庚子猎国-第2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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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跃苦笑道：“但问题是，我们既要让八国联军尝到苦头，又不能惹急了他们，惹急了他们导致各国派十八万大军进攻，咱们大清就亡国了。”
“啊，打他们还不能打急了他们？”光绪挠着头，问：“这是什么分寸？这仗是怎么打？”
“不好打，臣也尝试探索。”曹跃摇着头无奈地说，“八国联军是咱们的第一个敌人，第二个敌人就是后党。陛下，后党必定不甘心您重登大宝，必定会明里暗里加害于你，并且将我扳倒，甚至不惜在您耳边说我坏话。若是陛下听信谗言，治了我的罪，恰恰让后党拍手称快，趁机加害与你，重新扶持太后临朝。介时，怕是陛下连瀛台都不用去了，唉……”
光绪想到了瀛台，顿时怒火中烧，道：“谁背叛我，曹爱卿也不会背叛我！从此之后，谁在我耳边说曹爱卿坏话，便是说我的坏话。”
“多谢陛下信任微臣，微臣感激不尽。”曹跃妆镊样又要跪下，光绪连忙一把扶起来他，曹跃道：“陛下，当初帝党大臣几乎被贬被杀，如今朝廷中的大臣多半都是后党，不知陛下如何对他们？”
“爱卿你给我出出主意。”光绪略有些疲倦了问道。
曹跃说道：“该罚的罚，该留的留，震慑朝野，又不能伤及朝纲。另外陛下，在您被囚禁瀛台这段时间内，有不少贝勒勤王等着盼着您出事儿，您一出事儿，他们就有机会争夺皇位了。这些贝勒亲王们……怎么办？”
“这……”光绪犹豫不决起来，他的脑海之中陡然想起了历史书秦二世胡亥来，秦朝胡亥任由赵高将嬴氏一族杀绝，以至于秦国被灭无人反抗。光绪俺想如果曹跃趁机打着自己的名义，将爱新觉罗氏家族全灭，自己的皇位是稳了，可是当曹跃推倒自己的时候，也没有人帮助自己了，所以他非常犹豫。
曹跃却误以为光绪的犹豫是心软，说道：“陛下，微臣是这样想的，有些人必须为自己的行为和想要取代您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而且为了让八国平息怒火，我们也不得不杀几个贵族给他们看看。”
“行……吧，这件事交给你了，别杀太多人，有违天和。”光绪忙劝阻道。
曹跃点了点头，道：“是，陛下。陛下，我们的第三个敌人，想必您应该最恨他，袁世凯！”
“袁世凯！”光绪握紧了拳头，气得咳嗽了起来，曹跃忙递上手帕，光绪咳了半天，用手帕一抿嘴，却见手帕上赫然有丝丝血痕。曹跃大惊道：“陛下，保重身体啊，保重身体啊。”他回身喊道：“给我把太医找来，没看到陛下病着呢吗？何顺！”
“在。”何顺连忙站出来道。
“你去把瀛台的那几个平日监视陛下的死太监弄死。”
“是。”
光绪忙说：“曹爱卿，你不是不杀他们吗？”
曹跃愤恨地说道：“陛下居然生了病，这些死太监是怎么照顾的？混蛋，他们不死，老天爷都不答应。”
“唉……”光绪道，“其实也不完全怪他们，都是身不由己啊。”
曹跃忙问道：“陛下，您打算如何对待袁世凯？”
一提到袁世凯，光绪再一次激动起来，咬牙切齿道：“朕恨不得扒他的皮抽他的筋吃他的肉！曹爱卿，一切交给你了。”
曹跃点了点头，却又说道：“陛下，臣只是直隶总督，也管不到山东巡抚啊。”
光绪道：“这还不好办了？你有通天之功，况且满朝文武，我独独信任你一个，这样吧，你兼着总理衙门大臣和军机处首辅大臣，朕再赐你进体仁阁大学士。”
直隶总督兼总理衙门大臣兼军机处首辅大臣兼体仁阁大学士，换成后世的职务就是华北军区总司令兼外交部长兼国务员总理兼全国人大委员长……
曹跃先前倒是没想过光绪会赐给他什么职务，今天的他主要还是和光绪打好关系，然后再吓唬吓唬光绪。王宇也说咱们不要一口吃出个胖子，可是光绪居然这么不经吓，一下子把所有的职务都给了他了，这比英国的君主立宪制还要放权放得还要彻底。
光绪略有些疲惫了，半躺在龙椅上，问：“曹爱卿不愿意？”
只有傻子才不接受，曹跃立即叩首道：“臣愿意承担此前所未有之重则。”
“那就全交给你了，朕累了，先睡一会儿。”光绪心中苦闷异常，不愿意看曹跃了，于是打了一个哈欠说道。
曹跃心情高兴意犹未尽地继续说道：“其实我们还有更大的敌人。”
“你说。”光绪眯着眼半靠在龙椅之上说道。
曹跃说：“第四个敌人，就是以张之洞、李鸿章、许应骙、刘坤一为首的后党顽固派，他们直至太后不知皇上，当初维新变法，这些人就是反对派的领袖，恰恰因为他们反对了维新变法，才导致全国维新行动仅仅持续百日便宣告失败。中国错失了三年崛起的时间，所以陛下，他们才是我们最难对付的敌人。”
“你有什么好办法？”
曹跃笑道：“很简单，加强中央权力，减弱地方权力，逐渐收回地方军权，让地方没有对抗中央的资本。陛下，如果八旗禁军是两百年前的那支八旗兵，还能发生东南互保吗？这便是因为中央军权丧失，才导致地方势大，任何一个强有力的征服，军权一定在中央。所以臣请建立一支效忠于中央的军队，逐渐消灭地方军权。”
“嗯……这不是很好办吧？”
“自然会遇到许多困难。”曹跃道，“治理国家不是过家家，稍有不慎就会国破家亡，有多少人对大清国垂涎三尺？陛下，臣不才担任军机首辅，必须为这国家负责，为朝廷负责，为整个大清国负责！”
第三百七十五章 戏凤
尽管曹跃慷慨激昂，但是光绪皇帝似乎没什么精神头了，连着打了两个哈欠，眼睛中满是困意的眼泪，应付道：“额……好，好，好，我得赶紧下一道圣旨了，外事交给你，我放心。爱卿要是有什么棘手的事情，可先斩后奏，朕必不怀疑。”
曹跃又道：“陛下辛苦了，我也知道陛下很累，不过这几天我们绝对不能放松，还请陛下坚持住。”
光绪眯着眼睛，又打了一个哈欠说道：“好。”然后摇摇脑袋似乎让自己清醒一般，可惜一靠在龙椅上眼睛又不自觉地迷上了，仿佛就像是大学的学生在听毛概课一样……
曹跃摇头苦笑起来，心中不屑地说光绪还真是不堪重用，便转过头对一旁的太监说道：“给皇上拿被子去，皇上要在这儿睡一觉。”
“啊？在这儿？在龙椅上？”小太监吃惊地问。
今天晚上的光绪自然要在太和殿睡上一宿了，太和殿是国家权力和稳定的象征，是皇权重新回归的标志，别说今天，这些天皇帝都要住在这里。小太监们当然不懂其中的重要性，只是觉得住在这儿有点空旷。
曹跃道：“快去。”那小太监们立即拿了好几床被子被光绪铺好垫在他的背后，光绪着实太累了，躺在被子里睡着了。
曹跃下令封锁太和殿，让皇上好好休息休息一宿，任何人不得打扰，随后他也走出了太和殿。
当曹跃走出太和殿之后，光绪忽然睁开了眼睛，眼神中精芒一闪，咬着牙低声道：“若不如此，怕是我活不过今年啊。圣祖爷啊，不知道重孙子我做的对不对，当年您在鳌拜专权下忍辱偷生最终覆雨翻云，如今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在学你啊。这曹跃矫诏兵变丧心病狂，若是我不将权力交给他，怕是他会立即屠了北京城，自己做皇帝。如此一来，咱们满清的江山就丢了啊℃宗啊，您一定要原谅我，原谅我做出的决定。”
光绪并不傻也并非心肠柔软，这一年来的折磨，却磨砺了他的意志和心思。他所表现的一切不过都是装做样子给曹跃看，他给曹跃看到的是一位昏庸懦弱心肠软弱的皇帝，这样一来才能够保护自己。光绪不怕做傀儡，他怕的是连做傀儡的机会都没有，连翻盘的机会也没有。
无论如何辛苦，大清江山也绝对不能断在自己的手中！
光绪恨意滔天道：“曹跃，袁世凯，你们都是乱臣贼子，将来我一定会找你们算账。”
曹跃出了大殿之后走下台阶，便见到郑小强带着一个雍容华贵的女子来了，这个女子看起来二十岁刚出头多一些，两鬓发丝竟然已经有几根银白，昔日娇嫩艳美的俏脸如今已然浮现苍白无色的愁苦。
借着烛光，曹跃看出这个女子便是珍妃，此时的珍妃年仅二十五岁，但看上去仿佛三十了一样，不知他在冷宫受了多少苦。
“见过珍妃娘娘。”曹跃撩甲单膝打千虚礼道，而后笑着起身点了点头。
珍妃激动地冲上前问道：“皇上可否在内？”
“在，只是今日刺激太大，皇上好不容易睡了。”曹跃回答道，“昔日在宫中，多谢珍妃娘娘维护之恩。”
“不用谢，不用谢。”珍妃得知皇上没事只是累得睡着了，便止住了前往太和殿的脚步，转身站在白玉栅栏旁，大口地呼吸起来，看来这一路是跑得急了。珍妃本来个子就不高，再加上脚上穿着满清贵族女子的花盆鞋，这一路跑来若不是身后有郑小强等人看着，早就不知道摔多少个跟头了。待喘气平和，珍妃才说道：“多谢你了，曹将军。”
“分内之事，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何谈感谢二字。”曹跃忙说。
珍妃问道：“这次皇上能够重登金銮殿，也不知该怎么感谢你。”
曹跃微微一笑道：“陛下已经赏赐过了，封我为直隶总督兼总理衙门大臣兼体仁阁大学士兼军机处首辅大臣。”
珍妃点了点头，曹跃语气飞快地说了这么长一串职务，应该是赏赐丰厚，忽然她愣住了，军机首辅大臣？她惊诧地看着曹跃，道：“皇上封你为军机首辅大臣？”
“是。”
“那你是天下第一官了？”
“这个……大概是吧。”
珍妃忙问：“你能否帮助本宫一个小忙？”
“珍妃娘娘请讲，百川只要能帮得上，必助到底。”曹跃道。
珍妃高兴地说道：“是这样的，我爹因为受到我的连累被刑部抓了起来，关在天牢里面，你能否动用关系将他解救出来。”
曹跃想了想说道：“解救出来不难，难的是堵住别人的嘴，我不能无缘无故就让刑部放人。首先要给国丈洗清身上的罪名，还给国丈爷一个清白之身。”三生降头
“对，对，对，看我糊涂的很呢。”珍妃拍着额头满脸笑容说，“还是曹大学士想得周到。”
曹跃苦笑道：“娘娘，你还是叫我曹百川或者曹将军吧，我这字都认不全的人，被人叫做大学士的，我浑身拧着劲的别扭。”
珍妃抿着嘴格格娇笑起来，笑得花枝招展，她很久没有心情这么好了，也很久没有听到笑话了。
冷宫冷宫，顾名思义，冷宫里是不允许生火的，在夏天还好说，但是在冬天很多人在冷宫都被冻死了，珍妃就差一点死在冷宫里。她在冷宫里她吃冷饭，睡冷床，但珍妃坚信自己能够走出去，能够等到皇上重登大宝的那一天，她坚持下来了，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
“曹将军，你和蓝祺儿格格的婚礼怎么样了？准备了吗？”珍妃心情愉快，便八卦起来。
曹跃一个头两个大，他还不知道如何处理蓝祺儿格格之间的关系，按理说他们俩之间的关系已经是大白于天下了，但实际上蓝祺儿守孝三年，这三年里自己也娶了妻子，关系复杂得很呢。当然，最让曹跃无法做出抉择的是蓝祺的野心，而且她竟然愿意帮助自己实现更大的野心，这让他感到难以掌控。
曹跃略有一些尴尬地说道：“这个……匈奴未灭，何以为家。”
珍妃乐得简直要倒在地上了，捂着肚子免得肚皮笑破了，说：“你啊你，还拽上了文，大学士？”
曹跃呵呵一笑：“略懂，略懂。”
珍妃看了看太和殿，问：“为什么皇上要在这儿，这儿平日都不来几次的。”
“象征。”曹跃解释说，“太和殿象征着皇朔正统，首先要做的不是让皇上处理朝政，而是让百姓和洋人看到，咱们的大清国谁来做主。不是太后，而是皇上！皇上做主！只有百姓们知道自己效忠于谁，洋人们知道自己在和谁打交道，国家才能稳定，民心才能安宁。”
“哦，大将军虽然自称书读的少，但懂得真多。”珍妃夸奖道。
曹跃点着头装作一副高深的模样道：“略懂，略懂。”
珍妃再一次笑了起来，今天的笑比今年的笑加起来都多得多，怕是没有哪一天比今天还让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