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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3章

一世富贵-第2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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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内侍都爱财,但石全彬这种人还有另一面,他祖上几代。都以内侍的身份外任统兵,位高爵显,他并不仅仅只看财。

    北宋的内侍最大来源就是这些内侍世家,时代的特点就是除了有宦官的共性,还有很强烈的一般武臣的特性,一样追求建功立业,加官进爵。

    看着兵士小心地操作着石砲,把一粒一粒的豌豆当石弹打出去,也是有模有样的,石全彬哈哈大笑:“好。好!这位兵士做得不错,到时与我一起进京面圣,云行你可要放人!”

    “那是自然,阁长要人怎么敢不放!”

    这是让石全彬帮着自己在皇上面前露脸的大事,徐平当然全力配合。

    看过石砲和斜坡,再到前模拟的两道土墙前,石全彬的脸色严肃起来,对徐平道:“前边还是小道,这个却大有讲究,可不能马虎了。不管是土墙上架的强弩。还是墙后面的那个什么——火炮,不但要有这些小玩意,最好也让我带上几具真东西回京。也要有对这东西真懂的人,跟官家分说。要是官家要让都作院制作这些器具,可不能做不出来。”

    徐平点头:“有人的。”

    不过对这东西他心里还是嘀咕。能说能做的工匠他当然能够找出来,但真要把里面的门道说透了,恐怕还要他自己出面才行。

    一个兵士在迷你的小炮里塞入火药,一般又塞进去一颗豌豆,点了火。只听“呯”的一声,里面的豌豆飞了出来。

    撞到墙上豌豆落在桌子上,徐平和石全彬看了一起笑,原来被炮里的火药烧过,豌豆已经焦黑,成了熟豆了。

    石全彬摇着头道:“这个不妥,这样不成了炒豆了吗?还是换成铅丸,那个烧不坏,看起来才像个样子。”

    徐平道:“换铅豆倒是可以,就怕伤人,圣上面前不妥当。”

    “不妨事,小心些就好。费了如许力气,总要似模似样才好,不然让官家看了如同小孩戏耍,不免把这里的战事看得轻了。”

    宫里的事情还是石全彬熟悉,徐平只好点头同意。

    诸般看罢,石全彬心里有了数。盘算一番,这场阵势可以在偏殿摆开,大致把谅州战事演示出来。

    这一番心思,不但是为徐平花的,也是为了他自己。出来一趟,就赶上了一场罕见的大胜,回去跟官家不是凭口白说,自己也是头一份了。

    回到位子上坐下,喝了口茶,石全彬问徐平:“对了,前些日子说是有几千人的大族从交趾归宋,没引起什么风波吧?”

    徐平道:“没什么大事,桑巡检去接应的时候,正遇到交趾的兵马从富良江边的军营追过来。交趾人见我们兵马不少,也不敢放肆,只是要桑巡检把人交给他们,说是带回去处置。”

    “然后呢?”

    “地方是我大宋的地方,人是我大宋的人,就连陈家族人攻灭的那一指挥兵马,也是犯我大宋边境逃回去的,怎么可能把人交给他们?无非是桑巡检费一些口水,让交趾兵马灰溜溜回去了。”

    “交趾人倒是老实了许多。”

    徐平笑了笑:“谅州一战,我就不信交趾人还敢跟以前那样跋扈!现在他们算是学会了做人的道理,与桑巡检没有战起来。”

    就是两国敌对,也没有到一见面就两眼发红打到一起的程度,交趾需要收缩势力平定局势,尽快走出困境。徐平占住了谅州这关键之地,也需要时间慢慢消化,巩固获得的战果,双方一起选择了暂时的和平。

    经过仔细考虑,徐平最终还是选择以稳为主。蔗糖务的优先扩展方向转向门州和谅州,再从门州用两到三年的时间修路到广源州,把到手的成果彻底稳定下来。用蔗糖务优势的组织能力,背靠广南西路,慢慢与交趾争夺富良江以北的地区。这些地方地理形势与邕州周围相差不多,早晚也会慢慢成为蔗糖务的势力范围。把交趾人压过富良江去,他们就彻底失去了向北扩展的能力。

    当然这只是徐平的规划,具体的执行就要看下一任的蔗糖务提举,还有邕州这里以后的行政规划。大量的土州被取消,邕州的地盘显得过大了,必然被分割。分割之后如何治理,就不是徐平现在的身份能够决定的了。

    徐平有徐平的想法,交趾当然也有自己的想法,就看他们能不能忍下这口气,让徐平平平安安地卸任回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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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大战将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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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道二年二月十四,庚戌日,春分节气,徐平刚刚送走石全彬没几天,京城关于谅州之战的加急文书也到了。好巧不巧的是,中书和枢密院的文书同日到达,一起到了徐平手上。

    此时中书的正式名称为中书门下,办公场所为政事堂,并不是三省制的中书省,始自前唐开元年间,为统一宰相事权而设。五代和宋相沿成习,所以宰相的真正官称实际为同中书门下平章事,简称同平章事,其它都不是真宰相。

    枢密院始自五代,起初为宦官掌领的内朝,慢慢演化为外朝统管军政的部门,掌一**政,到宋朝制度完备起来。

    在宋初,出于限制宰相权力的考虑,中书和枢密院互不统领,平时的事务也是各管一摊,互不干涉。由于事务多有交叉,经常出现一些令人啼笑皆非的谬误,比如一个人同时被中书门下和枢密院任命不同的职务。到了真宗朝,才有了互报的制度,及如果有关系到另一个部门的政务,中书和枢密院向对方提前通报一声。澶州之战时为了全力应付战事,向敏中以参知政事权同发遣枢密院事,以此为开端,景德年间形成两府“聚厅”制度,即中书门下和枢密院定期一起办公。“互报”和“聚厅”是真宗时两府的协调机制,使政务畅通。

    真宗朝后,刘太后当政时期,初期依然延续真宗时的制度,后来随着掌枢密院的张耆权势日涨,前两年首先取消了“聚厅”,从去年开始,连平常的“互报”也名存实亡了,实际上两府又恢复了各自为政的状态。

    徐平拿在手里的中书和枢密院的公文,就是这种背景下。互相矛盾各自为政的奇怪的东西。

    枢密院依然坚持先前的意见,严厉批评徐平在边境擅动刀兵,不过广源州和谅州的战事已经结束,徐平大获全胜。也就既往不咎。惟郑重警告日后要务守安静,不得再起边衅,同时要求寻访侬存福后人,善加抚恤,如有必要送京城面圣。稳定其族人为大宋效力。

    中书则完全相反,对徐平的战绩大加赞扬,同时要求他接受先前的特旨册封,加官进爵。还要求徐平针对现在邕州的局势,提出自己对日后规划治理的意见,尤其是关于蔗糖务的发展,以及蔗糖务和地方关系的意见。

    蔗糖务属于三司,但现在已经有了很多地方治权,这与邕州地方是冲突的,从长远来看必须解决。此时也有场务有独立的治权。比如一些钱监,一些大的铁监盐监之类,但面积都很小,像蔗糖务这样覆盖数县,人口和财力都不下于上州的场务是没有的,今后的发展要有规范。

    徐平拿着这两份公文哭笑不得,颇有些无所适从的感觉。

    枢密院那里明显是赌着气,自己的规划被徐平狠狠煽了耳光,这口气无论如何上咽不下去的。但从组织上,徐平是中书门下所管。轮不到枢密院出面指手画脚,只好从事权上对徐平予以限制。边事归枢密院,他们说是要边境安静就要安静,说要打仗就要打仗。这点徐平必须遵从。

    至于中书那里就比较简单了,打胜仗是一个方面,扩大地方,而且是扩大的能种甘蔗的地方又是另一方面。随着白糖在全国的普及,供应量的增加,降价的压力也越来越大。三司急需增加白糖产销量来平衡这个矛盾。

    专卖品一般来说有两个性质,一是变相的人头税,比如盐的专卖,再一个就是奢侈品税,比如酒的专卖。而茶和白糖是介于两者之间的,既不同于酒的税率不敢怎么折腾,税的总额一般固定,也不同于盐的销量大致固定,加价就能增加税收额,但会祸及民生。茶和糖的税收总额有弹性,单价和销量都对税收总额有影响,销量越大单价越低于国于民都是好事。

    在邕州这里做了这么多年地方官,又主管蔗糖务,徐平对专卖的本质也有了一些了解。如果作为税,这个数值是有上限的,比如在他的前世,烟草专卖销售额大致占中央财政收入的六分之一,这个年代各种专卖杂七杂八加起来最多也只能占到三司收入的三分之一强,再多就民不聊生了。而在这些专卖品中,白糖这种有弹性的物品占的比例越大,三司的压力越小。

    白糖确实是财富,但绝对没有现在纸面上的数字那么值钱,徐平的功绩不是向三司提供了这么多钱,而是提供了白糖这样一种优质的敛税手段。作为多年与三司关系密切的地方官,徐平早已有了这种自觉,知道自己在整个帝国的财政系统中的分量,有几斤几两,已经过了会自我膨胀的愣头青的阶段了。

    三司主管全国财政,在中书门下的各部门中最重要,中书的意见自然会向三司倾斜。真正说起来,徐平打胜仗是次要的,扩大蔗糖务才是最要紧的。

    把这些关系理清楚,徐平出了一口气。剩下的几个月时间,看来自己的精力要放在蔗糖务上,尽快把甘蔗地扩展到门州和谅州去。只要交趾认清了现实,不再到谅州来纠缠,徐平也懒得再跟他们较劲了。

    升龙府,交趾王宫偏殿。

    李佛玛坐在王位上,面色阴沉,看着前面站着的黎奉晓和李仁义,以及李仁义身后的李明信,冷冷地道:“谅州战事如何,黎将军在这里,你仔仔细细说与他听,莫要隐藏!”

    李明信只觉得腿肚子发抖,颤颤微微地答道:“小的遵旨。”

    李佛玛生于宋真宗咸平三年,此时三十四岁,正是春秋鼎盛的年纪,可不是人老昏庸的帝王那样好糊弄。自二十出头,李佛玛作为主将讨伐峰州、演州和七源州,大小战事连战连捷,包括与兄弟争王位的战争,还从没有失败过。

    直到派兵出击谅州,本以为也是十拿九稳。对大宋朝廷的估计也没有错误,他们还是求安定的,并不想扩大战事。万万没想到,被徐平这个边疆小官狠狠咬了一口。一万精兵,近万土兵全军覆没,就逃回个最没用的李明信。

    作为帝王,而且是可以算得上英明的帝王,李佛玛还不至于意气用事。非要与一个大宋的边官争个高下。但谅州真地不能丢,他这个交趾王还想做下去,还想做大宋南边的小霸主,谅州就必须在自己手里。

    李明信磕磕绊绊,可算是把谅州的事情说了个大概。占时他本来就远远在后边,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是一个劲的渲染宋军石砲厉害,山坡上的各种礌石和大火,至于最要命的谷中布置,却一无所知。

    李佛玛早已听过几次。听他讲完,转头看着黎奉晓道:“将军,你觉得如何?如果出击谅州,有几成胜算?”

    黎奉晓皱着眉头道:“若说只是石砲,倒也不难对付。最要命的地方在于宋军根本不出击,而谷中布置我们又一无所知,这却难办。”

    李佛玛道:“我已着人探听过了,在谷中宋军建了两道土墙,与城墙差相仿佛,他们的兵士就是借助土墙用强弓硬弩伤人。”

    黎奉晓摇头道:“仅仅如此?陈常吉随我多年。经了多少恶战,仅仅两道土墙就能让他一万多人全军覆没,这种话为臣无论如何也是不信的!”

    李明信最怕争论起陈常吉的死因,把自己牵扯进去。急忙道:“将军切莫小看了两道土墙,宋军数千强弩,一人发两三枝箭一万多兵也没了!”

    黎奉晓看着李明信,面对讥讽:“你说得好轻松!数千强弩,你以为弩手是个人就能做吗?我军中还有宋军的弩,要不你拉开给我看看?不要说黑漆弩这种蹶张弩。就是跳蹬弩这种不需大力的臂张弩,你能拉开,我这统兵将军给你做如何?谅州失利,你脱不了干系,还敢在圣上面前满口胡言!”

    李仁义咳嗽一声:“将军,今天是说谅州宋军的守备,你怎么又说得远了?半天没了一万多强兵,总得有个原因,明信也只是合理推测。”

    黎奉晓冷哼一声:“军中用弩,不说开弩的非要天生神力不可,战阵上还要有发弩人、进弩人和张弩人,你们以为是拿着软弓射野兔吗?口口声声说谅州只有宋军六千厢军,可按你们的说法,只怕要有六万人不止!”

    李佛玛沉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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