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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炮火1906-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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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连王飞雄也“适逢其会”,为金家撑腰,让众人敢怒不敢言。
    王铁锤听明原委,暗自叹息,韦家当年风光一时,大半条繁华街面都是他家的产业,从胭脂沟分红之巨曾经让李鸿章出面与朝廷权贵硬抗,如今韦家竟然颓败至此,连金立端这样的小人也敢如此欺辱。
    他与林虎也曾受过韦应太的恩惠,自然不能袖手旁观。
    细细打量着韦明同因愤怒而扭曲的脸,又侧过头去打量印象中瘦瘦小小的韦镜心,只见她长发堆云,瓜子脸纤巧灵秀,眉毛如黛,别有一番娇柔温婉,抬起头来,泪光点点,梨花带雨,楚楚可怜,不经意的眼波流转,竟将王铁锤呆在当地,心痒如搔。
    他家是关外马帮世家,祖孙几代都是关外有名的马匪头子,自小就在风沙里打滚在荒野中穿行,即便是在老巢里,也大多是粗糙不堪的女人,哪里能见到如此温婉动人的精致女子。
    仿佛也只有他的母亲能堪一比,他母亲倒是书香门第出身,当年跟随他未曾谋面的外祖父到哈尔滨任官路上被他父亲抢做压寨夫人,这是个很老套的故事,戏文上便有,可它却事实的发生了,更有了王铁锤这个后代
    在他记忆中,他母亲是琴棋书画无所不能的,并且从小就努力着想要让他走斯文路线,诗书礼仪伴随他整个童年,可是他母亲的努力注定是徒劳的,这从他的名字取做王铁锤而非王伏白就能看出。
    王伏白么?他母亲难道想让他成为大文豪,能够在诗文上征服李白?
    骑马驰骋来去,挽弓搭箭,在大漠与荒野中淋漓尽致的奔跑,捕猎,惩恶扬善,这种生活让他乐此不疲,从而使他成为了如今的粗豪模样。
    此刻的王铁锤,却恨不得自己叫做王伏白,气质能斯文些,不至于吓倒眼前的佳人,就连呼吸也细了许多,生怕酒气熏人,让韦家妹子憎恶于他。
    粗中有细精明过人的王铁锤此刻像个傻孩子一样,脑子里满是关于小时候母亲温婉慈爱的形象,夹杂着韦镜心娇柔可人的面容,心仿佛是在化了一般。
    正神思恍惚间,只听那金立端叫嚣道:“想在我面前撒野,污蔑于我,叫你吃顿拳脚还是轻的,给你那死了的老子面子。来人啊,将他们赶走,别挡在铺门口,坏了咱们的生意。”
    一干爪牙轰然应诺,张牙舞爪的就要上来推搡。
    韦明同被两个随从搀扶着,冷冷的盯着唾沫横飞的金立端,眼神中透射着克制的愤怒,毫无畏惧。
    韦镜心脸色苍白,小嘴紧紧的抿着,大概少经人事的她从未见过这世上居然有如此卑劣之人。
    可是,这个世界就是如此,如果眼睛见不得一点肮脏,那么现实往往会突然间就带来羞辱与挫折。
    她还是个小姑娘,知道家道不比从前,故而强打着精神气,跟着哥哥来到胭脂沟,想要力所能及的帮上些忙,证明自己再不是那个懵懂少女,只知道女红与附庸风雅。
    可是,这个世界仍然不是她所想象的那么简单,眼前的一切让她的脑袋一片空白,紧张无助的捏着手绢眼睁睁的看着即将到来的卑微的践踏。
    “鼠辈,安敢如此?”
    仿佛懵懂中一声春雷,让她从惊恐中挣脱出来,勇气如同春雨后的小草一般开始迅速的生长。
    一个高大的背影出现在眼前,挡在了她们的身前,挡住了那些向她伸过来的肮脏爪子,让她忽然忍不住想要快乐的歌唱,忘记了刚才的恐惧,这就是哥哥经常说的江湖侠客吗?
    “有什么不能说的?竟然要急急的动手赶人?这老金沟还是有规矩的,万事都讲个道理,话不投机也不能用强。看什么看,呃什么呃,说说,啥事啊?”
    金立端刚“呃”了一声,又立刻随着口水吞了回去,王铁锤这样的胡子首领什么时候讲过道理?
    他呆呆愣愣的看着一脸正气的王铁锤,似乎想仔细辨认这个装斯文的大汉会不会有可能是王铁锤的亲兄弟啥的。
    “说不出话了吗?难道是你理亏?又做些仗势欺人的勾当么?”
    王铁锤提高了声音,胸膛挺了挺,又悄悄的将肚子收了收,气势也变得威武起来。
    金立端连忙叫回那几个狗腿子,上前谄笑道:“王大人,您说笑了。我哪有仗势欺人,这几个人无理取闹,我是怕他们吵了店里的生意。”
    王铁锤哼了一声,黑着脸瞪了对方一眼,转头向韦明同拱了拱手,说道:“韦大少,多年未见,重逢竟又是于此地。你我且不忙叙旧,不知为何在此吵嚷?”
    韦明同当年在胭脂沟是见过王铁锤的,但并不熟络,有些忐忑不安,状着胆子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一一遍。
    金立端倒是并不在意,若是林虎或者高金虎在此,他还担心被揭穿,这王铁锤就是个粗豪汉子,没这么多的心眼。
    王飞雄远远的站在一边,冷冷的盯着王铁锤,仿佛完全与他无关,只是眼神在射向楚楚动人的韦镜心时,才有些热切与急不可耐。
    金立端搞出这些事来,是为了拍俄国人的马屁,自己过来本来是瞅瞅韦应太的儿子有没有能耐从金立端手中讨得便宜,但见到了美貌的韦镜心,却是迈不动脚步了。
    王铁锤在听着韦明同叙述之时,也在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四周,金立端时不时的望向牵着马远远站着的老毛子,看样子这事与那个老毛子脱不开关系。
    “金老板,这吕纪之画,果真是假的吗?是他们典当时便是假的,还是你故意造假?”
    王铁锤死死的盯着对方,仿佛是在用眼神从对方身上剜下块肉来。
    “怎么会是假的呢?兴许是他们想来讹诈罢了,我金立端可不是那么好讹诈的,唬谁呢?”
    金立端直着嗓子,满不在乎的瞥了眼韦明同,强自克制自己对王铁锤的畏惧。
    王铁锤早看穿了对方的色厉内荏,竟然想要威胁自己,让自己别管着档事情。
    “哦?那就是真的了?这副图轴果然是他们当初典当的那副吗?”
    “这是自然,本典当行也是有些声誉的,京城与奉天等地十余处铺子,到现在都没有做过这些事情。他们毁我声誉,我没教训他们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金立端随口回答着,却暗自诧异,这王铁锤忽然转了性了?啥时候这么斯文过,还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
    王铁锤自我感觉良好,偶尔装斯文一次,却是装上了瘾,转头向韦明同询问道:“韦大少,你们是不是看错了?既然这副画还是之前你们典当的那副,那么定不会是假的。金老板要敢在我面前耍滑头,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
    韦镜心仔细琢磨着,这个汉子说话虽然漫不经心,但隐隐是在帮着自己这边,不由上前说道:“这位大侠请了,这副画果真不是先前我家的那副,吕纪的真迹可不是这样子的,表面看一般无二,却没有吕纪画中应有的风骨。”
    金立端眯着眼,暗自得意,要是王铁锤这样的人能分辨出这画是真是假,那太阳可是从西边出来了,只怕是连吕纪的画是什么样子都没有见过吧,一群土包子。
    只要一口咬定这画是真的,对方就奈何不了自己,横竖自己都占了先机。
    小样,跟我斗,你们还嫩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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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五章 醉金刚怒惩恶霸(2)

王铁锤小时候就做过大侠梦,那时娘亲逼着他读书写字,他虽然抗拒,但家中的许多书他还是爱读的,比如《水浒》与《三国演义》,还有一些演义小说,更爱听叔叔伯伯们讲的许多英雄故事。
    这几年他跟着林虎打响了名气,做些行侠仗义的壮举,虽然苦了些,但是他却乐此不疲,便是源自于儿时的梦想。
    大侠,我是大侠么?
    听到温婉可亲的韦镜心称呼他一声大侠,他只觉得自己从来就没有如此的满足过,只觉得过去的那些苦没有白吃,仿佛是打了鸡血一般,挺胸叠肚,豪气倍增。
    韦镜心浑然不知自己的那声“大侠”让某人那粗糙的内心世界忽然多了许多温柔圆润,只见那位“大侠”愣愣的看着自己,不禁羞红了脸,却并不觉得厌恶对方。
    “哦,哦,是么?可这里并没有人是行家里手,能分辨的出这画到底是真是假。”
    回过神来的王铁锤有些挂不住,讪讪的回答,不敢再看对方如秋水般的眼眸,只是眼神偷着飞速扫过对方如云霞般嫣红的脸庞,心不争气的跳着。
    他姥姥的,从前手刃多少恶霸仇寇,都没有这样过,今天这是怎么了。
    这货,居然装斯文装到这个地步。
    金立端拱拱手笑着说道:“既然怀疑这是假的,那么不妨请行家仲裁,这样对大家都公平。”
    这话说的是公允,可他的笑声听在耳中却是阴测测的。
    胭脂沟这种地方,哪里找得到此道的行家,这明着就是在坑人。
    王铁锤暗自思索,这金立端不惜坏了规矩做这事情,只怕是另有目的,那个老毛子一直在关注着这里的情形,脸上的神情很是急切,如此看来,似乎心中有了点数。
    “这个倒是容易,我虽然不学无术,对这个字画还是有些涉猎的,不如让我先看看,领略一番吕纪的真迹。”
    不仅是金立端,在场的许多人都几乎掉了下巴,不敢相信这话是从王铁锤的口中说出。
    今天的王铁锤太反常了,一改往日豪迈不羁,竟是斯文有加,而且还说出对字画有所涉猎的话来。
    大哥,您识字不?知道谁是吕纪不?您家中有字画不?
    金立端瞠目结舌,暗自腹诽一番,简直不知所谓嘛,王铁锤是字画行家,那母猪都能上树了。
    王铁锤拿过有争议的那副画,仔细的观摩着,至少是有模有样的捧在手中观看,那神情,仿佛真的是仔细辨认是否吕纪真迹。
    大哥,您就装吧。
    虽然搞不清楚王铁锤故弄玄虚的用意所在,但金立端并不认为对方有什么能力将自己设的局给破掉。
    “果然好画,雪山飞鸟,这鸟栩栩如生,工笔重彩却笔墨清新。雪上山石犹如大斧开凿,苍劲有力。”
    王铁锤皱着眉头,一付专注的样子。
    韦镜心一直在仔细打量着王铁锤,见他虽然相貌粗犷,但谦恭有礼,让她生出几分期许,盼着这位大侠能够为她们主持正义。
    可听到对方连声赞着好画等语,不禁脸色骤变,难道是在说这画是真的?可他寥寥几语评点,分明恰到其份,正是吕纪的风格。
    殊不知,王铁锤搜肠刮肚,好不容易想起了这几个词语,总算是没有出丑。
    这倒真要归功于他的母亲,作为官宦人家出身的小姐,自是一身的文才不下于男儿,吕纪之类,他小时便是耳熟能详的,家中的墙壁上便挂着几幅。
    之所以耳熟能详,倒也有一段典故,他父亲虽说是抢了个老婆,但对他母亲却是百般疼爱,为了讨好他母亲,不惜到处搜刮她喜爱的书籍字画,其中就有吕纪的书画。
    更为稀奇的是,他父亲竟然附庸风雅,在家每日都要与母亲探讨些诗书字画之类,可想而知,一个马匪头子这些举动是多么的滑稽可笑。
    王铁锤回忆起当年的点点滴滴,却是有了新的感悟,父亲的许多滑稽举动,也不是那么的难以理解,不由自主的看了眼韦镜心,心头暖暖的。
    金立端讨好般的凑上来说道:“王大人果然大才,一眼便看出了吕纪画中的真意,我辈真是拍马也不及的。”
    王铁锤大笑一声,说道:“别拍马了,再拍都是无用。我只是评点吕纪的画而已,并没有说这幅画就是真的。”
    他忽然敛了笑容,将画举起向众人说道:“众位请看,明宣纸流传这么多年下来,必定光亮平滑古色古香,而这副画所用之纸色泽暗淡,于光下一照便知,浓淡不均且有火气。金老板,这画只怕是用烟熏出来的吧?”
    金立端大吃一惊,顿时腿脚软了下来,强自镇静,结结巴巴的说道:“什么烟熏?这画生来如此,与我何干?”
    王铁锤冷笑一声,也不理他,继续说道:“这吕纪的落款只怕是从别的画上挖来的吧?再者,这吕纪之印泥与韦家避尘轩主人印泥居然都为暗红色,难道,他们竟是一个年代的不成?”
    金立端心神俱震,暗道不妙,这画伪造的过于急切,竟然忽略了几处重要之处,不过他本来就没打算造的惟妙惟肖,即便识破他也另有依仗。
    “这个,这个,王大人所说我倒不敢认同,只是你一家之言,我许多亲朋多看过此画,哪有甚么你说的这些?”
    王铁锤见他不死心,冷哼一声,用力将画一扯,当场扯成了两半。
    “喏,看看,这从中撕开的纸新旧不一,毛边中竟有许多白点,可见是新纸造旧了的,随便找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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