起一股烟尘。

杨彪等大臣一边扶持天子入辇,一边互相交换眼神,俱从彼此眼中看到一丝困惑:这辽东太守不是公孙升济么?何时换成了个马君?

刘协重登御辇,轻抚厢壁那熟悉的描金云雷纹,感受着臀下那柔软舒适的白貂软垫,一种失而复得的悲喜,令他鼻子发酸。这时听到傍于车驾旁的伏贵人轻声道:“这位辽东太守还真是有心人,知道先献车驾,再行拜见,以全君仪。远非李乐之辈所能比,便是兴义(杨奉)、安集(董承),亦有所不如,看来或许是世家子弟呢。”

刘协点点头,就冲着昨夜救驾之举,必定重酬,若是出身名门,那更得重用。

但听得蹄声渐近,别有一种金属铿锵之音。君臣侍卫一齐举头而望——此时朝阳初升,霞光万道,那十余骑甲士浑身像是镀了一层金漆,闪闪发光,令人目为之炫。他们骑在高大神骏的健马上,身躯随着奔马轻快起伏,轻剽从容,甲叶铿锵,好似从金乌里驰出的金甲天将。

这一刻,这群落难君臣之气势竟为一群甲骑所夺,出奇地安静。

来骑驰近,为首骑将驻马停下,身后十余骑同时勒缰,并与为首骑士同时翻身下马。动作整齐划一,干脆利落。落在一群君臣眼里,只觉是经过百十次练习,不由得暗暗点赞——但事实上压根没练习过,只是一种本能的习惯,一种唯主公马首是瞻的习惯。

为首骑将浑身血迹斑斑,一身银甲俱成朱色,不难令人联想到昨夜那场血战。他抬起一只手解开铁兜鍪——此时所有目光都集中在此人身上,对他每一个动作的细节都看得十分清楚,一般文臣或侍从倒没觉出什么,但杨彪、董承、伏完这些当过武职或本身就是武将的人,却颇感奇怪。人人系铁兜鍪的都是绦带结环,解开时都是拉绳,这骑将却手指交错,轻扭两下就解开了。而且他束扣下巴的不是长长的绦带,而是短阔的牛皮带,当真奇怪。

骑将双手扶住铁兜鍪两侧,轻轻一抬,喀地轻响,随着铁兜鍪慢慢抬升,终于露出庐山真面目。

自刘协以下,包括董承在内的诸大臣,无不大吃一惊——镇守一方的辽东太守;持旗折冲的沙场悍将(大纛之下,必是主帅。无人能替代),所有人先入为主,想像中这应当是个腰阔十围,须发猬张的雄伟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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