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瞳_作者:西半球-第2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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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是笨蛋吧。”金万藏握着拳头道：“难道你还没觉悟吗。再跟在那个女人一直走下去，最终得到的会是什么？本，那将会是毁灭！无论哪一方胜利了，你都会死的。”
　　“那又如何。”收起脸上的笑容，本的眼神变得好冷：“如果要像蝼蚁般碌碌无为的过完一生，我宁愿选择轰轰烈烈的活着。哪怕路的尽头，是地狱！”
　　“你疯了。”金万藏知道自己说服不了眼前的青年，如果想活命，也只有靠自己了。
　　罪门总执事朝本扑了上去，双手成爪状，透着隐约的黑气：“冥牙！”
　　“这点积尸气对刻耳格洛斯来说可不够看哦。”好心的提醒着，本倒退一步，而身后那团巨大阴影扑出。地狱的看守者，三头魔犬前爪一甩便把金万藏逼开。
　　和从小被送往梵蒂岗修习圣术的金不同，金万藏让本学习的是黑魔术。借由咒文与祭品和地狱的生物订立契约，三头犬刻耳格洛斯是目前本能够召唤的最强地狱生物。
　　任何生灵穿越三界屏障都得支付一定的“费用”，但通过召唤者的术阵来到人间却不需要额外的支出，所以被本召唤出来的三头犬保留着百分百的状态。如同魔神般的刻耳格洛斯，以远胜于金万藏之上的力量，不过数息间，便把这罪门的总执事按倒在巨爪下。
　　“这些年来，你醉心于权利与金钱，却忽略了自身的锻炼。”本居高临下地看着金万藏，眼中满是不屑：“看看你，现在已经是个年老力衰的老头子，竟然在刻耳格洛斯爪下坚持不到三分钟……太丢脸了啊。”
　　金万藏苦笑，他所修练的冥牙，带着冥府特有的积尸气，对于任何生物来说都是剧毒的神经类毒素。可如果对手是地狱生物，而且还是魔神级别的地狱大门看守者，那这点毒素简直就是给三头犬挠痒痒还嫌不够。
　　看着头上的三对犬，金万藏颇有自作孽之感。当年为了控制好这两兄弟，他特意把金送去梵蒂岗，由圣天主教造就金善良宽厚的性格。至于本，他却让其学习黑魔术，从而将本的性格转变成阴险而邪恶。本来，金万藏打算让本为自己所用，而看重兄弟情谊的金则不得不留在自己身边。
　　可没想到，以前打的如意算盘现在全数落空。
　　金出手他意料的，真的舍弃了本而离开了洛杉矶。而眼前的本，现在完全站在纳兰的阵营上，不仅追杀自己，而且在黑魔术方面的运用强悍得让人害怕。魔神级别的地狱生物，可不是黑魔术师随随便便就能够召唤得出来。地狱生物来到人间的“营养”，可说是依靠召唤者的心灵。越是邪恶的召唤者，便能够召唤得到越强大的地狱生物。
　　看着三头犬，金万藏不敢想像，本那俊美的脸孔下，究竟藏着怎样的黑暗。
　　“喂，老头，好像没有遗言的样子。那我就不客气的，请你去死罗。”本朝刻耳格洛斯点了点头。
　　三头犬发出一声咆哮，张开的利嘴，就要把金万藏的头咬下。
　　“……威狱炮？天罚！”
　　不知从哪里，传来男子的低呤。下一刻，本的双眼张至极限。只因为，有直径三米的赤红灵波无声自身后射至。灵波擦着他的右肩掠过，自下而上的倾斜角度，刚好让灵波贯穿三头犬的右边躯体。于是当赤红的霞光消失在远处的天际后，三头犬发出受伤的惨叫。
　　受到攻击的值超过三头犬能够弥补的程度，无法在人间继续保持实体化，刻耳格洛斯的脚下自动生成召唤术阵，地狱大门的守护者带着“逃跑”的味道循入阵中。它必须回到地狱才有力量修补自己的身体，从而静待下一次被召唤的时机。
　　本转过身，巷口处有巨大的身影。那是全身覆盖着黑色钢甲的骑士，把整个手臂包裹在其中的重炮，此刻正有青烟自炮口中飘起。那炮口处旋转不休的金色符号，让这尊黑色巨炮带着圣力的味道。
　　“来的可真不是时候呢。”本的眼神很冰冷：“我亲爱的兄弟，你不是已经离开美国了吗，为什么还出现在这里。”
　　使用威狱炮，身着灵武装的除了金还会有谁。看到那付黝黑的盔甲，金万藏露出一个不容易让人察觉的笑容。


圣战开启

　　圣莫尼卡市的小巷子中，由本召唤而来的地狱三头犬就要咬下金万藏的头时，却有赤红的灵波自本身后射至。掠过本的灵波，直接贯穿了三头犬的身体，重伤的刻耳格洛斯逃回了地狱，而转过身的本，见到的是身着灵武装的金。
　　“来的可真不是时候呢，我亲爱的兄弟，你不是已经离开美国了吗，为什么还出现在这里？”本负着手，只为不让金看到他紧握的拳头。
　　由死神之牌灵所化的灵武装“漆黑恐怖”在金的一个意念下解除，以自然姿态站立在本的眼前，金苦笑着说：“我可以不回答这个问题吗？”
　　“笨蛋……”本指着地上的金万藏：“别告诉我你看不出来，这家伙假意让你离开，无非就是要像现在这般，在他有危险的时候可以让你帮他一把。金，他只是把你当成棋子。”
　　“我知道……”金轻叹：“可是本，同样也是这个男人，让我们摆脱那痛苦不堪的童年。所以这个恩情，我不得不还给他。”
　　“你的意思是，无论如何，也要在我手中救下这个老头吗？”本的表情突然变得很平静，平静得让人害怕：“即使，要和我战斗？我亲爱的兄弟？”
　　金闭上眼睛，半晌后点了点头：“如果非要和你战斗才能救下他，那么，我会试着向你挥拳的。”
　　“很好……”本的脸上浮现笑容：“金，我曾经对自己说过。如果有一天，你站到我的对立面上。如果有一天，我们非战不可的话。那么，看在兄弟的情谊上，我不会对你出手的。但只有一次，那么，你希望现在把这一次的机会，用在这个改变你我人生的老头子身上吗？”
　　丝毫没有考虑，金脱口而出：“我愿意。”
　　本的笑容立刻消失，握紧的拳头上，青筋自白皙的手臂上浮现。过得片刻，本才又放松了下来。
　　“好吧……”本朝着金走去，在两兄弟擦肩而过时，本低声道：“兄弟，这一次就如你所愿。可是，你的善良和传递，总有一天会把自己害死的。这个混乱的世界，只有残忍的人能够活到最后！”
　　消失在小巷的尽头，本放过了可以杀死金万藏的机会，而这却是用金和他之间最后的牵绊换来。金知道，下次见面，本绝对会递出他锋利的剑。
　　可是……
　　抬起头，金不让他人看到眼中的感伤：“本，如果你已经遗忘了那本该属于你的善良。那么，我就连你的份也一并继承下来好了。等到你想记起的那天，我再把它……”
　　“还给你！”
　　转过身，金要离开。金万藏的恩情他已经全数还清，现在，他和这个老人间再没有任何瓜葛。但金万藏显然不希望如此，于是努力爬起来的罪门执事用沙哑的声音喊道：“等下，金。”
　　“我不认为，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可说的。”没有回过头，金背着罪门执事说道。
　　“不，我还想你帮我一个忙。”金万藏知道眼前这个青年不会拒绝自己的要求：“带我去圣玛丽修道院，你的那些朋友此刻应该都呆在那里。我有一个关于暗黑天的信息要带给他们，那是，很重要的信息！”
　　“什么信息？”
　　金万藏低声说出一句话，却让金浑身一震。他回过头，抓着金万藏的肩膀说：“你确定？”
　　重重点了个头，金万藏说道：“我用不着在这个时候甩心眼，再说，这话若是假的，对我也没有什么好处不是？”
　　“那样的话……”金深深看了罪门执事一眼：“就让我再相信你一次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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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玛丽修道院。
　　望远镜中，名叫安德尔的年轻牧师正安静地打扫着修道院中庭的步道。看着那尚带着三分稚气的脸，孙鑫怎么也无法把这个青年和上帝联系在一起。
　　“真是有种乱入的感觉。”放下望远镜，孙鑫喃喃说道。身后传来绵羊的叫声，还有宋佳的嘻笑。
　　他们来到此地已经一个多星期，为了方便照看上帝降临的专用躯壳，哪吒一行在这里租了个小农场。下界的天使们忙于消弥路西法封印解除所带来的影响，哪吒他们的日子却过得悠闲无比。
　　圣玛丽修道院位于郊外平原，这里除了几个农场牧场外，就没有其它人家。众人租了个农场，每天过着渡假般的生活，要不是还有照看安德尔的任务在身，恐怕他们已经忘记自己本是为了阻止暗黑天而来。
　　太过悠闲的生活明显不适合危机感日重的凌影，赤凰之主在来到修道院的第二天便告别了众人，凌影要寻一静谧处潜心修练，以期掌握朱雀真红牙的力量。对于凌影此举，哪吒自然是举双手赞成，独有宋佳有些舍不得自己师兄，但忙于体验一把农场主生活的宋佳，很快把凌影离开一事抛在了脑后，每天在农地和绵羊圈里忙个不亦乐乎。
　　一行人中，最悠闲的却是黑猫月牙。这只灵猫，现在正躲在农舍的屋顶上，懒洋洋地晒着太阳。正半睡半醒间，月牙突然感应到熟悉的灵动。黑猫睁开眼睛，有汽车的声音自远处传来，月牙打着呵欠站了起来，便见一辆黑色轿车正朝着农场看来。
　　“呃，看来有客人到了。”
　　月牙的声音回荡在农场诸人的脑海里，虽然这种说话的方式有时挺烦人，但用在传信方面却相当方便。一时间，宋佳停下正东奔西撞的播种机、孙鑫放下手中的望远镜、蓝镇宇依依不舍地把花花公子杂志丢在一边，而哪吒则从农舍中走出。
　　黑色的轿车停在了农场外，金和罪门执事出现在众人眼中。
　　“嗨，大家还好吗？许久不见了呢。”露出招牌式的笑容，金微笑着和众人打了个招呼。
　　“ＨＩ~”跳下播种机，宋佳对这师哥神父打起了招呼，却给孙鑫没好气地一拳擂在脑袋上。
　　“干嘛打我？”
　　宋佳抓着孙鑫的领口拼命地摇，后者无奈地说道：“笨蛋，对敌人打什么招呼啊。”
　　被孙鑫这么一说，宋佳才想起，好像金还是罪门的人来着。
　　而当金万藏跟着走出汽车后，哪吒一方脸上的戒备之色更加明显了。
　　“看来大家误会了。”金连连摆手，并把自己和罪门执事眼下的状况说了出来。但哪吒几人又不是单细胞动物，并没有立刻对金两人的到来马上释怀。金也知道这不是一两句话能够说清的事，而且相对起这个而言，金万藏带来的信息还要更重要些：“其实，这次来我们主要要告诉大家一件事。”
　　“什么事要罪门总执事亲自跑一趟……”哪吒突然想到什么，脸色顿时变得紧张起来：“你们会出现在这里，也就是说，暗黑天已经知道路西法囚牢的所在？”
　　金点着头：“我们来，就是要告诉你们这件事。无论你们身在何方，纳兰都很清楚你们的动向，因为在你们的身边，安插着纳兰的眼线！”
　　金的话让哪吒一行大为震惊，斗神失声道：“这不可能，没有人能够瞒过我的感知……”
　　“不好意思，斗神大人，我想你误会金的意思了。”金万藏接口说道：“纳兰安插在你们身边的眼线，可不是什么外来的人员。金的意思是，那个眼线就在你们几人当中！”
　　“开……开什么玩笑。”哪吒摇着头道：“这里的人，都是由我们经过严密的观察而筛选出来，他们和暗黑天一丁点关系也没有。等下，你这样说，不会是暗黑天故意要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吧。”
　　“你以为，那个女人用得着甩这种无聊的手段吗？”金万藏说道：“反正信不信由你，我也是从她平时的话里推测出一个大概，要不然，你以为我们怎么会知道路西法的囚牢是在圣玛丽修道院？相信我，暗黑天很快就会到来，我劝你们还是早作准备的好。”
　　“好吧，就算你说的是真的。那么，我想请问你，罪门的总执事，为何要向我们透露这些？”哪吒谨慎地看着金万藏。
　　“当然不是没有条件，作为交换，我希望得到你们的庇护。”这才是金万藏真正的目的：“我脱离暗黑天，等如背叛了她。而天下虽大，却已经没我容身之所。思来想去，也就只有你们有实力对抗暗黑天。如果你们怕我在背后捣乱，那么大可封住我的力量。我想，这点斗神大人应该办得到吧。”
　　看着金万藏，哪吒已经找不到怀疑他的可能性。让人封住自己的力量，等同让自己任人宰杀，已经做到这份上的金万藏，哪吒实在找不出他一点可疑之处。而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么，自己这些人当中，究竟谁会是暗黑天的眼线？而暗黑天，又是在何时作出这样的布置。
　　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