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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

春秋小领主-第1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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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世子光毕竟要给周王留面子,他没把话说死,只是说短期里头齐国无法挑战晋国,为此,齐国必须做很久的努力。齐世子光就是这样一个擅长隐忍的人,他没准备好是不动手的。准备多久,还不是全凭他一张嘴吗?
  刘定公微笑着,话里充满怂恿:“齐国是大国,最近又灭了莱国、莒国,国土面积增加了一倍,甚至单在国土面积上超过了晋国,只要努努力,齐国是能够强大起来的。”
  齐世子光沉默下来。等刘定公走后,齐世子光对左右说:“我不该让刘定公去见父亲,父亲为人太急切,现在会见周王使者,时机不合适啊!但是从礼节上,我又无法阻止,真让人无可奈何。”
  与此同时,晋军已经深入方城。楚军没有应战,晋军分散在田野间进行劫掠。而荀偃与范匄也收到了周王与齐君联姻的消息。
  “王这是想寻找不自在吗?”范匄看着情报,惊愕的嘴都何不拢:“王是在我们晋国的庇护下,安安稳稳的过了这么多年,我晋国不曾亏待他们,他们却想支持另一个人推翻自己的庇护者。失去了晋国的庇护,楚国的煎迫转眼就止。我晋国与周王邻,援救旦夕便至;齐国要想救援王室,却需要穿过鲁国郑国,鲁国郑国会允许齐国的军队,整天在自己的国土上走来走去吗?……再说,齐国国君跟楚王有勾结,他们有能力抵挡楚国的攻击吗?”
  愚顽不灵的人,做事是从来不考虑后果的。一般来说,闹出了不满意的后果,他们会把责任推卸给别人。
  “周王想不到这点,难道王室里没有一个人提醒吗?”荀偃也很纳闷。
  范匄沉思了一会,回答:“我来的时候,刚刚帮王处理了一件家务事。王叔与王的宠臣伯舆争夺王室执政的位子,王不想让自己的叔叔担任执政,但却杀了叔叔的政敌来讨好叔叔。王仅仅只为了讨好叔叔,就无缘无故杀自己的大臣,恐怕王的周围,现在无人敢开口或者他们不屑开口。”
  荀偃纳闷:“我听说,王室典藏官老聃很聪明,武子经常夸奖他学识渊博,难道他也不敢开口?他不是擅长治国之策吗?怎么国家乱成这样,他一点表示都没有?”
  范匄哼了一声,他最见不得别人说有人比他聪明:“老聃擅长的是愚民,至于治国,他一个典藏吏(图书馆馆长),书生气十足,说得上话吗?”
  荀偃看了看眼前那份情报,吩咐:“先别管他了,把楚国的事情了结了吧!而后我们就竭力侮辱、压迫齐国,打乱他们的战争准备,逼迫他们与我们提早交战。这是你范匄擅长的,好好干。”
  不久,齐国世子光带领军队来了,此时荀偃出征在外,范匄迎接了齐国的军队,他眯起眼睛打量了齐国的军旗,指着军旗上的装饰,傲慢地说:“那上面的羽毛正好看,拔下来,借我几天玩耍一下。”
  齐国军队打着一支“旌”,这是一种用羽毛和牛尾巴装饰的旗帜。在春秋时代,拥有一支装饰完整的“旌”像现在人拥有一件卡地亚、夏奈尔顶级首饰一样,很威风,很体面。
  齐国世子光脸色很难看………“爱惜羽毛”这句成语,由此诞生。“这几支漂亮的羽毛,是我齐国猎人在深山老林里好不容易搜寻到的。目前这种鸟已经灭绝,我们齐国再也没有收集到相同的羽毛。晋国是大国,国土上什么没有?怎会看上我们旗帜上这几支羽毛?”
  范匄丝毫不介意齐世子光的反对,他摆了摆手:“怎么回事?你们都聋了吗?快替我把旗子上那几支羽毛拔下来。”
  范匄身边窜出了家族奴隶武士裴豹,他大摇大摆的走向了齐军的军旗。齐世子光不敢拦阻,他阴着脸责问范匄:“副帅,这是我们国家的军旗,是我们国家军队的脸面,副帅真要在这个时候,拔下旗帜上的羽毛吗?”
  范匄傲慢的反问:“怎么了?难道齐国敢反对吗?”范匄直接提到“齐国”而不是齐世子光个人,口气咄咄逼人,这说明范匄的侮辱不是针对齐世子光个人,他是针对整个齐国。
  齐世子光不敢反对,他退了一步,让开了通道,低眉顺眼的说:“副帅拿羽毛去把玩一下,我们有什么不方便的呢?反正我们的军队已经进入了军营。只是,当我军出征的时候,旗帜还是要打起来的,那时候,请副帅一定归还羽毛。”
  不久,这一番争论传递到了国都。赵武看着范匄写的那篇文采斐然的汇报,连声感慨:“可怕,齐世子光这个人该屈服的时候,一点不犹豫,片刻不耽误。”
  韩起凑在赵武肩上观看了那份报告。跟着感慨:“没错,该翻脸的时候,这厮也不会有半点犹豫……你说齐国国君那么玩劣,怎么生下这样一个性格阴沉的种?”
  赵武把这份报告扔到了一边:“没关系,范匄折腾人的办法层出不穷,这活他擅长。齐国人现在忍得住,将来未必忍得住。”
  韩起找了个位子坐下来,又问:“国君的消息,你通知前线了吗?”
  赵武点头:“他们应该早收到了国君病重的消息,但范匄这份报告里一个字都没有提,只谈他们的战绩。我猜是元帅压下了国君的消息,避免军心动摇。”
  韩起回答:“我猜也是。”
  荀偃一心为国,唯有他才有魄力压下国君的消息。如果范匄知道这消息,他会飞一样奔回国,因为他担心我俩扶立新国君,然后在权力分配上占便宜……这家伙,从不肯吃半点亏。
  赵武忧心的抬起头来,望向宫城方向:“君上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昏厥了三次,我担心他还能撑多久。再发一封信去,催促他们尽快回国。”
  等待是最难熬的,在漫长的等待中,年底来临了。荀偃领军攻破方城后,带着足够的缴获物开始回国,大军抵达虎牢的时候,离新年还有数天。荀偃又接到一封催促信,他看完信件,不慌不忙的收起信,对身旁企盼的范匄解释:“是赵武子送给我的家信,信中说单姑娘终于怀孕了,好事啊!齐国那里,我们再加一把火,你有什么主意?”
  范匄明明看见荀偃手中的信件加盖着紧急印章。他知道赵武是个非常谨慎的人,绝对不会用传递紧急军情的渠道传递家信,但荀偃这么说,他只好认了,并回答:“这是我们初次攻入楚国,诸军满载而归,不如我们举行一场庆功宴吧!”
  庆功宴上,齐世子光再次向范匄讨要羽毛,范匄态度恭敬,但拒绝的非常坚决:“齐国如此“爱惜羽毛”,但我们晋国却把自己的盟友当作旗帜上的羽毛,齐国什么时候知道这个道理,我自然会归还你们的东西,但在这之前,请归还我晋国的东西。”范匄没有明说齐国拿走的那东西是什么,但大家都知道,范匄说的是:鲁国人的尊严。
  齐国世子光即使很能忍,这次也终于忍不住了,他阴着脸,离开了座位,边向外走边低声嘟囔:“晋国人太欺负人了!今后,我再也不参加这样的联军了。”
  齐世子光的谋士,春秋时代著名的齐国名臣晏婴劝解:“大子,现在还在晋国军营中,请谨慎………我看晋国咄咄逼人,他们这是想和我们交战啊!所以,无论齐国怎么忍耐,他们都会想出新花招来羞辱我们。大子不再参加联军也好,今后我们齐国就派遣无关紧要的小臣来,等到我们齐国准备好了,那我们就无需忍耐了。”
  晋军的营帐里,郑国军队的统帅子硚神色尴尬。范匄也没有理会郑国人的难堪,在他看来,霸主晋国做什么事情,无需向下面的附属国解释。他转向荀偃,用失望的口吻说:“齐国人真能忍啊!这样他们都不发怒?”
  荀偃神情也很沮丧,他也懒得向郑军统帅解释,只是坐在那里叹气:“如果这样,明年我们就打不成齐国了。现在战争的主动权掌握在齐国人手里,我已经老了,不知道有生之年能否替国君征服齐国。”范匄安慰说:“没关系!我们还有赵武,我们这代做不成的事情,赵武会替我们完成。”
  郑国的统帅子硚明白了。原来这两人想激怒齐国,彻底解决晋国东方的隐患……明白了这一点,子硚心中不禁一阵恶寒。晋国人霸道啊!他们想收拾自己的附属国,又不肯承担首先挑起战争的责任,便对齐国人极尽侮辱之能事。跟着这样的老大,做小弟的很难啊!不过,子硚又一衡量,如今这世界上,恶人当道呀!没错,晋国是很霸道,但为位霸主还是讲规矩的,只要你听话、老实、乖顺,在这位老大手下混日子,要比去楚国那位蛮夷老大手下好得多。当今世上,两个超级大国都是那么傲慢,都是那么不讲道理,在这个恶人当道的世上,小国寡民的郑国,还是选择投入晋国阵营,日子要好过一点。
  子硚正在沉思,荀偃站起身来,脸色阴沉的下令:“就到这里吧!明年开春,郑国派人去新田“听成(听取征税额度的缴纳标准)”
  荀偃是个霸道的人,范匄是个贪婪的人。自这两人担任正副执政之后,晋国召开的“听成”大会,已经彻底沦为政协代表大会,参加的各国无需表达自己的意见,晋国会“代表”他们表示对大会成果的热烈拥护,然后“代表”他们说,大家都举手表示同意,并称赞晋国伟大光荣……
  子硚苦笑了一下,他站起身来,拱了拱手告辞。前脚踏出屋门,身后传来荀偃的命令:“明天全军结束休整,清晨开拔,立刻返回国内。”范匄听到荀偃的命令,很惊愕,他想了想,面对荀偃的霸道,他低下了头:“我马上下令,明天一早准时开拔。”就这样,骄傲的晋国大军丢下齐国郑国的军队不理,第二天自顾自的启程了。
  好在虎牢城是一座自由大市场,郑国与齐国的军队倒不急着走,两国士兵把自己的战利品在市场上出售掉,而后购买了一些本国畅销的物品,准备回国贩售。这习惯是赵武带来的,是赵武确立了虎牢城自由贸易的规则,而后赵氏士兵身体力行,并把这个习性传染到列国士兵。
  齐世子光带着几名亲信在虎牢城闲逛,一路走一路跟晏婴感慨:“想当初,晋文公不过是一个流浪的公子,是我们齐国接纳了他。管仲的学说是我们齐国首先实行的,晋国只不过是追随者而已,但晋国做得比我们齐国好,反而后来居上。我听说赵武代表赵氏重新回到晋国贵族行列的时候,家臣们相互讨论,该用什么策略振兴赵氏,他们最终采用的还是管仲的学说。管仲的学说是我们最先采用的,我们如今仍坚持不移的采用管子的治国理念。论国土面积,我们不比晋国差;论人口、论文化,我们都要超过晋国,为什么我们现在却要忍受晋国的侮辱?”
  晏婴拱了拱手,回答:“大子(世子、嫡长子、太子)能看到这点,臣为齐国而感到庆幸。大子刚才说“我们如今仍坚持不移的采用管子的治国理念”问题就出在这里。管子在我们齐国太神圣了,晋国的成功反而让我们更加神圣化了管子,结果我们对管子的策略一点不敢加以变更。
  大家都没有注意到,晋国采用的策略,其实已经是赵衰加以变革的管子策略,赵氏将这种变革的精神贯彻始终。等赵武子崛起时,他拿出的管子策略,其实已经不是原来我齐国实施的管子策略,甚至也不是赵衰当日确立的管子策略。人常说“常变常新”,时代变革了,具体的政策也要加以变化,以适应当下的时代。大子知道“守株待兔”的故事吗?同样类似的故事还有“刻舟求剑”。时光就像流水一样,不停地向前奔流,我们在舟上刻痕迹,寻求丢失的宝剑,就像是坚持我们以前的“管子传统学说”,终将被时代抛弃。
  而赵氏则不是这样,他们制作《百器谱》,研究工具的革新,随后研究新式兵车、新式弓弩、新的骑兵战术、新的阵型……以及恶金(铁制)武器等等。军事革新技术的发展,使得晋国越发强大,它现在强大的令人恐惧。此外,租庸制的实施,以及巡警法,道路法,市易法的颁布,让晋国政治体制也在不断革新。
  他们在不断顺应时代的流水,我们却坚持传统的木舟,我们是在“刻舟求剑”啊!齐国要想强盛,必须把目光投向流水。当初晋国能“全盘齐化”才有了现在任意羞辱齐国的资格?我们为什么不能“全盘晋化”?是为了保持“传统的被羞辱地位”?还是为了不必要的面子?为了“面子”,哼哼,我们现在的“面子”是什么?不过是被人羞辱的面子而已?”
  晏婴这段劝解的话提前了十多年诞生,但他的效果却更大。因为这时大子光还没有坐到国君的位子上,刚刚被羞辱过的他更能切身感受到齐国的窘迫,而且因为他提前考虑到变革问题,对于将来的计划更能尽早安排。
  晏婴满意的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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