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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7章

月关作品集(一共七部小说)-第4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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条件,只不过当然得要他们付出相应的代价才成。”

  朱棣瞟了他一眼,问道:“你的意思是说?”

  夏浔道:“比如说……铜钱,这是严禁出口的,而日本铸钱的本事差得很,所铸铜钱动辄损裂,所以全用我大明货币流通,如果禁止出口……”

  朱棣立即摇头道:“文轩,这一点没得商量,钱是交易工具、养命之源,我大明自己尚且不敷支用,只得以钞代币,难道还要把铜钱惠之于人么?”

  夏浔微笑道:“这就走了,交易者,互通有无。然而自己也嫌不足的东西,谁会拿去卖与外人呢?然则却有几点,县上可尊想过么?”

  “什么?”

  “我大明的铜钱、金银都比较短缺,自己也是不敷使用的。

  而钞,是金银和铜钱的替代之物。可这钞发行无序,且无实际价值,一旦战乱动荡、天灾人祸,便迅速贬值,甚至一文不值,原本家财万贯者,倾刻一无所有,这何尝不是一种动乱之源?

  以钞代钱,本是不得已而为之,如果有足够的金银和铜,朝廷就不会采用这个办法了。唐宋以来,常有为了铜钱,灭佛毁寺,取铜铸钱的,可是相对于偌大的天下,这也不过是杯水车薪。据臣所知,日本多金银铜矿,他们需要铜钱,为什么不叫他们拿原矿或者冶炼出来的金属来换呢?

  咱们取其矿石或银铜金属,用以铸造铜钱,这总要收取好处的吧?咱们就可以解决一部分铜材的困窘了,而为他们铸造的铜钱返运日本,他们购买我大明货物还得流通回来。日本需要铜钱,就拿金银铜铁来换,这叫再加工,他们干挖矿、冶炼的粗活,咱们做些细致技巧的活儿,最后依旧是咱们受惠,何乐而不为呢?”

  夏浔仔细想过纸币的优劣,在那个时代,发行纸币的弊端多于它的优点,而要改革它,需要涉及的方面太多了,而且旷日持久,同时它的发行最终仍要取决于金银等贵金属的储量,想一口吃个胖子那就成了大跃进了,眼下这个阶段,是储积资本的阶段,当财富的储藏和工商业的发展达到相应的条件,自然会有种种变化。

  夏浔可不想当王莽,干些太超前的事,何况他也没有王莽那么大的权力。明初的宝钞是以政权用法律为保障,强制推行的,后来崩溃的事实已经证明了它在现阶段是不适合的产物,既然是因为金银和铜材太少,不得已而推行宝钞,夏浔想的就是扩大这些金属的来源。

  其实大明也不是没有铜矿,不过现在勘刻出来的矿山太少,夏浔可不懂勘刻,再者能从外面运进来,自己的就让它在地下多埋一些年,留给子孙后代去使用岂不更好?

  若换作以前的朱棣,是不会答应的,可是近来由于开海、禁海这方面的奏章太多,不可避免要谈到经济,而官员中却也不乏精通径济的有识之士,纷纷灌输之下,朱棣于经济一道也有一些见识了,听了夏浔的话不觉意动,他迟疑片刻道:“这样一来,好处尽为我大明所得,日本国王会答应么?”
 
  夏浔笑道:“还是那句话:互通有无。若是他们自己能用之得法,也不会有求于我大明了,既然他们自己空守宝山却如废铁一堆,他们怎么会不答应呢?现在可是他们有求于我们。再者,我们还可以用些手段,比如,特意制些铸模,专为他们铸造标有日本国王源道义一类名号的日本铜钱,皇上以为,源道义会不会欣然应允呢?”

  朱棣点点头道:“好,就依你的去做。这些时日,围绕剁偻一事,沉渣泛起,百官奏疏,谈起许多事情,其中就有开海通商的谏议,你对此有何看法?”

  夏浔自己并不主动提起,背后却费尽了力气,等的就是朱棣这句话,一听他问,却故意做出淡定模样,说道:“这些时日在沿海刺偻,对这些方面的事,臣也略知一二,臣觉得,如果开海,可以宣扬教化,扬我国威,同时南洋地广人少,因为四季如春,食物非常丰富,需要的时候,亦可我为中原之补充。”

  夏浔谦逊地笑了笑,说道:“臣对这些所知有限,皇上面前不敢妄言,朝中尽多才学之士,皇上可以广开言路,兼收并蓄,再做圣裁!”

  干的事情越多,越容易出错,夏浔可没忘记自己还有许多政敌;再者,在朱棣面前,也不能包揽一切,什么事儿都叫你干了,尽管他背后可以做许多事,却不可以当面做急先锋。反正这事儿,既然已经开了。子,必然会不断有人提起。

  历史上郑和七下西洋,之所以为文官集团疯狂反扑,并不是开海市不好,也不是文官全都目光短浅,而是因为当时施行的是国家贸易,不是没钱赚,而是钱全让朝廷赚走了。有国家这个庞然大物出面,那些沿海的士族豪伸,无论是在货源、规模还是价格上,都完全没有竞争力。

  而一旦开海通商,就是自由贸易,允许百姓做生意,普通的民众哪有那个资本,主要还是为这些沿海大族服务,从中牟利,大头还是落在这些沿海大族手中,而且他们不用偷偷摸摸的,象以前一样冒险走私,何乐而不为?不可讳言,做官的人是有政治抱负的,但也不必被史书骗了,真的把他们都想象成别透纯净,毫无私心杂念的人。

  试想想,一个家庭,无论是豪门还是布衣,他们费尽心思苦心栽培一个读书人,巴望着他中举做官,最终的目的是什么?这些人一旦作官,岂能不代表家族、不代表家乡的利益呢?

  朱棣沉思片刻,说道:“嗯,眼下确实急不得,此事暂且搁议,目前还当以日本之事为重,不宜多生枝节,联先让解缙去东南巡访一番,了解一下,等你解决了日本之事再说。”

  昏暗的静室里,坐着的那人狸然抬头道:“他说井么?”

  对面那人沉声道:“老侯爷说,江山已定,大局已定,算了吧!”

  “甚么?”那人勃然大怒,猛地一捶桌子,喝道:“这是甚么混账话!”

  来人沉默片刻,又道:“老侯爷知道老爷听了定然不悦,所以,他还有三句话,叫我问过老爷。”

  那人咳嗽着道:”你说。

  “是,老侯爷说:……若说天下未定,天下谁能更改?建文帝已死,遗有弟、遗有子,可有机会登基坐殿?通政司张安泰死了,吏部考功郎中周文泽死了,五军都督府主事郑小布死了,太仓卫指挥纪文贺死了……”这些人为何而死,伤人伤己,谁人拍手称快?江山虽然易主,天下依旧姓朱,老爷您所作所为,到底是为了什么呢,是为了建文皇帝,还是一己私仇?”。

  那人怒不可遏,捶桌大骂道:“懦夫!懦夫!我就不该找他共谋大事!”

  对面那人默默地看着他,轻轻地道:“老爷,小人追随您多年,只要老爷一声令下,无论水里火里,小人绝不皱一皱眉头。可是,刁、人也觉得,老爷如今所为,实是漫无目的,所说理由,难以服众啊!”

  “你?”

  那人猛地抬头,双目射出栗人的光来,对面那人痛心地道:”老爷,您久困于此,不知外面情形,每日里,只是在这静室里假想着您的敌人,已经忽略了整个天下,已经不知道天下的情形,自从建文皇帝自焚,您被幽禁府中,仇恨就蒙蔽了您的双眼,老爷,无力回天啊,我们所作所为,到底是为了什么?我们的人,战意消磨,已经纷纷萌生悔意了!”

  那人霍地一下站了起来,对面斜斜照来一缕阳光,本来是高高掠过他的头顶照向后面,这一站起,正映在他的双眸上,他的脸有些苍白,两颊上有抹病态的嫣红,神色虽然显得憔悴,但目光锐利中却带着疯狂和危险:“就此偃旗息鼓么?不!绝不!至少,也要让那杨旭死无葬身之地,有办法的,一定有办法的!”

  冉媚的阳光照在他的脸上,脸颊的大部分依旧藏在黑暗中,但是已能让人看清他的面目,他是……徐辉祖!

 
第529章 能屈能伸

    莫愁湖上,湖中有岛。

  远望水上一汀,如沧海遗珠。

  岛的边缘是绿的,那是郁郁葱葱的草木,中上端却是粉的,那是遍植的海棠。

  夕阳下,无限风光,都沐浴在一片灿烂的金光里。

  暮春时节,正是海棠花开的时候,远远便传来一阵芬芳。

  夏浔宽袍大袖,发束儒巾,打扮得斯文儒雅,立在小舟船头,船行水上,好象划刂破了静静的镜面,两线涟漪悄然荡开。

  马上就得准备出使东瀛了,临别之际,当然要来见见茗儿,夏浔去定国公府拜访了一次,对乔迁之际,定国公府的馈赠表示感谢,却听说小郡主正在莫愁湖上徐家别墅暂住赏玩。于是,夏浔告辞之后就偷偷溜来了这里。

  整个莫愁湖都是徐家的产业,四下静寂无人,湖上也无泛舟,只有夏浔一叶小舟,悄然刻到了湖心岛旁。

  船停,上岸,夕阳已落山。

  鸟鸣虫语中,夏浔沿石阶走向岛上,穿过修竹翠树,眼前就是成片的鲜花了,好象桃花岛。

  垂丝海棠,西府海棠,遍植海棠花,可惜天色已经昏暗,不能尽赏那晓天明霞一般的绚丽春光,不过夏浔现在也无心欣赏这些,最美的风景,是心中的她,他的步钱越来越快……

  引路的徐家家仆快步走到前院,海棠花丛中突然出现一个雅致异常的院落,竹篱扎的小院儿,防不得什么,只为一个竟境,曲曲折折的竹篱沿着岛上起伏的地形绵延开去,那一间间错落的小屋便也延伸向花海,不知到底是几间。

  夏浔站在廊下等着,那家仆匆匆赶去禀报了。

  不大的功夫,夏浔便听到了“嗒嗒嗒”的清脆的声音,抬眼望去,沿着游廊飞快地跑来一个娇俏的少女,两手轻提裙裾,裙裾轻扬,小腰曼妙,直到近前,才停住脚步,轻轻喘息着,笑靥如花地道:”旭哥哥,你来了!”

  发出那嗒嗒声的,是她脚下的一双木屐,棠木的双屐,做工十分精巧,一双冰雪玉足,纤秀娇美,其白如霜,廊下挂着彩灯,灯光映在玉丶足上,隐泛润泽的红光,晶莹剔透,恨不得叫人捧起来,轻轻地咬上一一口。

  茗儿被夏浔灼热的目光看得害羞地蜷起了脚趾,轻嗔道:“那眼珠子,贼亮,看什么呢!”

  夏浔笑吟吟地抬头:“玉足生光,几人有这般眼福?当然能看就看啦。”

  茗儿轻咬薄唇,晕着两腮,壮起胆子道:”你要看,以后自然由得你看。”

  夏浔怦然心动,注目望去,灯光下,茗儿秀眉俏眼,肌肤玉样温润、珠般腻滑,被那彩灯一映,宝光流转,一抹朦胧神秘的光华,直与淡星斜月争辉,这样的女子,便是布裙荆钗,也是天香国色,何况她正含情脉脉,艳若春花。

  “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烧高烛照红妆……”

  不知不觉,夏浔便吟出了苏东坡的一句诗来,茗儿被心上人一赞,羞中带喜,瞟他一眼,垂下头,玉指轻捻着衣带,期期地道:“我……知道你此番回来,恐怕很快就得再走,本不想打扰你,想不到……你还是来了。”

  夏浔故作失望地道:“哦?原来茗儿搬到这岛上来,是怕打扰了我。唉,是我错会美人之意了,还以为……茗儿搬到这里,是方便与我一唔,不受干扰呢。”

  “才没有!”

  茗儿被他说破心事,不禁大羞,抬眼望去,夏浔脸上满是促狭的笑容,立即羞不可抑地挥起了小拳头。

  “大坏蛋,就知道欺负我!”

  俏语轻嗔,粉拳落在了夏浔的掌中,轻轻一带,那娇躯便扑到了复浔怀里,夏浔轻轻揽着她的纤腰,下巴在她头顶摩挲着柔滑如丝的长发,什么也不必再说,此时无声胜有声。

  茗儿贴在他怀里,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心中无比安宁,因为有期盼,所以等待也是甜蜜的,茗儿的芳心里,已满是甜蜜。

  一支庞大的舰队出海了。

  祖阿和肥富的使节船和夏浔的使节船被围在中央,后面还有十余艘满载货物的商船,这一次没有民间贸易商船随从,这还只是官方的运输大舰,不管是夏浔的使节船还是那几艘货船,都比祖阿和肥富的使节船大了数倍,游弋于海上,仿佛一头巨鲸旁边伴游着一条州出生不久的鱼崽儿,站在小船上,很有一种压迫感。

   再往外围,则是赤忠的福州水师和李逸风的巢湖水师,他们将以整支舰队护送夏浔东去,半途将有一大半的战舰分道赶往琉球,双屿水师已在那里建立了水寨基地,他们将停泊在那里,随对待命。而小部分战舰则做为钦差的护卫舰,随同一起赶往日本。

  郑和也来了,这一次,他是作为钦差副使,随夏浔一同赴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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