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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妖魂-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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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法师有些感慨地道:「为师对你们亦已尽了心力,天意若是不可改,亦无可奈何。」

芍药道:「弟子不明白。」

「不必明白,去——」大法师摆手道。

芍药只好退下。

芭蕉一旁满面疑惑之色,忙将盒子递到大法师手上。

大法师从容地将盒子打开,从盒内取出一串檀木佛珠,一声佛号,道:「你跪下去。」

芭蕉跪在大法师面前。

大法师缓缓将佛珠替芭蕉戴上,道:「这一串佛珠你可不要看轻它,佛法无边,希望能替你消灾解难。」

芭蕉惶然,道:「弟子……」

「你印堂发暗,月内只怕有灾难临身。」

「是什么灾难?」

「为师又不是能知过去未来的仙人,又如何得知?」大法师郑重吩咐道:「这一串佛珠你戴上了就不要脱下,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都不要。」

芭蕉颔首道:「弟子一定听从师父的吩咐。」

大法师又摆摆手,道:「去——」

芭蕉躬身一礼,退下,大法师目光转落在杨天脸上,道:「你是否觉得很奇怪?」

杨天点头道:「不过,亦觉得这儿的气氛不甚正常。」

大法师又问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收这三个徒弟?」

杨天道:「大法师慈悲。」

大法师叹息一声,道:「他们三个,天生就是夭折之相,所以出世即被人弃置荒郊路边,我将他们拾回来抚养,好容易养本书由炫书网提供下载到了今日。」

杨天沉默了下去,大法师又道:「对於星相之学你觉得怎么样?」

杨天道:「我是相信的。」一顿後又问道:「大法师不是看出他……」

大法师道:「也许我是看错了,否则,他们只怕难逃劫数。」

杨天吃了一惊,道:「那会是什么事?」

大法师笑笑,道:「若是能够看出什么事,你还看得到我么?」

杨天点点头,道:「不知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令他们平安度过。」

「能够做到的,我都已做了。」大法师感慨万分!

杨天看出大法师的心情,也知道大法师一向乐天,突然变得这么多感触,事情只怕真的是大大不妙了。

大法师叹息後又道:「我四个徒弟之中,只有轻侯一个是得天独厚,可惜他与我只是传艺之关系,不能够承受我的衣钵。」

杨天道:「这实在是可惜的很。」

大法师深看了杨天一眼,没有作声。

杨天乾笑两声,亦没有说什么,大法师终於道:「我们可以动身了。」

杨天道:「大法师没有其他要吩咐了?」

大法师点点头,方待站起来,突然一呆,又坐回原处,即时「砰」一声,门被撞开,大法师目光同时一转,杨天亦一呆,循声望去,一个人脚步跟舱,夺门冲进来。

那个人一身白衣已然沾满泥污,不少地方破烂,头发披散,一面胡碴子,眼球红丝浮现,显得很狼狈。

尽管这样,大法师还是一眼将他认出来,脱口道:「轻侯——」

那正是楚轻侯,往日的潇洒已不复存在,一冲进院子来,立即嘶声大叫道:「师父——」

大法师没有回答,双眉打结,楚轻侯转奔向堂上,「师父」连声大叫。

大法师仍然不回答,杨天反而忍不住,道:「大法师,怎么你不应声?」

「他本就向这边走来,应不应都是一样。」大法师有些慨叹,眼皮忽然垂下,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

其实他并没有想起什么,只不过刹那间,一种极不愉快的感觉突然袭上心头,那在他,是从来没有过的现象。

杨天看著大法师,皱起了眉头,刹那间他亦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大法师已不是本来的大法师。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竟然会生出这种念头,那勉强可以解释的,就是大法师刹那间的神态已完全不像是大法师应有的神态。

「师父——」楚轻侯继续叫。

杨天终於忍不住应声道:「楚公子——」

这声音入耳,楚轻侯反而一呆,然後才再次举步,直奔进堂中。

大法师毫无反应,仍然将眼睛闭上,仿佛已陷入沉思之中。

风从堂外吹进,吹起了他的须发,也吹起了他的衣袂,他给人的却是盘石一样的感觉。

他的肌肉也仿佛真的已石化,杨天看看他,又看看楚轻侯,实在觉得很奇怪。

楚轻侯一直走到杨天身前,突然很激动地叫出了声,道:「杨天——」

「正是杨天。」杨天所以这样回答,完全是因为楚轻侯的态度,那种态度就好像并不认识他似的。

楚轻侯当然不是不认得杨天,只是杨天在白云馆出现,在他实在是一件很意外的事情。

因为他知道,萧十三与琵琶大法师虽然有交往,但对於琵琶大法师那一套其实也并下太信服,杨天和沈宇他们更就下用说了。

他们到底是闯荡江湖,纵横天下的豪杰,昔年,终日在刀锋上打滚,对自己显然比对其他人更有信心。

他们更不会相信命运,否则他们也不会选择这种生涯。

跟了萧十三之後,他们差下多就将自己的生命寄托在萧十三的手上。

萧十三虽然不是神,却给他们一种强烈已极的安全感觉的归属感。

他们可以为萧十三死,甚至,只要萧十三随便开口要他们死,他们都会一点也不在乎。

所以杨天到白云馆,除了是奉萧十三的命令之外,实在没有其他更合理的解释了。

而萧十三叫杨天来白云馆,必然是有很重要的事情。

杨天毕竟是萧十三的左右手,萧十三的刀也一直是由他侍奉,像这样的一个人,萧十三竟将他调出来,可见得事情的重要。

那片刻楚轻侯想起了很多可能,想到自己赶回白云馆的目的,不由得心里发寒。

「你怎么来这里的?」楚轻侯急问。

「头儿叫我来的。」杨天据实回答。

「出了什么事?」楚轻侯显得异常紧张。

杨天道:「我也不怎么清楚。 」

楚轻侯突然问道:「萧前辈没有什么事吧?」

「没有。」杨天摇头,道:「公子怎么这样问?」

楚轻侯叹了一口气,道:「说来话长,你先告诉我,到底出了什么事?」

杨天看看大法师,大法师仍坐在那里,一点反应也没有。

楚轻侯目光顺著一转,又呼道:「师父——」

大法师眼睛半开道:「师父没有事,你们说你们的。 」

杨天实在有些佩服,大法师的镇定实在大出意料之外,再看楚轻侯,虽然没命地喘气,仍然以急切的眼光望著自己。

——到底又出了什么事?

杨天想到楚轻侯提起萧十三,关切地问及萧十三,不由眉头大皱。

楚轻侯跟著催促道:「快说——」

「红叶出了事?」楚轻侯紧张得睁大了眼,突然一把掀住杨天的胸膛,道:「到底怎样了?」

杨天并没有挣扎,还未回答,楚轻侯又问道:「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杨天看看楚轻侯摇头道:「公子用不著这样紧张,红叶虽然受了些惊吓,并没有生命危险。」

楚轻侯吁了一口气,仍然不放心地问道:「到底是什么事,萧前辈要你来白云馆找我师父,是不是——」一顿又道:「你告诉我好了。」

杨天奇怪,楚轻侯的话中,分明好像知道了一些什么。

到底是什么?

可是,他仍然将他知道地说了出来,楚轻侯一面听,身子一面在颤抖,到杨天将话说完,他的脸色已变得犹如白纸一样。

杨天一直在留意楚轻侯的表情,虽然不知道楚轻侯知道了什么:心情还是不由紧张起来。

芭蕉和芍药本来已退下,但都被楚轻侯的叫声惊动,向这边走了回来,连玉砚也闻声赶来了。

听到了杨天那番话,他们都露出了奇怪的表情,再看楚轻侯那样子,目光都不由集中在楚轻侯的脸上。

只有大法师,眼皮又阖上,脸上的表情亦无变化,那种镇定,却未免太出人意料之外。

楚轻侯好一会仍然没有说话,他的心情实在太乱,虽然在孤岛之上,他已经明白所遇到的是事实,也知道留侯五色帆离开孤岛是要到中土有所图谋,第一个目的就是火龙寨,但事情竟已发生,还是不由吓了一跳。

又过了一会,他的目光才转动,看了各人一眼,嘴唇颤动著,却是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

杨天终於忍下住问道:「楚公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芭蕉亦趋前问道:「是不是遇上了仇人?」

玉砚却道:「师兄武功高强,有什么人能够令他感到为难?」

楚轻侯一声苦笑,道:「若是人,的确没有。」

这句说出口,芭蕉、玉砚都齐皆一呆,芍药那边道:「师兄,你坐下来再说。」

楚轻侯下由自主在旁边坐下来,然後就像瘫软了似的,放开了手脚坐在那里发呆

芍药又去斟了一杯热茶,无可否认,她是一个很细心、很温柔的女孩子。

楚轻侯呷了一口热茶,仍然无话可说。

杨天的性子有时也很急躁,这下子却变得出奇的平静,只是看著楚轻侯。

大法师终於开口道:「轻侯你说——」

他的语声仿佛有一种难以言喻的魔力,楚轻侯终於说出了在孤岛之上的一段遭遇。

每一个人都听得很用心,玉砚也没有例外,说到那留侯破墓而出,证实了一个已死了一百年的死人,那些白衣人,以至胡四相公竞全都是僵尸,非但芭蕉、芍药、玉砚、杨天,就连大法师,也变了脸色。

楚轻侯继续说下去。

没有人骚扰他,每一个人都听得呆住了,既恐惧又奇怪。

芍药听著不由缩到了楚轻侯後面,玉砚悄悄移动脚步竟是走到杨天与芭蕉之间。

可以肯定,他实在是一个聪明的孩子,只是胆子未免小了一点。

风吹透堂户,竟仿佛透著某种寒意,芭蕉四人忍下住机伶伶打了一个寒噤。

大法师的眼皮仍垂下,虽然没有打寒噤,花白的眉毛也似乎起了颤抖。

到楚轻侯将话说完,堂中的寒气仿佛又重了几分,每一个人都好像在印证火龙寨所发生的事情与楚轻侯在岛上的遭遇。

芍药脱口问道:「师兄,你们就是一叶轻舟在狂风暴雨的海上飘流回来的?」

楚轻侯点点头。

「那么安伯呢,怎么不见他?」

「不错——」杨天亦显得很担心。

「我叫他先去火龙寨了。」

各人这才松了一口气,玉砚突然问道:「师兄,你是来请师父去降妖?」

这句话实在有些可笑,可是没有人笑出来,奸像这种话,本该是对那些呃神骗鬼混饭吃的道士说的,但现在却没有人觉得对大法师说这种话有什么下妥。

楚轻侯苦笑一下,转向大法师道:「以你老人家看,那个东海留侯……」

大法师不等他说完,已经叹了一口气,道:「我绝对相信你说的话。」一顿转问道:「你知道为师年轻的时候在哪儿?」

楚轻侯道:「师父一直没有说,徒儿也下清楚。」

大法师道:「为师十五岁入大内,一直都是负责整理卷宗。」

楚轻侯奇怪地道:「那种工作……」

大法师笑笑道:「你父亲果然是一个很重信诺的人,一直都没有对你提及我的出身。」

楚轻侯心念一动,道:「师父莫非就是徒儿的五叔父?」

大法师点点头。

楚轻侯恍然地道:「家父不时提及五叔父学究天人,是绝世奇才!」

大法师淡然笑笑。

楚轻侯轻吁了一口气,道:「可是每当问及五叔父在何处,家父都只是笑笑,原来是这么回事。」

一顿後,他又道:「听说五叔本来也很得皇上器重。 」

「可惜我越看那些卷宗,心里就越是不舒服,那些卷宗,记载的本是历朝以来所发生过的事情,有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

楚轻侯道:「那么,师父到底发现了什么?」

大法师道:「政治的黑暗,绝不是一般人所能想像,有很多事情,多年之後讲来,仍令人下寒而栗。」

楚轻侯道:「那东海留侯……」

大法师点点头道:「在洪武初年,的确有一个侯爷放逐海外,而被逐之前,除被抄家之外,还牵连很广。」

楚轻侯看著大法师,似要问什么,大法师话已接上,道:「他看著家人一个个被处罪,在极度悲愤之下与两个小婢被送上一叶轻舟,在暴风雨中被逐出海外。」

他沉吟著又道:「根据卷宗记载,在出海之前的途中,他并没有说什么话,只是重复吟著一首诗。」

「诗?」楚轻侯目光一闪。

大法师即吟道:「红叶晚萧萧……」

「长亭洒一瓢……」楚轻侯接著吟下句,不由心生寒意。

大法师看著楚轻侯,道:「留侯在你的面前也吟过这首诗?」

楚轻侯又打了一个寒噤,点点头。

「这就没错了。」大法师仰天叹了一口气,道:「据说他所以被降罪,主要也是因为他一心要倾覆洪武天下,因为属下将消息暗泄,反而被先发制人。」

楚轻侯道:「这说来也不能说是他自己完全没有错。」

大法师沉默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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