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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2章

清山变-第2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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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到了萃景斋,皇帝来得突然,房中几女正在谈天说话,听内侍一声唱喏,忙收拾一下,迎了出来,在萃景斋的门前跪了一地,“奴才叩见皇上。”

  “今天可巧,你们都在她这里呢?”御辇一直到了门前方在停下,皇帝下来一眼落在抱着大公主的奶妈子身上,“秀慧,叫阿玛,叫阿玛”

  秀慧公主一岁了,圆嘟嘟的脸蛋红红白白,煞是可爱,张开上下各长了一颗门牙的嘴巴嘻的一笑,口水流的满下巴都是,奶声奶气的叫,“阿玛,阿玛”

  “好乖。”皇帝一把抱过女儿,吻了一下,“今天有没有吃奶?你知道你叫什么吗?你叫吃奶大王。”

  逗弄着女儿,夫妻几个进到房中,皇帝升炕盘膝而坐,众多嫔妃罗列周围,娇妻**,令皇帝心怀大开,“今儿个来,是有两件事要和你们说的。这第一件嘛,秀儿的生日快到了,到时候,朕会有一份大礼送上。已慰多年来服侍朕躬,主持六宫事的辛劳。”

  祯妃还没有想到什么,坐在她身边的兰妃却想到了,拉了祯妃的衣角一下,伸出右手的大拇指,向上挑了挑,这个动作涵义甚深,钮钴禄氏不明白,也顾不得多想,先跪倒谢恩,“皇上国事烦劳之余,尚圣心记挂奴才贱辰,奴才感激莫名。礼物之事,奴才不敢领受,能够服侍皇上,本是奴才的福分,焉敢有贪赏之念?”

  “这可不行。你于朕有服侍之功,在这宫中,更加有贤淑之德,这份礼物,朕是一定要送的。你就不必固辞了。”

  祯妃不敢再说,恭恭敬敬的碰头领赏,“奴才谢皇上恩典。”

  皇帝把女儿递还给奶妈子,“还有一件事,你们都下去吧,朕和钮钴禄氏说几句话。”

  众人心中都想知道他想和祯妃说些什么,不过有旨意,只得跪安而出,房中只剩下夫妻两个,皇帝拉起了祯妃的手,“秀儿,朕,又要有一个子嗣了。”

  祯妃口中说着,“奴才给皇上贺喜。”就作势欲跪,给皇帝拉住了,女子抬头看了看,却见皇帝的脸色不是那么好看,心中疑惑着问道,“皇上,天家子嗣兴旺,本是天家之福,怎么……”

  “是啊,诚然是天家之福。”

  “不知道是哪位妹妹梦熊有兆,怀了龙种啊?”

  “是,是,”皇帝于钮钴禄氏怜爱有加,更有几分敬重之意,有些话就不是那么容易出口了,“是,朕在天津认识的汉家女子。”

  “在天津?”祯妃迟疑了片刻,嘴角撇了撇,不再多说什么了。

  “本来朕与她也不过是露水姻缘,谁想她居然有了身孕?既是朕的子嗣,自然不能流落在外,所以,朕让她先在肃顺府中学一学规矩,过几天,就把她接进园子中来了。”

  皇帝风流多情,祯妃早有所知,不论是在热河临幸的尤佳氏,还是那香消玉殒的和公爷侧福晋,都让祯妃心中好不难过。她倒未必是吃醋,只不过挂念皇帝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子骨,上一年在热河,骤发重病,不也是为此而起的吗?

  她反握住丈夫的手,在他光滑白净的手背上摩挲了几下,讷讷的说道,“皇上,奴才本不该这样说,只是,您身担四海至重,可要好生在意龙体啊。”

  皇帝脸一红,“嗯,这番话也就是你说,换了第二个人,朕也会以为她是在吃醋。”

  祯妃气得笑了,“宫中姐妹哪个不日思夜想着,盼着主子翻她的牌子,我听兰儿说,您上一次把她房里的连环也收了?这么多女子您还……哎”

  皇帝靠近了她一点,揽住祯妃的腰,贴近她的耳边说道,“朕刚才让人到妞妞房中传旨了,等过几天吧,朕翻你的牌子。”

  祯妃于**之事并不热衷,但少年夫妻,彼此又多日未能同床共枕,闻言还是给他的一番话撩起了旎念,羞得低下头去,“那,奴才就等皇上想起奴才的时候,再伺候主子了。”

  皇帝心中一荡,正待多多调笑几句,门口有六福的声音响起,“皇上,肃大人来了。”




第169节劫数难逃(1)

  第169节劫数难逃(1)

  自从拿了三万两银子交给肃顺,要他和六福在皇上面前美言,放自己阿玛一个四川盐茶道的差事到今天,又过了一个月,肃顺几次砌词找惠祥拿钱,赶上惠祥又是生来富贵,不知道银钱来之不易的公子,只要肃顺开口,就大把的银子奉上,一月有余,从他手中交给肃顺的银子,就超过了十五万两。

  惠祥虽然花钱如流水惯了,不会放在心上,但一月有余,只看银子拿出去,正事始终没有下文,也觉察出不对,派人几次到肃顺府上打听消息,都给他以种种借口敷衍出去。

  一来二去,惠祥大怒:惠大爷的银子是那么好拿的吗?就是都换成咸丰通宝扔在水里,还能听响儿玩呢现在倒好,居然黑不提,白不提了?

  他几次登门追问,一开始的时候,门下人对他还执礼甚恭,好言好语相劝,只是说老爷不在家——倒并不是有意诳他,肃顺的差事极忙,每天能够在家的时候不多——到了后来,看他登门,就不大搭理了,迎到堂上,冷言冷语,连杯热茶也不予招待,弄得惠祥不尴不尬,灰头丧脸的出门而去。

  再到后来,便是连门也不让他进了,这一是因为肃顺现在实在没工夫搭理他;再则紫云进府,肃顺担的关系甚大,对门下人说,惠祥再来,只是说老爷我不在家,府中女眷甚多,不宜请他入内。

  惠祥几次来,甚至连大门都不得入内,心中更加恼火,他以为肃顺黑了他的银子,做贼心虚,避而不见。胸中横亘着一股怒气,便开始派人在肃顺府门前守着,一看见肃顺回来,立刻向我回报,一定要把他堵在府中不可

  这一天,府中派在肃顺家蹲守的下人飞快的跑来回报,说肃顺回来了。还带着十几个人,一同进府,不知道是做什么勾当。

  惠祥闻报之后,未及多想,气冲冲的带着人一路奔向肃府而来,到了门口,刚刚好,肃顺亲自扶着轿杆,一面吩咐着轿夫放低身段,慢一点走,一面走出府门,和惠祥几个打了个对头。

  “肃大人别来无恙啊。”惠祥的嗓门放得很是宏亮,“今儿个终于让我等着您了。”

  肃顺吓了一跳,他倒不是怕惠祥找自己要那十几万两银子的债,而是怕惊动了轿中人,摆摆手,示意轿夫先把轿子放平稳,低声和轿中人说了几句话,抬起头来,望向越走越近的惠祥,呲牙一乐:“惠大爷,今儿个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你少和我来这一套过门肃顺,惠大爷的银子有那么好拿的吗?四九城你访访去,我惠祥几时做过赔本的买卖?”惠祥旁若无人的大喊大叫,“今儿个惠大爷也不难为你,要么你拿银子,惠大爷转身就走,要么,”

  肃顺冷笑着看着他,“要么你想如何?”他问道,“你还想把我怎么样吗?”

  惠祥心中倒真是不敢将肃顺如何,肃顺近年来叠加提拔,是皇上面前的第一红人,只是话僵到这里,万万不能打退堂鼓,“放屁你肃顺怎么了?你不过是下三滥的奴才我阿玛是当今皇上的亲舅舅,我是皇上的表弟,不要说不把你怎么样,就是把你怎么样了,惠大爷也打得起这人命官司”

  肃顺生得圆圆胖胖,一张大脸红润有加,望之如同婴儿一般,这一刻气得脸色变得雪白,“好,好”总算他心中记挂着今天有重大的差事,不愿在此多生事端,强忍着咽下怒气,“放着你的,等着我的。惠大爷,等肃顺办差回来,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和我打这人命官司”说罢一挥手:“起轿”

  惠祥快速上前一步,一把按住轿杆,轿中人娇呼了一声:“啊?”

  他没有听清楚,即便是听清楚了,也混不当回事,只以为是肃顺家中的女眷呢。狞笑着望向肃顺,“放着我的?”他说,“肃顺,你想放到什么时候?等你今天走了,我恐怕就再难见你一面了吧?少废话,还钱”

  肃顺的脸色扳得紧紧地,盯着他,“惠祥,你要倒霉了,你信吗?你知道我今天办的是什么差事吗?”

  “不论你办的是什么差,欠债还钱,天公地道。你想不还钱就从这走,没门儿”

  肃顺眼珠一转,打定了主意:今天就是拼着我办砸了差事,给皇上责罚,也要拉你下水,你个王八蛋想到这里,他故意向左右看看,“来人,把这个狂徒给我哄开。”

  轿子周围有几个身材极为魁梧的大汉,闻声过来就要招呼惠祥,他见势不妙,后退了半步,同样疾声招呼,“来人,给大爷我打”

  双方各自带着人马,就在肃顺府门前大打出手,上演了全武行与肃顺的住宅望衡对字的郑亲王府听见动静,也涌出一大群家丁,这些人认识肃顺,过来一问才知道,是有人前来搅事,于是也自冲了上来,混战到了一处。

  只可怜在轿子中的紫云姑娘,今天是她大喜的日子,皇帝下旨,册封她为云嫔,虽品秩只是个嫔,却也总算可以入宫伴驾,比之在肃顺府中两头不到岸,岂不是胜强万倍?谁知道轿子刚刚出了府门,就遇到这样一出?她听见惠祥和肃顺的说话,知道是有人来向肃顺追债,自己枉受池鱼之灾,吓得脸色雪白,躲在轿子中不停的念佛:“阿弥陀佛,神灵保佑,……”

  皇帝决没有想到这一次护持紫云入宫会出这样大的纰漏,除了肃顺之外,只有一个六福。也给吓得围着轿子打转,连头都不敢抬起来。

  惠祥不认识六福,只看到一个穿着青衣小帽的小厮,一副畏缩模样,他几步迈了过去,抓住六福的衣服领子向上一提,“看你这副德行,怕是个相公吧?你家老斗不肯拿银子,就把你带回去顶账”

  六福又气又恨,他知道老斗、相公是什么意思,怕惠祥真有心带自己回去,即使是片刻之间便会释回,仍是受辱不免,因此扯开脖子尖叫起来:“肃大人,肃大人救我”

  肃顺也是连躲带闪,百忙中回头一看,心中大喜惠祥这一次可是逃不开重谴了装作一副惊慌之态,大声喝道:“快,把他救下来”肃顺存心歹毒,到了这一步,兀自不肯叫出六福的名姓,只是胡乱咋呼。

  有家丁上前去意图解救六福,惠祥狞笑着挥起拳头,“砰”的一声,重重击在六福的脸上,六福顿时鼻血长流,委屈的嚎啕大哭起来。

  肃府的家丁和郑王府的侍卫上前,把六福救下,还不等肃顺上前问切几句,突然又听见一声巨响,然后是女子的尖叫声:“啊”

  肃顺转头看过去,这一下糟糕了轿子倾覆在地,轿中的女子披头散发的正在往外爬,一面爬一面呜咽有声,看上去可怜极了。

  肃顺大惊,顾不得六福,也顾不得殴斗的众人,跪行了几步到了轿子跟前:“主子娘娘,主子娘娘,奴才护驾来迟,死罪,死罪”

  紫云心中这份委屈就不要提了,惊惶之下,更觉得腹中阵阵抽痛,以手相掩,难过的问道,“肃大人,这……是为什么啊?”

  皇帝在园子中听到消息,勃然大怒降下的第一道旨意,就是褫夺九门提督西淩阿一切官职以白身戴罪立功,严厉缉拿所有参与殴斗之人。第二道旨意是免了京畿道御史沈淮的差事,原地立刻降五级

  第三道旨意是立刻命军机处行文两江,罢免江宁织造文端的一切差事,褫夺自道光十三年以来所有的赏赐,并即刻解赴京中,交刑部议罪。

  接下来才是对肃顺的处置。听六福委委屈屈的把经过说完,皇帝大约能够猜到是怎么回事,对这两个奴才朋比为奸的情形也是洞若观火。

  他有心将这一对儿混账同案处置,只是看肃顺满身泥土,御前请罪碰的额头青紫;六福形容惨淡,脸上和开了染料铺一般,又觉得好笑,摆摆手示意六福先下去,他对肃顺说,“肃顺,朕当初和你说过,只要你不贪墨,少和外臣结交,你就是偶有疏漏,也有朕给你担待,你自己说说,你记住了没有?”

  “主子……”肃顺呜咽有声,语不成句,更让皇帝厌烦:“闭上你的臭嘴”

  “……”肃顺吓得赶紧收泪,可怜巴巴的抬头看着皇上,“主子,奴才有罪,奴才罪该万死。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朕说错了你吗?怎么惠祥不来找朕要债,不去找曾国藩要债,偏偏就找你?”皇帝说着,动了真怒,“还不是你手伸得长?说,你答应惠祥什么了?”

  “奴才,奴才答应惠祥,说要替他的阿玛谋四川盐茶道的差事。”

  “好狗才”皇帝怒吼一声,突然飞起一脚,猛的踢在肃顺的下巴上后者全没提防,牙关突然闭紧,舌尖咬破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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