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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深度罪恶-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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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你的意思,好像对姑娘还挺有研究的!”秦若男轻轻动了动肩膀,把安长埔的手从肩头上“抖”下去,脸颊比方才多了两抹红润。

    安长埔没注意到这点,因为他的心思已经转到工作的事情上去了:“对了,待会儿你去拿关于鼠药的化验对比结果吧!砖土成分那边我去!这样多少能节省一些时间!”

    秦若男当即应允下来,两个人进了办公室·放下自己的随身物品就分头去完成自己的任务。

    过了半个多小时,两个人先后回到办公室里,把各自的收获带给对

    先是秦若男拿到的关于鼠药的鉴定结果,之前虽然已经对安长埔从鲁军家里拿回来的鼠药和鲁民体内的进行过对比,但是秦若男并没有就此死心,她不单对鼠药的外包装进行了一番琢磨,甚至也进一步考虑到鼠药的具体成分,虽然主要成分是相同的,可是市面上所有的鼠药成分都完全一致么?对于这一点·她存有疑问,于是去T县之前,她拜托其他人代为购买市面上包装不同的鼠药回来化验和对比,希望得到一个确切的验证结果。

    而拿到报告之后,事实证明了她的推测—市面上的鼠药虽然主要成分是一样的,但是其他构成的成分比例却各不相同。

    在C市市区范围内买到的不同包装鼠药,除了主要成分与鲁民腹中残留成分一致之外,却又略有些出入。

    这样一来,想要把鼠药作为找出凶手的线索之一,首先还是要锁定购买鼠药的具体来源。

    相比之下·安长埔那边虽然也还需要后期的排查和锁定,但是收获比起秦若男那一边,还是要具体直观得多。

    当时用来使鲁民的上半截尸体沉在江底,凶手放了砖块,那砖块属于传统材质的粘土砖,砖块表面泛有碱花,在对砖土成分进行化验之后,检查出烧砖的粘土里掺有石灰和石英粉等等,在向专业人士咨询过之后得知,之所以会有这些东西掺进去·最大的可能性是烧砖用的粘土中钠盐含量偏高,所以才需要用添加剂进行中和。

    而C市周边有多少生产传统实心粘土砖的砖厂,在去T县之前秦若男就已经大致做过了一番功课·接下来即便用排除法对那块砖的来源进行确定,工作量也并不算很大。

    反而是那小小的鼠药,许多小商贩是走街串巷流动着贩卖,想要找到准确的来源,除了花费时间之外,免不了要请求一些协助。

    商量过具体的排查安排之后,安长埔对秦若男说:“你给鲁安梅打个电话吧,我和你一样·也不希望这件事最后真的和这个小姑娘扯上关系·可是毕竟还是要弄清楚的。”

    秦若男默默的拿出手机,找出鲁安梅的电话号码拨了过去·很快,她的脸色就变得凝重起来。

    “她的号码已经被注销了。”她挂断电话·站起身朝安长埔伸出手,“车钥匙给我!我去那家超市找她!”

    “算了,去也没有用,她把电话号码都注销了,人怎么可能留在原来的单位工作!”安长埔对秦若男要去一看究竟这件事没报什么希望。

    秦若男固执的不肯放弃,伸向安长埔的手举在原处,一动不动。

    安长埔叹了口气,摸出这几天因为秦若男身上有伤,所以一直放在自己这里保管的车钥匙递过去,秦若男接过钥匙,转身跑出了办公室。

    一路上,秦若男的车开的很快,还为心里着急,险些闯了一个红灯,被在岗执勤的交警责备几句,她有些担心,如果鲁安梅真的不在那里,并且不知所踪,真若如此,意味着什么就再清楚不过。

    鲁安梅的成长环境、家庭氛围都让她忍不住去理解和同情这小姑娘内心的苦涩,也正因为如此,她才更加不希望最坏的那种可能性发生在她的身上。

    然而理智又让她不得不同意安长埔的预感,她这一趟能够顺利找到鲁安梅的几率小之又小。

    不管几率有多小,既然出来了,就一定要看个究竟。

    秦若男把车开到鲁安梅之前工作的那家超市门口,急急忙忙的跳下车冲进去,十分钟之后,又怀着沉重的心情走了出来。

    超市经理和其他工作人员都说,鲁安梅前几天突然之间就辞职了,因为没有做满一个月,经理说如果立刻就走,就扣了那半个多月的工资不给,即便如此,她还是要求立刻离职,至于去了哪里,谁也不知道。

    从超市出来,秦若男坐在车上给安长埔打了通电话,把鲁安梅去向不明的事情告诉给他,安长埔听了没有一点讶异,只是让秦若男把车开回来,到公安局接上他,两个人一起到鲁家去,找丁木兰询问一下鲁家小女儿的行踪去向。

    之前鲁家他们也跑过不止一次,早就对路线非常熟悉,一路开过去,秦若男一言不发,安长埔知道她现在的心情,也不打扰,到了鲁家门前停好车,他们看到鲁民家的大门并没有锁,于是径直推门走进去。

    随着秋意渐浓,鲁民家这个原本就疏于打理的小院子更显苍凉。走到屋门前,安长埔才停下脚步,示意性的抬手敲敲房门。

    很快,门开了,丁木兰从门缝里探出头来,她看上去更加消瘦了,整个人好像要随着秋天里的植被一同枯萎掉一样。

    “是你们啊,”她看到来人是安长埔和秦若男,愣了一下,“又出了什么事儿么?”

    “没什么事,就是到附近调查,顺便过来看看!”安长埔在秦若男没有开口之前抢先一步对丁木兰说。

    秦若男附和的跟着点点头,她忽然意识到,虽然是同一届的警校毕业生,但是安长埔做事的圆滑程度却远胜自己几筹,如果不是他率先开口,搞不好自己会开门见山的对丁木兰说明来意,询问鲁安梅的下落。

    一个是委婉的“曲线救国”,一个是“一击致命”的直截了当,相比之下,更多的时候还是安长埔的那种谋略更加不容易引起反弹或者戒心,更容易顺利的达成目的。

    这一点,从丁木兰一瞬间放松下来的神情就可见一斑。

    丁木兰不疑有他,把安长埔和秦若男让进屋里来,想要给他们倒水喝,提起暖瓶才发现里面空空如也,连忙到后厨去烧水。

    秦若男打量着周围,发现这个家比起上一次他们来的时候更加布满灰尘,客厅墙上那面原本还只有一层浮灰的镜子,现在已经布满灰尘,人影照出来都有些模模糊糊的,客厅一角的小饭桌上面放着一个塑料袋,塑料袋敞开着,里面几个馒头已经完全变得干硬,上面还有明显的霉点儿,显然已经很久没有被人碰过了。

    丁木兰端着两杯热水走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秦若男的目光落在桌上的馒头上,她把水杯递给两个人,自己连忙拿起那包馒头,扯开嘴角讪讪的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瞧我,东西坏了都不知道。”

    说着转身朝外走,到后厨去把发霉变质的馒头扔掉,安长埔也站起身,把水杯放在桌上,跟着丁木兰一起走到后厨。

    丁木兰感到身后有人跟着,回过头疑惑的看着安长埔,不知道他是什么意图,安长埔从口袋里摸出半盒烟和一个打火机,对丁木兰笑笑,一指厨房里的那扇小门:“我能出去抽根烟么?”

    丁木兰犹豫了一下,眼神从窗口朝外看了看,点点头,帮他推开与后院相连的那扇小门。

    “我很快就好,烟头也会熄灭,不用担心,你现过去和我同事谈谈吧!”安长埔站在门外,两根修长的手指夹着香烟凑在嘴边,另一只手拿着打火机作势要点燃,扭头发现丁木兰还在厨房里看着自己,便对她说。

    丁木兰抿了抿嘴,一声不吭的转过身,留下安长埔,自己先回客厅去了。

正文 第六十五章 巧遇卢吉

    丁木兰重新回到客厅里的时候,秦若男正一个人在发呆,见她回来了,对她露出一个微笑。

    丁木兰拉了一把椅子,放在距离秦若男比较远的地方,慢腾腾的坐在上面,表情里虽然是带着淡淡的微笑,看起来却有些勉强甚至可以说是应付。

    “你那个同事说他在外面抽支烟就回来。”她对秦若男说,说完又低下头,搓着自己粗糙的双手。

    秦若男听了表面平静的对她点点头,心里却打了问号,安长埔这个从来不抽烟的人,忽然跑出去说是想要抽烟,到底是藏着什么猫腻儿?

    这种疑问她当然不可能让丁木兰看出来,沉默了一会儿,她开口对丁木兰说:“最近生活各方面都还好么?能不能照应的过来?”

    丁木兰听到她的话,抬头看着秦若男,表情似乎有些诧异,有些不确定这种关怀的话是不是对自己说的,当她发现秦若男正看着自己,这才确定,苦涩的扯动嘴角,轻轻探口气:“没什么照应不过来的,以前这个家过日子也是我做这些,现在也没什么区别,就是??有时候心里头空落落的,过去时不常的,人还回来,现在??不对,是以后也都不可能回来了。”

    丁木兰话说的很慢,声音很轻,语气里并不带有强烈的情绪,可是这番话听在秦若男的耳朵里,却让她有一点不是滋味。

    “鲁民生前对你也没有怎么疼爱照顾过,你现在还想他?”秦若男能够通过丁木兰的讲话想象出她心中的那种感觉,理智上却有些无法理解。

    “一日夫妻百日恩,男人是我自己选的,自己愿意嫁的。没什么可抱怨。”丁木兰一边说,一边扭过身子,眼睛看向窗外,她的眼神有些发散,“我都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是不是作孽,要是当初我没一门心思的要嫁给他,或者给他早早的生个儿子,他爹妈放他自由。这样是不是就没有现在这个结果了。”

    “那会是怎么个结果?你一个人带着孩子过日子,他去安安心心的彻底做女人么?”丁木兰的话让秦若男有些皱眉,忍不住没有任何委婉,一针见血起来。

    她这么一问,无形戳中了丁木兰心中的痛处,她怔怔转回头看看秦若男,许久才叹了口气:“你说的对,就算我给他生了儿子也没有用。当初我就不该致意嫁给他,害了自己,也坑了他。孽缘,真是孽缘!”

    秦若男已经不知道该对此作出什么样的反应,在她看来,丁木兰嫁给鲁民的确是一个悲剧。当初她明知道鲁民这种诡异的愿望,却还坚持结婚,这就注定了把她自己,甚至她的孩子都和之后的种种麻烦、痛苦绑在了一起。可是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时光不可能倒流,一切已经发生的都不可能消失,迈出错的一步之后,除了沿着这条歧途走下去,尽量避免错的更远之外。谁都不可能重新回到原点。重新来过。

    所以说,现在作为旁观者的客观评说,非但不能抹去丁木兰心中的苦楚,反而还会让她愈发难过。与其这样,还不如不去戳人伤口的好。

    更何况,感情的事情,很难理智,也很难自我克制,这一点秦若男也深深明白。

    于是她沉默了一会儿才重新开口,试图稍微改变一下话题内容:“你的两个女儿最近也都还好么?”

    “老大挺好的,她有丈夫有家,我不担心。”丁木兰先提到自己的大女儿鲁安菊,语气平淡,而当她接着说起小女儿鲁安梅的时候,眼里的心疼就浓厚了起来,“要说惦记,我也就惦记老二,老二性格像我,不容易讨人喜欢,在外面我就怕她吃了苦头又不说!”

    “鲁安梅最近有回家来过么?她在外面的工作怎么样?”秦若男没有主动提起无法与鲁安梅取得联系的事实,只是向丁木兰询问起她二女儿的近况。

    “应该还行吧。”丁木兰回答的含含糊糊,说完发现秦若男疑惑的看着自己,便解释说,“那孩子的性格,就算是在外面怎么辛苦,也不可能对我说,问都问不出来,反正她要是在哪里实在呆不下去,换地方的时候会给我报个平安,现在基本上她不来电话,我就当她什么什么都挺好。”

    “最近她都没有联系过家里?”

    “我最后一次看到她,还是在你们公安局里呢。”嘴上说着不担心,可是一想起自己也很多日子没有见到小女儿了,丁木兰的脸上还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秦若男忽然之间找不到话题,她不确定该不该追问下去,问的太多,就会引起丁木兰的怀疑。这个时候她忍不住想起前阵子闲暇时听重案组里其他人说起过,田蜜的未婚夫对人言谈之间的神态动作判断准确,简直就是台“活体测谎仪”,眼下自己要是有他的那种水平,现在就不用为了确认丁木兰所言虚实而烦恼了。

    两个女人相对无话,就都默默的面对面坐着,直到安长埔从外面进来,看她们谁也不说话,一时之间有些不知道什么情况,也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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