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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1章

锦医卫-第2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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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时行想了想,拱手道:“杨某人虽然可恶,总是朝廷方面大员,以顾全朝廷体面计,若是贪墨一二十万银子,便叫他草职、退赔亏空吧。至于纵火杀人一事,杨某两榜进士出身,读圣贤书的人,哪里是他做得出来的?想必是那什么姓赵的师爷自作主张,却不好硬往杨某头上栽,传扬出去,也失了朝廷体面。”

这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的办法,王国光、张学颜、方逢时都点”头称是。

倒不是申时行一味混充老好人,也不全是为了顾全江陵党的体面,确实这个时候是无官不贪,像杨兆的位置弄化八万银子再正常不过了。

申时行之所以猜测数额在一二十万,只因七八万根本就不算贪墨,杨兆又是张居正提拔起来的人,要是只贪了几万,曾省吾根本查都不会查吧!张居正对申时行的表现很满意,暗道老申漆是不错的,将来只怕比张四维还靠得住些,此事了结之后,倒要想办法给他点好处,只是曾省吾何以贸然就把事情捅穿了?杨某人再不好,叫他把贪墨银子悄悄退回来也就走了嘛,闹这么大,叫朝野为之鼎沸……

管家游七的通报打断了张居正的思绪,抬眼看时,曾省吾、秦林两位已随游七走到了厅上。

“看座,奉茶!”张居正声音平静如常,但唯有自己知道心中的焦灼。

杨兆是张居正提拔起来的人,他自己不好问,老好人申时行就替他问道:“曾shi郎、秦将军,两位这趟差使着实辛苦了,只不知杨某人贪墨数额究竟多大?”

曾省吾一进来,就觉张居正神sè不大好,心头还在诧异,对申时行的问题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秦林就回答了,竖起一根手指头:“粗略统计,杨兆贪墨的粮饷合计大约价值玟银一百万两上下。”

一、一百万两!

咳咳咳nn正端茶喝水的户部尚书张学颜被茶水呛得连声咳嗽,吏部尚书王国光的嘴巴张得可以吞下整只鸡蛋,兵部尚书方逢时呼的一下站起来,把茶碗打翻在地上。

帝师辅张居正更是捂着心口,只觉xiong前一抽一抽的生疼。

申时行没和秦林打过交道,只道他开玩笑呢,还哈哈干笑两声:“秦将军真是有趣得紧,连老夫都要打趣,曾shi郎?咦,难道、难道真的是一百万?”

看到曾省吾郑重的表情,申时行终于知道这不是开玩笑了,他嘴巴张得老大,喉咙口咯的一声,已经说不出话来。

贪污五六万和贪污一百万,绝对是两今天壤之别的概念。

因为制度的弊病,这时候可谓无官不贪,帝师辅张居正的黄白册页上,累年到手的加起来怕也有四、五十百了。

但张居正收冰敬炭敬的范围是满朝文武、全国各地,他提拔起来的官员成百上千,每人给他送几百两银子的礼物,加起来总数就多了,实际上每笔的数目是不多的,在明朝万历年间的官场上属于正常的“人情往来”。

而且,张居正主要是为了巩固权力、推行新政才收礼,他把大部分银子转送给了贪财的冯保,留在自己手上的钱财不过十万两上下。

杨兆身为蓟辽总督,过手的钱粮出入仅仅是边军粮饷,居然就贪墨了百万之巨,搜刮的范围不到张居正的十分之一,而总数十倍于他,这为祸之烈就可想而知了。

王国光好sè,方逢时家里是大盐商,张学颜和申时行都和张居正一样收受门生孝敬,大家没有谁是真正一清如水的,可每笔孝敬也就百把几百两,加起来不过几万两银子。

猛然听到蓟辽总督杨兆弄了百万之巨,是大明朝国库全年结余的一半一话说还是张居正大力推行新政才有这么多结余,换成嘉靖时候打倭寇大笔支银子那几年,杨兆的贪污数额比国库的存银还多了!

方才还说只要草职、退赃的申时行,这会儿半句话都说不出,只拿眼睛直看着张居正。

辅帝师竭力维持着镇定,可谁都看得出来,他的脸sè实在不怎么好。

“老夫、老夫识人不明,竟被杨兆这厮欺瞒……”张居正一字一句的说着,十分沉痛。

“世叔所言,小侄不敢芶同!”突然秦林开口打断了张居正的话。

申时行颇为吃惊的看着这今年轻人,虽然知道他很有些门道,可现在正是张居正懊恼之时,怎么就敢出言打断呢?

果然,张居正面上一红,只道是秦林又要趁机出幺蛾子,出言讥讽什么的,于是心中好生着恼。

孰料秦林郑重的拱手为礼:“相爷提拔杨兆,那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当时怎知道他要上下其手中饱si囊?

后来相爷及时查知杨某人贪墨,可谓慧眼如炬,当即奏派曾shi郎和下官以钦差出京查办,可谓雷厉风行,又面授机宜,授曾shi郎和下官办案之法,可谓指挥若定,如此才将杨某贪墨百万之巨的大案彻底查清,替朝廷除掉蠹虫,乃是相爷功在社稷,岂可妄自菲薄?”

张居正mihuo不解的瞪着眼睛,一时间莫名其妙,心道我什么时候给你和曾省吾面授机宜了?这不是胡说八道嘛!

曾省吾得了提醒,猛然醒悟过来,从怀中掏出张紫萱伪造的那封书信,就在张居正面前将它摊开!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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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湖卷429章举贤荐能'

张居正看着那张“亲笔手书”的钧旨,眼睛瞪得老大,黝黑的胡子一狠狠翘了起来:别人认不出来,他这个当爹的,还能认不出是女儿模仿自己的笔迹?

“秦林竟串通紫萱,伪造本相的钧旨!”

帝师辅心念电转,为什么曾省吾会一个劲儿对杨兆穷追狂打,原本的“巡抚料劾”给办成了“奉旨严查。”为什么不暗中查明之后交由江陵党商议处置,而是直截了当的把案情踢爆,公开揭出杨兆贪腐的特大弊案,在此时此刻的张相爷心中,刹那间全都有了答案。

想到心爱的女儿竟帮着秦林欺瞒自己,张居正心头就不是个滋味,酸甜苦辣成五味俱全。

更何况帝师辅的钧旨,岂是能够随便伪造的?这时候,很多情况下帝师钧旨比皇帝圣旨还管用呢,秦林所作所为,实已触及张居正的逆鳞。

帝师辅的脸色一下子沉下来,将太师椅的扶手拍了拍,厉声道:“秦林,你……”

可就在此时曾省吾已经背转过身,笑盈盈的将钧旨对着众位同僚扬了起来,抢在帝师辅前面大声赞道:

“张老先生不愧为我大明朝第一贤相,德堪比周公而高于伊尹,身居京师辅弼我大明皇帝,如日月之照临天下。杨兆之辈魅魅翘翘,自以为身处边陲便能蝇营狗芶,岂知早已被恩相洞若观火,运筹帷幄而密投机宜,将他拿下直如反掌之易!”

原来如此啊!众位官员传看着张居正的书信,对那熟悉的笔迹是深信不疑,顿时佩服得五体投地。

诸位大僚被曾省吾挡住,更瞧不见张居正的神色,就算瞧见了也不会猜疑什么。

毕竟确实是张居正在朝会上奏派曾、秦两位钦差出京巡抚纠劾,结果曾省吾、秦林一到密云就把弊案给揭开了,换了任何人都会感觉是张居正投意他们这样干的嘛,尔后曾省吾拿出来的钧旨,更是替这件事敲钉钻脚。

申时行啧啧连声,口气顿时转了个弯:“张老先生果真明察秋毫!起初下官也闻得杨某人贪鄙的传言,见朝中并无举措,还道张老先生不曾知晓,孰料已暗中布置妥当,将罪魁一举成擒!”

“申阁老,您这就不晓得了吧”兵部尚书方逢时笑呵呵的道:“兵有云,静如止水波不兴,动若雷霆落九天。太岳相公查知杨某奸邪,先隐忍不乃是示之以弱,然后对两位钦差密授机宜,才能迅雷不及掩耳,打杨某人一个措手不及。”

张居正闻言,脸色一下子变得古怪之极,明明是秦林于中弄鬼,偏偏诸位朝廷大员都赞自己明查秋毫,这种感觉真是叫他进退两难,喉咙口像是被鱼骨头卡住似的,吐也吐不出来,吞也吞不进去。

堂堂帝师辅,居然被秦林这家伙弄得左右为难。

张居正把目光转向秦林,狠狠瞪了他一眼。

就算是当今天子万历皇帝,在严厉的帝师面前也不敢放肆,可咱们秦长官却冲着他嬉皮笑脸的,做出一副惫懒样儿,悄悄把手笼在袖子里连拱直拱,意思是讨饶。

看到秦林这个样子,张相爷是哭笑不得,却又无可奈何。

难道身为帝师辅好公然告诉同僚们,自己被杨兆欺瞒并不知道他贪了这么多银子?难道和诸位同僚说,钧旨其实是女儿伪造出来的?

那样的话,不仅打击了帝师辅的成信,也是打击了整个江陵党的信心!

相反,承认这件事,则对朝野各方都有了最好的交待,有利于巩固帝师辅的权位有利于大刀阔斧的推行新政……

形格势禁之下,张相爷也只好捏着鼻子把账认了,他双手一捋胡须,又狠狠瞪了秦林一眼,这才慢慢道:“咳咳,诸位同僚过誉了,老夫早闻得杨某人贪鄙,只碍着他身为蓟辽总督,督率三巡抚、四总兵、十余万大军,又近在密云,担心他狗急跳墙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所以才授意密查,事先没有和诸位先生通气,见谅、见谅!”

“太岳先生言重了”吏部尚书王国光连忙接口道:“君不密则失其国,臣不密则失其身,几事不密则害成,太岳先生保守机密,乃是一番忠君报国的殷切之心,咱们还有什么不能体谅呢?”

“是啊是啊”众官交口赞道:“张老先生赤心报国,一片精忠唯天日可表。”

张居正微微颔,神色很有些古怪。换了往日,这些奉承话儿他是很喜欢听的,可今天听起来怎么就觉着不对味儿呢?

再看看秦林呢,始终躲在一边,低着头偷偷直乐。

伪造钧旨、先折后奏,这家伙胆子都快包住天了,偏偏最后还能叫帝师辅捏着鼻子替他买单认账,说出去,满天下没人肯信哪!

“罢了罢了,替老夫解决一个难题,算下来还是欠了他一个人情”张居正这样想着。

呼~~张居正把胡子一吹,心中实在不愿搭理秦林,一口气憋着又没处,便将太师椅的扶手重重拍子拍:“诸位先生,杨兆这厮如此胆大妄为,该当如何处置?”

辅说完,就该轮到次辅,张四维称病没来,就轮到了申时行。

申阁老是好人做惯的,对如何处置杨兆,他刚才还给了个高高举起、轻轻放下的主意。

可现在不同了,一来杨兆贪污数额简直够得上丧心病狂,二来嘛既然是张居正密授机宜查办此案,杨兆就死定了,申时行何必为了一个死人忤逆张相爷的意思?

“杨兆罔顾朝廷任用之恩、太岳先生垂拨之德,竟敢大肆贪墨边军粮饷,数额达百万之巨,实在是狼心狗肺,非严惩不能伸张纪,下官以为、下官以为该当……”

申时行说得义愤填膺,可最后那句决绝的话实在说不出口,就算明知杨兆罪大恶极,也总是顾念着一丁点儿同朝为官的情分,难以决断。

这位申阁老什么都好就是做人实在太优柔寡断了,只能充当张居正在内阁的助手,无独当一面。

“这还有什么说的?”吏部甫书王国光厉声道:“杨兆贪墨所得,半于国库,不杀何以申明纪?!”

“该杀!”户部尚书张学颜冷冷的吐出两个字。

“抄家。”兵部尚书方逢时又给加了两个字。

张居正点点头,本来想问问曾省吾和秦林,可看秦林那副惫懒样子就算了,只问曾省吾:“曾侍郎,你是钦差大臣,觉得应当如何处置?”

曾省吾拱拱手,凌厉的目光四下一扫,中气十足的道:“有些人,坐到高位就忘了恩相的垂拔之德,罔顾国恩,做出狼心狗肺之事,这种人就该严惩不贷!”

众官闻言心头齐齐一凛,情知曾省吾作为江陵党冲锋陷阵的大将,这番是话里有话啊,无异于对那些靠张相爷提拔上位,又试图另立门户的人提出了严正警告,比如张四维……

张居正心头却不信张四维有如此胆量,再者江陵党内部也有派系,曾省吾和张四维从来尿不到一壶里去,他这位党倒也不以为意,就装作不懂曾省吾的意思:“三省贤弟说的是,杨兆合该明正典刑、查抄家产充公,方能以傀效尤!”

别人倒也罢了,秦林听得张居正这句话,心头最后一块石头落了地,辅帝师表了态杨兆这大贪官就死定啦!

蓟辽总督是个很重要的位置,作为京师的北部屏障,保卫着京师安危,杨兆既已革职等死,就得尽快找到接替者。

吏部尚书王国光便提道::“杨兆这厮死不足惜,好在太岳先生及时查知,他的贪墨所得必将被抄家充公,倒也罢了。只是下次朝议,必提及继任蓟辽总督的问题,到时候提谁,还请太岳先生示下。”

唔……张居正沉吟一小会儿,忽的把眼睛睁开,双目精光烁烁直视秦林:“秦林,你是副钦差,又是锦衣武官,熟知军事,你觉得谁来做蓟辽总督比较合适?”

我靠,秦林被张居正打了个措手不及,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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