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货不是马超-第2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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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依山尽!下一句!”
暗号么?
我随口答道:“黄河入海流!”笑话,这是老子创作的啊!
“拿下!”对方虎吼一声。
黑暗中忽然亮出了几道寒光。
同时有两团火光从远处飘来。
几名大汉张牙舞爪着打算将我生擒。
“混账!”我一脚将他们扫开,“老子是马超!”
“少爷?!”有人颤颤巍巍将火把靠近,“小的该死啊。”
刀光立刻收回,其他人急忙去搀扶滚倒在地的几名暴力分子。
“你们是哪个营的?”我猜是五营。
“小人都是五营二旅的。”果然如此,“这是例行的警戒而已,不料少爷你独自跑了出来,还接错了口令。”
“白日依山尽下一句难道不是黄河入海流?”我百思不得其解,“这首诗明明是我作的啊。”
“嘿,”对方笑了笑,“这小的们可不清楚,反正口令是上面传下来的。”
为什么我根本不知道口令?
“这句口令应该怎么接?”我只能虚心求教。
“白日依山尽,下一句!……更上一层楼啊!”他如实传授给我。
“混账羔子。”我嘟囔了一句,跳跃性太强了啊,不过你为什么还要说“下一句”呢?
不远处的火堆旁传来了两声哨音。
围在我身边的十几名士兵纷纷表示:“要集合了,少爷自己小心了啊。”
铁蹄震地,几十束火光渐远渐小。
火堆里噼噼啪啪还跳着火星,周围仍是漆黑一片。
“无敌寂寞啊……”我脑子里忽然跳出这么一句,幽幽地回荡不去。
寂寞个鸟啊,一事无成。
我从篝火堆里挑了根黑又粗的硬柴,点上火后举了起来,感受着这些许的光亮,仿佛想把这种消极思想驱散开来。
马蹄声从西方响起。
是李典踏营归来。
“属下不知大人亲自在此等候,恕罪恕罪。”他看到我一个人孤零零举着火把站在火堆旁,急忙下马告罪。
“嗯?”我转头看他,“我倒不是等你,只是睡不着觉而已……”
李典笑了笑:“我就说嘛,踏营而已,大人怎么会这么紧张。”
“效果如何?”既然碰到了,我理当询问工作情况。
“一路平安,跟前两批一样没有伤亡。”他将战马交给身后的卫兵,走到火堆旁伸手取暖。
我踢了两根短柴进入火堆,火焰略微旺盛了一分。
火光映照着李典微微发红的脸庞,这个年轻人给了我一种奇异的感觉。
“曼成你满二十岁了么?”我忍不住问道。
“唔,”他明显的一怔后才答道,“属下已经二十一了。”
我点了点头:那就是二十岁了。
“不过属下是十月出生的。”他补充了一句。
那意思就是说……其实他还没二十周岁啊。
有些时候我总下意识地以一种“居高临下”的态势俯看这帮兄弟,常常忘却了其实我才是最年幼的那个人。
于是这让我处于一个十分尴尬的位置。
想要建立威信,却处处难以下手;想要多加亲近,却容易失去那仅有的一分威信。
如何处理与属下的兄弟关系,是摆在我面前的一道难题。
但还不算燃眉之急。
甚至我可以坐等时间流逝,再过四五年随着我年岁渐渐增长,这个问题势必会有改善。
真正的问题是我今后的人生之路。
老爹马腾盘踞凉州已有四年,这两年西北形势据说勉强还算稳固,异族侵入三辅的现象也大幅减少,因此朝廷才会允许我带着七千骑兵东奔西走,甚至只在朔方呆了一年就得到了内迁的机会——尽管我的确收复了大汉疆土,但这点功绩其实是可有可无的。
一年不见老爹,我无法了解他的思想是否有所转变。有一段时间,我确实发自内心地期盼他能趁乱而起攻略天下,可惜在救出汉帝后他的态度来了个诡异的转变,一夜之间就从一名拥兵自重的地方土豪军阀化身成为一位忠心耿耿的镇边名将,率领有限的兵力汇合勤王义师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最难得的是……功成身退。
这混蛋既然可以莫名其妙地变成忠臣,为什么就不能再变一次?!
43 思考
“曼成,”我以饱含诚意的语气问道,“你觉得我怎么样?”
“耶?”他发出了惊愕的低呼,“属下不明白。”
“我是问……你认为我这个人怎么样?”我稍稍改变了字眼。
他毫不迟疑地回答:“好人啊。”
“你不用称赞我,”我拒绝大话空话假话,“实话实说吧。”
他的嘴角弯出了一个小小的弧度:“属下说的就是实话,至少属下个人感觉的到,大人是个极其亲切随和的人,对于任何人都乐于交流,而且为人坦诚,虚怀若谷,让追随大人的属下们都心中踏实,毫无怨悔。”
我心花怒放得说不出客气的话来。
“但是公明常说,为君者须有威严,”他话锋一转,“大人亲则亲矣,威严总是欠缺。”
为君者?我的注意力被这三个字吸引去了。
我当然知道他所说的这个“君”字肯定不是君主的意思,但是还是无法控制地浮想联翩。
“当然,考虑到大人的年岁,能做到如此地步,已经实属不易了,”李典话锋第二次转折,“与大人相处,常常让属下产生幻觉。”
“什么幻觉?”难道我是罂粟花五石散?
“老实讲,最初伯父携典求见大人时,大人不过十五岁,要追随一名如此年幼的上司,典之前实在难以想象……”他的眼波在火光映照下缓缓流淌,“很快我就知道自己错了,大人虽未弱冠,但心胸胆魄,已经足以让满朝公卿汗颜自惭了。”
我第二次心花怒放得说不出话来。
“但是,容属下直言,大人身上所欠缺的东西,实在足以致命。”他第三次转折。
“致命?!”我胸口里有东西猛地一跳。
他毫不避讳地点头:“大人出身世家,却无视君侯公卿,历任太守,却紧抓兵马,也是近年天下未定,边境不平,并、冀二州刺史又与令尊有些旧情,不然大人区区一郡太守,如何能够紧握着七千精锐轻骑?”
“可是,当时文和先生明明说没问题的……朝廷并没有撤去我虎豹骑的编制……”我记得很清楚。
“若是有朝一日,朝廷下旨撤去虎豹骑呢?”他抬眼看我。
贾诩没有告诉我。
“我能怎么办?”我艰难地吞了口唾液。
“其实……”他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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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抱着头滚回地铺去思考这个难题。
若使有这么一天,朝廷得以稳固,必然会对地方军阀和势力进行清除,老爹他……我感觉会是第一批挨宰名单啊。以目前马腾的思维,两年前都能低头辞去凉、益二州州牧的任命,现在大概也不可能愤怒的揭竿起义。朝廷可能给他戴上三公甚至更高的名誉头衔,以换取大汉朝在西北的主权。
老爹这棵大树一旦被架空,我这个做长子的必然首当其冲受到牵连。
手上七千虎豹骑……能留下一百个人都算不错了,大汉律从没允许过地方官吏升迁调任时还能带着自己的兵马四处奔跑的,除非他居心叵测。最近的案例还是董卓,从并州刺史调任河东太守时,他拒绝将自己手下几千精锐交给新任刺史,全部带去河东虎视洛阳,还情深意切地写了封解释信,还真感动了何进这个蠢货,何进和十常侍大决战前夕竟然还指望着董卓派兵来帮自己一把,最终董卓果然成就了一代霸业——尽管这次他的霸业被人为地缩短了一两年。
如果我真被削掉兵权,手上只有郡国里那区区两三千服役民兵,还时时刻刻处于各方人员的监控之中……我还有任何资本去征战天下么?
我的脑袋都大了起来。
当年真不该劝老爹联合皇甫嵩拯救洛阳朝廷于水火之中啊!
我又一次后悔不迭。
英明睿智极富远见的贾诩大叔……你怎么给我们贡献了这么一记昏招啊!
其实根本怪不到贾诩,要怪只能怪鼠目寸光、毫无政治斗争经验的马腾:当年只要控制住小皇帝,再安排刺客或者在酒宴上杀掉皇甫嵩和朱儁,朝上根本没有其他人能够和我们抗衡了啊。可惜,这三个当时最具军事实力的蠢货:凉、益二州牧马腾、扶风太守皇甫嵩、河南尹朱儁,功成名就之后全部打发到边远山区开荒驻边去了,将朝政大权拱手让给王允、张温和荀爽。
也是托大家谦让的福,这一届三公们的任期格外的长,竟然从初平元年做到了初平四年,至少桓灵两代,从没见过这么稳定的政局,甚至连九卿都没有怎么变动——除了被天火袭击的我和遭受报应的前廷尉宣播。
机遇从来都是稍纵即逝的,你若是抓不住它,它绝不会停留。
错过了这次千载难逢的机会,我们马家恐怕再无翻身之时。
马腾跟我最好的结局,就是像老祖宗马援一样,为大汉朝廷打一辈子的工,七老八十临死前还被剥夺了所有的权力与荣誉,死后家属连殡葬费都凑不齐,还需要皇帝偶然间想起来“马援他家怎么样了?”才给补发了几块零花钱。
而且……这还是最好的设想之一。
现在我开始羡慕卫青与霍去病两人了。霍去病就不用说了,二十六七岁便英年早逝,他当时可是在万人的景仰与皇帝的惋惜中离开人世的;卫青的军旅生涯不过十年,取得赫赫战功后即使地位极其显赫也极少过问正事,平时更是关门不出——这不是重点,关键是他死的好,他死时汉武帝还没有昏庸透顶,对这位低调的大将军大司马予以了隆重的葬礼(大概吧)。
当然,我也清楚,卫子夫年老色衰后,汉武帝另有新欢,失势的卫、霍两家子孙很快就被灭掉了一大批。只有霍去病的族弟霍光在余波中挺立,竟然成为武帝托孤的重臣。
霍光于是对武帝子孙采取报复性的辅佐,新皇帝没过几年就翘辫子,找了个昌邑王干了百八十天后就被大权独揽的霍光废掉,之后从农村找来一个据说是高祖血脉的野孩子刘病已册立为帝,好歹没有走眼,勉强成了一代明君——不要以为这是从书上看来的,我前世20岁之前极其热爱观看野史大剧。
可是我能如何?
北方少数民族大概有几百上千万了,但凭借大汉如今的情势,根本不会允许也没有能力让我去率领大军征讨北方异族,卫青大爷当年可是经过文景两代的财富积累,才能够攒下十年粮草让武帝挥霍。桓灵两位,年年都在透支,地方军阀和大族更是阻碍国家统一和进步的绊脚石,这些毒瘤不除,就没有办法发展经济,没钱何来军事力量?
不知不觉,我从关心自身前途的转移到了忧心国家命运的重大问题上了。
刚刚思考到发展经济,我就失去了意识。
44 一觉之后
“姐夫,你确定你还不起来么?”贾穆在帐篷外问道。
我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现在什么时候?”
“该吃午饭了。”他挑起了门帘探进了脑袋。
我揭开毯子坐了起来,却感觉到腰背酸痛,尤其是肩胛的肌肉传来一阵乏力感。
着凉了么……
“你爹没说什么?”我使劲活动了一下肩关节,酸软无力的症状并没有得到改善。
“唔,没有。”贾穆摇头。
“吃完饭就去邺城?”我又问。
他愤愤道:“八成没戏。”
我裹上了一件外衣,随他走出帐篷。
烈日高照,晃得我睁不开眼睛。
我立刻把外衣重新脱下,扔回了帐篷里。
简单洗漱后,我加入到了众人的露天野营聚餐会之中。
“早上好。”我摸了摸有些发硬的臀部,找了块看似干净的草皮坐了下去。
“中午好。”小岱笑道。
我略有惭愧:“昨晚始终睡不着,直到后半夜才迷迷糊糊入睡……严格来讲只睡了四个时辰而已,曼成可以作证啊。”
李典微微点头。
不过没人纠结于这种问题。
“文远昨夜行动如何?”我适当地关心一下我方的代理营长。
张辽回答得十分简练:“一如预计。”
“经过四轮夜袭,这帮人也没有任何防备?”我觉得这次的敌人实在过于无能。
“不,他们有防备,”张辽解释道,“属下因此多等了小半个时辰才决定夜袭的。”
“兄弟们有伤亡?”我关心人命胜于一切。
他理所当然的摇头:“不过……对方恐慌之下,倒是死了十来人。”
我砸了砸嘴,接过庞淯递来的饭碗:“他们一万来号人,死几个是很正常的,文和先生怎么说?”贾诩并不在场。
徐晃停下了筷子:“贾先生的意思是,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