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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0章

将血-第11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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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人何需如此。。。。。。学生妄言,如今已是受教了,您可别气坏了”

咳声渐止,李圃脸上有些苍白,挥了挥手,让周枋回去坐下,再开口时,情绪已然平复了下来。

“老了啊,不但身子不成了,还有些。趁着还没倒下,能办的事情总归要办好,不定哪天”

“”

李圃摆了摆手,止住周枋的规劝,勉强笑笑,“杨相曾说过,一代之才,必为一代所用,吾已才尽,天不假年,奈何?到是定庵你。年岁还轻。将来这朝堂之上。还是要看你等的。。。。。。其实,到了吾等这个位置上,人过留名雁过留声的心思,总是难免。”

“但你既然能在我面前自称一声学生,那么老朽之人也就规劝你一句,那样的心思还是不要起的好,一旦有了求名之心,办出什么蠢事来。也就不稀奇了,老夫为家族所累,能走到今时今日,已是不易。。。。。。定庵你便少了许多顾忌。。。。。如今只需将所辖之事办好,不要管其他是是非非,将来之成就,非是老夫。”

周枋听了这话,心中猛的跳了跳,之后心意翻腾,却是连他自己都不知是个什么滋味了。。。。。。

他断没有料到。今日到了李府,自己的事情还没说。就能听到这么一番话。

他知道,如今朝堂上的风波,已有越演越烈之势,不然的话,也不会牵连到他。

当年为谋取大理寺卿正之职,受了长安王氏的牵连,那是他在仕途之上,受到的最沉重的一次打击,几乎让他没有翻身之力。

如今,他能出掌长安府,无疑,对这位老大人的提携之恩,感激非常,但当年受挫之深,也同样让他刻骨铭心,断不愿再次参与到如此激烈的朝堂政争当中去的。

听到李圃说了这些,他几乎怀疑,是不是这位老大人为了拉拢于他,才会如此不加遮掩的许下好处。

但是随后,对于眼前老大人的为人的信任,让他泯去了这个念头。

于是,电光火石之间,他再一次以慎重的心理,去看待如今的朝堂争斗。

无疑,如今朝堂上的风波,开始渐渐集中于枢密使李承乾的去留之上了。

而在他看来,枢密使李承乾无论去留,以同门下平章事李圃为首的文臣们,都不会得到什么好处。

从景兴年间开始,大族豪门主掌的大秦朝堂,已经渐渐开始脱离这些大族的控制,这个毋庸讳言。

当年的长安五姓,如今还剩下几个?从这里就能看出,大族豪门的衰落已是不可避免,亲身经历了景兴鼎革的他,能够清醒的认识到,大族豪门的时代,也许将是一去不复。

八分田亩制,以及现在中书想要隐隐推动的承继之法的变革,就像是套在大族豪门脖子上的锁链,只会越勒越紧。

眼前的这位老大人,景兴鼎革的中坚之臣,几乎是一手抹去了豪门世家的荣光,但讽刺的是,这位老大人却是出身于大秦世家豪门中最显贵的李氏门阀。

他不知道,这位老大人是为时事所迫,还是顺应时事而为,他只知道,这位老大人也许将是如今长安李氏门阀留在大秦朝堂上的最后一点余晖了。

而如今看来,这最后一点的光辉,也已处于风雨飘摇之中。

长安李氏,如今内外交困之下,到底还能维持多久,周枋无法预测,但总归是时日无多了才对。

像如今朝堂上的点点滴滴,以及这突如其来的激烈争斗,其实正是许多不甘束手之人的垂死挣扎而已。

当然,之所以能看到这一点,并非周枋眼光过人,也非是其人胸中丘壑使然,而是他熟悉李氏,并在这些年间,一点点的感受到李氏的兴衰以及它内部的暗流涌动罢了。

实际上,这些念头在他心中由来已久,只不过每每不愿深究而已,因为寒门出身的他,根基就在长安李氏身上。

长安王氏轰然倒地,他还只不过是沾了一点边儿,就差点弄了个万劫不复,他不敢想象,一旦李氏失势,身为李氏党羽的他,会有怎样的下场。

不过,此时却容不得他不多想了,这么一来,周枋也是豁然开朗,不管他辖下有没有发生昨日一般的事故。

他的选择其实都不多,都要面对扑面而来的疾风暴雨。

这么一想的话,之前他的那些心思,便多了几分可笑,他心下不由苦笑,亏自己还教训儿孙,遇大事而不定,乃为官者之大忌,没想到,真正到了大事临头的时候,自己先就魂飞魄散,举止失措了。

可见,知易行难,古人诚不欺我啊。

于是,很快的,他便整理好了。

其实,无可否认的,能以一介寒生,走到今日之地步,除了得到同门下平章事李圃的赏识之外,论起自身的才干,城府,眼光以及见识来,周枋其人也是一时之选,不让于他人半分的。

心意清明之下,周枋慢慢挺直了身子,“老大人之言,学生必定谨记在心,不敢或忘,但您也不用太过忧劳,最重要的还是保重身子要紧,这些年风风雨雨咱们都过来了,如今我大秦一日强似一日,其中有多少您的功劳?怎能在这个时节,起了轻去之心?”

“学生德望浅薄,更谈不上什么成就,可不敢当您的重托。”

李圃目光闪动,欣慰之色一闪而过,他知道,周枋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听周枋渐渐开始说的越加直白,虽然这些时日,心中一直压着一块大石一般,但这个时候,还是多少便起了考校之意。

沉吟了片刻,便道:“吾知你才干,不用妄自菲薄。照你看来,如今朝堂之纷扰,又该如何了局?”

话锋转变之下,此时已经成了上官与下官之间的问对之局。

周枋吸了一口气,深思良久,正色道:“如今文武之争越演越烈,于国无益,所以依学生之见,我大秦用兵之日还多,此时怕是难以制之,与武人相争,实乃不智。无论陛下,。晋国公,如今皆一言不发,在学生看来,还有可以转圜的余地,不若。。。。。。”

说到这里,周枋打住了话头,但意思已经说的极为明白,周枋这里心中略有舒畅,也有些发紧,这些年,因当年之累,他可是已经多少时候没有这般畅说欲

李圃面色不动,紧接着便问,“老夫已经上书,请罢李承乾枢密使之职,若不能得,怕是也只好上书请辞了吧?还有什么转圜之说?”

周枋马上摇头,“陛下圣明烛照,又怎会因一言之失,而罢相位?再者,如今纷扰,不过因李大人上书请建新军所致,我等中书之臣,无须攻讦其人,转而就事论事,也就罢了,久之,风波自销。。。。。。”

“树欲静而风不止,老夫到想平息争议,但旁人可会如此想法?”

“中书这里,老大人自是众望所归,一言而决,至于枢密,只要晋国公赵大将军开口,旁人也不会多做置喙吧?”

李圃终于笑了起来,点头赞道:“定庵看的极为明白,也有一腔为国之心,着实难得,但可惜”

周枋本来脸上带出了些笑容,但随即,便被这话的未尽之意所扰,皱起了眉头,显然,这里面还有他不知道的因果。

沉吟了一下,周枋便忍不住试探道:“要是晋国公那里。。。。。。嗯,昨日长安府这里接了一件案子,有人把晋国公长子押到了公堂之上,还打了板子。”

“学生以为,有人心怀叵测,欲行火中取粟之举,还请您不若,借此时机,学生愿上门请罪,与晋国公倾谈一番,”

第十三卷龙盘虎踞春秋事第一千三百五十一章周枋(四)

(昨天又是吃吃喝喝,同事聚餐,推不过去,只能跟大家说抱歉了,唉,这个年过的累啊。。。。)

“一群”

同门下平章事李圃淡淡道了一句,好像听到了无足轻重的一点小事,让人看不出他的喜怒。

当了大秦二十多年的首辅,城府深沉自不待言,而京中之异动,多数也瞒不过他的耳目,周枋深夜造访的来意,他自然最清楚不过。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然今日之局面,想要火中取粟者,怕是要失望之极了,李圃突然很想大笑几声,即便是他,此时也很想瞧瞧,等到尘埃落定之时,那些人到底会是怎样一个

紧接着,心中却又有些伤感,为政二十多年,却是终于要走到尽。不由想,当年杨相黯然离位,又是怎样一番心境呢?

不过这些心思,却断不会与外人分说,而他也有着自己的自傲之处,为相二十余载,大秦国力日盛,疆域越来越是广阔,国内风调雨顺,国泰民安,于外事上,大秦兵锋所指,群雄束手,可以说,如今的大秦已经远非杨相在时可比。

唯一有些遗憾的是,不能全始全终罢了

新潮起伏,面上却不露分毫,所以,在周枋眼中,坐在那里的老大人还是那位威严的相辅大人,平静中带着肃穆,一如当年初见老大人时一般。

不过区区一句话。四个字之间。让周枋感受到的却是满满的轻蔑。同时也让他的心思彻底安定了下来。

对于此事,李圃只是道了这么一句,也没多做置评,只是接着道:“长安府初立,又要收下那么多雄武军步卒,辛苦你了。”

周枋琢磨了一下味道,心中大定,立即便道:“为国尽忠而已。算不得辛苦,学生只愿能恪尽职守,不负国恩而已。”

果然,李圃微微颔首,“定庵能这么想就好,定庵你位在中书,精于刑律,又谙悉朝廷内外诸事,所以老夫才极力荐你来掌管长安”

“说起来,如今长安已渐显前朝盛世之像。内外各色人等,皆现于长安街市之上。也许文采风流还逊色许多,但于气象之上,却非是前朝初立时可比。”

“各国使节,频繁来往,西域商道,也开通在即,西域胡娘当垆卖酒之雅事,不久自现,有功将士,回京定居者渐多,外间官吏官吏士绅,纷纷入京安居,如此一来,怕是用不了多久,便能复有前朝盛世之风了。”

“而在这之前,若不能梳理好长安府事,将来纷纷扰扰,闹出些不堪之事来,有辱国体之余,却也能动摇我大秦根基,到了那时,岂非吾等之罪焉?”

这些话,这些意味,其实在周枋上任之初,便已多有明白,只是没有今次说的这么透彻罢了。

不过在周枋而言,听得这些,还是令他有些心驰神往,多有憧憬。

李圃的声音还在继续,“所以说啊,治理好了长安府政,便有大功于国,非是在中书中唯唯诺诺可”

周枋此时脸上已是浮起了一层红晕,有些激越,又有些惭愧,拱手道:“学生晓得了,断不会让您失望就是。”

李圃摆了摆手,犹豫了一下,最终心里轻叹一声,还是道:“长安权贵渐多,所以雄武军步卒编入长安府之事,才当前重中之重,此事涉及军旅,未有前例可循。。。。。。刘大人那里,不能慢待,而且,晋国公府的意思,也很”

“所谓文武之争,说到底,也不过名利二字罢了,而无论文武,皆都是陛下臣子,再多的风雨,也动摇不了大秦根基,朝局至此,蝇营狗苟之辈,怕是占不了高位。。。。。。所以,长安府事,定庵凭心意处置便是,不需顾忌太多。”

这话的意味可就深了,周枋咀嚼良久,但一时半会儿,怕是也闹不明白,老大人的话中所指到底为何,只能回去慢慢琢磨而已。

到是老大人智珠在握的样子,给了他无穷的信心。

“多谢您的教诲,学生受教了,只是吏部。。。。。。拖延不决,每每问之,皆云雄武军良莠不齐,需细细甄别,才好转职他用,在学生看来,皆是托词罢了,只不知其意。”

这不是周枋要趁机攻讦,而是吏部确实办的拖沓,明显有拖延之意,弄的周枋极为恼火。

要知道,没有雄武军步卒,新立的长安府和当初的长安令尹衙门又有什么区别?

但话又说回来了,如今朝廷正值多事之秋,周枋这里也不敢擅动,而吏部尚书郑老大人主掌吏部多年,将吏部经营的铁桶一般,其人之威望,在朝堂之上几乎不下于同门下平章事李圃。

所以,顾忌良多之下,周枋也只能忍气吞声,不时催促一下也就是他能做到的极限了。

在中书议事上向吏部尚书大人明着发难?那必定只是书中才有的情节,别说人家有千般理由在等着你。

就算没有那许多的理由,没有真凭实据之下,想在吏部这里讨便宜,即便是同门下平章事李圃,怕也要三思而行,遑论是他周枋了。

李圃听了这貌似无辜,却也怨气十足的一番话,只是笑笑,平静的道:“将来京中权贵,皇亲国戚,皆在长安府治下,碍难颇多,定庵这是要知难而退不成?”

这话虽然说的轻描淡写,但周枋却是老脸一红,他自从接下这个职位,其实就已经明白身上的担子到底有多重了。

长安府最大的难处其实不在于手下人手足不足用,官吏到底清不清廉,才干到如何,最重要的地方就在于敢不敢做,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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