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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8章

一世富贵-第5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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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运输有关。

    夏税收的时候一匹绢是十二两,官府和买则是十两一匹,说是和买,实际上从重量上就有两成的额外剥削。其他的绫罗绸缎各种丝织品,也都是按这重量定匹,如果棉布也是按照这个规格,那算起来就吓死人了。

    实际上不可能,棉布一匹还是要重一些,就是比苎布也要重。但是即使棉布价格与苎布看齐,价格依然可观。在邕州产地,苎布一匹一般是接近二百文,运到开封府后的市价则是一贯左右。按徐平所说,棉布产值依然是超过五千万贯的惊人数字。

    对于王尧臣这个一府长官来说,这个数字太吓人了,徐平分析得头头是道,他不能不信。但这么大的一个数字,他又不敢相信。一年五千万贯,他是河南府通判还是三司使?

    徐平只是笑,这种事情也真是难说清楚。这只是棉布的产值,其实还要扣掉各种成本的,当然轧棉之后剩下的籽棉也是一大笔财富,还没算进刚才的数额里。最重要的其实还是因为这棉花是营田务种的,整个生产链条都控制在官府手里,数额当然巨大。如果只是民间种植,靠着收税的话,这数安就要掉一个数量级。

    与王尧臣想的不一样,徐平看的不是棉布的产值,更重要看的是后续的增加值。素棉布也不能直接做成衣服,按照此时市价,染色与棉布价植基本相等,做成衣服又最少要再翻一番,这后续的产业才是洛阳城要发展起来的。

    没到那个时候,想象不出到底会是个什么样子,王尧臣实在是操不起这么大的心。感叹了一会,不再纠缠这个问题,对徐平道:“对了,还有一件事要与你商量。前几日分司官员在聚集御史台前闹事,河南县跟他们的公吏,其他人众口一词,指认是一个姓冯的押司带了两人所为。我总觉得此事绝不会如此简单,但没有明确的证据,手上的事情又多了起来,暂且先放过。从出事之后,那三个人便就不见了踪影,西京城周围到处都寻不见,想来是事发之后逃到外路州军去了。”

    徐平想了想,才对王尧臣道:“不管是逃了也好,躲起来了也好,你一定要派人一直查访这几个人。抓不抓到他们倒在其次,关键是要给别人做个榜样,知道在你手下这样做到底有何后果。若是轻轻放过,只怕此后这种事情层出不穷。”

    “我明白,一直都让人查访着呢。还有一件事,那一天之后,很多分司官员便就把手里的铜钱存入了童大郎那里。我在想着,要不要收拾童大郎?让他这样闹下去也不是办法!”

    徐平摇了摇头:“罢了,让他闹吧。现在河南府的事情多得很,又要防灾救灾,又到了秋后农忙的时候,不必分那个心了。再者说了,伯庸啊,你要想把一个地方收拾得干干净净,最关键的不是打扫得一尘不染,而是要有一个放垃圾的地方。那个童大郎,还有其他几个类似的人,就当河南府的垃圾筒吧,只要随时把周围清理干净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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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对面的人家

    生意终于好起来了,大姐跟人合开的制衣铺子也很红火,最近这一段日子真是什么都顺。唐老儿舒舒服服地坐在酒楼前的大树下,闭着眼睛养神。

    听见路上传来细碎的马蹄声,唐老儿睁开眼睛,正看见见过起次的那个买车汉子走了过来。唐老儿急忙起身,迎了上去。

    马车上搭着草帘,也看不出装的到底是什么,只是显得甚是沉重。唐老儿笑道:“你这汉子又拉了什么到城里来卖?真是好买卖,每见你一次就变得富态一分。”

    汉子笑道:“是一车嫩姜,拉到城里好坏换几个钱使用。我们那里的姜有些名气,叫作张良姜,听说是张良带兵打仗,这姜救过他的性命。”

    这些地方上的土特产经常扯一个历史上的有名人物作大旗,当不得真。这个年代还讲原则,不是随便乱编,比如张良姜,最少历史上张良是真在那个地方待过的,至于其他说法就是附会居多了。到了后代就更加离谱,完全就是信口胡编,还最喜欢跟皇帝乱攀扯关系。什么哪个皇帝私服出宫,哪个皇帝下江南,吃了赞不绝口之类,实际上那皇帝活了一辈子连皇宫都没有出去过。也没有办法,后来编故事的人也只知道那么几个皇帝是古代名人。本来这种附会还有传播历史知识的正面意义,后面的胡编连这意义都没有了,纯粹是拉虎皮扯大旗,乱编历史典故,奸商的手段。

    唐老儿掀开草帘一角,取了一枝嫩姜出来,拿在手里看了看,赞道:“果然是好姜!”

    汉子道:“老丈是开酒楼的,随便取几枝留着使用。这些土产在城里值几个铜钱,乡下地方不值得什么,地里随便种得都是。”

    反正店里用得着,唐老儿正有这个意思,叫了小厮过来,从车上取了一小袋姜,拿到后厨去。拍了拍手把沾在手上的泥土拍掉,唐老儿对汉子道:“我也不跟你算钱了,过来喝碗酒吃两块肉,填填肚子,算是我回请你。。”

    汉子走得饿了,本来就是要在唐老儿这里用些酒饭,当下也不客气。把马从车上卸下来,拴到一边,车拉到树底下,找副桌凳坐了。

    小厮上了酒来,汉子喝了两口,吃了一块肉。唐老儿左右无数,坐过来说些家常。

    “今年这天气,热起来没处躲没处藏,能热死个人。凉快两天吧,就天天下雨,好像天漏了一样。老儿我活了几十年,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怪天气。”

    汉子把嘴里的肉嚼了咽下去,听了唐老儿的话连连点头:“可不是吗,我们那里还好一点,春天下过几场雨。我听说河南府今年旱了半年,地里颗粒无收,大灾之年哪!”

    “唉,灾年,上半年旱,下半年涝,种地的没个好日子过。好在官府有良心,免了今年的夏税,还向贫穷的农户贷了粮,说是等来年再还,倒是没饿死人。”

    说起今年的灾情,两人便就有无数的话说,汉子不知不觉一碗酒就进了肚。

    唐老儿心情好,让小厮又取了一碗来,对汉子道:“再用些,你也不急在这一时。”

    推辞了两句,汉子还是取了这碗酒,继续坐在那里边喝边陪唐老儿说话。

    唐老儿道:“好在眼看着这恼人的夏天就要过去了,等到秋天就好了。你们山里的土产多,你这汉子有这辆车,今年能多挣不少铜钱。”

    “哈哈,老丈你这可猜错了!等到秋天,我就不向城里贩土产啦!”

    唐老儿一惊,急忙问道:“这么一桩好生意,怎么就不做了?家里有事情?”

    汉子连连摇头:“不是,是因为有了更好的生意。老丈知不知道,我们那里向南,汝州和蔡州种了无数的棉花。前些日子营田务找上门来,我们这些有车的人家,等到开始收棉花的季节,都帮着向洛阳城运棉花呢!”

    “棉花这东西,这一年我也常听人讲,我家大姐就开铺子给人做棉布衣服,只是却从来不知道是个什么样子。你给我说一说,这棉花真地长得跟花似的?”

    “我们那里不种,又哪里知道?不过听人说,还真地跟花似的,开起来蛮好看。”

    唐老儿感叹了一会,想不明白怎么用花织衣服,也就干脆不想,问那汉子道:“既然你们那里不种,营田务怎么会找上你们来运?”

    “我们的家正在南下大道,方便啊。营田务的棉花都是顺着汝河运到汝州,再用车运到洛阳城里来,当然要找我们这些在路上的人家。老丈,我听说到时会有无数的大车从你这里过,到时好生意,可要多准备些酒肉!”

    “够的,够的。”唐老儿连连点头,“这一年我这里的生意好起来,南下路上的客商也多了,可跟去年不能比,酒肉不缺。”

    在唐老儿的心里,觉得多又能多出多少人来?开店的难道还怕大肚客?那汉子只是听说自己左近有车的人都加入到里面来,知道人多,但多到什么程度也没准。

    路的对面一样有大树,杜二的酒楼也一样在树下摆了桌凳。只是他的酒楼里一向都是做富人生意,酒肉价格虚高,桌凳摆在那里也没有人坐。

    此时只有杜二图凉快占了一副桌凳,对面陪着一个客人。那客人一身褐衣,头上老大一顶范阳笠,罩住了大半张脸,也看不出长什么样子。

    杜二喝了一口酒,看着路对面啐了一口:“真是没天理,那个老儿的生意竟然好起来了!”

    对面的客人冷冷地道:“你还是先不要操这个心吧,一天多卖几十碗酒才能赚几个铜钱?老老实实跟我们兄弟把这次买卖做了,够你一世富贵的了!”

    “押司说的是,那钱庄里的铜钱堆成山,我们随便拿一些一世就花不完了。”杜二换上一副笑脸。“只是,押司,这些日子我可不曾亏待了你们,还有什么信不过我?你们住在我家里庄上也就罢了,能不能让我老父回家去?他的年纪大了,受不得苦楚。”

    冯押司冷哼一声:“你放心,他跟我们住在一起,有酒有肉,日子过得逍遥着呢。等到做完这一笔买卖,保证还你一个活人就是!”

    杜二眼底闪过一道寒光,却无可奈何,跟这几个人比狠,他还不够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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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杀人越货

    宫六打着哈欠,嘴里不停地嘟囔:“又不像前些日子那么热了,何必天不亮就动身?我们这些当差的,也是爹妈养的,怎么在别人眼里命就恁地不值钱!”

    “你少说两句吧,早早把东西送到,回来还能补一觉。

    陈昆常牵着马,有气没力地回着宫六,忍不住也打了一个哈欠。

    天边刚刚露出一抹鱼肚白,周围的一切看起来都朦朦朦胧胧的。清晨的雾气很重,没头没脸地把人罩住,没多大一会就好像洗了一把脸一样。

    龙门镇的钱庄过一段日子就会把积攒的铜钱送到城里去,开始还小心翼翼,都是选天大亮路上人最多的时候,还求禁军求厢军有人随和地。几个月下来,从来没有发生任何意外,慢慢就懈怠了,贪图凉快,早上走得越来越早。

    离开镇里三五里路,便就再见不到一个行人,路两边大片的稻田,长势参差不齐。这都是今年下了雨之后补种的,到了秋天也不知道能够有多少收成。

    雾气淡了一些,远处的洛阳城隐隐约隐已经能够看见,赶车的差役也慢慢清醒过来。

    正在这时,车队的最前边突然发出一声惨叫,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正埋头赶路的押车差役一时搞不清发生了什么事情,纷纷东张西望。只听见车队最前面有人高喊:“坏事了,我们碰到贼了!毕三哥是被箭射死的!”

    话音未落,整个车队就乱成一团,有抽出腰刀到处乱看的,大多却都躲到了车的底下。

    雾气里只听见箭枝的破空声,夹杂着人的惨叫声,幸存的人更是吓得混身打颤。

    没毛虫第一个跳了出来,提着刀冲到车队附近,扯开嗓子喊:“爷爷们只要钱,不要你们的狗命!都老老实实呆着,我们取了钱走,绝不乱杀一人!”

    雾气里影影绰绰也看不清楚,哪个知道这人说得真假?大多数人都心怀侥幸,只是顾头不顾腚地向车下乱钻,也不敢伸出头来看看外面。

    没毛虫提着刀,带着两个自己招集的汉子,沿着五辆大车一路走上来,只要看见撅在外面的屁股,伸手就是一刀。一边砍着,嘴里一面高喊:“爷爷们只是要钱,你还躲在这里干什么?早早回家去吧!”

    宫六躲在马车下心头觉得不对,鼓起勇气提了腰刀退后两步直起身来,还没有来得及看周围的情况,一把快刀就斜劈下来,直砍进他的肩骨里。

    冯押司嘴里骂了一句:“东张西望,是要作死么!”

    用力一拔,刀却砍进了宫六的骨缝里,哪里拔得出来?心里骂了一句晦气,抬起一脚把宫六踢到路边的稻田里,顺势把刀抽了出来。

    只是盏茶的功夫,押运五辆大车的一二十个差役便就被砍了个精光,再没有一个活口。

    这些人本就不是军人,只是赶车的苦力而已,又恰逢大雾,什么都看不清楚。碰上这伙惯匪,什么都没反应过来,就全部丢了性命。

    冯押司走到车前,把盖在车上的草帘一把掀了起来,见车上堆的都是一个一个白木箱子,上边落了锁。手中钢刀伸到箱缝处,猛地一撬,把箱子撬了开来,就看见里面黄澄澄的都是铜钱。伸手抓了一把,在手里捻了捻,口中道:“不错了,这箱子里装的正是钱庄的铜钱!事不宜迟,快把车赶到伊河边上,等到天亮路上有了行人就麻烦了!”

    说完,把手里的一把峒钱随手撒到路上,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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