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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锦衣之下-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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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杨岳答道。
  “没有。”今夏作遗憾状回答。
  陆绎微眯双目,打量着她,半晌未语。在他目光下,今夏坚强地保持着脸上的遗憾。
  为首锦衣卫迟疑片刻,还是禀道:“属下看见他们的时候,她像是在墙角捡了个小物件。”
  “这位哥哥,你……真是心细,前途无量啊。”今夏用干笑掩饰心虚,“我都差点忘了,是捡了个小东西,以为没什么用。”眼下这状况,她也只能摊开手掌,把那枚珍珠交出来。
  陆绎拈过珍珠,凝目端详片刻。今夏偷眼瞧他神情,可惜他面上一贯的波澜不惊,让人看不出任何端倪。
  “卑职猜想也许只是某位路过的姑娘不慎落下的,故而并未把它当成要紧线索。”她试探地说了一句。
  陆绎未理会她,转向尹副使道:“沙修竹是我所抓,今夜贼寇为救他而来,言渊冒昧请求,此案可否交给我全权处理?”
  “当然可以。”尹副使忙道,“不知人手是否足够,不够的话,我可以再调派些人给你。”
  “多谢大人,我看这位兄弟心颇细,不知是否愿意来帮帮忙。”陆绎指着那位锦衣卫头目问道。
  “岂有不愿之理。”尹副使吩咐道,“高庆,从这刻起你就听候陆经历的调遣,不得有半点懈怠。”
  “高庆领命。”
  尹副使转向陆绎道:“他手下也就五、六人,是不是少了点?”
  “足够了,”陆绎道,“还有这两个小捕快,此番奉命与我协同办案,用着还算凑合,暂且不需要更多人手。”
  听到“凑合”两个字,今夏已无力腹诽,默默翻了个白眼。
  “如此……”虽然不太明白他为何要用六扇门的人,尹副使也不好多问,“那需要时尽管开口,千万莫要见外。”
  陆绎再次谢过尹副使,并拱手告辞。
  他行了两步,停住回头,朝今夏与杨岳冷道:“两位不走是想到牢里去做内应么?”
  “你……”
  今夏已经被他摆弄得没脾气了,只说了个你字,便颓然闭上嘴,默默跟上他。
  身旁,杨岳尚不忘和气地与抓他的锦衣卫告辞:“诸位莫送了,留步、留步……”
  压根没挪过一步的锦衣卫面无表情看着他。
  回到官驿,时辰已经不早,估摸着再一两个时辰天就要亮了。
  “大人若无别的吩咐,卑职就先行告退了。”杨岳有礼朝陆绎道。他身后,今夏呵欠连连,场面话都懒得说,困倦地只想回屋睡觉。
  “袁姑娘!”
  今夏一个哈欠正打到一半,陆绎刻意加重的声音让她打了个激灵:“……大人,还有何吩咐?”
  “明日你去查明周显已的相好,他二人相识于何时何地,如何交往,包括这女子的身世背景、性格脾气等等,越仔细越好,都需查明。”
  “卑职、卑职……”以陆绎的性格,给他做事肯定是吃力不讨好,今夏越想越觉得不能这样下去,“卑职能力有限,大人实在不必凑合,不如还是请锦衣卫来协助,以免耽搁正事。”
  听罢这话,陆绎盯着她,也不说什么。
  杨岳生怕今夏惹恼了陆绎,忙接话道:“明日我来查此事便是,一定不负大人期望。”
  “扬州有一位骨科名医,姓沈名密,我已派人知会过,明日一早让他给杨捕头瞧瞧腿上的旧疾。”陆绎淡淡道,“难道你不该陪着你爹么?”
  未料到陆绎竟一直记挂着杨程万的腿疾,还请了沈密来为他看诊,这着实让今夏与杨岳始料未及。
  “应该,当然应该。”今夏忙道,“大杨陪着头儿去,我来查那女子。大人放心,老鼠在她家打过几个洞我都会查个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绝不漏过任何蛛丝马迹。”
  “只要袁姑娘你能做到心无旁骛,全力查案,”陆绎似笑非笑,似乎话中有话,“这等小事,你的能力也能凑合着办。”
  “……大人过奖了。”
  看在他请名医给头儿看病的份上,今夏决定不与他一般见识。                        
  
☆、第二十三章

  惦记着给爹爹瞧病的事情,杨岳只略躺了躺,天才蒙蒙亮,他便起早熬了米粥,又顺手做了葱抓饼,然后才去请爹爹起身。瞧今夏房间还没动静,又去敲她的门:
  “今夏,赶紧起来!都什么时辰了。”
  里头静悄悄地没动静。
  “你不饿的话,葱抓饼我就不给你留了。”杨岳接着道。
  话音刚落,就听见里头悉悉索索趿鞋的声音,下一刻,门被打开,今夏揉着眼睛出来。
  “哥哥,我刚闭眼,你也心疼心疼我行不行。”她咕哝着朝外走。
  “你都睡了两个时辰,够了够了,拿冷水洗把脸就精神,今天一堆事情呢。”杨岳瞧她一副萎靡不振的模样,推着她往铜盆的地方走。
  “哎呦……”今夏眼睛都不睁,又被杨岳拖着走,一不留神撞上房中的透棂架格,痛呼一声。
  未等她开口,杨岳先埋怨她道:“你能不能小心点。”
  今夏扶着额头,干瞪他:“大杨,当捕快也要有人性。”
  “所以我做了葱油饼孝敬你,够有人性了。”杨岳把她往面盆架前一推,口中唠唠叨叨,“我告诉你啊,陆大人要你去查周显已的相好,你勤快着点,别拖拖拉拉,一定给陆大人留个好印象。”
  今夏掬了把水扑到面上,冷得打了个激灵,转头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你脑子被驴踢了?”
  “这凡事,咱们得往长远着想。你看,这江南名医又不是只有沈密一人,万一沈密瞧不好爹爹的腿,我还得求着陆大人再寻几位名医来。”
  “果然目光长远,难怪你跟我娘特谈得来。”今夏挪揄他。
  “少扯闲篇,总之你接下来,须得谦卑谨慎,做事勤勉。记着,陆大人吩咐的事,再小都是大事。你可别一不顺心就冲人家呲牙,别惹陆大人不高兴,别说不敬的话,背后说也不行。”杨岳一脸正气,紧接着又补上一句,“以免隔墙有耳。”
  小刷沾了盐在嘴里使劲努努,今夏不以为然地含糊道:“这会儿他肯定还睡着呢,有耳也听不见呀。”
  “陆大人一大早就起来了,在后院练功呢。”
  今夏楞住,疑惑道:“这么早,他昨夜里就没睡过觉吧?”
  “对了,我都忘了问你,昨夜你怎么会和他在一块儿呢?”
  “别提了……”今夏捏捏后脖颈,边行边道,“你知道么,昨夜是周显已的头七,我和陆大人就在他上吊的小楼上待了一宿。”
  杨岳微楞,追上她压低嗓音道:“胆可够大的,听说冤死的魂凶得很,你没撞见什么吧?”
  今夏刹住脚步,眯眼看他:“你也觉得他是冤死的?”
  “你不是一直都这么说么?”
  “我说你就信啊!”
  今夏没好气道,拐入用饭的小厅,瞧见桌上做好的葱抓饼,便先拈了张撕着吃。
  估摸着爹爹过会儿就来,杨岳先把米粥盛出来散热气,见今夏抓饼的油手伸过来,啪得打回去,又替她也盛了一碗。
  按理说,他们是小辈,与长辈同桌吃饭须得等长辈入座动筷之后自己方才能开吃。但由于捕快这行当特殊些,办起案来晨昏颠倒是常事,用饭是没时没晌,有的吃时就得赶紧吃,要不然说不定什么事情一交代下来,就吃不成了。故而杨程万从来不要他们等着他入座,先填饱肚子是要务。
  小米粥熬得又香又稠,今夏也不怕烫,端起来就吃,看得杨岳直咂舌。
  “再也没有什么能比一碗热乎乎的米粥,更让人有回魂感觉。”吃了大半碗下去,她忍不住叹息道。
  杨岳同情地看着她:“你昨晚真见着鬼了?”
  今夏又拿了张葱抓饼,边吃边忿忿道:“三更半夜,翻墙而入,还要我撬锁,知道的是查案,不知道还以为做贼呢。”
  “看不出陆大人对这案子还挺上心。”
  今夏白了他一眼:“他上心?那我就是兢兢业业废寝忘食!”
  瞧她塞得鼓囊囊的嘴,杨岳摇头:“你什么时候能废寝忘食,那说不定找着建文帝就有望了。”
  “一边去!”
  今夏懒得搭理他,接着又吃又嚼,忽听见门口一声熟悉的“喵呜”,转头望去,昨夜小楼内的黄毛虎斑猫正热切地将她望着。
  “你怎么跑这来了?”她奇道。
  “喵呜,喵呜。”肥猫挨挨蹭蹭地进来,圆溜溜的眼睛盯着她手中的葱抓饼,亲热地又叫了两声。
  “真识货,知道这个好吃是吧,”杨岳已经撕下一小片葱抓饼,喂到猫嘴边,“最后一片了啊……这猫从我开始烙饼就蹲在灶间门口,吃了快有两张饼了,怎么还饿?”
  “你还喂它?!”今夏瞧着胖猫圆鼓鼓的肚子都快拖到地上了,气就不打一处来,“你知不知道,它每天早晚两顿猪油拌饭呢,它哪里能饿着。”
  说话间,杨程万一瘸一拐地进来,杨岳忙上前去扶。
  “头儿,你的腿怎么样?”今夏问道,“大杨跟您说了没有?陆大人给您找了个江南骨科的名医,今儿要给您瞧腿。”
  杨程万在椅子上坐下:“老毛病了,还折腾什么。”
  “即是老毛病,那就更得看看了。”说话的是陆绎,刚刚自门外迈进来,“昨日我已打听过,这位沈密祖上世代行医,对跌打损伤,尤其是陈年旧患,颇有经验。待会儿用过饭,我就带前辈您过去给他看看。”
  肥猫见又来一熟识之人,轻喵慢叫地蹭过去,粗尾在陆绎衣袍下摆上扫来扫去。
  “我的事怎么好劳烦大人,这个……”杨程万还要推脱,却被陆绎以手势打断。
  “前辈不必与我见外,你腿脚有疾,不便查案,治好方才是正理。”
  杨岳是见过爹爹旧疾发作之苦的,当下也劝道:“爹,不管怎样,终归去看看,便是不一定能治好,肯定也会教些保养法子。”
  “就是啊,头儿,您一发旧疾,大杨也跟着一宿一宿不敢合眼,您就算是心疼他,也得去看看。”今夏帮着杨岳劝他。
  见他们这般说,杨程万只得点头答应:“那就多谢大人了。”
  陆绎点头:“不必客气,用过饭后到东角门等我。”
  他转身时瞥向今夏,虽未说话,目中却似乎有一丝不愉之色。后者怔了一瞬,继而恍然大悟,连撕带咬把手中葱油饼一股脑地全塞进嘴里,跳起来道:“卑职……现在就去……查那个相好。”
  点了点头,陆绎这才转身出去了。胖猫犹豫片刻,估摸觉得陆绎那边肯定更有好吃的,甩动着粗尾,也跟了过去。
  他前脚出门,后脚今夏就因为刚才塞得太急而噎住了,咳得惊天动地,杨岳忙着往她手里递水,好不容易才总算顺过气来。
  “得空儿,我一定地查查他的八字。”今夏愁眉苦脸道,“这肯定是犯冲啊!”
  要寻到周显已的相好,倒不是什么难事,只是在这之前今夏还想先寻另一人。她找刘相左讨了张谕令,先去了扬州的刑部大牢。
  周显已的书童,周飞,年纪不过十三、四岁,与今夏弟弟袁益差不多大,却生得甚是瘦小。一双眼睛黑白分明,若在平日,想来也是个机灵孩子,可惜在牢中囚了些日子,目中满是惶恐,一见来人便疑心是要将自己拖出去斩首的。
  今夏问了他几个关于修河款的问题,皆是一问三不知,便转而问些周显已起居生活的琐事,这孩子小心翼翼地谨慎回答着。
  “少爷喜静,尤其在他看书的时候,不许我进书房,连进去添茶也免了。”周飞小声回答着。
  “你家少爷一般什么时辰就寝?”
  “少爷睡得迟,在家都是过了二更天才睡,来了这里之后就更晚了。我不敢上楼惊动他,看烛光常常是过了三更都还亮着。”
  今夏想了想,又问道:“他这么晚才睡,吃不吃宵夜呢?”
  周飞连忙摇头:“少爷是不吃宵夜的,只有在家时老夫人亲自煮的,出于孝心,他才会吃一点。”
  “你家少爷对吃食好像也不太讲究?”
  “其实少爷他、他……他平日在吃穿上都很节俭,他们说少爷贪了修河款,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周飞抽泣起来,他衣衫单薄,身子冷不禁地瑟瑟发抖。
  毕竟还是个孩子,怪可怜的。今夏用衣袖胡乱替他抹了抹泪,想了想,又自怀中掏出油纸包着的葱油饼,颇不舍地递过去:“饿不饿,吃吧,吃完了跟我说说你家少爷的相好。他在此地是有个相好没错吧?”
  周飞捧着香气扑鼻还带着微温的葱油饼,畏缩地点点头。
  “先吃吧。”
  今夏为他叹了口气,眼看着自己的午饭被他一小口一小口地吃下去,没忍住又叹了口气。
  小半晌后,周飞吃完整个饼,自觉身上也暖和了许多,朝今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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