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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7章

一世富贵-第7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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荩辈哂︵~延和环庆两路,并守卫关中永兴军路的安全,泾原路副都部署改由莱州团练使葛怀敏接任。葛怀敏是王德用的姻亲,王德用在枢府他被解了兵权,此时复用。到泾原路上任的时候,葛怀敏举辟尹洙为泾原经略司判官。

    沿边四路,只有秦凤路因为打了胜仗,人员没有改动。

    此时从夏守赟的陕西路都部署到各路副部署,全部用武将,皆因范雍在延州的表现过于拙劣。紧接着,除徐平外,命其他三路的经略使封还便宜行事诏书,解了文官帅臣的便宜行事之权,这才重新任命了陕西沿边各路的经略使。

    韩琦出任泾原路经略使兼都部署,同时举荐范仲淹为鄜延路经略使兼都部署,在岭南的王沿因为战功卓著,被任为环庆路经略使兼都部署。

    三人上任,按照徐平等人当年出任的规矩,朝廷要求他们以职换武,遭到范仲淹的强烈反对。韩琦和王沿等人虽然没有上书,心中其实也不满,最终朝廷妥协,让沿边四路帅臣换回文资。徐平因为军功,忠武节度使换文明殿学士,重回文臣序列。

    诏书送到定西城,徐平吓了一跳。他来西北之前为枢密直学士,再升最多也就是阁学士而已,这次不但跳过了阁学士,还直接升到了殿学士之首。此时的殿学士一阶有文明殿学士、资政殿大学士和学士、端明殿学士,基本都为优待老臣或者宰相、执政离职外任时的加官,再一个资格就是军功。文明殿学士在太平兴国五年由端明殿学士改来,序位在枢密副使之下,资政殿大学士和翰林学士之上。此时的殿学士高低以殿来分,并不是加个大字就高一等的。明道二年复置了端明殿学士,位于资政殿学士之下。

    诸殿学士例带“恩例并同执政”,称“注脚学士”,偶有例外的则称“无注脚”。职本来就不同于官和差遣,皇帝的意见更重一些,赵祯把最高的殿学士都授给徐平了,不会不带注脚。徐平在三十一岁这一年,终于获得了宰执待遇,差遣比不了三十任宰执的寇准,但官和职却是绝无仅有的第一人。

    接了诏书,徐平看着前来传诏的石全彬,愣了很久,才道:“恩德太重,我如何敢接?”

    石全彬笑道:“经略,职是君恩,非官和差遣相比,可没有封还诏书一说。”

    怎么可能没有?不过职确实与官和差遣不同,除了虚无飘渺的备顾问外,没有任何职掌,如果封还诏书,就是明摆着对朝廷不满了。

    徐平终于还是叹了一口气:“君恩太重,我有些承受不起啊——”

    石全彬上前一步道:“经略,我们借一步说话。”

    看来石全彬还带了赵祯的话,徐平把他让到自己的书房,道:“这里只有你我二人,有什么话你直说就是。莫不是朝中艰难,想让我这里再建些军功?”

    石全彬看了看窗外,压低声音道:“虽不中,亦不远矣。自昊贼叛宋,陕西各路与党项接战以来,惟有经略这里的秦凤路,没有任何败绩,还有一场大胜。若是没有你这一场胜仗鼓舞,朝中现在必然乱成一团。你在秦凤路改革军制,整训部伍,都有详细奏章送到朝廷,官家每次都仔细观看,有的甚至能够背出来。依着官家的意思,你在秦凤路所为甚有成效,不如推而广之,其他几路照做。不过,似你这里行事,三衙便就从此可有可无,那些军中将门,从些只能跟其他军官一起整训、学习,再没有半分优势。你想一想,他们会如何评论秦凤路这里?仅仅三都川一仗,是远远不够的。你有没有发现,现在禁军精锐全部集中于环庆、鄜延两路,而泾原路和秦凤这里,京城来的禁军极少?”

    鄜延路的赵振是龙神卫四厢都指挥使,环庆路的刘兴则是捧日天武四厢都指挥使,他们在那里,表示这“上四军”的主力也在那里。而泾原和秦凤路,则以驻泊禁军为主,各有万把人的京城禁军。这种布置,已经说明了朝廷的态度。

    实话讲,京城禁军精锐确实战力强劲,以单兵战力论,他们几乎就是这个时代最强的战兵了。三川口元昊大胜,但却是以更多的人员损失为代价,历史上从那一战后,他基本都是避开以“上四军”为代表的禁军精锐,再也没有跟成建制的京城禁军碰撞过。但是这些强兵劲卒,却被用在了结硬寨打呆仗,扫荡不成气候的蕃部上。

    要打仗,首先要确定战争的目的是什么?是攻城掠地,还是以消灭敌人的有生力量为主?中原王朝被游牧民族打得狼狈,一般都是在消极防御,死守一座座城池,把精锐兵力逐渐耗光。一旦集中力量打出去,反而能如秋风扫落叶一般横扫草原大漠。中原地区一座城就代表着方圆数百里的人口和物资,城池自然重要,但把这种经验用到对外战争,就不得其法了。宋朝更进一步,从每城必守延伸到每寨每堡必守,兵力分散,使本来有优势的军事力量在每一个局部都处于劣势,被动挨打。

    赵祯需要秦凤路的战功来支持徐平,他的统治基础是禁军,不可能把禁军的将领得罪光了,那样他在皇宫里都坐不住。看好徐平,也得徐平自己去争取。

    思索良久,徐平对石全彬道:“这些日子,昊贼坐镇卓罗和南,欲要重施破金明寨的故伎,派人诈降混入榆中县。我已经得到消息,不破榆中城昊贼不会渡黄河,而榆中城一失则攻守易势,这么大饵我怕鱼吞了把自己拽到河里去,不敢把榆中城送出去引诱番贼。本来想的,向后拖一拖,看能不能引党项派军试探性地进攻驻兰州。到时一口吞掉,虽然昊贼必然北窜,动不了他,但这样一场胜仗总是对朝廷有个交待。现在看来,仅仅这样是不够的,要让官家安心,只有主动出击,去动一动昊贼了。”

    石全彬道:“如此做,有风险没有?千万不要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那你在秦凤路也就不好过了。番贼狡诈,切不可以掉以轻心!”

    “本来按照年前定的,入春以后我军要主动出击,进行春狩,破灭党项族帐,抢夺他们的牛羊,现在不过提早开始而已。现在已是初春,党项无力再战,昊贼身边并没有多少兵马。我们主动渡黄河,虽然抓不住他,总能吓他一吓,春狩也顺利许多。”

    石全彬道:“既然昊贼身边的兵力不足,那为何不干脆把他抓住?若是立此大功——”

    徐平不由大笑,摇着手道:“行军打仗,岂会如此儿戏?你以后昊贼会跟刘、石二帅一样,带着亲兵上来拼杀?他身边三千铁骑,就是保他的命用的,怎么也拦不住。想要在战阵上捉住他,要么上天相助,要么有足够的兵力四面合围。我满打满算也只能凑出五万兵来,去对党项三万军,能打赢就算不错,怎么可能围得起来!”

    石全彬叹了口气:“如此说来,着实是可惜了。若是我此来能把昊贼解回去,那可是天大的功劳,朝中也再没有人对你说三道四了。”

    宋军动不动主将战没被俘,那一是要他们带兵上阵冲杀,二是身边没有亲兵卫队,被盯上很容易出事。有几支军队会这样打仗的?过了黄河,就不再是大山连绵的地形,不是堵住几个关键节点就能围死敌人的。十则围之,没有地形相助,很难打出三都川之战的效果。广袤的平原作战,城池、关隘的作用降低,军队的机动能力具有决定性的意义。

    骑兵最大的意义是大幅提高了军队的机动能力,不管是战场上迅速调整攻击方向的机动,还是战役范围内突袭重要地点、改变战场的长途机动,都足以影响战争结果。来去如风四个字,准确说出了骑兵作战的特点。与之相比,重骑兵的冲锋陷阵就不那么重要了。

    徐平现在手上马并不缺,但与元昊身边相比还是远远不如。

   


………………………………

第110章 清除后患

    到了二月下旬,河川冰解,大地复苏,晚上的风已经没有了刺骨凉意。就连久已不闻的虫鸣,也在不知道的地方试着鸣唱了起来。

    汝遮谷里,一个朴实汉子提着一盏灯笼,面无表情,不紧不慢地走在一片帐篷中,不时高喊一句:“来投的番人,官人有急事吩咐,都起身来,到那边官厅聚合!”

    一边走着,走一二十步就高喊一声,喊几声加一句:“春天近了,农事等不得人!”

    一个髠发秃顶,党项装扮的人掀开一顶帐篷的门帘,一边系着衣服一边笑嘻地从里面走出来。旁边先出来的人看见,低声道:“能儿乞埋你真是好福气!配给你的这个寨妇才三十许岁年纪,眉眼周正,这几天真是享用得够了!”

    能儿乞埋笑嘻嘻地道:“这是各人造化,你眼热又能怎的?再者说了,不管什样子,到了帐里没有灯火,搂在一块还不是一样!”

    一边另一个人阴恻恻地道:“那能一样吗?你那个总是摸上去手滑一些!”

    见能儿乞埋只是得意地笑,这人又道:“等过两人,大家换了睡上几天,才是好兄弟!”

    能儿乞埋道:“你说什么昏话?若是被宋人识破,我们可是闯下大祸!”

    “识破什么?这些宋人连我们的名字都记不住,又哪里知道是哪两个人睡一帐里!”

    看见提灯笼的朴实汉子慢慢走近,另一个人道:“不要说了,不要说了,莫要被人听到耳朵里去!他心里生疑,向上一报,我们就要露了底细!”

    汉子提着灯笼到了几人附近,抬眼看了他们一眼,面无表情,继续向前去了。

    能儿乞埋道:“这汉子与根木头一般,他能看出什么来?快不要管他!不过深夜叫我们起来去见官,只怕是要分地了,我们早去,选个近便占的地方,免得东奔西走。”

    其余两人纷纷道好,相伴向不远处路口的官厅走去。那里是管理他们的吏人办事的地方,正当要冲,看住他们这一些来投的番人族帐。

    等到帐篷里的男人全部都聚到官厅去了,帐篷旁边突然亮起无数火把,一队兵士手拿刀枪,把这里围住。士卒挨着每个帐篷掀开门帘高喊:“前边城池外面来了大股番贼,你们速速起身,随着我们去避祸。哪个迟疑,一刀斩了!”

    一座帐里一个妇人衣衫不整地冲出来,高声道:“番贼来攻,我们去帮着守城也好,怎么就要移到其他地方去?我们这些人自小是苦惯了的,搬搬运运总是做得了!”

    旁边的一个小军官看了这妇人一眼,一言不发,突然抽出腰刀,劈在她的脖子,一脚把尸体踢到一边。缓缓收回腰刀,小军官沉声道:“战事紧急,一切听从军令,哪个再敢胡言乱语,这就是榜样!都听吩咐,随我们走!”

    周围的妇人都被吓得呆了,万万没想到来的这些兵士一言不合就要杀人,一点都不拖泥带水。此时她们已经被宋军包围起来,这些人虽然健壮,终究是妇人,哪里有可能对付得了全副武装的禁军?只好乖乖地随着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兰州附近蕃羌杂处,元昊让手下的士卒借着一些小蕃部的名头投到榆中来,为了不让宋人生疑,还让周围党项城寨的寨妇与这些士卒扮为夫妻。等到人数足了,宋人松懈,就出其不意从后面攻下守住榆中谷地的城池。党项沿边的城寨,除了正兵,还有做杂役的负瞻,负瞻之下还有寨妇,实际上就是党项女兵,在城寨中做些杂役。党项占据的地方人口不过百万,其核心地区更少,动不动爆出几十万大军来,只能够连健壮妇人也充入军中。

    徐平已经决定主动出击在卓罗和南的元昊,这些被接纳在汝遮谷的诈降党项人,本来是做饵引诱党项出兵驻兰州,现在已经没有用处了,出兵之前当然要先处理掉。

    能儿乞埋等人聚到官厅前,只见广城上树起了无数火把,照得有如白昼。周边黑影里影影绰绰,好似有许多人,不时还闪过一道寒光。厅前空空荡荡,火光下没有一个影子。

    伸头左右看了看,见广场上只有自己这些诈降的党项人,没一个宋人,能儿乞埋对身边的人低声道:“不对啊,怎么只有我们的人?看旁边黑影里有军兵埋伏,该不是——”

    他身边的人也已经慌了,强行稳定心神,低声道:“不要自己吓自己!深更半夜,宋人自然是早早睡了,就是有急事,也只有官人自己过来吩咐。黑影里哪有埋伏——”

    正在这时,一个营指挥使带了两个亲兵从官厅里大踏步走出来,站到厅前火把的亮光下,高声道:“你们里面有没有姓破丑的?不是说你们改的姓,是本来在党项的姓!”

    听见这话,能儿乞埋如同晴天霹雳,尖声叫道:“太尉说的什么?什么在党项的姓?!”

    指挥使厉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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