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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漾影人-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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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么诚意邀请,我勉为其难,不谢!”万消转过头,很认真地对他说道。同时左手向后一挥,将高高举着拳头从后偷袭的微胖小伙拨的一个趔趄。
大家哄堂大笑中,万消接着坐正位置,脸上没有任何笑意。
领班跑出柜台,看了瘦小伙的伤势一眼,问道:“报警,还是你们自己协商?”
瘦小伙一时语塞,双眼仇恨地盯着万消。
万消再次转头,认真地看着他,将对方的肖像很快在网上比对,一秒半后,万消突然开口:“曹润X,2月29日生,现年二十一岁,家住HZ市XX路XXXX小区。XX学院三年级,心理学专业。上周四和女朋友分手,起因是说你像‘马驹’,还是黄马驹……”
曹润X一副见鬼了的表情,他满脸通红地往外走去,其他两人跟上,眼神中有奇怪,还有些恐慌。
“你们认识?”看到三个小青年出去,杜宛适小声地问道。
万消装作没听到,又看向调酒师,心里想着:在这个网络社会,每个人都有一颗表现的心,这些都是自己曾晒过、或者他人在网络上交谈过的内容而已。
对于万消来说,网络上并没有秘密,也没有所谓的隐私。他的身份、银行卡、手机……所有这些,都是自己在网络上设定后,用3D打印完成,比正规的还要可靠。所谓的各种系统防护、加密备份比对,在他的程序覆盖下,都像未加盖的迷宫,不管墙有多高,设计有多弯曲分岔,对于飞翔的他来说,毫无意义。
再比如他卡里的钱,只是在每次计息时,从每个有过资金变化的账户中划取一分。再严谨的人,也不会对这一分产生怀疑。现在有多少活跃账户?!除了每月的定时计息,还有各种透支、还贷的计息,静默者M,就是这样不在乎了金钱。
杜宛适看着万消的沉默,更有一种别样的深沉帅气,心跳突突地加快,微微低下头去。未几,又偷偷看去,万消的眼睛透亮,酒吧的霓虹映照在他的眼珠上,像两支万花筒。但是,又有一种古怪。
现在的社会,大家注重养生,这个酒吧除了各种鸡尾酒,还提供一种晒干的地瓜片:色泽如琥珀,口感柔软有韧劲。西方的饮品,东方的小吃,是这里的一大特色。
杜宛适拿出一小碟地瓜干递给万消,“我送给你的,免费!”说完,红到耳根。万消看着她,大数据将她的评价提高到八分半美女。他控制着皮肤也如此红了一下脸颊,马上褪去,拿起一片地瓜干,嚼了几下咽了下去,落在储存袋的另一层中。
此时,调酒师已经调好了酒,杜宛适回过神来,麻利地工作着,万消评价了一下,对方没有发现自己的异常。
晚上十一点半,万消已经躺在床上,今天的能量损失不大,无线充电正一点点地将能量补充着,他并没有多大的感觉。每天这个时候,程序中都有一个指令会出现,回顾整天的情况,评价得失。
为了身体的轻便,静默者M在设计时,随身所带的存储器只有300GT,更多的内容存放在云盘上。此时,他自评结束后,顺便破了杜宛适的密码,进了她的云盘空间,验证一下自己的评价结果。
里面存储着大量的音乐和照片,最近有一小段话,应该是她下班后所留:
今天看到了黑夜里的灿烂,万消出现。
好奇怪的名字,好奇怪的感觉……
对我真好!可是,他有些木然!
不对,我不能这么说他!是深沉,严肃的深沉。要是他能多一些情绪多好,哪怕生气!!!
慢慢来吧……
明天我把这事告诉睡不醒的妈妈……
万消很快找到了静默者M对自己的评价:木!
按照杜宛适的意思,这个“木”需要多一些情绪才能解决。
“自己一贯深沉,严肃的深沉,如何多一些情绪,请各位大虾赐教!”他通过网络发出请求。
各种答案雪花般出现,97%的集中度,需要心中有爱。其中一条共鸣最多:“爱一个人吧,骚年,你可以品尝各种情绪到麻木。”
万消不用发出请求,网络上对爱的理解,有三百多万条,每条后面还有或多或少的争议讨论。分析的事情,他在行,将这些指引到一个“AI运行商”的云计算内,很快就出来了结果。排在最前面的是:“从对方的角度考虑事情,这是爱的第一步;给对方以私密空间,你只管付出……”
万消备份了今天的答案:“好吧,明天开始,我爱她。”



3。社会是只大怪兽
早上,杜宛适艰难地关掉闹铃,刚睁眼,就收到了一条手机提示:520元红包,“早上好”!是万消发过来的。
她嗖地坐起来,疲惫的心情一扫而光,回道:“这么巧?我刚睁眼呀!”
“我就等着你睁眼!”万消回了一句。现在都是语音输入,两人交谈很快。半小时后,万消已经拿着早餐等在杜宛适楼下。
“啊,小杯的咸豆浆,一块烤地瓜,鸡丁生菜卷。都是我爱吃的,你怎么知道?”杜宛适看一样说一样,激动非常。
两人坐在网约车上,万消静静地看着她吃早餐,也看着街边的风景掠过车窗。这些都是她近三年点餐最多的,可惜,最近几个月,似乎常吃一个汉堡了事。这是垃圾食品,在统计中,出现的次数已经上升到了第四位。
在第九医院门口,杜宛适有些紧张,她看着万消,似乎想说点什么,却一直犹豫着。
“没事,你吃得不多。”万消根据早餐后的情况,他自然地去推测杜宛适的表达内容。网上有提醒,“女友吃了一只猪,你也得说:看着大,其实没分量。否者,你会被揍得像只猪。”
“呃,不是这个。带你来医院,你会介意吗?”杜宛适下定了决心,抬头看着他。
“不介意。”万消摇摇头。第九医院,主要收治慢性病人。万消忍住了想去她云盘空间翻看的打算,“爱要给对方私密空间。”那些爱的箴言,他放在了行动的比对行列。
十八楼的一个小房间内,没有什么医疗器械,倒像一个大点的胶囊房间。那里有一个中年妇女安静地躺着,在万消的探测中,有缓慢的呼吸,孱弱的心跳,脸型和杜宛适有点像。
一个护士看到他们,拿着一台平板过来,看到万消明显一愣。
“怎么了?林护士。”杜宛适问道。
“杜小姐,你需要缴费了。”林护士看见万消转过身,看向了走廊的尽头。这时候来探望病人的家属陆续到达,这里显得有些热闹。
“好的,我马上交。明天可以吗?”杜宛适忙不迭地答应着,语调中又是毫无底气。
“那你签个章!”林护士将平板电脑递过来,杜宛适在相应的位置按了一下手印。
各个小房间里陆续有声音传出,万消很快区分出来:这层有107个病房,植物人4个,肺癌73……
林护士经过万消身边,忽然说了句:“我们护士站出售鲜花。”
万消点点头。他已经听到杜宛适悉悉索索地握住了她妈妈的手,坐在病床边,开始絮叨着说话:
“妈妈,我早上吃了热豆浆,咸的,就和你小时候给我买的一样。你有没有忘记,我们喜欢一人一口分着喝……妈妈,我们家楼下的书店要关门了。昨夜回去时,看到书店里在整理东西,这么多年了,怎么还是关门了呢?小时候,我最爱在那里看书了,你有事去爸爸公司,也安心将我放在那儿……妈妈,房间我收拾干净了,你和老爸的房间里,我把烟藏在床底下了,我们说好的,要强制他戒烟……”
病房很挤,万消就站在门口。有邻居病房的家属经过,互相聊天打招呼,他们看了眼这边,悄声说着走远:“这个小姑娘,三个月了,每天都来陪她妈妈聊天,一聊就是一上午,真是感动……可怜的一家人哪……”
在万消这里,时间过得不快也不慢。他看到,走廊上,陆续有人告辞回去。他扭头看去,杜宛适双手抱着她妈妈的右手,十指相扣,话题已经转了,声音更低,似乎和母亲在耳语:
“妈妈,我总觉得爸爸还在。他怎么可能会得抑郁症呢?我们两个都在,他怎么会自杀呢?我怀疑是看守所给的假消息,给我们的是假骨灰,埋的是假盒子!爸爸还在,我总会梦到他……要不你起来,我们再去看看……”
万消慢慢向护士站走去,他那灵敏的传感器,只要愿意,方圆五十米内,20分贝的声音也能听得清清楚楚。大数据认为,应该送一束花了。
林护士非常热情,给他介绍各种花的寓意。万消并不关心,他打了一笔医疗费用入账,买了一个漂亮的花篮。很快他听到了杜宛适低低的哭声,万消一走开,压抑在心中的伤心发泄了出来:
“妈妈,你怎么还不醒呀?我还是一个孩子,还没毕业,我还是一个回家想靠着你看剧的宝宝……你和爸爸怎么都不要我了……”
万消不知如何做,这时候求助网络的安慰方式五花八门,唯一比较集中的,是祝福的符号,网友们送上了默默的祝福,一屏接着一屏地刷。而他需要的是行动指导,于是,他站在门外,外人看来,他静静地候着。
杜宛适自己哭了一会儿,又开始低低地说着话,东一件事,西一件事,都是成长中与父母的点点滴滴,有重复,也有刚想起来的。时间不停地过着,更多的人回去了,走廊上安静下来。
万消接着出现在门口,因为他听到杜宛适用几不可闻的声音,开始介绍他了:
“妈妈,你就不能睁眼看看他吗?他是我男朋友,多帅呀,比剧中的任何一个明星都帅!你再不看,要是被人家抢走了怎么办?妈妈,你不着急吗……”说着,她的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一滴滴落在她妈妈脸上。
万消走过去,放好花,一直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人家抢不走。我已经备份好了,今天起,我爱你!”
杜宛适泪眼婆娑地抬起头,朦胧中看到万消那特有的深沉,严肃的深沉。她有些奇怪万消的表达方式,还是开心地把头靠在他身上,哽咽着喊道:“妈妈……”
万消摸了摸她的头发,感受着指尖传过来发丝的柔顺,0。32的摩察系数,属于非常顺滑档次。通过一上午的聆听,知道了她的一些情况,父亡、母病,大三的她上午照顾母亲,下午继续学业,晚上打工挣钱。三个月来,每天如此……
社会这个大怪兽,万消不懂。一旦因为某个原因启动了挤压,不仅仅是吃瓜群众看到的家庭破碎,还有外人无法体悟的无助和绝望!和程序设定的一样无情。没人倾听申诉,没人审视真相,大家乐于议论,在讨论中同情,在同情后感叹。
万消知道,他应该做些什么!



4。傲娇事情带回响
在十多个高人气论坛,三十多个专业情感网站,万消同时发出咨询,很快就有了八千多条的回复,最被大家认同的一条跳了出来:
“给她最美的华裳,让她心情好起来;聘请权威的专家,让妈身体好起来;解开伤心的真相,让爸在天堂也能站起来!”后面一页页的鼓掌符号,无声地增加着。
中午吃饭的时候,杜宛适有些心事,在万消的询问目光下,她问道:“下午能陪我去房产中介吗?我要把房子卖掉。”
“干什么?”
“给妈妈缴费。”
“我已经缴了。”
“没用的,这里很贵。”
“等下次催缴再说吧。卖了房,你住哪儿?”
杜宛适看了看万消,“我会还你的。谢谢!”
下午,杜宛适破天荒地没去上课,带着万消去了公墓。在一块新的墓碑前,她坚强地没有哭,仔细打扫了一下,放了一支从妈妈那里抽出来的鲜花。
“我希望下面埋了一个假盒子,希望爸爸还在,但是我知道这不可能。三个月了,爸爸在的话,肯定会给我们消息。”她抬头看着万消:“但是我不相信爸爸是罪犯,他是一个发明家。”
万消点点头,紧了紧握着的手。
“在三个多月前,天正热,我和同学在新西兰交流学习,那边是冬天。某天的视频中,妈妈哭红了眼,说爸爸被抓走了。因为我家提供的材料,出了问题,设计时速超过一千公里的列车,在实验时差点出大事。具体什么事,妈妈也不清楚,传闻爸爸是通过行贿获得了中标的机会,设计院的一位总工也被关了起来。”
“妈妈非常着急,到处托人,想把爸爸保释出来。她花光了家里的钱,还把公司抵押给了别人,却听到了父亲因为抑郁症自杀的消息。在她去认领父亲的当天,突然脑溢血,虽经抢救活了下来,却成了现在的样子。我回到家时,就已如此。所以,我只得去地瓜干酒吧打工,一小时三十元,每天工作三个小时。”
“现在,你也看到了。我妈妈病着,我爸爸亡故,还有一个没有结束的官司。你,还爱我吗?”万消感受到,他握着的杜宛适右手,一阵僵硬,有汗渗出。
“我爱你!”万消回答,一如既往地深沉。
她突然哭了,先是嘤嘤地哭,未几,就大声地哭了出来,紧紧地抱着他,脸埋在他的胸口。网络上有各种桥段来应付这种情况,万消选择了安静地摸着她的脑袋,任她倾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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