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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犯罪心理性本善-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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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两起案件,弃尸地点只有死者的尸体,别无长物,连大量的血迹也是在凶手的出租屋内发现的。后两起案件,死者身边放着的东西。。。。。。漂白水瓶子。

    凶手用漂白水清洗过死者尸体,留在现场按说也合理,但是,两个案发现场凶手摆放漂白水瓶子的位置都很一致,全部是在死者尸体摆放的对侧墙边,显然不是凶手随手放置而是精心摆放的。

    文沫马上打电话给鉴证科,让他们派一名工作人员来现场,带上鲁米诺试剂。

    鲁米诺试剂,又名发光氨,可以鉴别经过擦洗,时间久远的血痕,但它也有个缺点:跟铜或漂白水等化学物质接触后可以产生疑似血液反应的蓝光。

    关灯,拉窗帘,向墙上喷撒鲁米诺试剂,一行整齐的字迹出现了:我以守护天使之名,宣判董婷死刑。

    同样的字迹也出现在了郑月茹家卫生间的墙上。

    毫无疑问,四起案件,是同一凶手所为。

    凶手杀死董婷的动机是什么?

    据警方了解,现年22岁的董婷职业确实见不得光,是酒吧的坐台小姐,可是她未婚,尸检结果也证明她没有生过孩子,不可能害死自己的亲骨肉吧?实在不符合凶手受害人的特征。难道她有什么隐情是警方还没调查出来的?

    就在警方盯着董婷的过去不放,恨不得查出她的祖宗十八代时,她的名字却出现在了警方的一起意外死亡调查报告中。

    三年前,董婷19岁时,大专二年级的她暑假期间帮亲戚看着一个6岁女童,董婷带女童出去玩耍时,有证人证词证明她对小女孩有打骂行为,才导致孩子哭闹着冲向了路中间,被躲闪不及的汽车当场撞死。这件事发生后,女童的母亲受不了丧女的打击离婚远走他乡,女童的父亲也就是董婷的亲戚差点在法院门口将她打了半死,被判了三年有期徒刑。最终,董婷家里赔钱了事。

    四起案件的受害者都与一个孩子的死亡或者下落不明有着直接联系。但这些资料却不是任何一个人都能轻易得到的。

    王梅梅的四女儿死了几十年了,只有当地村民的传言和警方的档案室内意外死亡报告书;秦兰兰女儿死的时候所有人都看到了她哭得伤心欲绝,外界没有人知道是她亲手把女儿卖了,只有警方的卷宗里有,连检察院后期提起诉讼时都没再追究秦兰兰的罪行;郑月茹自己的孩子还没出娘胎就被她放弃了,又将小三的私生子秘密送人了,没有人知道这个孩子的下落;董婷打骂孩子的事警方的报告中记录得很详细,但也仅限他们家亲戚朋友知情。

    不难发现,除了郑月茹的死无法解释外,警方的报告便是不能忽视的共通点。

    c市公安系统,具备法医专业知识,年龄合适的只有两人,肖郁和范路。

    罗爱民看到文沫给出的嫌疑人名单很是愤怒,但再看过后面解释后,他无话可说,这份报告推理严谨,可信度不低。但要让他怀疑自己并肩战斗过的同事,他心里是抵触的。

    范路在董婷死时仍然在医院晕迷不醒,唯一的嫌疑人便变成了肖郁。这两天,肖郁的表现很反常,经常无故不到岗,董婷的尸检还是市局另一个50多岁的老法医做的。

    就在罗爱民积极努力想找出证据证明肖郁的清白时,肖郁打来了电话。电话中的他没有半点平时的沉稳淡定,一副快哭出来的声音:“罗哥,快,快来我家,出事了!”

    罗爱民二话不说,开车便走,很快就到了肖郁的家,宏光丽景l1楼。楼下已经被人围得水泄不通了,罗爱民出示证件才得以顺利挤进去。

    三楼肖郁家的大门敞开着,罗爱民进去后在客厅正中间看到了怀抱着一个**的女人,浑身是血的肖郁。

    看到罗爱民进来,肖郁连忙放下怀中的女人,挣扎着站起来抓住他的胳膊:“罗哥,你终于来了,我妻子她、她被人给害了啊!一定要替我抓到这王八蛋!”

    随后跟过来的众人看到死者和肖郁的样子都不忍心地撇过头去。

    罗爱民忙把肖郁拉到别的屋去,让鉴证科同事给他取证,又吩咐其他人做应做的工作。这才转过身来问文沫:“这起案子,你怎么看?”

    死者胸口中刀,一刀致命,衣物整齐地叠好放在一旁,墙角也摆着个漂白水瓶子,瓶子把手处居然检查出了肖郁的指纹。。。。。。

    罗爱民不愿意相信肖郁是杀人凶手,却明白他现在能做的不是袒护肖郁,而是做他该做的事,找出更多的证据,证明肖郁的清白或者证明他确实是凶手。

 锒铛入狱

    越来越多对肖郁不利的证据被发现。

    先是肖郁对门的邻居指证,最近三个多月总听到肖郁家里传来的两人的激烈争吵声,就在两天前,他们又一次吵架时,邻居隐约听到肖郁吼着对他的妻子杜鹤菲说让她去死。

    接着死者的母亲听闻噩耗赶来,冲到卧室对着肖郁劈头盖脸打下去,边打边骂:“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我当初怎么就瞎了眼了让我女儿嫁给你,你不好好对她,她想离婚,你居然下狠手害了她的命啊,你是杀人凶手,杀人凶手!我可怜的女儿啊。。。。。。”

    最后警方在搜查现场时从电视柜内找出了一台摄像机,与凶手拍摄视频时使用的设备功能上很相似,又从卧室的衣橱内找到两身染有血迹的脏衣服。

    审讯室内,罗爱民望着肖郁的心情十分复杂,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肖郁看到罗爱民进来,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摊了摊他手上戴着的手铐:“呵呵,做为一名警察,还真是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也能戴上这玩意,罗哥如此盛情款待,弟弟还真有点消受不起啊!”

    略带点玩世不恭的态度彻底惹怒了罗爱民:“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做过什么自己最清楚!你忘了身为一名法医,一名警察的职责,难道也忘了做人的底线吗???”

    盛怒下的罗爱民一上来就发飙了,文沫郁闷得直扶额。在准备审讯肖郁时,文沫就私下里跟罗爱民提出不要让他参与了,毕竟他们私交很多,一起工作这么多年了,不如文沫冷静理智,但罗爱民执意要进来旁听,他怎么也无法相信肖郁会是个冷血杀手。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罗爱民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坐在一旁,紧紧盯着肖郁,仿佛要从他的一举一动中看出些什么来。文沫摊开笔录本,开始讯问。

    “姓名。”

    “你不知道?”

    “年龄。”

    “人事档案里都有。”

    “职业。”

    “真至于吗?”

    “今天一天你都在做什么?从早上起床开始跟我们说说。

    “呵呵,真拿我当犯人审?那好吧,我要求请个律师,你看,我也是警察,也学过怎么审问犯人,你们那一套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对我不管用,我也知道我的权力,现在我要使用这些权利了。在律师来之前,我会保持沉默。”

    拘留所号房门在自己面前缓缓打开,肖郁扭头看向押着自己进来的狱警,后者面无表情地一把将自己推进门去,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比肖郁家卫生间大了多少的号房内已经住着两个人了。看到自己进来,两人半点起身的意思也无,继续躺在床上。

    肖郁此时心里很乱,并没有在这里交朋友的念想,他也躺到一张空床上,瞪着不足半平方米的铁窗发呆。

    这几个月发生了太多事,多得他有些承受不来。想到妻子已经不在了,他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

    结婚五载,妻子无微不至地照顾着他的生活,每每回到家中,热饭净衣,让他觉得无比舒适。渐渐地,他也习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妻子对家庭的付出在他看来也变成了理所当然。加之他工作很忙的时候,回来累得吃过饭倒头便睡,家务之类的更是从不沾手。再到后来,他心安理得地享受妻子的照顾,不管忙与不忙,回来再也不做家务了。就是有时候妻子与自己说话,他也不大上心了,甚至听着妻子絮絮叨叨地说着她工作上遇到的事,他竟然会觉得不耐烦,渐渐地,两人的交流越来越少。

    从什么时候开始妻子不再对自己多说话,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妻子脸上明媚的笑容再也不见?

    三个月前他回到家,等待他的不是热气腾腾的饭菜,而是妻子安静地坐在餐桌前,桌上放着几张纸。

    妻子提出离婚。离婚?为什么呢?过得好好的,怎么突然想到要离婚了呢?他当时一下子懵了,心里想的什么就问出来了。一向温柔可人的妻子第一次对他发火:“好好的?哪里好好的了?我是你的妻子吗?不是,我是你的厨娘兼保姆,还是不花钱的那种!你有工作,你工作忙,难道我天天坐在家吃闲饭的吗?我下班回来累得要死还得给你做饭,你坐在沙发上像个大爷一样!你知道家里的米面放在哪吗?你知道电费卡水费卡在哪充吗?你统统不知道!这里不是家,是宾馆,是你吃饭睡觉和换衣服的地方!我生病难受的时候你在哪?这个家需要你的时候你在哪?我结婚跟不结婚有什么区别?肖郁,你摸着良心想想,结婚五年,结婚记念日你不记得,我的生日你不记得,礼物一次也没买过,甚至连菜都一次没买过!我累了,不想再过这样的生活了,签个字吧,我们之间,结束了。”

    妻子起身离开,只留下肖郁呆呆地站在餐桌前,关门声响起,他才追了出去,却只看到妻子开车离去的背影。

    再次上岳母家来时,岳父岳母,妻子,还有妻子上司四人有说有笑地吃着晚餐,看着多么和谐美好,好像他们才是一家四口,而他是多余的。

    妻子对他视若无睹,继续夹菜吃饭,岳母刚刚还满是笑容的脸上瞬间阴沉下来,岳父放下碗拂袖进屋。

    他看不下去了,原本想好好说说的想法全被愤怒取代,他上前一把抓住妻子的手腕:“走,跟我回家!”妻子上司想起身阻拦他,结果却被妻子制止:“我得跟他回去,早晚都是要说清楚的,等我离婚了,就能光明正大地站在你身边了,等我。”

    说完,妻子拂掉肖郁的手,拎起包就回了家。

    两个人再也没能心平气和地坐下来说说话,争吵无法避免。看着妻子每天收拾她的东西,看着这个家一点一点地不再有妻子的痕迹,肖郁一天比一天郁闷。

 苏醒

    等妻子再次催促他签字离婚,并说出她与上司早已经在一起时,他一气之下就说出了你怎么不去死的话。

    出事那天早上,妻子把最后一包东西装好了,准备叫人来全部搬走,肖郁精神恍惚间出了家门,在街上游荡了多半天,漫无目的,心里想的全是结婚五年来妻子对自己的好,他终于深切地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他是爱妻子的,很爱很爱,过去是他大男子主义了,没有考虑到妻子的感受,伤了她的心了,他总认为已经结婚了,不用像没结婚前那么讨好妻子了,总认为她不会轻易选择离开,却没想过,他自己毫不在意的忽视真正地伤害到了妻子,是他的不作为磨光了妻子对他的爱,将妻子推进了别的男人怀抱。

    他发疯一般往家跑,他要告诉妻子,他真的错了,他要求她不要离开,他想要重新开始,这一次,他一定会好好珍惜,好好爱护他的妻子。

    谁曾想,他打开房门,看到的却是倒在血泊中的妻子!他明明知道做为一名专业的法医,应该马上报警并保持现场原样不动,可是,看到已经没气的爱妻光着身子躺在冰冷的地板上,脑袋里那根叫理智的弦顷刻崩断,他惨叫一声冲了过去,将妻子搂在怀里,本能地给罗爱民打了电话,之后便一遍一遍喊着妻子的名字,说着对不起。悔恨来得太晚,人生一大遗憾,便是在失去后方知道珍惜。

    “开饭了!”狱警的一声喊叫将肖郁拉回现实。两名室友在听到喊声时第一时间跑到门边,从一尺见方的活动门里接过狱警分发的午饭,各自走回自己的床边吃了起来。

    “1073!1073!过来拿饭!”肖郁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是叫他呢,还没真正成为阶下囚,就只剩下一个代号了。

    接过不锈钢大海碗装着的一碗稀得能照出人的小米粥和一小碗咸菜并一个拳头大小的窝头,肖郁一点食欲也没有,他开始怀念妻子准备的色香味俱全的饭菜。吃了五年的食物,他早已经没有当初吃时的激动和满足了,而现在,再吃一顿妻子新手烧的饭菜已经不可能了。

    他刚在床边坐下,那两人已经西里呼噜地吃完了自己的那一份,抬起头来用带着点绿光的眼神紧盯着肖郁手里的饭菜。本来肖郁对这份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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