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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1章

一世富贵-第7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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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负也不迟!等到川蜀招兵回来,我自统兵,到时节帅让我带兵去攻会州!”

    “放心,那个时候,我们要数军齐出,没有哪个会闲着。手提十万兵,与昊贼正面对决我们也不憷他,就不用再像今年这样瞻前顾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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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一起发财

    由于徐平坚持三都川一战的迁官赏赐一次性给旨,免得招致军中不满,枢密院、三班院、审官院等衙门忙了一个多月,迁官的诏书敕令才到秦州。

    总的原则,凡是有功的普迁两到五阶,官低的迁转的官阶多一些,官高的少一些。徐平由陆海节度使、礼部侍郎改忠武节度使、兵部侍郎、临汝郡开国公。桑怿落遥郡,为江州刺史。高大全和张亢同迁三阶,带遥郡雄州防御史。景泰入横班,为如京副使。

    遥郡不在本州系衔,大多都是取忠、康、雄、荣、吉等好听的州名,员额不定。大致的规律是边将用雄州、忠州,宗室外戚用荣州,医官则用康州。如果详细计算遥郡官的升迁次序,则达百数,不可能按部就班地升,这一阶段实际相当粗略。

    杨文广和贾逵两人各迁五阶,是这一战升官最快的两人。杨文广由三班奉职升任西头供奉官,贾逵则由散直升为左班殿直。就在不久之前,在延州的狄青刚刚因为战功超迁四阶,为右班殿直,反而落到了贾逵的后面。

    此时已入腊月,诏敕到了秦州,大家升官发财,欢欢喜喜地准备迎接新年。

    位于党项腹地的兴庆府,却没有多少年味。对于牧民来说,冬天是最难熬的时节,天寒地冻,一不小心就有牲畜冻死。到了来年春天,还不知道能剩下多少家财,哪有心思。

    张元带着五六个随从,身穿裘皮大氅,摇摇摆摆出了府第。此时大雪初晴,在地一片白色,踩在雪上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

    到了城中最大的酒楼前,门前的小厮急急应上来,躬身道:“大人今天如何得闲?今天店里新来了一种上好的烈酒,大人来得可是巧了!”

    张元跺了跺脚,把鞋上的雪花震掉,随口问道:“酒可是从宋境来的?我们这里酿的烈酒,只有一个烈字,没有半分味道,可是吃不得!”

    小厮陪着笑道:“大人,酒是从汴梁城运来,真正上好名酒!”

    张元点点头:“好,取两瓶来,今天我要宴客。还有,选一间临窗的阁子,周围都要空出来,不许再有其他客人。做得好了,我自有赏赐!”

    小厮答应一声,唤了另一个人来吩咐了,前边带路引着张元上楼。

    厉中坛和童大郎、病尉迟三人走在路上,见童大郎面色阴沉,对他道:“哥哥,我们只是从党项人这里求财,你又何必闷不乐?帮他们做些事,自领赏钱,又不是上阵对抗朝廷。”

    童大郎叹了口气:“我在宋境犯下了杀头的罪,来到这里只是求个平安,哪里会想到被你们再三拉拢。早知如此,便就不来这里,哪怕事发了,也不过一刀下去碗大的疤。若是一不小心中了你们的圈套,给番人做事,岂不是埋没祖宗!”

    “我们只是求财,又不替党项人当兵打仗,哪里就会埋没祖宗!哥哥,异国他乡,只有自己人靠得住,你就当为人做事赚些钱财不就好?党项国里,给番人做事的汉人多了去了,不少还做到高官呢,我们算什么!”

    听了厉中坛的话,童大郎冷笑摇头:“高官?是说张元那厮吗?他不过是帮着元昊揽钱的忠犬而已,也敢称高官!”

    厉中坛吓了一跳,左右看看,周围并没有行人,才小心地对童大郎道:“哥哥,番人虽然并不怎么讲避讳,但你如此肆无忌惮乱说,是要惹来麻烦的!”

    说完,生怕童大郎再说出什么犯忌的话,乖乖闭上嘴,不再交谈。

    为党项发行纸钞的事实际并不需要童大郎参与,他虽然帮着别人管了许久的公司,实际上只是傀儡,能够粗略看懂账目而已。只是现在张元和吴昊在元昊面前得宠,特别是张元,攀上了在党项握有实权的张家,炙手可热。跟他们合作,厉中坛生怕自己被坑,拉上孔武有力的童大郎好歹心里踏实些。

    到了酒楼,由小厮领着到了张元订好的阁子,厉中坛向张元行礼道:“大人最近气色不错,想来必然是正得圣宠,前途无量!”

    一边的童大郎冷哼一声,不屑地道:“我们汉人,阿爹才称大人,你这是认贼作父么?”

    厉中坛满脸尴尬,连道:“入乡随俗,哥哥何必在意这些小节!”

    虽然这样说,却也不再称张元为大人,只是称相公。

    元昊立国,官制大多仿自宋朝,文班归中书,武班归枢密,凡三司、御史台、开封府等等一样照设。张元此时被元昊任为中书令,专门执掌印制纸币,年后就要发行。

    中书令是很大的官,本为丞相之职,宋朝已经只存其名,不再除授。但在党项可不是如此,名义上这是中书长官,文臣都归中书管辖,实际上却不是这么回事。元昊只是仿宋制初设了这些官位,国家制度根本不可能随之变过来,真正管事的人是他另外任命的。中书令党项人也称宰相,称相公,那是学着宋朝人叫的,其实际职事是沿自原来夏州节度使的令史,只是管理文书的中下级官员,张元连跟元昊一起议事的资格都没有。

    张元可不管实际如何,他日常以国相自居,特别是对熟识的人,摆足宰相的架子。只是此时用得到童大郎,虽然他一再冷嘲热讽,张元也只当没有听见。

    分宾主落座,张元吩咐倒了酒,举起杯来道:“这是从大宋开封府来的上好烈酒,在这里价比黄金,等闲人可是喝不到嘴里。我们情谊不比别人,且饮一杯!”

    童大郎闻到酒味就有些忍不住,听了这话,也不客气,一口喝干,自己拿起壶倒满。

    喝过几杯,张元对童大郎道:“童大,你也听说了,我受国主所托,要在党项这里发行纸钞。这一年军兴,花费巨大,大宋又断了边榷,只有如此揽些钱财,仗才能打下去。”

    童大郎道:“你现在做了番人的官,不正是升官发财的机会?自己去做就是,何必来找我们?我一个该死的囚犯,哪里懂得这些!”

    张元不以为意,笑着道:“我再是不懂,也知道单单只是印钞,无非从民间敛财。党项比不得中原,地瘠民贫,对民间稍微刻薄一点,便就民聊生,要闹出大乱子来。按着大宋的做法,应当还要开起公司来才行,这种事只有你最懂了。童大,不管你怎么想,对我们来说这都是个发财的好机会。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看在黄白物的份上,你且放下心中成见,把真金白银赚到手里才是真的。只要支撑两三年不出乱子,就一世富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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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坏事总容易

    在黄河九渡汇入葫芦川后,黄河出峡口,河面变得宽阔,水流平缓,为这一地区带来了丰沛的水源和肥厚的土壤。北面高大的贺兰山挡住了寒风,山下的这一片水土丰美的平原,是塞外荒漠中难得一见的适合农耕之地。“黄河百害,惟富一套”,兴庆府所在,正是后世被称为“塞上江南”的河套平原。

    正是有了这一片灌溉平原作为根本,党项才有了自立的本钱。

    不过此时的兴庆府,还没有后世稻桑遍地的景象,唐朝对此地的开垦,在五代乱世中大多已经荒废,此时不过刚刚恢复而已。自横山、翰海以北的党项地区,中原王朝之所以屡占屡弃,其中原因之一就是没有稳固的农业基地,中原政权很难在游牧地区生根发芽。

    从泾原路和秦凤路出发,越过马衔山和天都山进攻党项的战略优势,便就是这条路线上有一系列的农业盆地,一直到党项腹心的兴、夏两州平原。

    兴庆城外的唐来渠边,一处宁静地汉地风格的小院,童大郎和病尉迟两据着一张小桌相对而座。旁边一个小炉,煮了一锅羊肉,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

    饮一杯酒,病尉迟放下手中的杯子,咂了咂嘴,道:“还是我们大宋的酒好喝,党项这里的烈酒,只是冲头,没有半点滋味!”

    童大郎看着手里端着的酒杯,一动不动。病尉迟再去倒酒,童大郎把杯里的酒一口喝干,杯子按在桌子上,沉声道:“兄弟,你觉得今天张元那厮说的事如何?”

    病尉迟道:“诸般都好,只是为番人做事,辱没了祖宗。”

    童大郎重重点了点头:“我也是如此想!但张元在党项攀上了权贵,若是不从他,只怕会来加害我们。好汉不吃眼前亏,我们的脑袋长着不易,也要爱惜。”

    “哥哥莫不是真要帮着张元那厮搞什么公司?莫要说党项这里无工无商,根本就搞不成,就是搞得成,我们帮着番人做了事,难道一辈子就不再回家乡去?”病尉迟端酒的手停在半空,不解地看着童大郎。

    童大郎叹了口气,道:“不回家乡又如何?兄弟,不回家乡也能帮着番人做事啊!我们到党项这里只是躲祸而已,难道还要真地变成番人!”

    见病尉迟满脸疑惑,不解地看着自己,童大郎又道:“现在党项蕃酋都随着首领到边地去了,张元那厮权势大得很,要想活命,就不得不与他虚与委蛇。我的意思,我在这里跟他们搞公司,反正也做不起来,敷衍一下罢了。你带着金银,到宋地去,找边地有权的官人通融通融看一看,若是我们把钱献上去,能不能免了死罪。”

    说完,童大郎把一包金银放到桌上:“这是我们从宋境带出来的,除了这些时间的花销之外,都在这里了。两国开战,我们当年的罪也未必非死不可。”

    病尉迟看着金银,略一思索,小心地看了看四周,凑上前小声道:“哥哥,你若是真有这个心,未必就要把钱献出去。我听从宋境贩东西的人说,现在延州那里,大宋开出了赏格,正招揽张元这厮呢。不如我们把他拿了,解到宋境,不是一了百了?”

    童大郎听了,笑着摇了摇头:“兄弟,哪里那么容易。张元在边地游荡数年,哪里是那么容易就能拿住的。自去年不就是有人要招揽他,结果却是他家里的人被解往内地,换成悬赏他的人头。现在招揽,也不过是鄜延跟那里自作主张罢了。”

    这事情说起来病尉迟就有些不痛快,张元、吴昊这两个忠心为党项做事的,在大宋反而被高看一头,答允他们一旦回到大宋,给官给钱。而自己这些坚决不跟番人合作的,却无人问津,也不知道做这决定的边帅是怎么想的。

    愣了一会,病尉迟道:“若是如此说,我们就不能往延州去了。到了那里一问,我们跟张元那厮一向熟识,一定不信我们,一个不好还拿我们的人头——”

    “不错,不要去延州,到秦州去。我们当年在洛阳,就是徐经略主事,方方面面看起来他做事靠得住。而且公司、银行这些,本来就是徐经略在大宋搞起来的,跟他说才有用处。你只要在那里讨到口信,我们回到宋境不问前罪,年后我也到那里去就是。”

    病尉迟想了好一会,才道:“这位经略我们是打过交道的,多少知道一点。哥哥,不是我说,拿着金银到他那里只怕用处不大。要让他免了前罪,只怕要有其他好处才行。”

    童大郎抬起头,看着冬日里无垠的夜空,天上布满繁星,如同镶满宝石一般。冷风从黑夜里窜出来,扑在脸上,一片冰凉。

    沉默许久,童大郎才叹了口气:“其他好处?若真是如此,无非是我跟张元一起搞什么银行、公司,给他搞垮了就是。打仗没钱,党项能支撑多久?这好处够不够?”

    自元昊继位,连年对外征战,国力消耗巨大。现在跟大宋战事起来,花钱便就如流水一般,支撑起来分外艰难。本来靠着青白盐,走私到宋境能换不少钱回来,现在大宋在陕西路低价卖细白盐,绝了这条财路。不但是绝了党项走私的财路,现在还反过来,党项的沿边地区很多都开始使用走私来的大宋细盐,就连兴庆府里好的酒楼都用大宋细盐,对党项的财政更是雪上加霜。番人在财政上不精细,元昊等首领对这些事不放在心上,非到举国皆反,他是不会承认战争让国内民不聊生的。但童大郎这些人总是接触过经济,却看得出来,这样下去,只要两三年间党项连出征的军粮都凑不齐。

    如果,断了党项想靠纸币揽财的路子,他们还靠什么支撑战事?别的边帅说不好,在秦州的徐平是一定能看出这一点的。童大郎本来在黄河边烧窖,过得开心快活,莫名其妙卷进赌案里,发配充军,从此人生走上了另一条路。当年处置他的,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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