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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6章

春秋小领主-第4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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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策回答:“我们已经对楚军实施了一个月的包围战术,漫长的一个月已经消磨的小兵的抵抗意识,现在他们正在竭力行军,没有足够的体力向我赵氏挑衅。而我赵氏向他们展示奔跑能力后小兵只会更加恐惧,这就是心理战。张军佐,所谓“不战而屈人之兵”就是眼下。”
  智盈赞叹:“我明白了,先用长久对峙消磨敌军士气,关键时刻猛然爆发,用鲜明的对比差距,摧毁他们心中最后一丝侥幸,令他们再也生不出抗衡的意愿,如此,就是不战而屈人之兵。”
  张趯品味了一下,折服地拱手:“大人,这次我张氏随军而行,仿佛是场旅游,而我张氏新入卿族,也需要淬炼军队,大人才学高明,对我张氏有什么教诲,我张趯不胜感激涕零。”
  齐策答:“军队不是收藏品,战斗对于军队来说,仿佛是烈火的淬炼。这次与楚国缔约后,中行吴会扫荡王野,替王室清理周边的夷狄,而后前往北方,彻底清理北方杂胡,而元帅将向西,惩罚秦国的侵略,我们晋国远没有停止战争的脚步,今后的战斗还长着呐,张氏有大把用武之地。”
  “那我呐?”智盈急了:“弭兵之后,我前方是楚国,左右是宋郑,我去打谁好?”在这个军国主义国家,从上到下,无论男女,听到战争的消息都兴奋地睡不着觉,听到休兵都茫然失措,人生仿佛都失去了意义。
  “楚国北方并不宁静”齐策笑的很鬼祟:“有许多不属于楚国的夷狄独自立国于楚界,譬如越国。这次缔约,越国终究来不及赶至。今后楚国攻吴,伯夙不妨攻击越国。越人一盘散沙,四处杂处,连齐国东海都有一股越人存在琅琊,攻破越人城池,掳掠越人奴隶是你首要的任务。另外,用优惠的垦荒条件,吸引边境上的楚人来新智,使楚国边境城市变得荒芜,废弃……剩下的,还用我教你吗?”
  “多谢老师指教!”智盈心花怒放。
  另一边,在赵武心旷神怡的享受指挥乐趣的同时,楚君在你来我往,川流不断的晋军“围猎”中煎熬着:“有完没完啊!这是第几拨了?”“没关系!”子荡倒是彻底放开了:“晋军不过是跑步接近我们,而后停步,再遵令回撤,咱拿他们当演戏的,全不在意就行。”“放心!”同车的蔡国公孙归生语气淡漠:“我们是为了弭兵而来,列国诸侯都看着呐,晋国人绝不会先动手。”
  “我固然知道他们决不会先动手”楚灵公气急败坏的回答:“我担心的是咱们下面的人不听招呼,抢先动手……我早看穿了,武子,他就是一个假仁假义的人,明明自己想动手,还想把先动手的责任推卸给我们,我绝不能让他得意。”
  伯州犁叹了口气,归生也叹了口气,后者咽了口唾沫,艰难地说:“君上,你仔细看看四周,我们的士兵哪还有战斗欲望?”
  果然,周围那些没上过战场的楚国菜鸟,见到晋军气势汹汹地逼来,个个都面色苍白,紧握住戟杆的手指发白,浑身止不住地抖动着。等到晋军止步,他们长长松了口气,紧接着,他们又面色紧张地倾听晋军奔跑的脚步声,直到晋军周而复始的逼近,周而复始的离开……
  “虽然这样……”楚灵公艰涩的说:“也要警告士兵,约束他们,决不许当先动手。”
  整整一天的折磨,在日暮时分落幕。当夜扎营的时候,精神几乎崩溃的楚军再也不计较是否被包围,相反,他们对自己这种处境非常满意,反正四周都是友军,咱可以不用安排营寨守卫了,倒头就睡得了。少数还保持清醒的楚军,对奔跑一天的晋军还能体力充沛的挖掘壕沟,修建营寨,充满了诧异:这些晋国人的体能怎么那么好,他们是吃什么长大的,咱都快累趴下了,他们还不怕麻烦的埋设拒马,这是在防范谁呀?
  第二天一早,吃够先发的亏,受不了被模拟围猎折磨的楚君坚决不肯先动身,面对晋国前来催请的魏舒,楚君把脑袋摇的像拨浪鼓:“寡人实在累了,你瞧,我的士兵昨晚连营帐都未扎牢,实在是疲惫不堪了,所以,还请晋军先行,我们一路尾随。”
  魏舒鞠躬:“昔日在新田城的时候,贵使子荡要求楚国当先登临盟誓台,我们同意了。作为先登,怎敢不让楚军走在前面。”好吗,晋人的意图就在这里。不行,好不容易得手的权力不能放弃:“我说过吗?子荡说的,那应该找子荡算账……其实,我是想与元帅同时登台滴。”
  “事有先后,怎能同登……自古以来,没这个道理……舒再请楚君先行!”“我不……”楚灵公要赖皮了:“我的军队还没整理好行装……我早晨还没吃饭哪。”“诸侯都在等待,舒三请楚君先行  我们可以等楚军吃晚饭。”“那不行,怎敢耽误诸侯的行程呐?!”这样吧!关于先登的事,就按元帅的意思办,如何?”“敢不遵命!”目的达到的魏舒一鞠躬,扬长而去。
  这一天,诸侯行军次序是:赵武带领赵氏本军以及魏氏军队当先开路,楚军尾随其后,鲁军被调到后军,与卫军曹军杞军滕军一起。跟在智盈与宋郑联军队列中,楚军依旧处于被押送状态,而且后军的力量更加壮大了。
  楚灵公现在已失去追求,只求平平安安走完这段路。出发的时候,他觉得昨天与蔡国归生同车,似乎很不吉利,这次他换上伯州犁做自己的车右,希望后者的好运气能让他沾点光。
  路上,每个拐弯之处都有一名晋军持旗把守,并给后续部队指明方向。楚灵公初始并不在意,走着走着发觉不对,急忙问伯州犁:“太宰,按这样走,我们会走到何处?”
  伯州犁回答:“我们会走到新智,去智盈的领地。”
  “干嘛要去新智,智盈的领地我们从没有承认,这次如果过路新智,那我们再也拿不回楚国的三县之地了。”
  伯州犁望向子荡,子荡本不想说话,见到伯州犁久久沉思,做出思索样,打死也不说真话,子荡只得叹息说:“诸侯们都走在这条路上,如果我们选择走其他的路,先不说能不能走通那些路,只要我们离开晋军指明的大路,那我们就是“逃盟”,诸侯们会群起而上围攻我们。”
  “那就去新智,谁不去新智我跟他急。”楚灵公爽快地做了决断。
  另一边,蔡国归生找到了陈国公子招同车,听到楚君这个决定,归生叹息:“楚国完了,国内阶层固化,对外交往处处也贪慕虚荣,处处被动,还喜欢掩饰过错,掩饰自己的虚弱来粉饰自己……我看我们要早做打算啊!”
  公子招沉默不语。归生明白对方的顾忌,直接说:“楚国不可依仗,我看你在宋国谈论楚君仪仗的时候,语多讽刺,并认为楚国的内乱有利于炎黄。看来你也不看好楚君,现在你有什么打算?”
  公子招依旧不吭气,归生干脆明说:“我听说莒国被灭国之后,武子把莒国公室迁移到新占领的代国。我还听说,代国足够空旷,完全可以容纳下更多的公子王孙,而你们陈国本是妫(汉语拼音gui,读“归”)姓,黄帝后代,一级公爵国。昔日(陈)桓公有宠于王,郑庄公小霸中原,不敬王室,陈国还参加宋、蔡、卫等国的伐郑。(陈)桓公死后,陈国内乱,(陈)宣公时才趋于平稳。到了齐桓公称霸的时候,陈国多次参加齐桓公主持的诸侯会盟。只是后来楚国崛起,陈国才被迫投楚。
  而我们蔡国姬姓,周武王克商后,封其五弟叔度(姬度)于蔡,我们是王室后裔,一等侯爵国。陈蔡原本属于周,只是因为楚国的逼迫才不得不投楚,而莒国不过是个子爵国,本赢姓,后改称己姓,为东夷氏族部落著名领袖少昊后裔……武子既然能允许莒国后裔迁居代国,继续祭祀祖先,怎会不允许陈蔡生存呐?”
  公子招慢悠悠回答:“楚国,虎狼也,无信无义,不可依存。我早有心与武子沟通,所以才在乐王鲋面前帮晋人说话,我听说乐王鲋是晋君宠臣,或许跟他搞好关系,能让我蔡国存留下去吧!”
  归生冷笑:“你拜错神了,乐王鲋,不过一个马屁精而已,他能作为大夫参加盟会,不过是武子看在晋君的面子上,他能有啥权利决定蔡陈。我看,我们还是直接与武子沟通吧!”
  公子招慢悠悠回答,说话的神态极像在模仿赵武:“攻陈攻蔡都是武子主持,我们怎么跟武子搭上话?”


第二百四十二章 像驯猴子一样调教人
  马屁精什么时代都有,历史稍稍不同的是:春秋时代,马屁精从来决定不了国家大事;春秋之后,国家大事从来就是由马屁精决定。这就是奴隶社会与封建社会的区别。封建时代人人都有权利,即使是国君,也只能决定自己片区的事情;而奴隶社会,天下唯有一个主子,这位主子可以把所有人的利益都代表了,只要拍好他的马屁就决定了其他人的生死,也包括国家大事的抉择。
  公子招同意归生的话,但他认为:是个人都不愿认错。攻陈攻蔡是赵武决定的,现在让他转而扶持陈国、蔡国复国,那岂不是让赵武承认当初的错误吗?与其被赵武当面拒绝,彻底断了复国希望,还不如迂回前进,先取得晋国国君的好感,再图谋其他。
  归生对此不屑一顾:“你听过南辕北辙的故事吗?晋国公室的权力已经衰落了,而晋伯连续几件事闹的,连叔向、女齐这种的忠臣对国君也颇有意见。淳于之役,诸侯城杞,闹的女齐当面驳斥晋伯(伯在这里是尊陈,亦即“霸”),而用晋国的金币筑造杞国的城墙,也弄得叔向抱怨。乐王鲋当初与梁丙争夺新增卿位,尚且失败。他虽然能在晋伯面前说上话,但晋伯能在执政府说上话吗?现在晋国新政,大权归于执政府,我们还是要在执政府里寻找说话人啊!”
  公子招缓缓而言:“我知道宋国左师向戎、郑国执政子产能在赵武子面前侃侃而谈,但这两个国家正是占领我们的人,他们是绝不允许我们复国的。除了他们,如今还有谁能冲破宋郑的阻挠,使赵武子认可我们呐?”停了一下,公子招又慢慢补充:“我听说赵武子行事,比较讲究利益。宋郑两国强大是他的南方战略,我们陈蔡两国能给赵武子什么利益?只有这个利益超过宋郑两国给予晋国的,我们才有复国的可能,但现在我找不出这个利益。”
  归生叹息:“是呀!只要我们找到这个利益点,不用我们去找赵武子,对方会主动来找我们……所以我们现在必须发掘这个利益点。”
  南方著名贤人聪明人声子都想不出有什么利益可以让赵武动心,可见两人复国的希望多么渺茫。这两人一路走一路思量,等到夜晚扎营时分,依旧茫然无头绪。
  怎么扎营,楚君已经不讲究了。第二天,依旧是魏舒前来催请,楚君已彻底屈服,一见魏舒马上问:“元帅准备动身了?”魏舒点头。楚君很爽快:“行,一切照旧,我军也立刻起程。”魏舒转身而去,楚君不以为然的说:“多大点事,每天催请”。
  楚君如果听到魏舒回去后的回报,他准会气个倒仰,魏舒说:“元帅,楚君毫无二话,说明楚人已彻底屈服。”“好啊!前几天我们上演的是:谁让我不痛快我让他不自在;既然楚君愿意屈服,那就进行下一场戏:谁让我自在了,我让他痛快。”
  “不能啊!”魏舒急忙劝解:“楚灵公是什么人?受虐狂一个!他得志便猖狂,失意便乖顺,给他好脸他以为你好欺负。对这样的人就得虐着来,怎样让他不自在怎么来,如此,他才会老老实实,安安顺顺……”
  赵武摆手:“你见过驯兽吗?”
  魏舒笑了:,“元帅,我听人说过驯猴的故事:驯猴人跟猴子商量早晚饭的安排,无非不是“朝三暮四”就是“暮四朝三”。驯兽啊!还有一个诀窍,比如我喂鱼发现,如果每天喂鱼前敲击鱼食桶,再撒下饵食,如此每天强化敲击声,时间长了,鱼一听到敲捅子,就会聚集在池边等待喂养。
  鱼尚且如此,何况人呐?!楚灵公不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我们不妨像溜鱼一样每天驯化,给他一个信号,让他知道什么情况下受到喂养,什么情况下收到惩罚。我把鱼都能驯化出来,还有人能把猴子训化出来,不信驯化不了楚灵公。”
  魏舒想了想,大笑:“执政,驯化人可比驯化鱼难得多?”“岂有此理,鱼的智慧哪有人高?鱼尚且能驯化,人……”
  魏舒笑的直不起腰来:“执政,这无关智慧的问题,是“面子”。鱼不知道虚荣,不知道维持毫无用处的虚假面子,该吃的时候它们吃,该喝的时候它们喝,从不扭捏作态。而人嘛!也许明明知道该吃饭了,但为了维护面子,他宁愿去呕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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