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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8章

这货不是马超-第4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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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铁卫呢?”刷完牙后我才发现典韦似乎缺岗了。
  顶替他的贾穆耸了耸肩膀:“大概是昨天吃坏了肚子,早上起来就进了茅厕……”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却觉得嘴里的膻气又开始死灰复燃,于是只好继续刷牙。
  当我刷光了舌苔,几乎把舌头也刷得鲜血淋漓的时候,杜畿带着人出现在我的院子里。
  “拜见王上。”杜畿引着身后的人一起向我施礼。
  “早上好。”我吐出了最后一口漱口水,却觉得唇舌都有些发麻,忍不住又摇了摇头,将水杯扔给了梁聪,抬头看了他们一眼。
  这一眼看过,却让我有些惊讶:“公孙贤弟?”
  杜畿身后那名年轻的男子,正是公孙瓒的独子公孙续。
  他又向我一揖,神色微微有些紧张。
  我拉着他就向会客厅里走去:“伯圭这么放心大胆地让你来做信使,是不是太大意了?”
  公孙瓒的意图,若是让卢植或是其他人提前察觉,总不是件好事情。
  “这两年来,小弟往来乐平也有十余次了,倒没什么问题。”他低着头回答。
  “哦。”我点了点头,稍稍有些放心。
  “不过……这次是卢刺史派我来的。”他依然低着头。
  我这才一怔:“这又是什么意思?”
  公孙续从腰带中摸出了一支细长的铜管,双手呈给了我。
  我带着疑惑接了过来,用力将密封的盖子拧开,从中取出那张薄纸。
  卢植的字依然笔挺之中带着寒气。
  “威武王如鉴:
  老朽以垂暮之年,病残之体,得蒙阁下垂问,敢不荣惊。老朽不肖无才,寡德少恩,致使幽州多年劳顿,农耕荒废,商市凋零,父老弟兄离散,心实不安。今阁下既临河北,愿共商幽州后事,唯沉疴缠绵,难以久行,若阁下不以老朽奸狡诡诈,移驾亲临涿县,老朽不胜欣慰之至。九月初七,涿县卢植南拜。”
  我沉默了片刻,心中却难以平静。
  卢植直言要和我在涿县“共商幽州后事”?
  这又是哪一出?
  “贤弟,”我暂时放下了心中的百般念头,转身将纸条交给了杜畿,又向公孙续问道,“令尊有没有事情要告诉我?”
  公孙续很简单地摇头:“家父并没有特别交代的事情,只说一切但凭王上决断。”
  我轻轻捻着手中已然空空的铜管,思索着该如何回复卢植发出的“邀请”。
  杜畿将那张薄纸折叠起来,低声道:“王上,卢子干绝非孙文台。”
  我点了点头:我当然知道卢植与孙坚的区别。
  孙坚只是一名大汉遗弃的将领,所以能够毫不犹豫地投奔到我的帐下,而卢植是备受朝野尊重的重臣,他会这么简单转变自己坚守了四五十年的政治立场与政治信仰?
  我很难相信。
  但我还是想试一试。
  于是我铺开了一张白纸,提笔落墨。
  “卢公如晤:
  得公亲笔,超已甚喜,能见公颜,则更喜矣。
  九月初八,晚辈马超望北而拜。”
  

68 单刀赴会瘾成狂

 “王上慎思!”杜畿在第一时间拜倒在我的面前,颤声道,“以千金之躯而深入虎穴,非人君之所为!”
  我把他扶了起来:“幽州并没那么可怕。”
  “就算王上所带千名亲卫都是天下精锐,但幽州毕竟是险地,仅涿郡一处便有强兵万余,若属下坐看王上亲赴死地,无异于严重失职,朝堂诸臣必不会相容。”他并没有妥协。
  “我只带典韦一个人,唔,”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却想起来这位悍将已经在茅坑里丧失了战斗力,遂改了人选,“带拓拔野吧。”
  杜畿肩上的肌肉顿时变得极其僵硬,脸上的神色更是惊愕莫名。
  我踱步走到了院落之中,随意朝墙角捶了一拳。
  拳背并没有与墙面接触。
  墙面上却已出现了一记深深的拳印,拳印之外是如同蛛丝一般的裂纹不断向四周延伸。
  而后墙体龟裂开来,悄无声息地坍塌成为一地碎砖。
  杜畿煞白的脸颊中腾起了一丝血色,公孙续与梁聪则浑身微颤。
  “卢子干若想挖坑杀我,我便拉他垫脚。”我轻轻在拳背上吹了口气。
  然而杜畿依然没有放弃劝说,他再次拜倒在地,缓缓叩了三次,再次郑重地向我恳求:“杜畿斗胆,再请王上三思。”
  我没有阻拦他,只静静看着他行完礼节,才再次将他扶起,而后并手一揖:“伯侯一心为我,我很感激。我虽是新朝的国君,但我希望新朝并非没我不行。”我直起身来,“即使到了现在,我依然想着和平统一,并愿意为了这个可能而做些尝试。若能让我中华少死一名英勇士兵,少一个破碎家庭,少一个无助孤寡,我便有理由去幽州。我是不是一个脑子不好使的国君?”
  杜畿沉默地听我说完,闭着眼向我一拜到地。
  “王上……”公孙续张了张嘴,有些艰难地开口说道,“涿郡未必安全,王上又何必去……”
  我从他眼中读出了一些潜藏的凶险:“你想告诉我什么?公孙伯珪也要杀我?”
  他连忙摇头。
  “即使他有此心意,也是各为其主,我又不会怪他,”我笑了一声,“没想到我会在占尽优势的情况下多次单刀赴会,实在有些不可思议。”
  一次在青州平原郡,一次在扬州吴郡,这一次则在幽州涿郡。
  “王上还是要小心。”公孙续又低着头喃喃了一句。
  “木头,”我朝自己的小舅子招了招手,“你敢不敢去幽州替我传个话?”
  贾穆看了公孙续一样,笑道:“他既然敢来冀州,我又有什么不敢的呢?”
  “好,”我点头道,“你带着我的信件与公孙贤弟一起去幽州,并去告诉卢植和公孙瓒,九月初九,我自会去涿郡,请他们摆好酒宴招待。”
  “遵命!”贾穆抱拳应道,中气十足。
  -
  第二日便是九月初九。
  “畿已传令中山、渤海、河间、巨鹿四郡,集结了六千名骑兵列于冀州边境,一旦涿县有变,当可长驱直入。”,杜畿仍是一脸紧张地向我报告,“只是尽管如此,要赶到涿县也要花费半日的时间,所以……王上还是带上两千护卫更好一些。”
  我摆了摆手:“若卢植决心要杀我,一两千人恐怕也只会无济于事。而且如我所说,两个人即使逃跑,也要方便得多。”
  杜畿还在坚持:“王上勇武固然天下无敌,但战场之上毕竟刀枪无眼……”
  “叫二十名,哦,五十名弓箭手来。”我打断了他的忠言逆耳,推开厅门走到了院落正中。
  冀州刺史的府邸,虽然建筑不算宏大,但要召集几十名名弓手还是轻而易举。
  “这是目前属下能够调集过来的最精锐的一百名弓马娴熟的士兵,请王上带上。”杜畿明显误会了我的意图,所以他将人数翻了一番。
  我看了看这些士兵,年龄不能算特别年轻——毕竟,培养一名娴熟的弓手至少也要经过几年的磨练。
  “在这个院落里,你们各自挑选一处合适伏击的位置,”我很清楚地说出了我的要求,“带着弓弩,要快一些。”
  这些士兵没有发出任何疑问,便提着弓箭纷纷开始行动。
  他们有的藏身于树从之后,有的隐匿于房屋之间,更多的则跳上了屋顶。
  “伯侯,”我朝他摆手示意,“你向后退入厅内。”
  杜畿虽然疑惑不解,但还是依言退进了议事厅之中。
  然后我一提声音,朗声道:“每人向我射出两箭。”
  话音出口,树枝与屋顶上却没有半点动静。
  杜畿脸上顿时一白,他慌忙跳出了门槛:“王上!”
  “站住别动,”我制止了他,再仰头喝道,“违令者斩!”
  然后我终于听到了从四面八方发出的锐响。
  虽然同是破空之声,但由于功力深浅、射箭习惯和手法各有不同,因而发出的锐响也有着细微而难以言喻的区别。
  数十支利箭从各个方向朝我飞来。
  箭速脚下突然发力,我已经很久没有施展过自己的轻功身法了。
  我如箭一样蹿出!
  如箭,却比箭还要迅猛!
  我迎箭而来,又背箭而去,眼中见得箭影,耳中闻得箭声,心中留得箭形,便以最简单而有效的身法在这阵小型箭雨中辗转腾挪。
  两百只箭射完,竟是片羽不能沾身!
  我拍了拍手,一脸轻松地耸了耸肩,走过了一地的箭矢,走到了杜畿面前,笑着向他问道:“如何?”
  站在石阶上的杜畿张大了嘴,半天没能反应过来。
  我弯腰拍了拍袍摆上沾到的尘土,起身后终于看到杜畿恢复了神智。
  “王上没有受伤?!”他颤声问道
  我向他展示了全身上下完整如新的衣衫,甚至没有一道被箭气划破的缝口:“伯侯该放心了吧?”
  他仿佛见到了神迹,喃喃道:“不可思议!不可思议!”
  我笑了笑:“若非确有不死的自信,我绝不会多次主动送死。”
  这时,拓拔野出现在院子里,他已经穿上了全套的铠甲,微显沉重的脚步远远就清晰可闻。
  “唔?!”他一眼就看到了满地的箭矢,第一时间拔出了佩刀护在自己身前,而后他看到了一脸微笑的我,顿时又放松了下来,“主公,这是什么情况?”
  “弓手现身!”我举起手高声喝了一声。
  屋顶上,树梢头,高墙后,顿时出现了一百名手持长弓利箭的士兵。
  拓拔野又被唬了一跳。
  这不是形容词,他真地跳了起来——他第一时间蹿出了原地,瞬间就向侧方跃出了一丈远。
  我哈哈而笑:“我刚刚只是为伯侯演示了一番如何躲避弓箭的要诀,云龙不必如此紧张。”
  拓拔野松了口气,摇头道:“我差点以为是主公被……”他看了杜畿一眼,“被人劫持,又假借主公命令诓我进来后一并射杀……”
  “几十名弓手,难道能要了你的命?”我笑道。
  “唔,”他仔细打量着我,“虽然不能像主公这样毫发无伤,但肯定能逃得性命。”
  “你准备好了?”我再次向他询问。
  他收回了佩刀,点头确认。
  “典韦昨天吃撑了,所以只有你和我两个人。”我向他解释。
  “既然主公已经决定,末将不需再问其他。”他将左手按在刀柄上,昂然答道。
  我笑了笑,嘬唇打了个唿哨。
  院外立刻传来了马蹄踏地之声。
  

69 许久不见你们好

 从安平到涿县不过三百里地的路程,沿途却要经过大大小小九条水道。
  我再一次感慨河北大地的水资源之丰富。
  尽管这些水道根本无法与南方那条浩浩荡荡的大江相提并论,但总归还是不小的阻碍。
  不过这次我并不需要赶路,和拓拔野慢慢悠悠地欣赏着沿途的风光。
  除了胯下的坐骑之外,我们额外还带上了四匹战马,以方便换乘。
  “当年我们去辽东时,好像走得也很急。”我想起来几年前的往事。
  “主公行军向来很急。”拓拔野将双脚从马镫中解放了出来,就那么自然地垂在了马鞍的两侧——如果他不是顾忌我在旁边,恐怕会直接平躺在马背上。
  我想了想,笑道:“确实如此,说起来,除了这一次巡游州郡之外,我从没有这么悠闲地骑过马。”
  “主公也不容易。”他发自内心地感叹了一声。
  我摇了摇头:“你又知道什么?”
  他看了看我,垂下目光,自嘲地一笑。
  三百里的官道,若是快马疾驰,即使考虑到沿途的河水,也只需要大半天的时间。但这次会谈并不紧迫,于是我在路上走了两天。
  第三天,也就是九月十一的早晨,我与拓拔野来到了涿县的城下。
  “云龙,”我看着这位在河北来讲堪称雄伟的城池,转身笑道,“你说……我会不会死在这里,成为刘协和天下人的笑柄?”
  “绝不会!”拓拔野很坚决地否定了我的糟糕想法,然后他勒马提气,高声喝道,“中华威武王亲临此地,还不开城迎接?!”
  回应他的是城头上如临大敌的弓弩手。
  我甚至看到了三四架床弩向半空抬起了头。
  然后我听到了有人在厉声呵斥:“无礼!”
  于是我忍不住一怔,眯着眼睛向城头看去。
  “对方不过两个人,你们就这般模样,成何体统?!”声音隐隐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但并不熟悉,“收了弓弩,打开城门!”
  “田将军该不会不知道……”另一个声音答道,“要开城门,需要卢州牧的命令。”
  “正是卢大人的口令,你难道不信本将?”
  “不敢!”对方的声音顿时软了下来,“开门!”
  涿县的正门“吱呀呀”在我面前缓缓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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