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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3章

皇族-第3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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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万楚军如海潮奔腾,在漫天飞舞的雪花中,向长夏门席卷而去。

  ……

  洛水江面上,楚军完全控制住了主动权,五百艘兵分两路,一路杀向皇宫,而另一路则在洛水中游弋,炮击两岸的齐军,三座码头已经有两座被炸成废墟,连接洛水两岸的两座木桥也全部被炸断。

  罗傋已经明白到了楚军的战术,楚州水军意在皇宫,尽管意识到这一点,但他也望尘莫及,他在洛水南岸,主要兵力也集中在洛水南岸,通向北岸皇宫的桥梁都已被炸断,他无法指挥北岸军队,也无法靠近河边,数百艘战船在洛水内耀武扬威,任何靠近河岸的齐军就要遭受火炮轰击,齐军完全被压制河两边的百步之外。

  就在这时,很多士兵都惊叫起来,“火长夏门着火了。”

  罗傋也看到了长夏门上空浓烟滚滚,火光冲天,他一下子无力坐下,忍不住长长地叹息一声,完了,洛京失守了。

  他蓦地转身对士兵喊道:“所有人都集中到这边来!”

  近万名士兵陆陆续续集中在他身旁,他高声喊道:“各位弟兄,楚军已经进城,洛京失守,已经没有防守下去的意义了,不要再与楚军进行巷战,那样会伤及更多的无辜,大家投降吧争取早日会家乡,去吧放下武器,脱下盔甲,不要再抵抗了。”

  齐军们人人惶恐,军心涣散,纷纷丢下兵器,脱去盔甲,争先恐后向南市附近的几个军营狂奔而去,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私人物品,他们要去保护自己财产,那是他们当兵多年,准备带回家乡买地买房的财物。

  一万余士兵在短短时间内便跑得干干净净,广场上只剩下罗傋和他的几名亲兵。

  罗傋苦笑一声,问他的几名亲兵:“你们怎么不走?”

  “我们和将军一起走。”

  罗傋叹了口气,“我不会走,只要我的儿子和女儿还活着,我的性命已经无足轻重,你们还年轻,都走吧走吧!”

  “我走了,那将军怎么办?”

  “没有什么怎么办?洛京的空房多着呢随便可找一处藏身,脱掉军装,我就是个无足轻重的老头,你们跟着我,反而会暴露我,快走吧!”

  几名亲兵给他磕了个头,便离开他各自逃生去了,罗傋一个人在黑漆漆的坊街上漫无目标走着,他也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天空飘着细细雪花,他觉得自己格外轻松,从此后再也不会为齐王争霸而操心,他打算回家乡开辟一片菜地,颐养天年。

  忽然,从黑暗的小巷中冲出一群人,指着他大喊:“那边有个落单齐兵,打死他!”

  这是安从坊内民众自发组织的防暴队,他们躲在暗处,专门对落单的齐军士兵下手,洛京民众对齐军士兵有着滔天的仇恨,数十人一拥而上,乱棍齐下,罗傋惨叫一声被打倒在地,防暴队毫不怜悯,铁棒木棍劈头盖脸砸下,可怜曾经叱咤风云的齐青节度使、齐王军大元帅,竟然一群愤怒的民众活活打死在街头。

  ……

  天渐渐亮了,皇甫无晋率领十万楚军开始列队进城,此时洛京依旧在戒严之中,大街上空空荡荡,没有一个人,连接洛水两岸的大桥已经工程兵修复。

  皇甫无晋骑在马上,望着这座熟悉的都城,望着一条条大街小巷,他心中感慨万千,这座大宁王朝的都城经过一次又一次战火的洗劫后,重要平静了,它将重新恢复巍立天下的雄姿。

  这时,周延保上前禀报,“殿下,我们搜遍了皇宫的每一个角落,都没有能找到皇甫忪,最后找到一名小宦官,他知道一点情况。”

  他一挥手,士兵们将一名小宦官押上来,小宦官已事先被安抚,他跪下道:“回禀凉王殿下,齐王在三天前便已经逃离洛京,齐王妃和世子在十天前便已经不在宫中。”

  “他们逃到哪里去了?”

  “我只听说一点点,可能是蜀中方向,具体在哪里我也不知。”

  旁边的张颜年急忙道:“如果是去蜀中,很可能是从南阳郡那边先到汉中,三天时间,说不定还追得上。”

  皇甫无晋摇了摇头,“不用追他了,把消息告诉雍京那边,让雍京去收拾他们吧!”

  他又回头令道:“清理完齐军残兵后,便可以解除戒严,整肃军纪,有胆敢扰民者,立斩!”

  说完,他加快马速,向皇宫奔去。

  四百

  两天后,洛京城破的消息传到了雍京,雍京缀朝三日,为齐王默哀,自从齐王荥阳兵败,粮仓易手后,雍京朝廷上下都知道,齐王大势已去,洛京指日可破。

  一种关于和齐王结盟是否明智的争论也开始渐渐地在朝野中盛传,越来越多的朝臣都意识到,当初和齐王结盟是犯下了一个重大战略失误,申国舅的建议才是高瞻远瞩,可惜朝廷上下反对他的人甚多,很多人都意识到了当初反对申国舅的错误,支持申国舅改革朝廷体制的声音也渐渐地成为朝廷主流。

  这些天,废除太后垂帘制,实施政事堂协商制的声音不断在朝廷中出现,朝廷上下官员以聚会抨击、上奏明志的方式来表达自己对改革的强烈愿望。

  这股改革的风潮已渐渐吹到民间,首先是雍京的三千太学生起来游行,要求废除太后垂帘,实施政事堂共商制,这种改革呼声已形成了共识,在这种呼声还同时伴随着另一种强烈的呼吁,废除异姓王。

  与朝廷上下及民间要求改制的呼声风起云涌不同的是,太后和军方都异常沉默,没有任何表态,就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皇宫北极殿内,少帝皇甫恬正和他的两名恩师礼部尚书周棋纶以及大学士徐筠商量眼前的局势。

  这些天皇甫恬的心情一半喜一半忧,喜是朝廷上下强烈要求废除太后垂帘制,恢复政事堂协商制,废除太后垂帘制,也就意味迈出废除申家的权力的重要一步。

  而忧是皇甫无晋的日益强盛,天下九州,他已经控制了六州,而且关内北部和陇右一带,也是被他的西凉军所控制,内忧外患,这让皇甫恬忧心不已。

  很显然,皇甫无晋在攻下洛京后,下一目标就是雍京了。

  徐筠看出皇甫恬内心的焦虑,笑着安慰他道:“陛下不要太过于忧虑了,雍京不是洛京,皇甫忪名不正,言不顺,人心丧尽,所以才会败亡,而雍京聚集了绝大部分皇族,有正规的朝廷,人民安居乐业,士人归心,连皇甫无晋也无懈无击,只能以外戚篡逆为借口,攻击雍京,说明他也知道雍京正统,陛下宽心,雍京不会这么快发生战争。”

  “徐大人说得对!”

  一旁的周棋纶也道:“皇甫无晋攻下洛京,他也不敢轻易称帝,而是以监国摄政王的身份巩固他的统治,他是靠武力拿下荆、齐、幽、豫四州,他接下来的重点必然是巩固他的占领,稳定民心,拉拢士子,还有洛京的千疮百孔,他也需要时间慢慢恢复,所以至少半年之内他不会西进,攘外必先安内,我们也要利用这段时间的安定尽快使内部争权平静下来,如果内忧不平,外患又生,我们才真完了,相反,如果内忧平息,大家一致对外,那结局很可能就是东西并立,至于将来,就看谁修仁德,谁得人心,谁就得天下。”

  两名师尊的教诲使皇甫恬豁然开朗,他心中一块大石落下,确实,攘外必先安内,如果不安内,怎么能一致对外?

  这时,他又想起一事,连忙问道:“两位师尊,还有就是朕该怎么应付申国舅,他是积极的政事堂制度推行者,是不是他也反对申家谋逆,是这样吗?”

  “他不过是用大义之旗来谋私利罢了!”

  徐筠冷笑一声,“他是和太后争权,太后权势太大,影响到了相权,让他心中不满,如果推行政事堂制度,他就是最大的得益者,朝廷大权又掌握在他手中,陛下要明白一点,他说到底还是姓申,臣还是那句话,家族内部之争,不能等同于社稷之争,太后好歹还是陛下的母亲,不会轻易废除陛下,可一旦申国舅掌握军政大权,他要把这份权力传给儿子,再传给孙子,那么,杨坚篡位之事,恐怕就会重演了,陛下要警惕啊!”

  徐筠的这句话如一记警钟,一下子将皇甫恬敲醒了,权力是一剂毒药,尝到这份毒药甘美的申国舅,他会轻易放弃吗?自古权臣必有权子,太后是自己母亲,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申国舅、申济那种手握军政大权的外戚。

  “那朕该怎么办?”皇甫恬心中一阵迷茫,他本来强烈支持政事堂制度,可现在他发现政事堂制度又是一个更大的陷阱,他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我觉得陛下应该做三件事。”周棋纶徐徐道。

  周棋纶的这句话使皇甫恬犹如在溺水中抓住了一块木板,他急忙道:“请太傅教诲,朕该做哪三件事?”

  “第一,陛下要靠紧太后,时常去探望她,要开始培养自己的班底,让太后尽量提拔有利于陛下的大臣,我相信太后也愿意这样做;第二、是陛下要拉拢皇族,皇族才是陛下真正的支持者,他们是和陛下的利益一致,据臣所知,反对异姓为王就是皇族中人喊出来;第三、陛下必须要握住军权,只有握住军权,才是陛下将来掌握实权之本。”

  皇甫恬点点头,前两条倒好办,就是第三条他有点为难了,抓军权,哪有那么容易,他见周棋纶脸上带着笑容,不由心中一动,难道他有什么好办法吗?

  “难道太傅有办法吗?”

  周棋纶笑了笑,“我倒觉得有一个人可以试一试。”

  ……

  从洛京撤军后,邵景文回到了晋南,而幽州的军队停止了向上党郡的渗透,邵景文在晋南整顿了军队,恰好这时母亲生病,邵景文一向事母至孝,两天前他便从晋州赶回了京城。

  邵景文的府宅在崇仁坊,是一栋占地只有五亩的中宅,去年申国舅送给他的孩子,邵景文家的人口不多,他没有妾,只有妻子和一对儿女,他在外为官,妻子就在家伺奉老母,一家人倒也过得温馨和睦。

  母亲只是偶感风寒,加上思念儿子,所以才病倒,邵景文回来两天后,他妈的身体也渐渐好了,他也听说了洛京城破,很担心晋南局势,便决定明天就返回晋南。

  上午,邵景文正在书房里看书,妻子裴氏端一杯茶走了进来,邵景文放下书笑问道:“孩子们呢?”

  裴氏将茶杯放在桌上,“他们上午要读书,下午你再陪陪他们,你一直在外,他们怪想你的。”

  邵景文点点头,“我明天要回去,今天哪里都不会去了,就在家里陪陪你们。”

  “你不是说晚上要去看看申相国吗?”

  “这个……晚上再说吧!”

  “文郎,还是去吧他一向待你不薄,你若回来不去看他,他心中总是会不舒服,而起母亲生病期间,他也派侍妾送来上好人参,于情于理你都应该去回访拜谢。”

  “好吧晚上我去去就回来。”

  这时,老管家在门口禀报:“老爷,礼部周尚书来了,就在府门外等候。”

  邵景文愣了一下,周棋纶来找他做什么?而且他怎么知道自己回来?他无暇多想,便立刻道:“请他到贵客房稍候。”

  周棋纶身份虽高,但他和邵景文却没有什么交情,所以也不会请他来书房谈话。

  邵景文嘱咐妻子几句,立刻向贵客房而去,走到房门口,见周棋纶坐在房内喝茶,他立刻笑着拱手走进,“让周尚书久等了,真是抱歉!”

  周棋纶连忙起身回礼笑道:“不请自来,打扰邵将军宝贵的休息时间,才是我应该道歉。”

  “不用多礼了,周尚书请坐!”

  两人分宾主落座,一名丫鬟给邵景文也上了一杯茶,周棋纶先叹了口气道:“洛京城破,齐王生死不明,令人唏嘘。”

  邵景文淡淡一笑,“我倒觉得齐王完蛋对洛京老百姓是好事,他失败是必然的,总是侥幸皇甫无晋占领齐州就结束,不思进取,只图一时登基虚名,他焉能不败?”

  周棋纶本想和邵景文找一个共同的语言,形成共鸣,便于他慢慢深入,不料一开口他们两人的观点就不同,着实令他有些尴尬,他一时找不到话说,房间里有点冷场了,片刻,周棋纶干笑一声道:“不知现在晋南有多少军队了?”

  周棋纶的问话有点唐突,如果是户部尚书问,或许还是为了关心后勤军粮之类,可周棋纶是礼部尚书,他问这句话,就显得有点不伦不类,邵景文眉头微微一皱,他不知道对方什么意思,也不好不答,毕竟对方也是重臣,他便应付着笑道:“大概有十万出头一点吧怎么,周尚书也关心军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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