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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剑毒梅香-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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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他以绝顶的身法,在江面上滑过去十丈远近,离岸只有六、七丈远了。

他心中微微一喜,那知运用这种内家的绝顶功夫,心神一丝也松散不得,他心中一喜,脚下便一沉,他知道真气将散,心中又是一惊。

忽然他觉得已渐下沉的灯笼却猛又往上一升,原来此时正好一个浪花涌来,将下沉灯笼往下一托,轻功练至微妙之处,就是飞蝇之力,也能将身躯托起,何况这力道强胜不知千万倍的浪花;

他心神略动,身躯随着这灯笼上升之势一浮,在那浪头最高之时,脚尖用力一踏,身形一弓,嗖地飞越了出去。

虽然他手上托着一人,但当他飞起在空中时,身形仍然是那么安祥而美妙,宽大的衣袂随着江风飘舞着,那情况是难以描摹的。

等到这次他身形落下时,已是岸边了,他已势竭,静立了半晌,调匀了体内的真气,将托着那少女的双手,平放了下来,极快的几个纵身,向城内飞身而去。晃眼便隐没在黑暗中。

那少女醒来时,发觉自己处身于一间极为华丽的房间里,那是她从未享受过的华丽,甚至连所睡的床,都那么柔软而温馨。

床上挂着的流苏的帐子,铺着锦缎装成的被褥,房间所摆设的,也绝不是一个平民所能梦想的,她舒展了一下四肢,在她醒来的一刹那里,这一切确乎都令她迷惑了。

然后,她突然记起她本是被困在船里,一条突来的人影,使辩比她〃得她昏迷了,此后她便茫然一无所知。

但现在却怎地又会躺在这里呢?

她更迷惑了,她想起这两个多月所遭遇的一切,却远比她一生中其余那么长的时日总积还多,这不是奇异的事吗。

她想起她的“家”,那本是一个安祥而舒适的家,父亲方云奇在当地开了个小小的教武场子,收了三、四十个学生,虽然并不十分富裕,但却是小康了,小城的居民,也对他们都很尊敬。但是有一天。她想那是坏运开始的一天,一个衣着华丽的青年,闯进她的生活,使得她失去了安祥和舒适。

但是父母却那么高兴着那少年的回来,叫我叫他哥哥,后来又叫我称他欹哥,并且告诉我他叫金欹,是父亲失踪了十多年亲生儿子。

我开始奇怪,为什么父亲的亲生儿子姓金,而且失踪了这么久。

父亲告诉我,他的欹儿这十多年来,在外面遇着了许多奇怪的事,而且有一个本事非常大的人,教给他一身武功。

这些事我虽听得有趣,但却不知怎地,对我的‘欹哥’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讨厌,他总是那么阴阳怪气的,两只眼晴更是又凶,又狠,又冷,看起人来,像是要把别人吃下去似的。

但是这些还不算最坏的,最坏的是父亲有一天突然要我嫁给我的欹歌,我吓死了,妹妹怎能嫁给哥哥呢,父亲这才告诉我,我不是他的亲生女儿,又说欹哥本事怎么大,在外面有怎么大的地位。

我不肯,我怎么都不肯,父亲气了,说:‘不嫁也要嫁,’他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对我又凶又狠,我急得哭了。

我也不知道哭了多久。那欹哥突然站在我的身侧,我也不知他怎么进来的,他问我为什么不肯嫁给他,又说‘他十分喜欢我。’

这时候我恨透了,恨父亲为什么一定我要嫁给他,他还不说,我就气着说,‘只要将他的父亲、母亲全杀死,我就嫁给他,’他站了一会,就出去了,我本来是说一时气话:“那知过了一会,他一手抱着父亲,一手抱着母亲,走到房里来,往地上一丢,我连忙爬起来一看,呀,父亲母亲真的都被他杀死了。”

这时我简直吓得说不出话来,我再没有想到他居然这么没有人性,我又哭、又闹、又骂,他只是拎冷地站在那里,话也不讲一句。

我更怕了,我知道除了一死之外,再也没有别的办法来逃避他,于是我拿起刀就要自刎,那知他手一动,我的刀就跑到他手上去了。”

就这样,我死也死不成,但我更立定决心不嫁给他,有天他说:“你不要以为我真拿你没办法。其实我手一点,要你怎样便怎样,只是我实在太喜欢你,不愿意强迫你。”

他日目夜夜地看着我,一天夜我听到一种奇怪的声音,像是鸟叫,又像是猿啼,他也听到了,而且面色马上变成那么难看。”

这一夜,他一直没睡,在思索着,第二天绝早便带着我要走,这时我已经知道他确实有着不可思议的功夫,怕他一用强,我更没有办法,就只好跟着他走了。走了半天,到了长江的岸边,他找来找去,找着一条小船,说了几句我不值的话,过了一会儿,岸边就驶来了两条大船,他不等船靠岸,就挟着我跳了上去,船上的人看是他来了,都像是又惊又怕,都那么恭敬的问他有什么事,于是他就将我留在船上,叫那些人看守着我,而且要好好待我,自己就走了。

我在船上躺了两天,才知道是强盗船,有一个头子叫小神龙,还有一个姓孙的,对我和气得很,只是却叫一个清脸胡子的强盗日夜看着我,不准我这样,不准我那样。

有天晚上,那胡子喝了很多酒,突然扑到我身上,摸我、亲我、更污辱我,我的嘴又被他们塞住了,想叫又叫不出来。

正在这个时候,那姓孙的来了,一把将那胡子扯了起来,还说要杀死他,那胡子急了,就和他打了起来,我一看,就乘此机会逃出船了。

那知后来还是被他们抓回去了,我在路上碰着的两个人,看样子倒像是个英雄,想不到却一点用都没有,尤其是那一个。

我再被抓到船上之后,他们竟将船驶到江心了,我知道更没有办法逃走,何况这是那姓孙的亲自看着我,可是怎么现在却会来到这个地方呢?难道这里是他们的强盗窝吗?”

她伏在床上,往事如梦,一幕幕地自她心头闪过,这个飘泊无依的少女,此时柔肠百结,伏在床上,鸣咽了起来。

突然她听到身后有人咳嗽了一声,她惊得跳了起来,坐在床上一看,却是她在车里遇到的,她认为最没有用的那个少年。

辛捷正笑吟吟地望着她,说道:“姑娘,醒来了吗?”她更是奇怪得无从复加,怎地这少年会突然而来,难道这是他的家,竟是他将自己救出来的吗?一时她怔住了,说不出话来。

辛捷又笑着说道:“姑娘不必疑心,在下虽是无能,却有一个能力很大的朋友,从船上将姑娘救了下来,姑娘最好还是就在这里静心待一段日子,这里是在下的静室,绝对不会有人来骚扰姑娘。”

辛捷说完话,也不等她同意,转身走了出来,穿过几个房间,走到大厅,却见于一飞正坐在那里啜着茶,见他来了,就站了起来,笑道:“辛兄怎地起得如此晚,小弟己到前面去溜了一转,而且还听到店伙说起一件事。”

辛捷笑道:“小弟怎比得上于兄,今日起得还算早的了。”

又问道:“于兄所听到的奇事,又是何事?”

于一飞说道:“昨夜江岸的几个渔夫,都说见到江心龙王显圣,在水面上来来去去的走,今天一早,就传遍了武汉呢。”

辛捷哦了一声,心中暗笑,知道是自己昨夜在江面施展轻功,却被那些渔夫认成龙王显圣了。

于一飞又道:“依小弟看来,那不过只是个轻功绝妙的人,在江面施展轻功罢了。”

辛捷眉心一皱,又说道:“若能在江面随意行走,炫*书*电&子^书这人的轻功岂非真到了驭气飞行地步了吗?”

于一飞笑道:“辛兄还真个以为那人是‘随意行走’吗?小弟却看大半是渔夫们的故玄其话罢了,不过总而言之,此人一定是个好手,但突在武汉出现,难道是冲着我于一飞来的吗?”

辛捷忍住笑,说道:“于兄太过虑了,那李治华就是请帮手,也不会有这么③üww。сōm快呀!”

于一飞脸一红,忙道:“我倒不是怕他请帮手,只是有点奇怪罢了。”

辛捷怕他发窘,忙转话题支了开去,说道:“小弟初到武汉,于兄久走江湖,想必来得多了,不知可否陪小弟到处走走。”

于一飞道:“这个自然。”

两人走出店来,也未乘车,随意在街上走着,武汉乃鄂中重镇,又是长江的货物运送集散之地,街道市面的繁华热闹,自是不凡,辛捷坐居石室十年,此番见到这花花世界,再是修为高深,也高兴得很。

两人随意在酒楼中用了些酒菜,便回转店里,店伙见到店东回来了,巴结地迎了上来,说道:“老爷回来了。”辛捷微微点了点头。

那店伙说道:“刚才有两位客人来访老爷,一位姓孟,一位姓范,小的认得是城里有名的大镇头,便招待两位进去了,此刻还在里面呢。”

辛捷笑了笑,扭头向于一飞说道:“想不到范镇头和孟镇头今日就来回拜了。”

说着与于一飞走了进去。

金弓神弹范治成一见他两人走了进来,哈哈笑着说:“两位倒真是好雅兴,这么一大早就跑出去逛街,可是到凤林班去了。”

辛捷道:“范兄休得取笑,倒是令两位久等了,小弟实是不安得很。”

四人又取笑了一阵,银枪孟伯起突对于一飞说道:“今日我等前来,除了回拜辛兄之外,还有了件大事要说与于兄知道……”

孟伯起道:“那十年前江湖上的奇人‘七妙神君’昨晚又突在武当现身了。”

于一飞听了,脸色一变,说道:“这恐怕不可能吧!据家师曾向小弟言及,十年前在五华山里,七妙神君中了家师一掌,又被点苍的掌门人以七绝重手点了两处穴道,焉能活到今日?”

孟伯起道:“此话是千真万确,小弟有个至友,叫江里白龙孙超远,于兄想必也知此人,昨夜就曾亲眼看到七妙神君。”

于一飞脸色变得更难看,辛捷却坐在下旁,作出留意倾听的样子。

孟伯起又接着说道:“孙兄超远今日清晨便来到小弟处,告诉小弟此事,并叫小弟这几日要特地留神,说是眼看江湖中就要生出风波呢。”

金弓神弹在旁接口道:“其实孟兄也是太多虑了,再大的风波,也惹不到你、我的头上,就让他两拼个性负,又关你、我甚么事?”

辛捷此时作出茫然之态,说道:“小弟也曾听说过武林中有个奇人‘七妙神君’,武功冠绝天下,却又有何人能与他一拼胜负呢?”

范治成道:“说起此人来,近日江湖上真是谈虎色变,大家只晓他姓金名欹,有‘天魔’之称,却无人知他师承来历,他出道江湖才只数年,便已做出几件惊人之事,据说非但武功之高,不可思议,而且手段之毒辣,更是匪夷所思,两河中武林的盟主‘八封游身掌胡大之’不知怎地得罪了他,竟被他单人匹马,一夜之间将满门杀得干干净净,当时还有北方知名的剑客‘八步赶蝉古尔剑’‘五虎断门刀彭天旗’在场,但这三位赫赫有名的武师,竟未能敌过他一人,全遭了毒手,这次七妙神君夺了他的女子,他岂肯罢休。”

于一飞哦了一声,向辛捷说道:“想不到昨夜那女子,竟惹得七妙神君也动了手。”

他沉吟了半响,又说道:“此次七妙神君重人江湖,倒的确是件大事,小弟待此间事了,便立刻要返回崆峒,禀报家师,天魔金欹和七妙神君的热闹再好看,小弟也无心看了。”

辛捷心中暗骂了一声,忖道:“你要看我的热闹,岂不知你自己的热闹更好看呢?”

银枪孟伯起长叹了一声,说道:“武林中平静了将近十年,我就知道必是广场大风暴的前奏,果不其然,乍看江湖中又将是一番腥风血雨,中原五大武林宗派,自身就有了纠纷,现在七妙神君又重人江湖,再加上天魔金欹,唉!”

金弓神弹也愁容满面地说道:“江湖上的混乱尚不止此呢,昔年关中九豪之首,‘海天双煞’天残、天废兄弟,据说也静极思动,想重振声威,我们镖局这行饭本已是在刀口舐血吃,这样一来,这行饭眼看是吃不下去了。”

辛捷听到“海天双煞”四字,浑身一震,幸好他三人正在各自想着心事,并没有注意到他的举动。

他说道:“那海天双煞真的也要重人江湖吗?”

金弓神弹奇怪地望了他一眼说道:“辛兄对武林人物,怎地知道如此清楚,不过幸好辛兄尚非武林中人,江湖上的风波再大,也不会缠到辛兄头上。”

辛捷笑了笑,当然他们不会发觉他笑声的异样。

三日后,地绝剑于一飞一人黑,就静坐房里,调息运功。辛捷见了,不禁暗自点头,忖道:“难怪这地绝剑于一飞名满江湖,他人虽骄狂,但遇着真正强敌,却一点也不马虎。”

离子夜还有半个时辰,于一飞收拾妥当,将长剑紧密而妥当地斜背在身后,试了试对动手毫无妨碍,才走出房间。

辛捷正徘徊在院子里等他,月光甚明,此时月正中天,于一飞走出院子后,见辛捷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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