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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

龙腾1856-第1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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蚊子,看似不起眼,猛地叮上一口,也会让人很难受。

    中国很多业余的史学家总觉得蚊子船的命名表示这种船体小质弱,其实是无知。这种船很适合近海防御,相当于可以移动的炮台,一旦某港口局势吃紧,可以随时跑过去增援。如果布置几艘蚊子船,短时间内即能构成一个海上的炮台群,唯一的缺点是船太小,不能到远海去作战,如果风高浪急,海况不行,也会影响战斗力。

    曾广孝心想,这种“蚊子船”正适合于守护朝鲜、琉球、还有台湾,但他要趁机压价,不能表现得太想买,便双手一摊说,“no,中堂大人让我购买的是军舰,不是炮艇。这种军舰不能进行远洋作战,只能扼守海口。配合陆地炮台防守,进行近海防御还行,作为海军主力舰,不适用。”

    赫德见曾广孝懂行,笑着说:“军舰交货时间太长,需要先付工厂订金订做,短则一两年,长则三五载。这种炮艇有现货,一个月就可以到货。”

    曾广孝假装要离开:“那没办法。你这要是没现货,我只好到德国人或法国人那看看。”

    赫德一听,曾广孝虽然年轻,但不好蒙骗,赶忙拦住他,说:“我可以给你便宜点。”

    曾广孝说:“你开价。”

    赫德说:“你说。”

    曾广孝:“你来!”

    赫德说,“你说个价!”

    砍价是个技术活,谁先出价谁就输了,曾广孝一笑,“你再不出价,我就走了,中堂大人还等着我回去复命呢。”

    赫德见曾广孝懂洋文和炮舰,便说了个实在价:“440吨级的炮艇10万两白银一艘,320吨的白银7万两一艘。”

    曾广孝摇摇头,开始砍价:“440吨级的8万两白银,320吨的白银5万两,一口价,各买两艘。”

    头一次见中国人买军火还砍价的,想了想说:“这样吧,按你说的四艘炮舰,一共30万两白银,再降价我就得自己掏腰包了。”

    1863年,阿思本舰队七艘军舰才80万两白银,这还包括600军官及水手的人工开销。而且白银是硬通货,通货膨胀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所以30万辆白银在1874年也是一笔大订单,曾广孝考虑了一下,他的父亲曾纪泽说日本人在朝鲜马上就要动手了,时间已经不多,这个价还算公道,便伸出了五个手指头,说,“七月前在上海港交货,老规矩,给我这个数的kickback(回扣),我是代中堂大人来买的。”

    赫德哈哈大笑道:“这个当然,按老规矩办。”

    曾广孝听赫德说老规矩,这才知道,人们说李鸿章买军火拿回扣,是真的。李鸿章一生到底捞了多少钱,他活着时,没人敢查。其实,当时,晚清官员的贪腐,是一种制度姓的贪腐,大清公务员的工资很低,曾国潘当年在京城一身兼领礼、兵、户、工、吏五部侍郎,辛辛苦苦干了一年,还亏空二百两银子,所以不查都是李中堂,一查都是和中堂。

    到了七月,郝德交货,曾广孝顺利将军舰买回,曾纪泽对曾广孝这次表现很满意,给四艘炮舰分别赐名:“龙骧”、“虎威”、“飞霆”、“策电”。

    曾纪泽拍了拍曾广孝的肩膀,说:“广孝,通过这次买炮舰,你有什么收获么?”

    曾广孝点点头,说:“孩儿发现,这世界是现实的,正如太史公说的,‘天下熙熙,皆为利来‘,洋人也是好利的。“

    曾纪泽点点头说:“确实,你要记住,没谁是傻子,即便山野农夫,有斗米之利,也趋之若鹜,所以,跟大多数人打交道,不管洋人也好,中国人也罢,要先讲利益,再谈道义,才是正常的,而不是反其道而行之,否则一事难成。“

    “明白。”曾广孝问:“父亲,孩儿还有一事不明,我们吴国现在买蚊子船做什么?我们是要准备打仗了么?要北伐了吗?“

    曾纪泽摇摇头,说:”是要打仗了,等三年守孝期一过,我们就开战!不过,现在我们要揍的是日本,日本人比满清骨头更贱,更为可恨,更要狠狠地打!“

    北京,紫禁城,庄严肃穆。

    秋日夕阳冰冷的光,照在紫禁城血红的城墙上。四四方方的封闭城墙,将宫里宫外分隔成了两个世界。很多人,终其一生,都不曾有机会踏进这座权力的牢笼。

    这座富丽堂皇的城里,殿宇楼台大多廊檐高翘,黄琉璃瓦这皇帝当得还有什么意思?我准备学圣祖,你好好考虑一下,朕并不勉强你。要是成功了,就让你当太监总管,你看怎么样?”

    “太监总管?”桂宝心想,现在自己知道了同治皇帝想政变的秘密,他嘴上说不勉强,说不定自己前脚刚走,后脚就被他派人给杀了。而且要是同治皇帝能政变成功,也是好事,便点头答应了。

    同治皇帝让桂宝发毒誓效忠后,告诉桂宝可让支持自己的驸马景寿先接管神机营;再以木兰秋狝的名义,让神机营的军士参会,到木兰秋狝时发动兵变,囚禁慈禧太后和恭亲王。

    桂宝问:“什么是木兰秋狝?”

    同治皇帝说,“木兰”系满语,汉语之意为“哨鹿”。木兰秋狝就是秋猎,每年秋天大清皇帝会同疆省、藏省、蒙古的王公去避暑山庄狩猎,今年慈禧太后和恭亲王也会去观摩。

    “朕受够了这木偶般的生活!朕现在极力想重修圆明园,就是想让太后早曰还权,去那颐养天年。朕自六岁开始,就被太后抱在怀中,坐在龙椅上看一堆老头或跪或趴,吵吵嚷嚷,说社稷国法,朕一点都不懂,闷都快郁闷死了。朕的老师李鸿藻常跟朕说,只要朕长大亲政了,想做什么就可以做什么,朕这一等,就是十二年,你知道朕这十二年是怎么熬过来的吗?朕每天早上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对自己说,今天又长大了一天!长大亲政,是朕活下去的希望!”同治皇帝说。

    桂宝一直认为同治皇帝很软弱,没想到同治皇帝有胆识,心思还如此缜密,不禁对他刮目相看。他心里有一个疑问,说:“皇上有没有想过,万一政变失败,会有什么后果?”

    同治皇帝说:“‘虎毒不食子’,大不了朕从此不理朝政,跟现在也没什么两样。说实话,朕已做好了最坏的准备!朕六岁那年亲眼看到皇阿玛病逝,他才三十岁。以后每到深夜朕只要想到自己将来必定也要和他一样归于死亡,朕就直冒冷汗如同掉进万劫不复的深渊,再怎么锦衣玉食也觉得生活很无趣。不过,现在朕想通了,有一种生活,比死还可怕,那就是人长大了,却像木偶一样,没有自己的喜怒哀乐。”

 第六十七章 政变第一步

    第二天,上完早朝,同治皇帝就去了弘德殿,这是他日常批阅一般奏折的地方。不需要拿到御前会议上讨论的奏折,比如哪个地方出现了麒麟瑞兽,哪家的公鸡受皇恩下了蛋之类,同治皇帝用朱笔批一句“知道了”,便可发回内奏事处存档,这是从圣祖康熙皇帝那时就传下的规矩。

    那天,十八岁的同治皇帝端坐龙椅上批阅奏折,想到自己天衣无缝的政变计划,脸上渐渐露出了久违的笑容,他看到总理衙门报来的奏折,称英国驻华公使威妥玛、法国驻华公使罗淑亚、美国署理公使代办使事威廉士等人都愿意参加不久后的木兰秋狝,同治皇帝更加高兴。

    过了半个时辰,内侍太监桂宝入殿禀报:“奕亲王的长子载澂求见。”

    载澂比同治皇帝大两岁,恭亲王的长子,载澂天资聪颖,自幼受到良好教育,喜读书吟诗,有不少成熟的诗作,有《世泽堂遗稿》三册传世,署名多罗果敏。集前有他同父异母弟载滢写的序文,序文有言:“兄自束发受书,过目即能成诵。喜为诗,叉手而成。”

    可惜,载澂虽有文才,却以放荡顽劣驰名。

    据说有一个夏天,公子载澂率一帮恶少游什刹海。在岸边品茶时,见邻座有一美妇人,独坐无偶,向他频丢媚眼。好像似曾相识,而欲言又止。

    载澂性喜沾花惹草,派手下购莲蓬一束相赠,并对她说:“这是大爷所赠,想与你相会,可以吗?”

    妇人答道:“我家人杂,很不方便,请大爷选个地方吧。”

    载澂闻之大喜,于是把她邀到一家酒楼密室相会,“从此为云为雨”。

    有意思的是,两人相好日久,妇人知其为载澂,载澂却不知妇人姓甚名谁。

    一日,载澂对妇人说:“我俩情投意合,却不能长相厮守。这可怎么办?你能嫁给我吗?”

    妇人答道:“家有婆婆有丈夫,那样势必不成。唯一的办法,只有你在半路上把我劫走。大爷劫一妇人,谁敢说半个不字!”

    载澂听说大喜,仍约女子会于什刹海茶座间,他率一群恶少一拥而上,把妇人劫走。一时舆论沸腾,以为载澂抢夺良家妇女,不知是两人预先设计。该妇人的公公曾为浙江布政使,后因犯事逃至普陀为僧,从此家境破落。其夫为京曹官,听说妻子被载澂劫去,不敢控告,怒气郁结,酿成疯癫,终日被发袒胸,在街上胡言乱语。

    载澂以放荡顽劣驰名,自幼在宫中上书房伴读,以前出入宫门都比较随意,没等同治皇帝召见就闯进弘德殿里。

    同治皇帝载淳与载澂虽然一为君一为臣,但毕竟是亲叔伯兄弟,两人年龄接近;载澂又自幼在宫内上书房伴读,与载淳气味相投。长大后,载澂经常出没于声色犬马之地,见多识广,常把外间的奇闻趣事绘声绘色地讲给小皇帝听。同治皇帝载淳亲政后,禁不住诱惑,仍常与载澂微服出宫,与他到娼楼酒馆宵游夜宴,寻花问柳。恭亲王虽知情,又不敢张扬,以免使得皇帝蒙羞。长此以往,载澄更是无法无天,和小皇帝私交甚好,那日照例大摇大摆走进去找同治皇帝。

    “载澂,你好大胆,未等朕召见,就擅闯弘德殿,该当何罪?”同治皇帝一改往曰的嬉皮笑脸,训斥起载澂。

    载澂上前,摸了摸同治皇帝光亮的脑门,笑道:“哎呦,小皇弟,你吃错药了吧,平日我带你去八大胡同找姑娘你怎么不这么一脸严肃呀?”

    “放肆!以前朕没有亲政,和你闹着玩,如今成何体统!”

    “亲政?”载澂哈哈大笑,走到同治皇帝身旁,随手拿起桌上一本奏折,翻了翻,扔到桌上:“得了吧你,谁不知道朝中大小事都由圣母皇太后和我爹帮你作主,那些国家大事,还是交给大人们吧。今日本来我兴致不错,找你出宫玩,不想你这般没趣,板起脸孔教训我,真是扫兴。”载澂说罢,不顾同治皇帝脸上的青筋暴起,大摇大摆地拂袖而去。

    载澂走后,同治皇帝气得把正在批阅的奏折扔到地上,传内侍进殿:“传朕口谕,马上宣军机大臣文祥觐见。”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身穿麒麟官服,头戴红得头头是道,他见同治皇帝怒气冲冲,不好公开支持恭亲王,于是说了一堆废话:“恭亲王当年留京与洋人周璇,积极出谋献策剿灭太平长毛和捻贼,挽救大清的危局,又开办总—理衙门,功勋卓著……”

    除了自己的老师李鸿藻,军机大臣们没人为自己说话,同治皇帝气得一抬手,掀翻了太监送来的参汤,啪的一声,通透的和田玉碗摔破,汤水流了一地。

    见这场景,恭亲王不再说什么,自愿领罚,于是文祥按照同治皇帝的意思,草草拟了一道圣旨:“传谕在廷诸王大臣等,朕自去年正月二十六曰亲政以来,每逢召对,恭亲王语言之间,诸多失仪,不胜枚举,着革去亲王爵位,降为郡王。其子载澂,对朕无礼,革去贝勒郡王衔,以示薄惩。”

    文祥拟旨完毕,呈阅同治皇帝。同治皇帝点头同意,对文祥说:“去吧,就照此颁布。”

    过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慈禧太后就有懿旨,传同治皇帝马上去乾清宫。同治皇帝换上金黄的滚龙袍,头戴镶有蓝宝石的龙冠,坐上御辇奔乾清宫而去,桂宝和九个太监在后面跟着御辇一路小跑。

    到了乾清宫,同治皇帝在阶前下了辇车,从御道走进乾清宫的大殿。桂宝站在门外,低着头在外面候着,不时朝殿里偷望。

    文祥、恭亲王等王公大臣和慈禧在大殿。同治皇帝拖着沉重走了进去,坐下后目光停留在了恭亲王身上的顶戴花翎,脸阴沉得像要下暴雨,他痛斥文祥:“你这狗奴才好大的胆子,朕不是已下旨,将恭亲王的爵位革去,为什么他的顶戴花翎还是依旧?”

    文祥道:“圣母皇太后已收回皇上的成命。”

    “皇上,你这戏唱的是哪出呀?哀家还在这大殿上坐着呢。”慈禧面不改色,大声道:“你果真是为了载澂的事生这么大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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