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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锦衣之下-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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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当然吃粉丝了,何必多花那些银子呢。大人,您能明白么?”她分外诚恳地望着陆绎。
陆绎很干脆地把药收走,拂袖而去。
“和这些富家子弟,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
今夏叹口气,把身子往下蹭了蹭,烧得昏乎乎的脑袋往被衾里一埋,接着睡过去。
再次醒来时,天色似又亮些,也不知道是什么时辰了,她半撑起身子,莫名其妙地看着几乎算得上是闯进来的谢霄。
“你没事吧?”谢霄一脸紧张。
今夏奇道:“没事啊,你有急事?”
“我在外头敲了半日门,怎么不应?”
“……大概是因为我睡得沉,”她揉了揉眼睛,复问道,“哥哥,你有急事?”
“我不放心,过来看看你。”谢霄走近,看她的胳膊,不放心道,“听说伤口挺深的,你觉得怎样?”
“没事,小事一桩。”
今夏趿鞋下地,昏乎乎地行到桌旁,伸手就去倒水喝,冷不防触动到伤臂,疼得她直咧嘴。
“我来。”
谢霄看不过眼,伸手帮她揭开草编盖,一拎里头的瓷壶,却是轻飘飘的,压根里头就没水。
“你这里连水都没有,这如何养伤。”他恼道,“杨家兄弟这些日子都在医馆陪杨叔,也没个人照看你,这怎么行!干脆,你搬到我那里住吧,先把伤养好了要紧。”
“不用,头儿和大杨都不在,我若再不勤勉点,刘大人还不得起毛。再说,还有那位呢,那可不是个省油的灯。”
今夏有气无力地趴桌上,心里想的是不知道灶间有没有剩下的吃食。
“你管他起不起毛呢,我不是跟你说了么,这破差事砸了就砸了,我……”说到此处,谢霄颇不自在地顿了顿,转而道,“……你又不是没处去。”
话音刚落,便听见门口进来一人,冷冷道:“听起来,袁姑娘你是要另谋高就了?”
听出是陆绎的声音,今夏腾得抬起头,站起来,这下起得太猛牵动伤臂,疼得她只得暗自咬牙。
“没有的事儿,大人您千万别误会,传刘大人耳朵里就不好了。”她赶忙解释道。
“你坐下吧。”陆绎皱着眉头,把手中所端的碗放到她面前,吩咐道,“把药喝了。”
今夏缓缓坐下,低头看向那碗尚冒着热气的汤药,迟疑问道:“这药是……”
“可以退烧,对你伤口有好处。”陆绎淡淡道。
“不是,我是说……这药是您煎的?”
“我吩咐驿卒煎的。”
不知怎的,今夏暗松口气,却听陆绎又慢吞吞道:“不过这方子是我开的,你可是不敢喝?”
今夏还未回答,被莫名其妙晾在一旁的谢霄已开口替她道:“你又不是大夫,她凭什么得喝这药,万一出事你能负责么?哼!”
“你怎知我不能负责?”陆绎侧头睇他,反问道。
谢霄不再理会他,伸手去拉今夏,道:“走!上我那儿去,我找大夫给你瞧。”
“你不能带她走。”陆绎冷道。
“凭什么,她又不是你家的?!”
谢霄提高嗓门,算是正式与陆绎杠上。
“至少,她也不是你家的。”陆绎语气虽不高,却是冷意森森。
“她……”谢霄脖子一梗,没多想便冲口而出,“老子明日就娶她进门,你信不信!”
来不及看陆绎是何反应,今夏已经听不下去:“哥哥,这事咱们改日再议。你是不是还有要紧事,你去忙吧,不用惦记我,我这里好得很。你去吧,我就不送了啊……”
“你怎么老是赶我走?”谢霄不满道。
陆绎双手抱胸,立在一旁,唇边却有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
“哥哥,我还发着烧呢,你嚷得我脑仁都疼了,你明儿再来吧。”今夏一面把他往门口推,一面无奈道。
谢霄被她推了两步,立在门口返身正色问道:“你不相信我想娶你?”
“我……”今夏被他说得楞了一瞬,才道,“不是,我信,这是好事嘛,关键这事得我娘说了算,我不能自己拿主意呀。这事不急,改日我精神头儿好点了,闲下来咱们再慢慢商量。”
“这么说,你自己是愿意的。”谢霄盯着她看。
“这么好的事儿,我干嘛不愿意。”
今夏顺口答道。
得了她这句话,谢霄方才转身离去,走之前还没忘再瞪陆绎一眼。

☆、第四十七章

总算是把他弄走了,今夏松了口气,转向陆绎,陪笑歉然道:“他就是个村野莽夫,大人您大人大量,千万别跟他一般见识。”
陆绎原本面沉如水,听了她这话,非但没有缓和几分,反倒更加阴郁,讥讽道:“还没嫁进门呢,就急着替夫家说话了?”
今夏怔了片刻,忽想到件要紧事,急切道:“大人,这事您可千万别告诉刘大人啊!千万千万,算卑职求您了。这还在办案期间,万一刘大人觉得我有外心,治我的罪,那可不是小事。”
“你还知道怕啊!”陆绎冷哼,朝桌上一努嘴,“先把药喝了。”
听到吩咐,今夏没二话,端起药碗,咕咚咕咚整碗灌下去,都不带换气的。陆绎见状,抬手本想说什么,终还是没说。
“……多谢大人,您开的方子真是有奇效,这药我刚喝下去就觉得周身舒畅,神清气爽,奇经八脉似有一股暖流游走。”今夏放下药碗,开口就是奉承话。
“你那是被烫的!”陆绎没好气道,“这药才煎好,没瞧见直冒热气么?”
“没事,我不怕烫。”
今夏背过身去,悄悄吐了吐舌头散热,再转回来时发觉陆绎居然坐了下来。
“大人,您还有事要吩咐?”她试探地问。
陆绎随手拿了个空杯子,在桌上滴溜溜地转了转,也不答话,过了好半晌才淡淡问道:“你可知道谢霄与上官曦之间的事情?”
“知道。他们俩师出同门,谢霄排行老四,上官曦是他的二师姐。”
陆绎点点头:“还有呢?”
“三年前,他们俩本该成婚,可却不知道为什么谢霄逃婚了,后来上官曦主动退了这门亲事。”今夏支肘,疑惑道,“说来也奇怪,逃婚这么大的事儿,对姑娘家来说那可是大失脸面,可上官曦对谢霄像是一点怨恨也没有。”
“因为谢霄曾经救过她。”陆绎轻叹了口气,“那年上官曦还未出师,在姑苏被一伙强人所劫,当时乌安帮在姑苏还没有分堂,也几乎没什么人手。谢霄花钱雇了四、五名刀客,带着人就冲进那伙强人的山寨,硬是把上官曦救了出来,他自己身受重伤,几乎丧命,足足躺了半年才能下地。”
“原来如此,难怪上官曦对他那么好,事事都帮着他。”今夏叹道。
陆绎看着她,微微挑眉:“你明白了?”
今夏迟疑片刻,还是摇摇头:“可他为何要逃婚呢?”
“逃婚是谢霄在与谢百里抬杠,他们父子俩在三年前关系极差,谢霄认为谢百里是想借由这桩婚事将自己牢牢绑在乌安帮,他自然不肯屈服。”
今夏这才明白:“所以上官曦一点都不怪他,还主动退婚,现下还对他那么好。”
陆绎复问道:“这下,你该明白了吧?”
“您是想说,上官曦对谢霄,并不仅仅是姐弟之情?”今夏猜测道。
陆绎很难得的赞许地点了点头。
“哦……”
在这声并不算长的“哦”声中,今夏骤然间想明白了许多事情:沙修竹被劫一事,筹划得甚是周密,谢霄心没这么细,这主意多半还是上官曦想出来的。戏楼上,她故意给陆绎设了个套,引得他带沙修竹出来。所以,整件事情说起来就是陆绎被上官曦耍了。以陆绎的能耐,只有他设计旁人,怎么反倒会被旁人设计,唯一的理由便是他对上官曦生出爱慕之意,以至于意乱情迷。但上官曦心中所属又是谢霄……
难怪他看谢霄不顺眼,原来如此!
“其实感情的事,说不准的……”今夏绞尽脑汁想安慰陆绎两句,“她现下虽然还惦记着他,可说不定过几日,她就觉得他不好了,那时候就能察觉出旁人的好处来,对吧?”
“你是这样想的?”陆绎面色并不好看。
今夏忙点头,诚恳道:“那当然,感情这方面的事情我是很在行的。”
陆绎看她的眼神,就像见了鬼一样。
“真的!俗话说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我在衙门里头那么久,这些事情看得多了。”今夏分析给他听,“就是为了这些男女之间朝秦暮楚的事情,有下泻药的、砸摊子的、扎小人的、偷牵牛的,花样多的您都想不到,闹得要生要死鸡飞狗跳。可见这男女之间,移情别恋是常事,时有发生。所以说,上官曦虽然眼下还将谢霄看得十分要紧,可说不定过一阵子,她又会觉察出您……呃,旁人身上有谢霄没有的好处来。”
“你……”陆绎起身深吸口气,似乎想说什么又在犹豫中,终还是没忍住,朝她冷哼道,“六扇门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人!”
说罢,他抬脚就走了,留下今夏一头雾水。
“自己心里不快活,还要迁怒旁人,哼!”今夏莫名其妙之余也是满腹不满,“好心当成驴肝肺,小爷发着烧还辛苦开解你,不领情就算了!”
她栓好门,忿忿然回床躺着,想接着蒙头睡觉,可惜才躺了一会儿,就想起自己还未吃东西,只得翻身起身,想去灶间寻些吃食裹腹。
刚起身,就听见有人敲门,她披好外袍去开门。
外间是此间驿卒,拎了黑底描金漆盒,见开了门,便将漆盒替她放到桌上,语气也十分平易近人:“请官爷慢用。”
“这是……”今夏疑惑道。
“听说官爷受了伤,这是特地备下给您备下的吃食。”
今夏诧异地揭开漆盒盖子,最上面便是一大碗热气腾腾的菠菜牛肉粥,当场就能把人馋出口水来。
“等等,这个……钱两是不是得另算?”今夏喊住欲走的驿卒,赶忙问道。
“不用,官爷受了伤,灶间原就该给您单做。”
如此今夏方才放了心,再三谢过驿卒,掩了门,坐下来吃粥。眼见菠菜碧绿,切成碎粒的牛肉晶莹剔透,另外还有几碟精致小菜,她一小口一小口吃着,腹中也和暖起来,不禁把诸事皆抛之脑后,生出岁月静好夫复何求的感叹。
“姑娘、姑娘……这是我才熬好的燕窝粥,你好歹吃一口,好不好?”
圆脸丫鬟桂儿望着月洞缠枝花架子床上曲膝呆坐的翟兰叶,急得要哭出来,自打从船上回来,她就这样一动不动地坐着,不吃不喝,不说话,连旁人与她说话也皆如未闻。
初始她尚且呆坐流泪,到现下似乎泪已干涸,双目直愣愣的,整个人便似成了一具空壳一般,叫人看了心惊。
桂儿素日与她亲厚,见她如此熬了一宿,怎生还坐得住,只得急匆匆地命人去告知养家翟天官翟老爷。家仆去了不久便回来,传话说老爷已经知道了,让她好生将养着,这几日不用出门去,竟也未来瞧上一瞧。
周遭家仆、厨子好几个,还有个半聋的老嬷嬷,却是连一个亲厚且能拿主意的人都没有。桂儿眼睁睁看着翟兰叶泥雕木塑般坐着,心急如焚,想着姑娘说不定是中了邪风,请位大夫来扎两针或许能有效验。
估摸着让旁人去说不清楚病况,桂儿连说带比划让老嬷嬷看好翟兰叶,自己出门去请大夫。
连日阴雨,今日却有难得的日头,杨岳伺候着爹爹吃过药,见爹爹的腿已经开始慢慢消肿,遂安心了许多。洗过衣裳,他便帮着医童在院中晾晒药材。
“求求你,告诉我沈大夫在何处,我家姑娘急等着大夫去瞧。”桂儿跟在一位年纪稍长的医童身后,声音急得仿佛马上要哭出来。
“我不是说过了么,师父出诊去了,不在医馆内。姑娘,你稍安勿躁,到外堂等着好不好。”医童好言劝道。
“可是我家姑娘……”桂儿哇得一声哭了出来,“她怎么办、怎么办!”
杨岳正在房顶上把鱼腥草铺齐整些,闻声探头看向她,楞了片刻,骤然搁下药材,自房顶上一跃而下,冲到桂儿身前,急道:“你家姑娘怎么了?”
“你、你……是谁?”桂儿泪眼婆娑,一时也认不出他来。
“我是那日送香料去的人,陆大人送的,想起来了?”
桂儿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
“快说你家姑娘怎么了?她病了么?”杨岳急得额头青筋都凸了出来。
桂儿抽抽搭搭道:“比病了还严重,她、她、她像是中邪了,从昨夜到现在,坐着动也不动,眼睛发直,人死了一大半。”
“带我去看看!”
“你又不是大夫。”
杨岳没法,掏出捕快制牌,喝道:“快点带我去!”
压根没看清制牌上头刻印着什么字,桂儿只知他是官家人,一时不敢违背,转身带路:“官爷,你有法子救我家姑娘么?”
“我不知道……”杨岳心乱如麻,不知是在和她说,还是在和自己说,“反正我不会让她死,她绝对不能死!”
桂儿已经是一路小跑,可他还是觉得她太慢了,索性拽起她胳膊,大步流星地往前赶去。
待进了翟兰叶所住的小楼,他也不理会上前问话的家仆,直接将人撂倒在旁,奔上小楼。守着翟兰叶的半聋老嬷嬷见着这么个身量魁梧的大高个闯进来,骇得缩到一旁,话都不敢说半句。
“你……”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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