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瞳_作者:西半球-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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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台呼吁普通市民暂留家中，静观事态的变化。今天，教育部已经发出全市学校停课的通知，请各位家长……”
看着电视里可怕的报道，女主人忧心忡忡地说：“大伙今天都留在家里吧……”
突然间，大门响起一声爆响。接着又是“呯”一声响起，男主人脸色一变站了起来，还没喝问，外面便听到有人大喊某某人疯了的声音，跟着，击打声和救命声也随着响起。男主人愣了愣，失魂落魄地坐了下来，喃喃自问“这到底怎么了”。
疯了。
蓝田市疯了。
这是邱平此刻的想法，他在凌晨的时候被电话吵醒。邱平的属下报告说，市里突然出现多宗普通市民暴动的事件，而当他赶到局里指挥的时候，这多宗，已经变成许多宗了。而暴动事件，几乎覆盖了整个城市。
此刻，邱平正在直升机上。专家直升机在蓝田市上盘旋而过，从上面往下看，城市中人流处处，地上的人像是失去理智的野兽，他们充满了破坏的欲望。凡是被他们看到的人和物，必然遭受袭击。现在警察局收到的被袭事件已经快超过上千宗。几乎在城市的每个角落，类似的事件都在上演。
这不是疯了是什么。邱平感叹，自己或许真的老了，不过一觉醒来，世界全变了。
事实上，邱平不会知道，现在如果从城市上方看下去，庞大的死气已经不再是成股状的流动，而是渐渐形成的片状。大片大片的灰白死气集结成云成雾，正缓缓在城市中流动着，它们正在影响着普通的人类，最大程度激发人类内心的阴暗面，当整个城市所有的人类理智全失的时候，就是将其转化为厉鬼之时。
而此时，蓝田市的希望却不在维持治安的警察身上。而是在城外地下水道中前进的几个人，他们才是掌握着希望的人。
红芒顿闪，双臂为利刃的一只恶鬼顿时被斩成了两半，尖叫一声，便化成灰烟消散。
灰烟后，现出赤凰之主三人的身影。
“地狱第一层的索命鬼吗，看来我们快接近了。”赤凰之主淡淡说道，从他们遇上游魂开始，接下来越往里走，鬼物的等级越高，像此刻在他们跟前飘忽的近乎透明的厉鬼，是地狱第一层最强悍的索命鬼。这种鬼物已经不是普通的修练者可以对付，当然，对于赤凰之主来说，这种鬼物还构不成威胁。
“越接近BOSS，喽啰的等级就越高，这是常识。”孙鑫大咧咧地说道，可突然间，他的脸色却变了下，然后苦笑道：“大BOSS没出现，小BOSS已经追在咱的后头来了。老子召唤来的天兵，现在剩下没几只了……”
赤凰之主拧头望去，在那深远黑暗的水道远处，不时偶有金光爆起。他知道，每一团金光爆炸，便代表着一名天兵被击碎成本源的九天之力。
“你们继续向前，我来阻止他吧。”
让赤凰之主意外的是，金在此时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
顿时，两双视线同时落在金的脸上。金挠着脑袋，笑着说：“很明显，那小鬼虽然不是很厉害的角色，但他加上这满地的恶鬼，要拖住我们却不是什么做不到的事情。而单靠孙鑫召唤的天兵是不足以抵抗敦平那种等级的魔，我想来想去，还是我留下比较合适。毕竟习自西方圣法的我，在对付东方恶魔上不是很在行。”
赤凰之主也同意金这个想法，他点了点头干脆地说道：“那敦平就交给你吧，孙鑫，我们走。”
说完，面具男子掉头就走，孙鑫耸了耸肩膀也跟了上去。两人奔出甚远后，孙鑫才压低了声音说道：“我说师兄，后面那位怎么说也是魔，这洋鬼子对付得了吗？”
面具下的眼睛冰冷似没有感情，赤凰之主的话语带着寒冬的气息：“他不是对不对付得了，而是根本不愿让我们看到他全部的实力罢了。孙鑫你要记住，非是我宗之法便是天下正道，这个世界的广阔，远比你想像得要大。如果你想在修为上再有进展，就收起你那轻视之心。否则，哪一天你会死得不明不白的。”
被自己师兄一训，孙鑫在后面吐了吐舌头。不过他脸上的笑容，明显收敛了许多。只不过，他仍然有些不信，那洋鬼子能够挡下成魔的敦平。
金长身而立，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直接着带着强大魔气疾速扑来的敦平。
看到金的时候，敦平微微一愣，他没想到，这个洋人竟然敢一人面对自己。
在空断界内，他看过金隐藏的本事。那隐而不发的雄厚圣力，那在与□战斗中成功骗过自己的隐藏实力，让敦平对这个洋人有了三分留心。可他仍然觉得，只身一人挡下自己的金，实在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了点。
“数千年来，东西两方在对抗异端、制裁恶灵的手段上各不相同。全世界普通认为，东方的技术比较多样化，在力量修练的体系上也诸法争鸣。而西方无论手段和力量体系，都较东方为弱，但即使这样，西方的历史上，也出现过即使东方神话也无法掩盖其存在的无上之人。他们被称为圣人，而耶稣，便是第一代圣人……”金平静地说道，可遍布在他身前周围的金光圣气却不平静。
金色的圣气，如光似焰地从金身上喷发而出，敦平看得瞳孔不由一缩，金的力量似永远止境。不断地提升着力量，金所站的地面，还有四周的墙壁，因为其力量的影响，皆出现了裂痕，但金圣力的提升，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不管你相不相信都好，事实上，当力量成长到一定阶段的时候，都存在着共同点。你们东方不是有一句话用来形容力量的至高境界，那句话叫天人合一。而在西方，当成为圣人时，自由运用天地的能量，是圣人最为基本的手段，就像我这样。”金举起手，握紧了拳头。瞬间，身体周围全数的圣气被收进了拳头内，金的拳头华光大作，就像一个小型的太阳。
“忘了告诉你，其实，我是圣人……”一个跨步，金出现在敦平的身前。在时间还来不及流动的瞬间，那金光大作的拳头，已经印在敦平的小腹上。
金轻轻说道：“尽管我只初步踏入圣境，但对付你这种小恶魔，却已经足够了……”
当敦平听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他眼中的景物迅速倒退。当他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被金这一拳击飞，接着，直到他深深撞进下水道的墙壁内，腹部才传来钻心的痛。他低头一看，一片金光像在分解自己的身体，不断有黑色的烟从腹部飞出。
敦平深吸一口气，再大喝一声。暴涨的魔气顿时把金残留在他体内圣力逼出。此时的敦平，才知道自己错得有多厉害，单是这一拳，他便知道，这个一直被他看轻的洋人，竟拥有不少于赤凰之主的力量。
水道中，金缓步走向敦平。此刻，他身上并无圣气翻涌的景象。只是他的体表上，不时有光焰溢出，而在金的额头这上，一个十字光纹，正散发着强烈的圣芒。
敦平轻叹一声，挣脱墙壁的嵌制。脚尖点地时，魔铭自生，他不敢再轻敌，否则……
真的会死！
“奇 怪｛炫；书；网，应该是这里了吧。”
干燥的水道里，孙鑫绕着圈。此刻，在他和赤凰之主的感知中，这里弥漫着一股气息。
古老、强大……这是一股充满了压力的气息，非是到了此间，却是感应不出。然而一旦感应到，修行较低的孙鑫当场就差点要跪下膜拜，要不是旁边赤凰之主拉着，他这个丑是出定了。
“是在这里不错，不过，空间不一样。”面具下的男子淡漠地说道。
孙鑫立刻跳了起来：“应该就是这样，以强横的力量硬是开辟另一片空间并不是难事。但从千百年来并无人发现此地异状，甚至还有下水道的情况看来。这鬼神封印并未被人发现过，难免维持一个独立的空间存在千百年之久，这力量……”
“真多废话，上古鬼神之力有多强我自然知道。把你叫来，可不是让你给我解释这一点的。虽然小佳的破天印可以破除任何结界，但我记得，好像你对于结界也有一些手段吧。”赤凰之主冷哼道：“要不是怕以力强破会让上古鬼神苏醒，否则，我都自己亲自出手了。”
孙鑫嘿嘿一笑：“师兄莫怪，我这是一时激动了。别急，全数破解上古鬼神布下的结界，我还没那个本事，但在这结界上弄一个出入口，我还是可以的。”
再不多说，孙鑫立刻掏出几张符纸贴在水道的四角。他这几张符并不简单，每一张符都摄取四方真君之力，借四真君的力量，借以稳固一个区域的力场。这是为了防备破解结界的时候，力场的变化会引起其上佑姬的发觉。
再下来，孙鑫朝着上方抛出一道符录，又默念秘语。符录飞舞间，幻化成一把宝剑的模样。剑身通体荧光流转，轻似无物。孙鑫接住了宝剑，却像提着重物，他捏起剑决，无比凝重地在虚空画出一道直线。
赤凰之主静立一旁，孙鑫此时所使，为破法之剑。这个法术本身没有任何攻击性质，但这剑却可切割任何结界，破法剑的作用不是破坏结界，而是在结界上开出一片独立的空间。因为这个法术使用时消耗的力量不在少数，但作用却如此鸡肋，所以学习它的人并不多。
孙鑫却是一个例外，他的符术能够引得九天之气暂为已用。而这破法剑所耗用的力量，全数被他利用九天之气所代替，因此，孙鑫并不介意多学这么一个法术。而现在，破法剑却终于发挥了作用。
当孙鑫在虚空中以剑划出一个方框时，他脸上隐现汗水。尽管破法剑耗用的是九天之气，可开辟空间的时候，却需要使用者集中精神感应空间的脉络。因此这空间一开辟完，孙鑫不由一阵晕眩。
他定了定神，散去了破法剑，然后一掌按在虚空。孙鑫轻轻做了一个推门的动作，顿时，被破法剑划出来的方框便往向陷去，进而片片消散。于是，另一个场景出现在两人眼中。
只见方框之内，是一片极为宽广的石台。石台并无其它装饰，只于中央位置立一雕像。身高近三米，身披重甲，手持两方巨盾的男子雕像轰立在石台之中。而当这片隐藏的空间被打开一个缺口之后，充满了古拙气息的庞大压力，让赤凰之主与孙鑫都闷喝一声。
这股压力，却源自那石台中央，看似死物的男子雕像中。
“无龙八部众之摩逻珈王……即使以自身为封印，在千百年的时光流逝之后，还能够散出这么强悍的压力吗？上古鬼神……果然无一易与啊。”赤凰之主难得的发出一声苦笑，然后他不退后进，一步踏进了秘境内的石台之上。
孙鑫略一犹豫，也跨进秘境之内。只不过一步之别，却一个在天，一个在地。方一踏上石台，那鬼神的压力便让他脸色大变，等得借九天之力全身运转一遍之后，孙鑫才喘过一口气。
而此刻，没有多余的装饰；朴拙，却散发着惊人迫力的鬼神封印，便耸立在赤凰之主二人的跟前……
信念
你会永远被留在这里……
不，不只这样。你会被取代，变成外面那个女人……
没办法出去，再也看不到那个世界的阳光……
会痛苦，你会怨恨……
无数的声音，在蓝沁的耳中响起。她想叫这些声音别再说了，可是蓝沁没办法，因为这是发自她内心的声音。
我们可以管得了自己的眼睛、嘴巴、甚至感情。却管不住，我们的心！
即将被代替的恐惧，像潮水般冲击着蓝沁理智的堤防，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却知道，自己一旦崩溃，那么仅存的这个意识，便会让佑姬完全融合。
就像佑姬所说，她不会消失。可她会和佑姬融合成为一个新的意识，而这个意识，却由佑姬做为主导。那这样，和消失又有何分别。
她不想消失，更不想被人取代。如果说，连意识也受人支配的话，那只会比死更加痛苦。
然而，蓝沁不知道如何取回自己的身体。更别谈，把这身体里的佑姬赶出去。
她迷茫而痛苦，而这个绝对漆黑的世界中，却没有人能够帮助她。
要怎么办？
她问自己，可是黑暗中没有答案。就像她的心，已经快要迷失在这绝对的黑暗中一般。
突然，心中的声音消失得干干净净。蓝沁的耳朵里，难得一阵安宁。
然后，有一个声音响了起来。那是女子的声音，刚烈中，带着对万物的不屑。
“人类啊，果然是软弱的生物。不仅身体，连灵魂也是这般……”
蓝沁眼一花，红色的，如同烈焰般炽热的光在她的眼前亮起。那赤红的光芒中，隐约可见一道女子的身影，而这声音，便来 自＇炫*书*网＇那团赤光之内。
“这怪不得他们。被局限在肉体之内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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