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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沉醉-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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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听到自己的心,迸裂出碎掉的声音。
    突然头痛欲裂,千万根神经跳动牵扯,她愕然地抚了一把脸,发现一手的泪水。
    那潮意让她顿时惊醒,她听见自己崩溃又恶毒的声音:“她死了!那个柳飞絮早在八百年前就死了!她不过是缕魂魄而已,凭什么还霸着你,凭什么?”
    “住口!”他低喝,手中的茶杯应声而裂,眼里染上克制的怒气。
    沉醉看见他掌心流出的血,蓦然怔住。
    她是不该说出那样的话,可是她嫉妒,嫉妒得快疯了,也被他那个不娶的誓言逼疯了!
    他的深情,是她爱上他的理由,却也成了伤她的刀刃。
    怎么会变成这样?沉醉心里一阵凄苦,满心欢喜地来,以为他们之间能有起色,却不料,是这样的结局,可她居然——还是无法死心。
    她深吸一口气,握住他的手,“让我看看,碎片陷进去就麻烦了。”
    他不松手,面无表情地看她。
    沉醉的眼泪一下涌了出来,他在生气,气她说的话,她知道。有些人愤怒,声势吓人,可他不是,他就是那种静静地坐在那,不笑不吭声,可只是一个沉默的眼神,就能让人寒到心里的人。
    她再也受不了,拽住他的手,仿佛落水的人抓住唯一的浮木:“我们不要这样好不好?我只是喜欢你啊,”她试图掰开他的手指,眼泪一滴滴从脸颊上掉下来:“我没有办法,我就是喜欢你,你就不能让我一次吗……”
    灼热的泪水掉在杨恪手背上,他似被烫到一样,手一松。
    看过她的倔强,她的调皮,却从来没有看过她这样的无助,哀怨。杨恪的心顿时火燎般紊乱,他竟让她哭成这样?
    “别哭了。”手有些不自然地抚上她的发。
    “我就要哭!”沉醉愈发觉得委屈,眼泪像决了堤一样,哭声也大了起来,仿佛要把一直以来的郁闷全都哭出来。
    酒楼里的人纷纷看了过来,杨恪有些尴尬地看着她孩子气的举动,无奈地开口:“你再哭,我走了。”
    “你敢!”本来哭泣的人立刻抬头,一张脸梨花带雨:“我还没吃饭呢!不娶归不娶,饭还不让我吃了吗!”
    杨恪怔住——她的元气恢复得也着实快了些。
    他松了口气,笑着低头看菜单,没注意沉醉望着他,表情是怎样的哀恸。
    如果他要走,她就让他放心地走。
    至于伤心,从来都是她一个人的事。
    十二、人生自是有情痴
    “爹还没有睡?”沉醉看着灯火通明的东院,忍不住皱眉。
    “没有,”曹管家无奈地摇摇头,“自从京军出征后,王爷就没好好休息过。”
    沉醉等了一个时辰,看见几个人陆续从陆珣房里出来后,才快步走了过去。
    “爹。”看见陆珣正专心致志地研究着地图,沉醉轻轻叩了下门框。
    “进来吧。”抬头看见沉醉,他疲惫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战事不乐观吗?”沉醉看着地图上勾画的红圈,担忧地问。
    “嗯,”陆珣叹了口气,“刚来的消息,中军有部分主力被困甘泉河北岸,无法突围。”
    中军?沉醉脸色一变,那不是杨恪直辖的么?
    “被困的是些什么人?”
    “参将程三领的八千先锋,这个人虽然性格暴躁,但打起仗来却是丝毫不含糊的,不料也被困住了。”
    “又是迷阵?”沉醉看着陆珣凝重的面色。
    “嗯,”陆珣看住她,“据说,杨恪的儿子也在这八千人中。”
    无忧?
    沉醉一惊; 无忧虽然聪明机灵,身手也不错,但杨恪这次带他去只是历练,绝不可能让他进先锋的,除非是他自己混进去——想到杨无忧那个性子,她心里一沉;这个消息怕是真的。
    那他呢——不由地想起十年前桃树下那个哀绝孤独的背影,他此刻是怎佯的心情?他的生命里,只剩这个儿子了。
    陆珣看着沉醉恍惚地往门外踱去,叫住她:“你要去哪?”
    沉醉身形一顿,转过身脸上竟像是梦中惊醒的表情,她望着父亲,却不知道说什么,是啊,她这是要去哪?
    “醉儿,你要知道,他只有这个儿子,我亦只有你这个女儿。”陆珣看着她,声音第一次那么严厉。
    沉醉闻言微微一颤,方才,方才她真的是恨不得马上飞到他身边。
    “纵然你师父已经提醒过我你对杨恪的心意,但我不能,醉儿,上次你为他饮毒,我已经担惊受怕过一次,”陆珣口气软下来,“这样的感觉我不想再受一次,希望你能理解为父的私心。”
    沉醉看着仿佛顷刻老了许多的父亲,鼻子一酸,呢喃道:“对不起,爹。我不该让你担心。”
    凌晨。
    狂风骤起。
    六王府围墙上坐着一个单薄的人影,深蓝的晨光圈住的是一张一夜未眠的苍白容颜。
    对不起,爹。
    同样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东方出现鱼肚白,天色渐渐透了起来。最后看了一眼东边的院子,沉醉猛地转身跳下墙,沿着长街狂奔而去。
    早春的冷风扑面,跑得太快,脸上便刀割般的疼。可是只有这样,哭声才会被风啸一点点吞噬掉。
    原谅我,爹。
    只是你能不能告诉我,要怎样才不会对一个人念念不忘?
    我只是想,想去问那一个人,能不能也给我幸福。
    “王爷,碧云丫头说郡主不见了,早上去伺候她洗漱,床是凉的。”曹管家急匆匆地跑进陆珣房间,边说边抹汗。
    “知道了。”陆珣低声应道,依然坐在那没什么表情,手边桌上搁着一张纸。
    曹管家疑惑地走过去看,上面是娟秀的字迹:爹,我走了。这个世上,纵使别人不懂我,你和娘一定懂。
    他一怔,还是忍不住开口:“要追吗,王爷?”
    “不用了,你去忙你的吧。”
    屋子里又恢复寂静,陆珣一动不动地坐了许久,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容,带着无奈,带着了然,带着苦涩。
    如果当初他也这样地奋不顾身,一切是不是都会不一样?
    “我叫沉醉,你多大了,怎么称呼?”沉醉凑着火炉,搓着手问店小二。
    “十三,我是大年初一出生的,爹娘就给我起名叫初一。”年轻稚嫩的脸上是一个大大的笑容,一对可爱的小虎牙也露了出来。
    “虽然简单,听起来还很特别呢,”沉醉也跟着笑,接过他递来的热茶,“以后我要有孩子,也这么起名,没准还能跟你重名。”
    初一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脸有些红,从来没见过这么豪爽的姑娘家,把生孩子挂嘴边上,可是,却叫全本umd/txt小说下载}wωw。ūmdtΧt。còm人看着她就觉得很亲。
    “初一,”沉醉正色道,“你知道这儿离宁远城西北大营有多远?”
    “你要一个人去宁远?”初一瞪大了眼,“虽然这里离宁远最近,但骑马过去最快也要一天,那也得赶上好天气,但这几天正是大雪天呢。而且我们这家客栈,是到宁远之前最后一家了,你一个姑娘家要去,太勉强了!”
    “明白了,谢谢你。你们这能换马吗?”沉醉一笑,仿佛丝毫没有被他的话影响。
    虽然南昭定都西部,但从京城过来,也连续奔波了两天一夜,买的马再好也受不住。
    “马是能换,但是……”初一担心地看她,“你非去不可吗?”
    沉醉不说话,坚定地点了下头,仰头喝掉杯中的茶。
    初一看着她火光里倔强的侧脸,那种义无反顾地神情,一时竟被震慑得说不出话来。
    “这个是我画的去宁远的地图,我跟爹去了好几次,又找了好几个这边的老人确认了一下,绝对没错的。”
    “谢谢你,初一。”沉醉接过地图,小心叠好收在包袱里。
    她从手上脱下一只玉镯,抓起初一的手放在他手心:“这给你留着,就当是纪念。”
    “这怎么行?”初一挣扎着要还她。
    “我送给自己弟弟东西,也不行么?”沉醉佯怒。
    初一一怔,默默地收起来,眼眶红红的。
    “你等等!”他叫住沉醉,拔腿跑进客栈,过了一会奔了出来,手上拿了个棕色的东西。
    “这个薄皮囊给你,我娘给我做的,冬天灌了热水格外暖和,我刚添了滚水,你揣在怀里,能暖一阵子的。”
    “好。”沉醉点点头,把薄皮囊放在怀里,胸口顿时一阵滚烫,异常舒坦。
    一扬鞭,马已冲出去好远,沉醉回头看着雪地里初一越来越小的身影,心口越发火热起来。
    好大的雪。
    临近黄昏的时候,雪又下了起来。边关的雪花要比京城大上许多,绝对的鹅毛大雪,可此时沉醉完全没有心情欣赏景致,看着渐暗的天色,心情越发焦急,手上的马鞭也一次次甩得更用力。
    突然身下的马匹剧烈一抖,猛地侧倾,沉醉整个人都被抛到半空中,幸亏是有轻功底子,加上积雪的承托,才没有摔伤。
    沉醉站起来,伸手探向脚下的雪,底下是一片光滑,原来是河流冰面。看着倒在地上哀嘶的马,她心里一沉,马是摔折腿站不起来了,更别说跑。看来只能靠自己了,对了下地图,幸好已走了大半路程,她拾起包袱,开始深一脚浅一脚地在雪地里蹒跚前行。
    走了多久了?
    这茫茫一片,似乎怎么都看不到头。
    怀里的皮囊早已失温,全身的衣服都和空气一样冰冷。头发、眉毛上早就结了冰,变得沉重起来。
    原来,冷到极致,是没有知觉的。
    沉醉的身体仿佛已经不属于自己,只是机械地一步步往前挪。
    然而却是一步比一步小,每个动作都似乎耗尽她全身的力气。
    宁远,到底在哪里?
    杨恪,你在哪里?
    三天两夜,她马不停蹄,夜不能寐,终于到了这里,只差一点,就能见到他。
    所以无论如何都不能放弃。
    杨恪,杨恪。
    迈出每一步,都在心里念一遍他的名字,只有这两个字,才有力量支撑她走下去。
    为了这两个字,她从江南一路走到了西北。
    地平线上,隐隐有几个黑影,越来越近。
    她想呼喊,张口却发不出任何声音,视线也开始模糊起来,只听见风声从耳边呼啸而过。
    那一刻,她居然在风中闻到桃花香,扑鼻的香气,漫天而来,还有花瓣扑在脸上,沉醉闭上眼,轻轻地笑了。
    “醉儿!”
    有人在她耳边叫她,声音焦灼。
    她是在做梦么?居然有桃花,还听到他的声音?
    “好累、好累……”呢喃着,她真的就想这么睡过去。
    “不要睡!醒一醒!”还是他的声音。
    好吧,那就看一眼好了,看一眼,看看是不是真的是他。
    好痛苦,仿佛用尽一辈子的力气,才能睁开眼。
    “真的是你啊……”满足的叹息溢出口,声音渐渐弱下去:“好辛苦……真怕见不到你呢,刚刚我在想……只要能让我活着见到你,你不能娶我也没关系……只要能让我待在你身边,只要能让我看见你……就好了……”
    “醉儿!”
    杨恪抱住昏迷的她狂吼出声。
    为什么,为什么当初要失去絮儿时那种恐惧又出现了?怀里的她整个冻成了冰人,寒意隔着层层衣服都渗进他体内,冷得他的心都骤然痛起来。
    都是他的错——咬牙将她小小的身子围进他怀里,用貂皮大氅裹了个严实,他策马向营地奔去。
    十三、铁骑无声望似水
    中军大营里,辛远秋和齐森正烤着火探讨军情,厚实的毡子猛地被人掀开,一阵冷风夹着雪花扑了进来,两人不由打了个寒颤。
    “把火炉移远一点!”来人正是杨恪,他浑身都是雪,怀里似乎还抱着个人。
    齐森有些纳闷地把火炉朝门边搬了搬,转头看向杨恪正小心翼翼地将那人放在床上,看装束,俨然是位女子,再细看那女子的面貌,心里一惊——她不是那个六王府的郡主陆沉醉吗?
    辛远秋虽没见过沉醉,但看到齐森朝他递来的眼色,当下也明白了,叫来门外的士兵:“马上弄点热水来,把侯爷的床煨热了!”
    雪地里冻了很长时间的人,不能就火近烤,否则反而会烫坏肌肤。
    “这法子太慢,来不及了,你们都出去。”低沉的声音短促地命令,杨恪已脱掉自己的盔甲和外袍,只剩薄薄的中衣。
    齐森看见他的手正放在沉醉胸前的盘扣上,一愣,辛远秋拍了拍他的肩膀,指指门外,嘴边是戏谑的笑:“ 挣扎了半天,还不是动心了……”
    杨恪此时正忧心忡忡,哪里听得见他说什么,手上利落地脱去沉醉的外衣,营帐里比外面要暖和许多,就这一会,她的衣服都已被雪水浸透了,潮冷的很。层层的衣服褪去,跃入眼帘的是纤秀的肩膀和柔嫩的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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