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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天下枭雄-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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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在窃窃s语,谈论着昨天晚上发生的大事。

“听说贺若弼刺杀晋王被处死了!”

“他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刺杀晋王?”

“谁知道呢?他一向鲁莽,先帝时几次差点被杀,但先帝都饶他了,这次他遇到了厉害的皇帝,新皇帝就不会饶他了。”

杨元庆穿过人群,找到一个靠窗的空位坐下,一名伙计立刻上前应话,杨元庆对吃饭不讲究,随意道:“一壶土窟春,一盘肉馅蒸饼,三斤酱羊肉。”

“客人再来条鱼吧!小店的红烧渭河鲤鱼是京城一绝,也不贵。”伙计笑吟吟劝道。

这里的烧鱼是不错,味美绝佳,杨元庆上次吃过,他便点点头,“可以,就来一条。”

“好咧!客人稍坐,我去给你上酒。”

伙计快步下楼去了,片刻端上来一壶热酒,杨元庆给自己斟了一杯酒,一边慢慢喝,一边想着自巳心事。

刚ォ康奈尔又告诉他,前两天来了一名从大利城过来的粟特商人,商人说,大利城正在重新扩建城墙,由鱼俱罗亲自主持,整个城池内外非常忙碌热闹,这让杨元庆有点想回去了,在他心中,大利城ォ是他的家。

其实乐平公主和他并没有什么交情,她过寿辰,和自己有什么关系?不去也无妨,只是不去便扫了晋王的面,这让杨元庆又有点过意不去。

杨元庆又喝了一杯酒,这酒不错,味道很醇正,他可以买一点回去。

正考虑时,楼梯口腾腾腾跑上一名商人,焦急地大声喊道:“大家知不知道,圣上要迁都了!”

这句话顿时在酒肆内引起轩然**,酒堂内的人纷纷跳起来,围了上去。

“你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连杨元庆也停住酒杯,心中也有点惊讶,迁都这么快就决定了吗?难怪昨晚杨广要连夜处置独孤罗等人,杨广俐很会趁热打铁,杀了贺若弼和元胄等人,也就没有人敢反对迁都。

杨元庆心中忽然生出个念头,迁都可以买地皮大赚一笔,他慢慢喝了一口酒,暗暗思忖,这倒是个不错的赚钱好机会。

报信商人又继续大声道:“早朝已经散了,听说黄门sh郎裴矩提出了迁都建议,得到了苏威、牛弘飞裴蕴、虞世基等大臣的一致支持,朝廷三读后,没有反对意见,圣上便当场拍板,决定迁都洛阳。

这个消息使酒肆一片哗然,这些酒客大都是利人市的商人,如果迁都,对他们影响相当大,吵嚷叫骂声顿时响成一片。

有人大吼,“那些关陇贵族呢?他们怎么不反对,他们都死了吗?”

杨元庆端起酒杯微微冷笑起来,他当然知道杨广制造晋王刺杀案的真正的目的,杀鸡儆猴,贺若弼被杀,独孤氏、元氏两大关陇贵族首领遭到重创,谁还敢反对杨广迁都,他也忍不住有些得意,这其实是他杨元孤提出来的方案,和杨广的想法不谋而合。

又听那人高声道:“关陇贵族没有一个人出头反对,听说上一次他们反对j烈,而这一次,竟然整个大殿内鸦雀无声,事关他们的切身利益啊!却居然没有一个人反对。”

“杀了独孤整和元胄,独孤罗和元寿也完了,谁敢反对啊!”

“各位,京城已经完了,大家快去洛阳买地皮买房吧!”

酒堂内吵闹成一团,就在这时,楼梯口上出现一人,焦急地探头张望,他忽然看见了杨元庆,顿时又急又喜,“元庆,你果然在这里!”

来人身材魁梧,一头赤发,正是单雄信,单雄信快步走上前急道:“我到处找你。”

杨元庆见他满脸焦急之sè,便笑问:“单二哥找我有什么要紧事吗?”

“出大事了!”

单雄信连连作揖,“兄弟啊!你一定要帮帮二哥,就当二哥求你了。

“什么事,有这么严重?”杨元庆笑容消失了,他感觉到了单雄信的焦急惶恐。

“严重,非常严重!再晚一步,我那朋友就没命了,你一定要救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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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一入京城深似海第十七章勇闯县狱

更新时间:201261410:36:42本章字数:5272

“你朋友出了什么事?”

杨元庆带着单雄信前往杨府,一边走,一边细细询问,他知道单雄信不到迫不得已,不会来求自己,他既然来求自己,而且还这么着急,必然是出了什么严重事件。

“单二哥,你不要急,慢慢说。”

“哎!想不到坐在家里也会祸从天降。”

单雄信叹了口气道:“我那朋友姓秦,齐州历城县人,是来护儿将军乎下的一名小军官,武艺高强,这次圣上颁旨天下,要公平选将,他便进京来试试运气,他在长兴坊有一个族弟,族弟新婚刚十天,却遭遇大祸,一群恶棍闯入他族弟家中,说是齐王看中了他族弟的娘子,逼他娘子去齐王府,小夫妻哭哭啼啼,抱头不肯走,那帮恶棍便动手抢人,正好我朋友来探望族弟,遇到抢人之事,大怒,便和恶棍打了起来,却失手打死一人,有人报官,县衙便把他抓走了。”

杨元庆一言不发地听着,迅速分析单雄信话中的关键字段,那就是齐王抢人,居然又是齐王,不过这齐王胆子也未免太大,在灞上抢马也就罢了,竟然还敢在京城光天化日之下闯民宅抢人,这也未免太嚣张。

“你说这朋友是齐州历城县人,姓秦?”

杨元庆心中一动,又问:“他叫什么名字?”

“他叫秦琼,外号‘似孟尝’赛专诸”为人仗义,事母极孝。”

杨元庆心中暗忖,‘果然是他

“你说他现在有危险,会有什么危险?”

单雄信急道:“我们刚才去大兴县衙救他,买通一名衙役,他告诉我酒要想救人就得尽快,县令根本不敢立案,如果齐王府来要人,秦老弟就完了。”

单雄信又向杨元庆作揖道:“元庆我们都是外乡人,在京中没有什么关系,看兄弟你能不能帮帮忙。”

单雄信人虽豪爽,他却是个懂得人情世故的人杨元庆和他素昧平生,在灞上不惜得罪齐王,替他抢回战马,这已经是天大的人情,现在又要去得罪齐王,要知道齐王可不是阿猫阿狗,那可是皇帝的次子,在京城里就是天没有谁会把脖子故意往绳套里伸。

其实单雄信也知道这是在为难杨元庆但凡他有一点办法他都不会来麻烦杨元庆,可是他也被逼得没法子了,要么眼睁睁看着朋友死,要么就厚着脸皮再求一吹元庆。

他见杨元庆沉思不语,以为他是为难,不由叹口气道:“我知道兄弟有难处,我能体谅,算了我再想想别的办法吧!”

他拱拱手,调转马头便走,心中沮丧之极他还能有什么办法?这时,杨元庆在后面道:“单二哥,请等一下。”

杨元庆催马上前,拍了拍单雄信的肩膀笑道:“你以为我是什么人?畏惧权贵,朋友有难也不管吗?你肯来求我,就说明你相信我,看得起我杨元庆,既然如此,我怎么能让你失望而去?”

单雄信鼻腔内猛地一呛,泪水差点涌出,他低下头,心中感动异常,良久,他微微叹息道:“我知道兄弟讲义气,可是……他毕竟是丰王,我真的不想太连累兄弟。”

杨元庆微微一笑,“得罪一次是得罪,得罪两次还是得罪,有什么区别,你稍等我一下,我去取一点东西马上就来……”

杨元庆翻身下马,转身便向府门走去,单雄信的眼角终于有些湿润了,他心里很清楚,得罪一次和得罪两次,完全不是一回事。

片刻,杨元庆快步走出来,单雄信见他背着弓箭,手执长槊,不由愣住了,“兄弟,你这是……要抢人吗?”

“不一定是抢人,如果他们不买账,我只好来硬的。”

杨元庆翻身上马,“单二哥,走吧!”

单雄信也催动战马,跟着杨元庆向大兴县衙疾奔而去。

齐王府内,杨睐面沉似水,背着手望着窗外一眼不发,书房门口站着六名卷发黑面胡人,此人叫做库狄仲琦,是河西羌人,也是杨晾手下的得力干将之一,为杨睐寻美找马,不遗余力。

他替杨晾做一件串,却不小心失乎,不得不回来禀报,此时他心中害怕之极,齐王殿下翻脸可是要杀人的。

半晌,杨睐才冷冷道:“你说吧!是怎么失手的?”

杨睐有一个特别的嗜好,喜欢jiānyín刚刚成婚一个月内新fù,尤其喜欢小家碧玉型,虽然他知道这段时间最好不要惹事,但他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猎奇之心……

昨天库狄仲琦打听到长兴坊有一个教书先生的女儿,刚刚出嫁十天,长得十分貌美,体态婀娜,便向杨睐禀报了,杨瞰命他们今天务必将这个女人弄来。

“殿下,乔令光被……被杀了!”库狄仲琦哭丧着脸道。

乔令光便是乔令则的弟弟,也是个坏事做尽的恶棍,为杨睐做事,十分卖力,杨晾眉头一皱,怒道:“这是怎么回事?”

库狄仲琦愁眉苦脸道:“殿下,这个女子的丈夫也是个没用的书生,不足为虑,但不巧的是,他的一个远房族兄正好在他们家里,此人是齐州历城县人,来参加武举选材,有点武艺,乔令光冲进屋里抢那女人时,和她丈夫的族兄打起来,结果乔令光不是对手,被对方杀死。”

“那个凶手呢?”杨晾眼睛眯了起来,居然敢打死他的人,真是胆大包天了。

“杀人者被大兴县衙抓走了,现在应该关在县衙监狱里。”

杨晾眼中lù出狠毒之sè,咬牙切齿道:“此人不能留,你立刻带人去监狱里,给我杀人灭口,不准县衙审理此案。”

“是!卑职明白。”

京城是由两个县组成,以中轴线朱雀大街为界,一个是西面的长安县,一个东面的大兴县,大兴县衙位于亲仁坊,占地约三十亩,包括县衙、后宅、仓禀、监狱等等设施组成。

最高官员是县令,下属有县丞、县正、功曹、主簿、功曹、主簿、西曹书佐,以及金、户、兵、法、士曹等等,大兴县是京县,一共有一百四十七名属官。

在京城做县令,绝对是一个不讨好的差事,官职并不高,只有从五品,京城的王宫贵族、大臣权贵,随便一人便可以把县令压住,稍有不慎便会得罪人,虽然上面还有京兆府顶着,但受窝囊气肯定是免不了。

大兴县令名字叫楼穆云,祖上也是鲜卑贵族,已在大兴县令的位置上坐了三年,为人十分圆滑。

长兴坊的案子他一开始并不知情,有人报案,长兴坊发生火并斗殴事件,出了人命,楼穆云立刻命衙役将犯案者拘来。

这两天大量武人进京,打架斗殴,惹是生非,将京城闹得乌烟瘴壳,他便以为又是武人斗殴,但带来后才知道,被杀者竟然是齐王的手下,这使他惊出一身冷汗。

齐王的所作所为他当然很清楚,但那不是他能管得到,连圣上都不管,他一个从五品的县令又算个屁。

此时,楼穆云在后堂来回踱步,不安地等待着,他知道齐王很快就会来把人犯提走,但他现在很关心人犯的后台背景,做大兴县令的关键就是要明白每一个人的后台背景,进行利益权衡,这么多年来,几乎每一个案子都必须事先调查,所谓秉公处理,只是双方都没有后台背景时才有可能发生。

“使君!”

县丞王绪快步走进后院,楼穆云精神一振,连忙出门问道:“怎么样,问清楚了吗?”

“问清楚了,此人是齐州历城县人,祖上三代都是魏、齐两朝的文职小吏,他父亲秦爱曾是北齐一介主簿,家中颇有资财。”

“那他在京城的背景呢?”楼穆云又急问道。

“他在京城没有背景,就只有一个族弟,小户人家,齐王就是看中了他族弟的新婚妻子,才会惹出祸端。”

王县丞见县令低头不语,便问:“使君,这件事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处理?”

楼穆云叹了口气,“把他交给齐王,这件事与我们无关。

“可是这样做,是不是有点太……”

“王县丞一一……”

楼穆云不高兴地拉长了声调,“你也做好几年的县丞,怎么连这种事都还会犯糊涂,齐王是你我惹得起的吗?把人犯交给他,咱们平安无事,否则这官帽就保不住了。”

“使君,卑职不是这个意思,卑职是说,人犯杀了人,本该严惩,不如就由我们来严惩,判个死罪,既可以给齐王交代,又行使了县衙之权,岂不是两全其美?”

“我还不明白?”

不等王县丞说完,楼穆云便打断了他的话,“立了案,卷宗就得上报到刑部!这不明摆着把齐王抢人之事捅出去吗?这件事就会成为攻击齐王的把柄,一旦圣上不悦,丢官是小,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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