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情迷-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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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素色的帕子递到我面前，带着纯粹的青草味道，“谢谢！”
此时我才发现自己似乎撞倒的就是他的书画摊，相较于我现在的狼狈，虽然他一身洗得有些发黄的儒袍，却较之我好出太多。
很清秀的一个人，微微含笑的嘴角带着一丝温柔，柔和了整个五官，一身儒袍使他整个人带着浓浓的书卷味。
“姑娘，你没事吧？”
他的关心让我睨了他一眼，不关心他的书画摊，到来关心我。不是这人本来就是个烂好人，就是怜香惜玉的心理了。
“姑娘，诺不嫌弃，可以先将在下的袍子披上。”说完就涨红了一张白皙俊秀的脸，而至始至终他都没有再看我一眼。
经他这么一说我才意识到自己此刻有多狼狈，丢了一只鞋子，让那小脚暴露在外面。衣服有些地方有撕裂的痕迹，春光若隐若现……
“谢谢！”我没打算让别人白白的占便宜，所以对于他的好意我没有拒绝。
“姑娘坐着等下，我去去就来。”看着我坐定后他才跑开，不过马上又回来，只是手里拿着一双绣花鞋……
“姑娘试试看合不合脚。”说不感动一定是骗人的，只不过是陌生人而已，萍水相逢，有必要对我这么好吗？
“谢谢，刚刚好。”虽然紧了一点，但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已经足够了。
“这些都是你的作品？”随意拿起散落在旁边的书画，里面的画风之俊秀，落笔之细腻，加上那隽永的题字，让我不得不佩服其作者的功力。
“只是些不才之作，画来卖些盘缠的，让姑娘见笑了。”他的脸不知是刚刚跑步的缘故还是从刚才就一直是这么红。
“小姐，你跑哪去了，一转眼就没看见你，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全本umd/txt小说下载｝wωw。ūmdtΧt。còm
“小姐，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小荷在看到我这一身狼狈时，当场就给我哭了出来，让我有些尴尬。
“没事，被人群挤散了，我不是好好的吗？小荷，将荷包拿给我。”
“哦！”小荷将眼泪抹干，解下腰间的荷包递给了我。
“公子这几幅画我很喜欢，不知这些银子够不够买这些画？”我不想欠别人人情，因为一转身，我们以后就可能只是陌生人而已。没有人情的负担，就可以不用一直记在心里。
“姑娘如果喜欢就拿去吧，银子我是不会收的。”
“这些画的价值远高于我手中的银子，平白无故接受公子这些画作，不是存心让我不安吗？”将荷包放在画摊上，将挑好的画作交给护院拿着。
“姑娘等等，在下季子扬，可否告知芳名，日后在下高中后将银子送还姑娘。”
忽略他眼中的不舍，他不是我可以撩拨的对象；而我也已没有了心力去应付那些多余的感情，唯有将其扼杀在机会面前……
“相逢何必曾相识。”知道名字又怎么样，结果还不是一样。我们只是不同世界的人，何必要有交集呢？
“姑娘……”
“如果公子真的要将银子送还，那就到卿伶院来找锦瑟吧……”不用看我也知道他会有什么样的表情。卿伶院是他们这些所谓的正人君子所不耻的，想我这样的风尘女子在其的眼中只是堕落的代名词罢了。本来就没有交集的两个人，何必牵扯呢？
这么狼狈的回到卿伶院，理所应当的被秦嬷嬷训斥了一顿，加三个月不准上街。庆幸的是小荷和那个护院真的以为我是被人群冲走，是她们没看住我。到最后却变成他们两人要受罚，于情于理我都是会过意不去，毕竟一切于他们无关不是吗？所以在秦嬷嬷要罚他们时，我破天荒的替小荷和那个护院求了情。而看在我的面子上，秦嬷嬷最后只罚两人一天不准吃饭。虽然不是我想要的结果，但相对于丫鬟10棍棒，护院30棍棒的处罚已经轻很多了……至少让我知道他们二人对我是有感激之情的，但他们却不知道，害他们受罚的元凶是我……
沐浴净身后，看着那件已经洗得有些发黄的儒袍和那双廉价的绣花鞋，虽然说我早该将这些东西扔掉，但最终我还是让小荷将儒袍洗干净还回去。至于那双绣花鞋，我将它扔进了床底下，舍不得扔，那就让它永无见光之日吧。
今天的一切只是生活中一个小小的插曲，而我没必要去为那小小的插曲烦恼自己。可是那人群中的目光，却让我升起了一些希冀。暗影，那真的是你吗，你还活着对吗？
没有人会给我答案，连我自己也没有，亲眼所见的消逝，还要怎么骗自己？
月落人寂寥，月圆人未圆……
旧识
上午是在秦嬷嬷的破门而入中惊醒的，尽管她的举动让我非常之恼火，不只是起床气，还有那不被尊重的感觉。
“别恼，今天你可是答应陪八王爷去游湖的。”
她不说我真的差点忘了今天的任务。想起昨天让秦嬷嬷将八王爷的情况告知，得到的结果让我让我这一个月来的耐心有了回报。
八王爷，当今皇上的同母的弟弟，掌握着南晔国四分之一的兵权，其受宠程度可见一般。不管如何，他就是我所等待的大鱼之一，既然他自己送上门来了，那我要是不好好利用这个机会，我就对不起曾说过要报仇的那些誓言！
将近半个时辰的妆扮，才让秦嬷嬷满意的点头，看来不只我在乎这次约会，连她也在乎的很。
我不知道原来在妆扮这方面，秦嬷嬷绝对是高手中的高手。以前是不肯轻易出手，看来这八王爷真的不能小看。只是我很奇怪，明明是妆扮中的高高手，为何会让自己妆扮的如此庸俗不堪呢？对于秦嬷嬷，我发觉我是越来越看不懂了。
时间算的刚刚好，我这刚妆扮完，八王爷来接的人就到了。
一路上不断的给自己做心里调解，这是我现在所能把握的机会，不管什么代价都要忍受。我已经没有退路了，反正现在这个残破的身子还有利用价值，为何好好好物尽其用呢？
微微的晃动中，轿子已经停在了画舫上，看来这些轿夫们绝不是普通人，这个八王爷是越来越让我期待了……
“锦瑟姑娘这边请。”说话的一个很漂亮的女子，身上穿着的是上好的南晔苏绣，可是看其身份应该是个丫鬟。这八王爷到底还有多少惊喜等着让我发现呢？我期待着……
这是一艘豪华的有些过分的画舫，多少让人觉得有些奢靡，这种感觉我不喜欢，太过糜烂，太过让人容易堕落。
那美婢将我领进一间装修的美轮美奂的船舱之中，上好的波斯地毯，一脚踩进去仿佛犹如踏在云端。厅中的木制品都是由珍贵的千和木制成的，散发的千和木特有的淡淡香味。是如此的熟悉，一如过往的伴月小筑……甩开心头的黯然，翟菁，你必须振作，才这么一点小事就让你分心了吗！
不去看那些过分奢侈的装扮，太过只会让我觉得那个八王爷只是须有其名的暴发户而已。
穿过大厅，里面应该是寝室所在的，他将我带到里面是何居心，如此的轻贱于我吗？
有些熟悉的桃花眼，那棱角分明的五官，加上那左拥右抱的放荡，不是那个在清月湖调戏我，命根子被我狠踹一脚的那个上官什么的吗？不要告诉我他就是八王爷，突然间，我有种想夺门而出的冲动。
他看到我的到来似乎也吃惊不小，那双狐狸眼紧紧的盯着我，一种鸡皮疙瘩布满全身的感觉渐渐的蔓延开来，让我感觉自己如被猎人盯上的猎物……
“下去吧。”那双狐狸眼还是紧紧的盯着我，似是玩味着我的反应，而嘴里轻轻的吐出的三个字让我也想随着那些美婢们一起退下。
使劲的掐着自己的大腿，努力的让自己保持镇定，没事的没事的，就算他认出来又有什么关系，大不了就是一死……这样想着，心里反而放轻松了。对着他微微一笑，迎着他的目光大胆的回视着。
“我道最近风靡整个京城的文花魁是谁呢，原来是落霞山庄的翟大小姐。好久不见，不知翟大小姐还记得在下不？”还是那双带笑的狐狸眼，只是我在里面看不到一丝的温暖，这样的人我以前抗拒，现在依然。和这种人交易，无异于与虎谋皮。翟菁，你太过看重你自己了，事实从来不会如你所预料的进行，从来不会……
一种冰冷的感觉从毛细血管开始慢慢的侵入全身，莫名的恐惧紧紧的箍着我的心脏。这个八王爷不是我所能应对的，这人城府太深，心思让人根本看不透。而我最讨厌的就是这种感觉，让我最自豪的凭第一感觉就可以看出这个人的一些心思在他身上完全一点用也没用。这种无力感是最让我所畏惧的，离开他，快离开他，离得远远的……
“八王爷。”很好，声音很平稳，没有预料中的颤抖，没有泄露自己的情绪。让笑容挂在自己的脸上，一如他……
“翟大小姐何必如此生分呢，毕竟咱们曾有过一面之缘啊！”不知是我太敏感还是他有意，那声“翟大小姐”总是格外的强调。
“八王爷认错人了吧，锦瑟不过一风尘女子，怎配得上大小姐这个称呼，而且锦瑟也不姓翟。”还是一脸微笑的看着，仿佛对于他的认错人一点都不介意的样子。虽然看不见自己的表情，但对面的男子眼神中那一闪而逝的皲裂还是那我捕捉到了。
“我很好奇，翟大小姐是如何至落霞山庄那桩灭门惨案中复活的呢？”有那么一瞬间，我有种再踹向他命根子的冲动，打掉他脸上那碍眼至极的假笑。
“我想八王爷不会是想用这个来惩罚锦瑟，因为前天不舒服不能见八王爷的事吧？锦瑟在这里向王爷赔罪，就以这杯水酒向王爷赔不是。”辛辣的味道在口腔中蔓延开来，继而从喉咙开始一直热到胃里……忍住那股呛意，抬头，还是那个嘴角上扬15度的笑容……
“既然锦瑟姑娘这么说，那本王要是在认错人不久显得太过伤姑娘心了……”将酒注满我刚喝过的杯子，就着我喝过的方向将那酒饮下……
“锦瑟还是为王爷弹奏一曲吧，王爷想听什么？”不想让暧昧就此蔓延，我走到琴旁坐下。
没想到娘一直在找的玉羌琴竟然会在这种情况下让我碰到。玉羌琴，据说是两百年前闻名天下的琴师玉羌的抚琴。后一直收于翔腾国皇宫，于五十年前被盗失了踪迹。娘这些年一直通过各种渠道寻找此琴，却遍寻不着。
要是娘在就好了，看到玉羌琴一定会很高兴的，也只有娘可以弹出那让世界一切都静止，只有琴音缭绕的感觉……可是娘不在了，为什么你不早点出现，让娘了了一桩心愿也好的啊。
“玉羌琴如此让锦瑟姑娘讨厌吗？竟然让姑娘落泪。看来本王也不必留下这把琴了……”
“不是的，这琴很好，真的。”禁他这么一说我才发现自己竟然掉泪了，只是一把琴就让我的伪装全面瓦解，看来我的功力还是不够。
“我还以为锦瑟姑娘是想起翟夫人，毕竟当年翟夫人找玉羌琴可是找的全南晔国皆知啊。”那双眼，一如什么都知道般的明了，直盯着我，不禁让我有些恍然……
是不是可以让他帮我，如果这幅皮囊是他所要的，那我是不是可以与之交换……就算是与虎谋皮又如何，只要有一点机会我不是就应该把握吗？只是皮囊而已，不是吗？
交易
如果可以，我不会选择和他有交集。明知是个虎穴，明知他对我只是一时的新鲜，明知他要的是我这副皮囊，但我还是跳了下去。因为他是现在我所能把握的机会，说我懦弱也好，说我没原则也好，我已经不在乎了。这样的一副皮囊要有用处，谁要谁拿去！只要心不动，我就不会受伤，我就可以抽身而退。反正大家只是相互利用而已……
“我只有一个条件，凶手，帮我找出灭我满门的凶手！”既然下定了决心，那就没什么好隐瞒的。
“锦瑟姑娘说什么本王可不明白！”是报复我刚才的不承认吗？那犹如被人打了一巴掌的难堪原来就是这种感觉……
“我就是落霞山庄的翟菁，以前的冒犯，翟菁在这里道歉。希望王爷大人不计小人过。”原来没有面具的伪装，一切赤 裸 裸呈现时是那么的不堪。将尊严践踏在脚下，此刻的我能和那些出卖身体的妓丨 女又有什么区别！
“你凭什么认为本王会答应你？”在那双看不到底的眼里，我看不见未来，是输是赢，我总要赌一把。不赌，连机会也没有，赌，至少输赢各半。
衣服的轻轻坠落，连带的是我那颗失落的心。最后，我还是走了这条路……第一次非我所能预测，而这一次确是我自己背叛了自己。
暗影，对不起……
（和谐期，删除若干文字）
堕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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