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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8章

月关作品集(一共七部小说)-第6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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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客栈旁边就是一家医馆,王姓书生蹒跚到了医馆门口,举手拍门,拖着绵羊音儿颤巍巍地叫:“开门!开门呐!高郎中,开门,救命啊……”

  少顷,医馆的门开了,医馆的小学徒瞧见这人模样,不由惊道:“哎呀,王教官!你……你这是怎么了?”说着赶紧搀了他进去。
  
  见此情形,万松岭没再往心里去,继续与公孙大风一边吃东西,一边谋划着今后的打算。
  
  医馆中,王教官仰面躺在一张藤椅上,双腿架在两只高脚凳上,青袍掀开,小衣褪下,高氏医馆的郎中高景岩站在他对面,手捋白须,眉头紧锁。
  
  这位高郎中年纪已经很大了,身材高大,鹤发童颜,一张圆脸,满面红光,乃是荥阳城里极有名的一个外伤医生,治疗跌打损伤非常有名,据说他是金陵城里高御医的一个远房堂弟。
  
  王教官奄奄一息的样子,带着颤音儿问道:“高郎中,我的伤……怎么样啊?”
  
  高郎中轻轻叹息一声,道:“割了吧……”
  
  “啊……?”
  
  “唉!已经没用啦,割了吧,两个蛋蛋……都碎啦……”
  
  “啊……!”
  
  “啧啧啧,这下手也太狠啦!王先生,你……你真是不该沾上这个赌啊!如今这副模样……,嗨!再不割掉的话,伤处腐烂,会有性命之忧的。”
  
  小徒弟一旁递上药匣,高郎中伸手从中拈出一把弯曲如镰的雪亮小刀,傲然道:“王先生,你放心,虽然我高郎中不是做刀子匠的,可是昔日在京跟我堂兄学医的时候,和京里几个有名的刀子匠是打过交道的,我保证切得干干净净,不伤性命!”
  
  王教官泪水涟涟,不舍地哀求道:“高郎中,我……我没……希望了吗?一定……得切?”
  
  “一定得切!”
  
  王教官掩面而泣,高郎中叹道:“王先生,眼下不是悲伤的时候,这伤再不治,就有性命之忧!你若同意,我便立即动手,久了恐怕老夫也束手无策了,只是……这可不是普通的伤,你若答应的话,得签字画押,自作承诺,免生麻烦。”
  
  王教官身子一震,无比悲恸地点了点头,高郎中拿来纸笔,写明经过,又递到王教官面前,王教官接过纸笔,流泪半晌,才在上面签个花押,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王振!”
  
  高郎中吁了口气,马上吩咐自己的小徒弟:“天炎啊,立即准备火钳子、猪苦胆、炭盆、麦秸儿、麻沸散……”
  
  第五幕:
  
  夏浔和梓祺、唐赛儿带着几名侍卫在荥阳城中游览了一阵,逛了几处街景,天色也就渐渐晚了。
  
  夏浔道:“走吧,眼看着城门就要关了,街头行人也要少了,咱们回馆驿吃晚饭去,吃了晚饭好好休息,明天还要上路。”
  
  唐赛儿牵着他的手道:“干爹,在外边吃点吧,那馆驿中的饭菜都是中看不中吃的,一点也不香。”
  
  夏浔笑道:“若说风味嘛,自然是在民间,官宴中不可能将那小吃上桌的,好吧,今儿咱们就在外边吃。”
  
  夏浔招手唤过一个便装打扮的侍卫,吩咐道:“你去馆驿里说一声,叫西琳她们不用等我们了,我们在外边吃完再回去。
 
  那侍卫领命而去,夏浔用手中折扇朝前一指,道:“走吧,这条街上灯火通明,十分热闹,我们去寻一家小店吃点东西。”
  
  就在这时,于坚领着那银店伙计从长街的另一头迎面走来,还未与夏浔等人碰面,便拐进了一家客栈。
  
  “就是你,哪里走!你这个老骗子!”
  
  那伙计一眼看见万松岭,激动地扑上前去,一把抓住万松岭,大吼道:“骗子,把我的钞还来!”
  
  “怎么回事儿?怎么回事儿?为何殴打我店中客人?”
  
  老板和店小二连忙迎上来,散座的客人们也都纷纷向这里看来,那银店伙计激忿地道:“这个老骗子,用十两银包铅,骗去了我一万零五百文钱,天杀的,还我钱来!”
  
  万松岭缓缓站起,怒容满面地道:“你胡说甚么!老汉是去你家店里兑过宝钞,可老汉是用自己儿子捎来的十两银子兑的,那银子真假,难道你当场不验?现在却来寻老汉的晦气!”
  
  “我……我……”
  
  店伙计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这老头儿先前拿出的散碎银子他已验过无误,戒心就小了,当时他贪心已起,只想占人便宜,生怕这老汉发现银子不只十两,哪里还顾得上验证真假,如今可怎么说。
  
  万松岭道:“各位,各位,你们看老汉像是个用铅胎银子骗人的吗?”
  
  银店伙计道:“怎么不像,你看!你看!这就是你用来骗人的银子!”说着把剪开的那锭大银“当”地一声扔在桌上。
  
  万松岭只稍稍一看,便哈哈大笑道:“你这伙计,要讹人么?这根本不是我的银子,我儿给老汉捎来大银十两,当时已兑给了你,你怎拿假银反来讹人?店家,你来评评这个理儿!”
  
  两下里理论来去,争吵不休,旁边聚了好多人看,恰在这时,夏浔带着彭梓祺和唐赛儿慢悠悠走来,看见店中吵吵嚷嚷,忍不住伫足看来。
  
  店中,双方已僵持在那里,在旁人提示之下,客栈店主去取了一杆小秤来,将那两截铅胎银一秤,足有十一两三钱,并非老汉信上所说的十两。
  
  万松岭得了理,大声道:“怎么样?怎么样?我说这店伙计讹人吧!我儿给老汉只稍来大银一锭,正好十两,喏喏喏,你们看,你们看,小儿的书信在此、银店的兑单也在此,清清楚楚,都是写的十两,你这伙计,拿假银子讹人吗?”
  
  “我……我……我……”
  
  那银店伙计眼泪哗哗的,却无一言以对,四下看客立即嘲讽笑骂起来。
  
  唐赛儿一手挽着夏浔,一手挽着彭梓祺,说道:“干爹,吵架有什么好看的,咱们快去吃饭吧。”
  
  “等一等!”
  
  夏浔盯着那个乞丐的背影,越看越觉眼熟。店里这么多人,于坚又是站在最外围的一个看客,本来不大引人注意,可他是乞丐打扮,在这店里未免稀奇,所以夏浔多看了两眼。夏浔对锦衣卫八大金刚的这个老幺,本来并不大放在心上,也不太熟悉,可是自从在去别失八里的大沙漠里遇到他之后,对他的相貌身形就记得格外清楚了。
  
  彭梓祺见夏浔神色有异,忍不住问道:“相公,怎么了?”
  
  夏浔摇摇头,对彭梓祺道:“你看好赛儿!”说罢松开唐赛儿的小手,一步步走上前去。
  
  于坚本来早就可以走了,可是眼前这一幕分明是一出完美的骗局,令他也按捺不住好奇心,想要看个结果,他正看得有趣,后边突然有人叫道:“于坚!”
  
  于坚下意识地一回头,只这一回头,还没看清后面是谁,他就知道坏事了,夏浔冷笑一声,大手成爪,向他肩头扣来。于坚想也不想,伸手拖过一个看客,往夏浔怀里一塞,弹身一纵,跃过一张桌子,甫一落地,纵身翻滚,两个箭步便蹿到了窗前,一个鱼跃,向窗子跃去。
  
  一连串的动作兔起鹘落,逃命功夫当真无敌。夏浔动作也快,于坚纵身刚起,夏浔已然跃到他的身边,伸手一抓,正扯住他那破烂的裤腿,只听“嗤”地一声,那破裤子本是用腐朽的麻绳系着的,不结实,这一抓竟把于坚的裤子扯了下来,于坚光着两条毛腿撞破窗子闪了出去。

  因这厢的打斗,店中的争吵停住了,大家都向这里望来。彭梓祺还不知道这乞丐是何人,但是既然自己相公要抓,当然要帮忙,彭梓祺立即对一个便衣侍卫喝道:“护着赛儿!”说着闪身出去,足不点尘般飞掠向于坚。
  
  夏浔紧蹑于坚而出,长剑出鞘,飒然前指!
  
  就在这时,旁边高氏医馆大门洞开,两个小徒弟用一扇门板抬着刚刚做了阉割手术的王振出来,于坚闯出窗子,正与他们撞在一起,两个小徒弟哎哟一声摔倒在地,把那王振扔了出去,这一触及伤口,疼得王振惨叫连天,仿佛哼哼唧唧的一头小猪崽。
  
  于坚一个翻滚,扣住王振咽喉,往身前一挡,大喝道:“住手!”
  
  夏浔不想伤及无辜,长剑顿时一凝,这时彭梓祺也掠到了身边,她今日扮同相公出面,并未携带兵刃,两手空空,但是脚跟儿似站似悬,似乎随时都会扑过去似的。
  
  于坚这才看清夏浔模样,目芒攸地一缩,失声道:“是你!”
  
  夏浔缓缓地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四下里,夏浔的几个便装侍卫缓缓散开,隐隐将于坚围在中央。
  
  于坚慢慢站起,仍就紧紧扣着王教官的咽喉,绝望地问道:“你……你怎么找到我的?”
  
  夏浔仰起头来,向天空中望了一眼,缓缓说道:“也许,是那些屈死在八百里瀚海中的将士冤魂,在冥冥中指引着我吧!”
  
  于坚听了,颊肉急剧地抽搐了几下。他忽然想起了自己犯过的罪!曾经,他只想着他那么做是要置夏浔于死地,那些枉死的将士,都被他忽略了。但是他忘了,夏浔没有忘,一想到这重罪,他就想到了诸般酷刑和一旦定罪之后,他的家人将要受到的惩罚。
  
  每个人都有他超越生命,一心维护的东西,怯死贪生的于坚突然间竟萌生了死志!
  
  “好!好好!”于坚豁然大笑起来:“辅国公,你福大命大,我于坚自不量力,不该与你作对啊!”
  
  万跑跑千辛万苦跑到荥阳,没想到竟在这里又碰上了夏浔,乍一听见“辅国公”三字时,万松岭差点儿没当场背过气去,他马上向公孙大风使个眼色,准备继续跑路。
  
  “辅国公?”
  
  王振原来还以为是黑道中人仇杀,一听这个称呼,却马上忍住痛楚,杀猪般地惨叫起来:“国公爷,救命啊!我只是荥阳学院的一个教习啊,我无辜、我冤枉啊!”


第840章 无心插柳·求月票

  众目睽睽之下,夏浔不能无视人质的安危,其实就算现在旁边没有路人观看,他也会尽力救下这个无辜的人质,但是于坚罪大恶极,因为人质在手就让他放于坚走,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他只想尽量制造机会,把人质救下,再擒住于坚。
  
  彭梓祺明白夏浔的意思,已然悄悄接近于坚,她知道死于坚对相公毫无用处,只有活的于坚才有大用,因此依旧空着手,想要以擒拿手法扣住于坚的肩膀,只要一爪扣住他的肩头穴道,叫他力道全失,自可生擒。然而,于坚明知必死,而且一旦落入人手,将要苦不堪言,哪肯就范,他这光棍气儿冲上来,倒真是一番血性。
  
  于坚大笑道:“国公所言甚是,男人当有担当!于坚就这一条烂命,送你了!”
  
  “不要!”
  
  夏浔和彭梓祺几乎同时出手,只听“嚓”地一声脆响,于坚已捏碎了王振的喉咙,王振双目突起,呃呃连声,与此同时,侧翼出手的彭梓祺先到一步,一把扣住了他的左肩,只差半毫,夏浔的大手就擦过王振的脖子,扣住了于坚右肩。
  
  两人手下还未发力,于坚把头一甩,狠狠向前一磕,那王振摇摇未倒,被于坚使尽全力把头磕来,两颗人头撞在一起,就像两颗烂西瓜撞在一起似的发出一声闷响:“噗!”
  
  彭梓祺惊呼一声,纵身掠开,夏浔未动,血和脑浆子溅了他半臂,连脸上都有些血点。
  
  王振的脸已经看不得了,他的身子晃了晃,就像半截麻袋似的萎顿在地,夏浔一脸无奈,缓缓松开扣住于坚的手臂,于坚马上就像半截麻袋似的栽了下去,压在王振的尸体上。
  
  夏浔暗自叹息一声:“拓拔明德死了,如今于坚也死了,害死我西凉将士的元凶纵已授首,可惜,却难籍此事扳倒纪纲了。”夏浔暗叹着收获太少,却不知道他阴差阳错,搞死了一个祸国殃民的程度比纪纲大上百倍的超级权奸。
  
  万松岭向公孙大风使个眼色,悄然退出人群,万松岭低声问道:“千千呢?”
  
  公孙大风道:“千千负责扮那送信的行商,恐怕被那店伙看见,事情一了,便去别处躲藏了,本想着等这边事情了了再回来,估摸着现在正在哪家馆子自斟自饮地快活。”
  
  万松岭蹙眉道:“趁着外边混乱,取了行李马上退房,咱们到对面巷口藏身,等千千回来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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