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情报局-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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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这一记看似狂猛的劈斩，高赞根本就不放在眼中，本就向前冲来的趋势根本没有丝毫停留，镂金穿云枪横枪一个招架，便将蛟头刺抵挡下来。
受到力量压迫，高赞在雨水之中，滑退一步，但也仅仅只是一步而已。
随即，高赞稳住脚跟，眼中杀意一闪，镂金穿云枪忽然一转，将蛟头刺弹开，继而身如流星，猛然向前冲去。
“赵奎小心！”
姑苏一飞大喝一声，大刀一竖，便赶上前来。
但是，为时晚矣。
就在金枪弹开蛟头刺之时，赵奎人在空中翻了一个跟头，人也落在六七米之外。
但这么短的距离，在高赞的冲刺之下，仅仅眨眼之间。
任凭赵奎如何都是想不到，这一记全力劈斩之下，高赞仅仅退后一步便是稳住，然后竟然将其轻易的便弹了开去。
也就在其空中退后之际，高赞便是持枪冲上前来，手中的镂金穿云枪早已刺出。
就在赵奎听到姑苏一飞的吼声之际，便已意识到不好，只是人在空中，无从借力，力不从心。
而当他脚尖刚落地，想要躲避之时，却已是为时晚矣。
镂金穿云枪金色的枪头，极为锋锐，直接穿喉而过！至死，赵奎都瞪大眼睛，显然难以置信。
明明都是五星战将，但是真实战力，为何相距如此悬殊？
其实，赵奎实力本就弱于段贺，而高赞战力又略强萧俨一丝，再加上赵奎上来轻敌，自傲甚重，是以猝然之下，竟是两招之间，便是被盛怒的高赞一枪击杀。
“高赞！？”
姑苏一飞冲来之时，赵奎已死，但是，却是没想到这人竟是高赞？
高赞曾是张文表帐下大将，在这湖南境内，与姑苏一飞有过数面之缘，也曾惺惺相惜。
“没想到，你竟是投到了韩熙载帐下，做了南唐将军！”姑苏一飞还算平静，淡淡道。
第一四七章：往事如烟
“当年，你我洞庭湖初遇，不过弱冠之年，血气方刚，比酒百碗而未决出胜负，不仅使得彼此惺惺相惜，引为挚友。”
一枪诛杀赵奎之后，高赞立在风雨之中，身躯挺拔，面容冷峻的看着对面一步步走来的姑苏一飞，语气波澜不惊道。
“我还记得，那日，酒馆之中，一个不过七八岁的小女孩因为不慎碰到一个兵士，致使后者手中一碗刚倒满的美酒洒了全身，那兵士嚎啕大怒，挥手便是给了小女孩一个清脆的巴掌。”姑苏一飞手持大刀背于身后，浑然不顾身周喊杀的双方士卒，盯着高赞，追忆道，“当下，你丝毫没有犹豫，直接一个板凳便丢了出去，将那动手的兵士脑袋都砸开了花。”
“你说，你最看不惯的便是官员、兵将欺压百姓。你说，此生，你最讨厌的便是当兵之人，还说，这个世界若是没有兵，是不是就没有了战乱？”
“我知道你之所以痛恨当兵的，肯定是发生过什么不愉快的事情，或许便是因为一些乱兵才致使你很小就成了孤儿。”姑苏一飞一步步的接近高赞，继续说道，“这是我当时的猜测，只是，我没问，也一直都没问过。”
“那个小女孩便是那间酒馆老板的女儿，正因为我将那名兵士打死了，才使得那间酒馆当晚便着了火。”高赞也仿佛是回到了数年之前，眼中也是隐隐有着波澜，“你我比酒一日，晚上刚刚离开，酒馆便着了火，我还记得，当我冲过去的时候，你已经是第三次进入火场，头发、眉毛都烧焦了，最后自己都险些没有逃出火场，那场火，实在太大，便是现在，我都记忆犹新。”
“你从大火之中，救出了那个小女孩，但是小女孩的父母却是已经被呛死了，而你，还是将他们背了出来。”
姑苏一飞道：“若是没有你，最后一次进入火场的时候，我已经是出不来了。”
“所以，你本是我的救命恩人。”
高赞道：“那场火，本就因我而生，若非我将那兵士打死，定然不会有这场火。”
“所以，本就是我造的孽。”
姑苏一飞道：“若是没有一颗刚正之心，若是没有方刚血气，若是没有侠义精神，你也不会那么去做，酒馆之中，那么多人，为何就没人敢站出来？”
“那件事，我对你是钦佩的，当时，我也问过自己，为何就没有如你那般，率然出手？可是，那时我是何等的自傲，自然是不会承认比你弱的。”
高赞道：“你不顾性命，三次出入火场救人，已经比我强太多。”
“你对我不止有救命之恩。”姑苏一飞于五步之外站定，不再继续前行，忽然问道：“你可知当年那个小女孩现在如何？”
高赞道：“我当时一贫如洗，那顿酒后，更是一枚铜钱都没，是你，给了小女孩不少碎银和一个玉佩，并将其护送到娄底，交由她唯一的亲人收养了。”
“不错。”姑苏一飞道，“可是，你无论如何都想不到，那个小女孩长大后，带着我送她的那枚玉佩找到了我。”
“如今，她已经是我的妻子。”
高赞道：“人间世事，真是不可预料，不过，真是恭喜。”
姑苏一飞道：“我们第二次见面的时候，你已经投入到了张文表将军帐下，我实在想不通，像你这般痛恨为官当兵的人，竟然也是参了军当了兵。”
“不过，我也已经跟了杨将军，第二次见面匆匆，我们并未想聚痛饮，实在遗憾，但知道你在张将军帐下，屡立奇功表现突出，已经成了都伯，我也很是欣慰，但心中更是不愿输你，勤修武功，读兵法，那时，俨然我将你当成了超越的对象和动力。”
“我一直都很期待与你相见，再度痛饮一番。”姑苏一飞追惜道，“可是，奈何岁月匆匆，诸般无奈，始终无缘。”
高赞皱了皱眉道：“当初，人在军中，我又何尝不是期待与君相聚，也曾为听到你出战杀敌凯旋归来而莫名狂喜。”
姑苏一飞道：“我结婚的时候，本是想要邀请与你前来见证，可是，没想到张文表叛乱的消息已经传开，而你，那个刚正热血侠义，那个被我一直当作突破的目标，心中的大哥的人，竟也是随之成了一员叛将，这让我何等的痛心！”
“唉…”高赞握了握手中金枪，昂首之际，漫天飞雨打在脸上，心绪莫名，但终是没有解释一个字，只是简简单单的叹气一声。
“杨将军奉命伐张，我随杨将军左右，本欲见面之时，劝你归降，回归正道，便是不然，也定当亲手将你拿下。可是，却没想到，你并未跟随张文表一同前来朗州。”
姑苏一飞继续道：“至今日，我方才知晓，原来你高赞，已是投了唐军，同样是在朗州城下，你我再次成为敌人。”
高赞紧了紧眉，不知说些什么，此刻他的心境，也是无比复杂。
“我真是有眼无珠，心中竟是将你认做大哥！”姑苏一飞陡然喝道，“你的作为，可对得起你的初心？你助纣为虐，侵犯家乡故土，可对得起你死去爹娘！”
“我的父母兄弟，都是死在朗州兵手中！我为何那般痛恨为官当兵，便是因为周氏无道，奸臣弄权，才使得我父母亲人一日遭屠，若非我跟随师父在外，也在劫难逃！”高赞忽然道，“何况，我高赞行事，向来仰无愧天地，俯无愧于心！坦坦荡荡！”
“试问，近些年，百姓生活可好？周氏只知阿谀奉承强权，将大批珍宝金银上贡出去，可曾真的为百姓生计做过什么？”
“试问，大唐兵士进入湖北、湖南，可有肆意屠杀？可有屠城害民？相反，大唐皇帝陛下，每每占领一城，便施恩百姓，颁布养民条令，使得民心归从，这也是助纣为虐么？”高赞道，“何况，天下纷争，苦累的都是百姓，周氏无道无德，而大唐皇帝却心存百姓，志在天下，我等为将者，为何不助其一臂之力，使得天下一统，百姓免于战火？”
第一四八章：裂地断义
姑苏一飞却道：“路是自己选择的，是对是错，自己心中都有着一个判断，只是遗憾，你我始终都不能真正成为兄弟。”
高赞也道：“如果，能够并肩作战，是该多好啊！”
“芸儿也经常提起你，只是，怕是再也没机会带你去见见她了。”姑苏一飞缓缓将手中大刀从背后递出，漫天飞雨在闪亮的刀刃之上溅起无数飞花。
“我至今记得，你在那场大火之中对我的救命之恩，甚至我与芸儿能够最终成婚在一起，也与你有着莫大干系。”
“你曾是我心中的大哥。”姑苏一飞双臂一颤，大刀陡然震动，便是大雨滂沱，一时之间竟也被阻在一边。
继而，姑苏一飞倒退一步，大刀猛然劈斩而下。
“哗啦！”
速度奇快，风雨都仿佛被劈斩而开。
姑苏一飞看着地上大刀劈斩开来的一道赫然醒目的刀痕，郑重道：“道不同，不相谋，今日你我相见，我很高兴，但是你我之中，必有一死！”
“今日，你我两军敌对，往日情谊多谈无益，此刻，你我裂地断义，从此绝交！往日交情一笔勾销！我杀你不是忘恩，你杀我也不算负义！苍天为鉴，大地为证。”
高赞一听，心中一凛，竟有着一丝萧索之感。
“裂地断义…”天地都仿佛安静了下来，高赞耳边只剩下这么几个字循环往复…
古有管宁割席也作割袍断义，来表达志不同道不合的友人间断绝往日情谊，今时今日风雨之中，姑苏一飞与高赞两大猛将之间竟是裂地断义，足见二人均是重情重义的大丈夫、好汉子，只是心中大义不同罢了。
此时此地，若是再能痛饮一场，多好啊！
可是，没有酒。
有的只是，血雨腥风。
有那么一刹那，高赞是思绪极其混乱的，但是旋即，心中的那些复杂情绪便被一阵清风吹散：“我相信自己的选择，是没有错的。大唐，势必会给天下百姓一个更好的未来！”
“既然如此，为了各自心中大义，便放手大杀吧！”高赞再不踌躇，胸中热血沸腾。
“我手中这把刀，是你取得名。”姑苏一飞道，“忠义之刃！的确是一个好名字。这些年，随着实力精进，我也曾找寻名匠，特意将刀刃重铸了一番。”
“这把忠义之刃，总长一丈六，刀刃约占三分之一，重达两百零一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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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柄刀的重量，除了铸刀之人外，便只有他自己知道。
对于武将而言，一把趁手的兵器，对长度、重量都有极为苛刻的要求，这关系到实力的发挥程度。
而一把武器的重量在侧面也反映了一名武将实力达到的程度。
姑苏一飞这一番话自然是说给高赞听的，后者毕竟于他有救命之恩、兄弟之义，他将自己武器的重量告知，也是想让高赞心中有个准备。
高赞为五星猛将中的佼佼者，但即便是他，也只能持两百斤的兵器，即便是再多一丝，都会影响实力的发挥，反而无益。
但姑苏一飞却能手持两百零一斤的兵器，这已不是五星猛将中佼佼者的水平，而是已经超出了五星猛将的范畴，一只脚已经触到了六星猛将的门槛。
即便是还未入门，但这已经不易。
这天下，五星猛将还算常见，但六星猛将却如凤毛麟角，至于圣将则都是传说之中。
毕竟，至今为止，李煜也只见识过元天霸达到了这般层次，而是否还有其他人达到，一个国家的情报之中都没有记载。
“既已断义，便无需留情，生死，全凭天意！”高赞自然知道姑苏一飞用意，但是，临敌之际，婆婆妈妈，对谁都不利，何况，如此风雨之中，若不能速战速决，便是打了胜仗，士兵也必会落疾。
“看枪！”
高赞大喝一声，镂金穿云枪没有试探，直接灌注全力，猛刺而出。
姑苏一飞没有出刀，而是急退一大步，顺势将这一枪避开。
这时，高赞第二枪又至，同样的凌厉绝伦。
“好枪！”
姑苏一飞赞喝之际，仍是没有出刀，继续后退一步。
“既已断义，为何还不还手？若是再退，只怕两枪之内，你便会毙命！”高赞说着，第三枪又倏然而至。
但，姑苏一飞依旧没有出刀，继续后退。
不过，正如高赞所言，即便是如今姑苏一飞实力精进，隐然已经超出五星猛将范畴，但若是不还手的话，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