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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8章

清山变-第2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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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弊之端,首在停止捐纳。奴才以为,捐纳之法自世宗宪皇帝朝起,即有所谓常例捐纳,并以此为户部每年之经常收入。至乾隆朝,每年约一百万两至数百万两不等。高皇帝一朝,用兵数次,而至末年,部库犹存巨款,可知捐纳收入,于国用亦颇有裨益。”

  “嘉庆之后,财政又盛如衰,捐纳之补助效用日形重要。例如嘉庆初年之平定教匪即有赖于三年所开之川楚事例,中年之军需及河工,又有赖于十七年所开之豫东事例。以嘉庆四年至道光二十二年外省所收监银而言,为数四千四百余万两,军需动用一千五百余万两,约占三一之数,解部之款为贰仟三百余万两,约占半数有余。于此可见,广开捐纳,实为嘉庆一朝补救财政之一要策也。”

  “……捐纳之法,在嘉道两朝之财政上,可说以收补助之极效,唯以开捐之期过长,故不免成强弩之末,难当大用,势所必然也。至此,奴才以为,征开商税以裕国课,正当时也。”

  “………………”

  御驾在外,不比在宫中弄那些食前方丈,加以天气太热,现做也来不及,肃顺脑筋灵活,先让人从饭堂盛来一小碗粳米鸭粥,配上两碟六必居的酱菜,给皇帝端了上来。把粥和小菜放好,肃顺在一边亲自打着凉扇,六福在一边伺候着。

  皇帝口中说是有点饿了,却始终放不下手中的奏折,六福连着催了几遍,仍自手不释卷,只是答应,却始终不肯动筷子。

  肃顺看看不是事,这样看下去,几时能够看完?上前低声说道,“主子,先用膳吧?天色愈加晚了。”

  “喔,喔。”这一次皇帝听进去了,放下折子看看桌上的粥米和小菜,浅浅的笑了,“这是你准备的?唔,”他连连轻击桌案,学着三国戏中刘备的念白笑道:“正和孤意”

  古人用餐讲究‘食不言,寝不语’,一顿便膳吃得沉闷已极,草草用过,皇帝放下筷子,“主子,奴才已经命厨下为主子准备了餐饭,是不是容奴才安排?让他们端上来?”

  “不用了。这一碗就足可疗饥,朕在园子里,也用不到很多的。唔,天气凉快了。”

  “是。已经是立秋之后的天气,晚来渐有凉意,主子要当心身子啊。”肃顺自觉这句话说得空泛至极,思量着找个什么由头让皇上开心一下,“主子,紫云姑娘那里?”

  “她现在在你府里?”

  “是。”肃顺点头,“正在奴才府里,由奴才的嫂子教授礼仪之学。”

  “你嫂子不就是郑王福晋吗?”

  “是。”

  皇帝考虑片刻,站起身来,“也好,见一见她。”

  “喳,容奴才传旨,让紫云姑娘接驾。”

  “不用弄得这么蛇蛇蝎蝎的,朕和她说几句话就回去。带路吧。”

  肃顺不敢再说,转身在前面引着路,带着皇帝到了后院,这里专门为紫云辟出一套跨院,由府里派出的丫鬟婆子负责伺候,兼管着稽查门禁,任何男子,包括肃顺,除了每天早晚请安之外,都是从来不能进入的。

  肃顺一边给皇帝解说着,一边快步而行,很快的,几个人到了院门口月亮门前,听见脚步声,有人迎了出来,身后还跟着几个丫鬟,借着逐渐昏暗下去的光线,皇帝认出来了,正是郑亲王福晋费莫氏。

  费莫氏到了院门前,恭恭敬敬的跪了下去,“奴才费莫氏,叩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来吧。”

  “奴才谢皇上。”丫鬟服侍着费莫氏站起,垂手肃立在一旁,等候皇帝发问,“这几天来,都是你在这里照顾她的吗?”

  “奴才不敢当皇上所言照顾二字,不过是尽一点奴才的本分而已。”

  “识得本分就是最好。”皇帝笑着点点头,“话是没错。不过,紫云出身贫贱,宫中的规矩也不是很懂,想来,你在教授她的时候,受了不少辛苦吧?”

  “紫云姑娘性情温柔,而又聪明伶俐,宫中仪制之行,奴才说一遍,主子娘娘就能够领悟于心。奴才,从旁指点,倒不觉得不辛苦的。”

  皇帝用手一指,“她可在房中?”肃顺和费莫氏同声应和的点头称是,“朕自己进去。你们不用去了。”说着话,举步向前,推开房门,进入到乌油油的黑暗之中。

  到屋中,四周一片寂静,立秋的天气晚来稍有凉意,清风入堂,香肌无汗,穿着轻纱罗长衫的身上无比的清爽,让人大感舒适。

  鼻管中闻到阵阵如兰似麝的香味,而且香味似曾相识,倒像是在哪里闻过似的,顺着光亮一步一步走进闺房深处,皇帝眼前一亮:这里的装饰与摆设,全然与当初在天津时候的一般无二。不知道是肃顺独出心裁,还是紫云舍不得津城所有,故而特为如此?

  同样的红木家具,同样的书架,墙上的字画,同样的多宝格,甚至是香炉,也是记忆中那般,冒着袅袅青烟,散发出触鼻心荡的气味。

  皇帝张大了双眼,正在左右打量,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传来脚步声,回头看去,正是多日不见的紫云姑娘,凤目含泪,在烛光下呆呆的望着自己,“好久不见了,云儿,你还好吗?”

  时隔多日相见,彼此身份天差地别,当初枕边的情郎,如今却已经是大清朝的皇帝陛下了紫云不知道心里是个什么滋味,这时候也无暇细辩,依着费莫氏教授她的规矩,慢悠悠的跪了下去,“奴才,叩见皇上,奴才恭请皇上圣安,万岁万岁万万岁。”

  “来,起来。”皇帝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将她从地上提了起来,把臂仔细凝视着她,比之在天津的时候消瘦了很多,小腹隆起,显得无比娇柔,“你有身子,行动不便,就不要多礼了。”

  紫云从费莫氏那里知道,皇帝说出的话便是旨意,做奴才的,只有从命恭谨的份儿,不过这等来自皇帝的恩典,做下人的,是一定要谢恩的,当下作势欲跪,却挣脱不开,只好微不可觉的点点头,“奴才,谢主隆恩。”

  “哎,”皇帝叹了口气,挑起女子尖尖的下巴,“怎么,知道朕是皇上,倒让你我变得拘谨起来了吗?若是这样的话,朕倒宁愿让你不知道,还是叫朕甘四爷,心中更舒服一点。”

  紫云是在风尘中多年的,这等打蛇随棍上的功夫无人能及,眼珠一转,嘴角带出一抹笑意,“奴才谢皇上。”

  “谢什么?”

  紫云俏皮的一笑,“皇上准奴才叫您甘四爷啊”

  “哦,你是说这个啊?”皇帝展颜一笑,“好吧,朕给你旨意,今后无人的时候,你可以叫朕四爷。不过,在人前可不行啊。”

  紫云蹲身万福,盈盈行礼,“是四爷,奴才记下了。”

  皇帝上前几步,伸出手去抚摸着她隆起的小腹,“孩子可还好吗?很乖吗?”

  紫云拉住男人的手,向下挪动了一下,“孩子知道他爹来了,高兴得在踢我呢”

  若不是现在时地均不相宜,皇帝真想就在这里和她行鱼水之欢了。满足的叹息一声,“朕得回去了,过几天,朕会让肃顺给你传旨,到时候,你和朕再在园子中相会吧。”

  今日临时有事,改为一章。




第165节连夜会商(1)

  第165节连夜会商(1)

  孙瑞珍打起帘子,奕第一个进到堂中,其余的几个鱼贯而入,到了御案前,众人整衣拜倒,“臣等叩见皇上。”

  军机处每天早上的叫起是多年来的成例,而需要由军机处带到御前做正式会商的,一般而言都是国朝大事,这一天的第一桩事情就是桂良上奏,内中说铁路工程进展得很不顺利,一则是因为天气越加炎热,每日金乌当头,工地上的民夫做不到两个时辰,就有中暑昏倒,为人抬下来,延医诊治的。第二是户部的工钱迟迟不能到位,几次向朝廷催讨,皆无下文。也引得各省民夫怨声载道,劳作起来,也分外的没有精神了。

  听孙瑞珍把桂良的折子念了一遍,皇帝低头看看下跪的几个人,“文庆,你是奉旨管着户部的,怎么户部这一次应该分派下去的工程银子还没有起解吗?”

  “是。回皇上话,此番铁路大工,廷议是以各省协款,并朝廷拨款共同支应的。不过奴才听恭王说,上一次他奉旨到江宁办差的时候,曾经和桂总督谈及此事,桂总督深知朝廷用度日渐吃紧,为表忠悃之意,有意在省内及协款各省自筹工程银子,朝廷所支的份额,也由他的治下分担。故而,奴才想,要是这样的话,则朝廷所应支付的款项,自然也就可以省下来了。”他碰了个头,又说,“此事,在七月初三臣等叫起的时候,也曾向皇上禀明,皇上也是俯准了的。”

  皇帝回忆了一下,想起来了,“是,有这么回事,朕记得当时还觉得很高兴,认为桂良孝心可嘉,下旨褒奖来着,是不是?”

  “是。”

  “既然他说过,能够从省内自筹,并与旁的协款省份通融办理,怎么又上了这样一道折子?”皇帝猛然领悟了过来,“可恶原来桂良上一次所言,不过是想在朕面前邀功来着是不是这样?”

  奕吓了一跳,皇帝语气不善,怕是即将有什么重谴之言出口,真到那时候,再想回天就难了,赶忙抢在前面碰头答说,“皇上,臣有话说。”

  皇帝重重的喘了几口气,他确实是有下旨重责桂良的念头,却给奕先一步堵了回来,“好吧,你想说什么?”

  “臣以为,桂良公忠体国,人所共知,此番办差不力,并非是存心欺瞒君父,为一己私名奔走。不过是因为天下各省督抚分而治之,他不过是两江总督,又如何能够让山东、河南、浙江等地的巡抚惟命是从?”

  “你这是什么话?照你这样说来,倒似乎是朕给桂良的权力太小了?”

  “臣弟不敢。臣弟的意思是说,桂良此番失察,只是因为头脑一时发热,未能通盘掌握全局,只以为各省司员,都如同……圣心所念及的那般,于铁路大工之事踊跃投效,民间百姓更加是欢呼雀跃,与大工一节有财捐输,无财献力,方有今日之忧。”

  奕的话说得很隐晦,皇帝却能够明白。他话中的意思是说,各省尚未见到铁路之便利,便要拿出大把的银子供奉其间?等到铁路建成,有了功劳是皇帝的,是军机处的,是桂良及两江治下的,又如何轮得到这些出钱的省份来邀功?到时候白花花的银子花了出去,却一点好处也捞不到,又如何能够怪罪人家善财难舍呢?

  皇帝心中无声的叹息着,“此事,户部?马上安排有司,把两江所要求的银两数目尽快起解,铁路大工一事,关系到列夷对我天朝的观感,万万不能停止。”

  “喳。”

  “还有,桂良做事马虎,不经多方考量,就以虚言逢迎君父,糊涂至极着褫夺双眼花翎、黄马褂,并巴图鲁称号。也不用廷寄,明发吧。”

  “喳。”

  “真可笑”皇帝起身离座,走下御案,在谌福堂中走了几步,“我大清富有四海,如今朕与军机处见面的时候,倒要为银子发愁了?”

  奕再一次跪倒答说,“总是臣弟奉职无状,上劳圣忧,请皇上责罚。”

  “这样的事情也怪不得你。朕也知道,这几年传办的事情多了些,银子如流水般花了出去,昨儿个朕问肃顺,户部库中,只有九百万两不到的压库银了。这样下去怎么行呢?你们说是不是?”

  皇帝前天到奕的府中,君臣一番奏答的经过很快就成为街知巷闻的事情,听人说,离了恭王府,他并没有直接回园子,而是到了肃顺府中,说的什么却不知道,只是知道到了天色全然黑下来,方才从肃府起驾回宫。

  听他今天说来,倒似乎是为了户部的差事向肃顺询问了?只是这样的事情难道不能在园子中说吗,一定要到奴才的家中去谈?

  奕一愣的功夫,文庆在旁奏答,“回皇上话,各省解饷之银,下月就开始陆续抵京了。到时候,府库充盈,皇上大可不必为此事发愁。”他停顿了一下,又说,“其实,奴才以为,自皇上登基以来,四海升平国泰民安,上有列祖列宗保佑,下有百官黎民用命。风调雨顺年景竟似是一年好似一年。不提旁的,咸丰三年之时,户部库中存银二千三百万两,这可是只有在高皇帝盛年之时,方有的数目啊由此可知,皇上实在是继武仁皇帝、高皇帝之后,我朝又一圣明之君”

  文庆挖空了心思的大拍马屁,皇帝终究的年轻人,虽明知道这是身为臣下的颂圣之言,但思及数年来的励精图治,心中也不无得意之情,含笑摆了摆手,“你这个文孔修啊,就是天生了一张巧嘴”

  看他嘴角含笑的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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