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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唐小郎中-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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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掌柜的拿过一把小刀,裁开封口,把里面的东西都倒在了柜台上,是几件手镯、耳环、项链和戒指之类的首饰。对比当票上登记的典当物品之后,种类数量都相符,便把五两三钱银子付了,把首饰放入袋中,提着出了当铺。

  左少阳回到药铺,进门便看见桑母气呼呼坐在凳子上,母亲梁氏站在一旁陪着笑说着什么,老爹左贵笼着袖子坐在长条几案后面。

  瞧见他进来,桑母呼的一下站了起来,指着左少阳道:“好你个小郎中,敢骗老娘!亏得我们家这么帮你,你竟然骗人!——把银子拿来!”

  左贵叹了口气,道:“忠儿,赶紧把银子给他们吧,他们要自己赎,那就多给一些利钱,让他们回去自己赎去好了。”

  “这话还像个人话!”桑母怒气冲冲道,“赶紧的,五两五钱银子,给我!”

  左少阳冷冷道:“是五两三钱,怎么成了五两五钱?”

  “你如何知道?”

  “因为我已经把首饰赎出来了。”左少阳晃了晃手里的首饰。

  桑母两眼放光,扑了过来:“给我!”

  左少阳将首饰塞进了怀里,两手抱肩冷笑道:“抱歉,这首饰不能给你。”

  “凭什么?这是我们家的首饰,莫非你还想霸占不成?”

  左少阳没理她,转头对父亲左贵道:“爹,我刚刚才知道,这些首饰其实是桑姑娘奶奶留给她的嫁妆,是桑姑娘私人所有。她已经再三叮嘱我,说回赎之后,务必亲手还给她,不能给其他任何人。所以,这些首饰只能当面还给桑姑娘。”

  左贵吃了一惊:“有这事?桑姑娘……,为什么要把嫁妆典当了来帮我们?”

  “这个……,我也不知道,但我现在知道了,当时扶危济困帮助我们的,并不是不是他们两位,而是桑姑娘自己!”

  桑母一副泼妇样,指着左少阳道:“你说什么?什么不是我们?我女儿做的事就是我们做的事!女儿的东西就是我们的东西,——快把首饰给我!”

  “抱歉,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这些东西是桑姑娘个人的东西,所以只能还给她个人。”

  桑母眼珠一转,放缓了口气:“那也行,你跟我回去,当面给她就是。”

  “那不行。”

  “为什么?你也说了,这是三丫头的嫁妆,告诉你,三丫头已经定了亲,明天就过门。你现在不给她,她拿什么做嫁妆。”

  “这门亲事桑姑娘不愿意,就谈不上嫁妆的问题。”

  “你如何知道她不愿意,她愿意得很!人家朱掌柜有的是钱,哪象你们,赖账不还!”

  一旁的左贵脸上闪过一道怒容,但到底忍住了。

  左少阳冷笑道:“就在刚才,桑姑娘明确委托我,让我代为保管这些首饰。说她现在不得自由,以后她自己来取。”

  桑母怒道:“胡说!她和黄芹两个被老娘锁在屋里,还有四个老婆子守着,如何委托得了你?”

  左少阳笑道:“是啊,既然你刚才说这门亲事桑姑娘愿意,那又为何将她锁在屋里?还派人守着?”

  桑母张口结舌难以自圆其说,索性耍赖道:“我们家的事不用你管!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定了就行,轮不到她答应不答应!——快把首饰给我,要不然,我上衙门告你们去!”

  左少阳侧身一让:“请便!我也正想上衙门呢!我是严格按照桑姑娘的委托在办,没有任何过错。听说县太爷是个十分严谨的人,他会派人核实这件事。桑姑娘会如实说的,还会说你们是如何把她当商品一样标价出售,把他卖给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做小老婆,她不从你们就把她锁屋里,我虽然不懂我们大唐王法是如何规定的,但我相信,贪图钱财而逼自己亲闺女嫁给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做小老婆,县太爷未必会赞赏你们的做法吧?那些堂外听审的百姓,你猜有几个人向你们挑大拇指说做得对?又有多少人会朝你们吐唾沫?知道你们这样的德行之后,还会有多少人来你们茶肆喝茶呢?”

  左少阳是真的不懂唐律,不过,他当初学历史,老师曾说过,古代虽然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是,如果子女拼死不从,也是不允许父母采取暴力或者威胁手段强迫逼婚,强纳硬娶的。《唐律疏义?户婚律》卷对此便有明确规定:“诸违例为婚,虽有媒聘,而恐吓娶者,加本罪一等,强娶者,又加一等。”对强迫纳人为妾的,也是要处罚的,只是处罚要比娶妻轻一些罢了。

  桑母虽然也不知道唐律如何规定的,但平素也听说,强逼人为婚是要挨板子的,所以偷偷摸摸进行,刚才情急之下脱口说了,现在听左少阳的话,顿时后悔,色厉内茬道:“你别拿王法来说事,老娘不怕这个!哼!”转身冲着左贵道:“左郎中,你儿子欺负我老太婆,不肯归还首饰,又想上衙门出我老太婆的丑,你到底管不管?”

  正文 第117章 天大的篓子

  第117章 天大的篓子

  左贵先前已经被她的讥讽气得花白胡须乱抖,听了左少阳说的话,这才知道其中还有这段隐情,现在听她又如此胡搅蛮缠,颠倒黑白,更是恼怒,冷声道:“我忠儿所言并无不当,当初是令嫒送来的钱,我们赎了自然要归还令嫒,更何况有令嫒亲口叮嘱必须归还她本人,更应如此。至于上衙门之事,是你自己说的,反来诬陷我忠儿,要去便去,大堂之上是非黑白辨个清楚!该打板子打板子,该罚银子罚银子!谁是谁非,自会水落石出!”

  桑母还真不敢上衙门,也不敢把事情闹大了,歪着嘴,指着左贵道:“好好,好你个左郎中,竟然这般护短!老娘现在事情忙,没空跟你磨牙。等忙过这阵子,我再来跟你们理论!”说着,扭着肥胖的身子走了。

  左少阳从怀里把那小袋首饰掏了出来,把剩下的七百文钱也放在桌上:“爹,首饰怎么办?”

  “钱给你母亲收着,首饰,你负责保管,等见到桑家小妹,当面还给她。——听你刚才说,桑家逼迫女儿要给金玉酒楼的朱掌柜做妾,究竟怎么回事?”

  左少阳便把事情说了。

  左贵皱眉听完,道:“这件事若他们不闹到衙门去,我们也不要多管,毕竟是人家家事,也别到外面说去。”

  左少阳答应了,想到黄芹告诉自己桑小妹的打算,心中有些好笑,估计桑小妹的办法能行得通,这门亲事那朱掌柜只怕闹个灰头土脸没便宜占,所以也不担心,又道:“对了,惠民堂的倪二因为把瓷器行的隋掌柜的老母给治死了,被隋掌柜告到了衙门,说他在药里下毒。倪二已经被衙门的人锁了去了。”

  左贵对这倪二也没好感,但毕竟都是同道,耳听人家行医出事,还是多少有些关切的,忙问了究竟。

  左少阳便把自己听到的说了。

  左贵听罢,沉吟道:“大乌头煎的药性不好把握,乌头用量又很大,出事是经常的。若是遇到庸医,就更容易出事。唉!庸医猛于虎啊!”

  ——————————————————

  石镜县衙。

  倪大夫在花厅里背着手急得团团转。

  倪二是倪大夫的亲弟弟,出事的时候,倪大夫正好出诊去了,回来才知道倪二被衙门锁走了。

  倪大夫忙把当时跟随倪二到隋家诊病的店伙计叫来询问,得知了事情经过,虽觉得这事有些蹊跷,却不如何慌张,以为隋家这样大张旗鼓不过是想讹一点钱财罢了,便带了重礼来到隋家登门赔罪,想赔偿一笔钱了事,可到了隋家院门口,人家连通报都不给通报,只说了有什么话公堂上说。

  倪大夫好话说了一箩筐,人家还是不搭理,眼见隋家如此强硬,倪大夫这才知道事情不妙,回来之后琢磨再三,便带了重礼来见县令。

  他与钱县令也是老交情了,钱县令生病,也没少叫他去看病。以前他有事来拜访,钱县令都是直接将他迎到内衙说话,而这一次,门房却把他领到这普通会客的花厅来候着,那一大捧盒的礼物也没像以前那样收进去,就搁在花厅里,钱县令也借口有公务,一直没有露面。这让倪大夫更是惶恐,暗觉情况不妙。

  正在他等得心如火烧,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的时候,门口侍从终于拖长声音道:“县太爷到——!”

  倪大夫慌忙迎上前几步,垂首拱腰作揖。

  钱县令身形干瘦,瞅了他一眼,也不说话,一步三摇,慢腾腾走到当中交椅上,掸了掸衣襟,拖长了腔调道:“坐吧!”

  “谢大老爷赐座!”倪大夫从来没见钱县令如此冷淡过,不仅更是惶恐,撩衣袍在下首客座交椅上坐了下来。却不敢大刺刺坐着,仍旧欠着身,只坐了半拉屁股。

  旁边侍从端上一杯茶,钱县令捧起来,慢慢品着,却不说话。

  倪大夫耐着性子,等他把茶杯放下了,这才满脸堆笑道:“大老爷,今日老朽……,这个,在下……,嗯,小人……,咳咳,”他琢磨了好几个称呼,原先都用的老朽,现在有事相求,用老朽觉得有些倚老卖老的意思,不够礼貌,又换成在下,又觉得这江湖口吻不够正规,索性换成了卑贱的小人了,轻咳两声,续道:“小人今日冒昧拜访,打扰大人公务,实在汗颜,只是,舍弟被抓,心急如焚,故厚颜登门,想探听事情原委,若有误会,也好向大人禀明。”

  倪大夫起身走到墙边,将那大捧盒提了过来,放在钱县令的脚边,轻轻揭开盖子,里面是几匹绫罗,还有个黑底描金,四角镶银边的小匣子,取出,小心翼翼放在钱县令身边茶几上,一按锁扣,吧嗒一声打开了,里面是满满一匣子的银锭。

  倪大夫欠身陪笑道:“舍弟虽少不经事,但医术还是过得去的,断不会失误治死人,所以,其中恐有……”

  “本县没有说他失误治死人呀!”钱县令终于说话了,仍旧是拿腔拿调的,伸出两只枯瘦的老手,比划着瞅自己手指甲,眼睛都没瞟那小匣子和大捧盒一眼,似乎自己这手指甲比那些绸缎白银更有意思。

  倪大夫到底是老于世故,听出钱县令话中有话,更是一惊,忙斟字酌句道:“这个……,舍弟医术并不在小人之下,大乌头煎虽然有毒,却也是寻常方剂,平时用得多了,断不会出错的,至于隋掌柜老母为何中毒,其中必有蹊跷,或有人从中下毒也未可知啊。”

  钱县令冷哼一声,拍了拍手,门外进来一个侍从,钱县令道:“请汤博士来一趟。”

  “是!”

  “等等,嗯……,把安医官也叫来吧。”

  “是,老爷。”

  唐朝在州县衙门都设有医署,象合州这样的中等州的衙门医署,设医博士一人,是从九品下。也就是最末一等。另设助教一人,学生十二人。主要职责是管理辖区内医药行业,相当于现在的药监局,另外,又有地方医学院的功能,平时教授学生,遇地方有疫情的时候,还具有带领学生巡回医疗的责任。

  刚才钱县令所说的汤博士,就是州衙门医署的一把手,虽然只是从九品下最末一等官,而钱县令是正七品上,相差甚远,但人家是上级部门派下来协助查案的,就算没有刺史大人这层关系在里面,也是要给他三分面子的,更何况这汤博士是州府刺史大人亲自指派下来,协助调查案件的,一定程度上代表了刺史大人,钱县令当然更要毕恭毕敬,说了一声“请”字,至于本县医署的医官,那就直接通知过来了。

  倪大夫对这两位医官都认识,但并不熟络,此刻听说州衙门竟然派了医博士亲自下来,又见钱县令压根不瞧那一箱子礼物,心中更加感到不妙,只怕这件事凶多吉少。知道这两位很快便会来,不敢耽误,待侍从出去之后,忙弓着身子带着哭腔道:“大老爷,能否看在小人望日的薄面上,指点迷津,救舍弟一救啊。”

  钱县令听他说得可怜,终于叹了一声,低声道:“倪大夫,不是本县不帮你,这件事……,唉,的确十分棘手。”

  “啊?这隋掌柜不就是开瓷器店的吗,莫非真有什么来头?”

  钱县令瞅了一眼门口,声音更低了:“这隋掌柜本人是没什么了,架不住他背后有人啊!你知道这位隋母,也就是你弟弟治死的这位老太太是谁吗?”

  “谁啊?”

  “欧阳刺史的奶娘!”

  唐初州一级衙门的长官名叫“刺史”,正四品上,由于唐初地方常设行政机构是州县,在唐太宗贞观元年全国设“道”,从表面上看类似现代的“省”,但是,唐朝的道不是常设行政机构,也没有常设的行政官员,只是根据需要设置监察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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