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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赝品-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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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我们几人的席位靠前,因此立刻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那颀儿公主秋波扫了过来,看到我的狼狈像有些不悦,心道此人好似几辈子没有喝过酒似的,竟然在皇家宴会上出丑,居然还衣绯佩鱼,简直是有辱皇家的威仪,于是有心嘲讽于我,就对太宗皇帝说道,“那作者是那位先生,颀儿自然是猜不出来,不过颀儿想,无论是谁都不可能是喷酒的这位仁兄!”说着将那纤纤玉指向我点了过来,眉目之间隐约还有一丝得意的神色。
  群臣顺着这位公主的手指方向,很快就找到了刚才喷酒的家伙,却发现正是这次宴会的主角之一,杨大将军的六公子,三千轻骑破敌两万的新一代领军人物,在十字街搞风搞雨的始作俑者,顿时收起了准备大肆嘲笑一番的想法,有些尴尬地看着脸色古怪的皇帝与洋洋自得的公主。
  我的咳嗽稍微好了一些,正在同一只烤鸡翅膀做斗争,却发现身上好似被无数钢针扎到一般的难受,抬头一看,却见上自皇帝,下至百官,大家都用一种象是饿了三天后发现了半块儿剩馒头的目光紧紧地盯着我看着,心中不禁发毛,连手中的烤鸡翅膀也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了,有些期期艾艾地愣在那里。
  “咳——”皇帝威严的一声咳嗽打破了尴尬的场面。
  “颀儿不得无礼!”太宗皇帝沉声说道,“那位杨将军乃是以三千兵马击败辽兵两万大军的功臣,就是父皇我也对他非常的欣赏,你怎么可以如此取笑于他?还不速速道歉!”
  “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一个粗鄙武夫嘛!凭什么要让颀儿为他道歉?”那颀儿公主少有听到皇帝责备,心中委屈,小嘴儿一撅,百般不情愿地说道。
  “恩——”太宗皇帝拉长了鼻音,面色不豫。
  群臣见皇帝不悦,都不敢出头,惟恐得罪了皇帝或是公主或是我们天波杨家的任何一方,歌舞也停了下来,一时间楼上顿时安静了下来,静得掉一根针在地上都可以听得到。
  我见情势不妙,如此僵持下去,不但皇帝面上无光,而且公主还会将怨气撒到我们的头上,于是转念想了一下后,硬着头皮上前说道,“陛下,公主殿下,小臣确实是粗鄙武夫一个,陛下不以臣愚昧,赐予统军大任,没有丧师辱国已是万幸,大胜敌军全是仰仗圣上洪福齐天!蒙陛下赐予绯衣银鱼更是远超奢望了,又怎敢同公主殿下计较,这也与礼不合呀!还请陛下收回成命啊!”
  这话就就比较谦恭礼让了,听得无论皇帝还是公主大臣们都微微颔首,表示比较顺耳。
  还没有等皇帝发话,那颀儿公主抢先说道,“恩,难得你有自知之明,说话也比较顺耳,还有几分儒雅的气质,本宫就收回刚才的那些话,方才算是冤枉你啦——”说完还对我粲然一笑,颇有些阳光的感觉。
  “哈哈哈哈——”太宗皇帝忽然捧腹大笑道,“没想到颀儿偶尔也有讲理的时候,真是令朕大开眼界了!”
  “父皇你这话好过分哦!好似人家从来不讲理一样,您怎么可以这样编排女儿呢!”那颀儿公主不依道。
  “呵呵——”太宗皇帝有些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道,“颀儿啊,让朕怎么说你呢?你总是自以为是,以为天下间除了自己就别无高人。有道是有眼不识金镶玉,说的就是你这种人啊!你怎么能猜得到,写那水调歌头的作者,正是被你称为粗鄙武夫的杨小将军呀!”
  “他?!”颀儿公主的的眼睛几乎跳到了地上,下巴更是久久无法合上。
  群臣之中也是一片议论纷纷,都用一种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我们一家四口。在他们的印象当中,杨家虽然也是世家,但是终究偏于武勇,根本谈不上诗礼传家,若是说上阵杀敌攻城掠地自然是绝无孬种,可是这舞文弄墨上就从来没有出过彩,怎么今天竟然转了运了,居然出来一位堪称才子的六公子来,更何况是文武双全,不觉都有些惊疑,甚至有些吃味儿。然而皇帝金口玉言自然不会与他们说白话,很多人立刻选择了相信。
  “原来竟是延昭所作,真是令本王刮目相看了!皇帝慧眼选中的人才果然不同凡响,继业公生得好儿子呀!”秦王廷美见机得很快,难怪府中的通判吕端在自己的面前不止一次地提到杨家六郎是个难得的人才,今日方才明白这个人才的含义何等珍贵,自己好歹也算是举荐之人了,这个识人之明除了皇帝能摊上之外,多少也能落到自己的头上几分。


第十章 徒费口舌(下)
  “真的是你所作?!”颀儿公主冲到了我的面前,瞪大了眼睛将我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阵子后,有些不甘心地追问道,“那首水调歌头真的是你所作?!”言下犹自有些不信。
  我看了看周围,持怀疑态度的并不只是公主一人,有不少的大臣们也是抱着同样的怀疑态度,只是在皇帝面前,不敢放肆罢了。
  “这个,好象的确是我出自我的口中,只是不知道怎么会流传出来,还被公主知道了,臣也有些惶恐呢!”我只好硬着头皮应承下来,也不知道这位落了面子的公主会如何对待我。
  “你确定?!”公主又一次追问道。
  “恩。”我有些心虚地看着这位颀儿公主点了点头,从她的目光中我似乎发现有一种类似于小恶魔的东西在里面作祟,令我感到有些说不出的忐忑。
  “父皇!这个人颀儿要了!”颀儿公主忽然做出了一个令所有人大跌眼睛的动作,一把将我的手腕攥住,然后高声对太宗皇帝说道。
  “啊?!”包括我在内的所有人都被这位公主的举动给吓了一跳,这是一位公主应该说的话么?
  “走啊?还等我用八抬大轿来抬你啊?”那公主见我傻站着不动,有些急不可耐地催促道。
  “皇上——”我扭头向太宗皇帝看去,希望他能拉我一把。
  结果太宗皇帝很无奈地看了我一眼,从那忧郁的眼神中我可以看出他要表达的意思,去吧,朕会好好补偿你的。再看秦王,也是耸了耸肩,意思是你自求多福吧!我只得恨恨地被那刁蛮公主象牵牛一般拉住了衣襟拖了出去。临出大门的时候我看了一眼杨继业,这位名义上的父亲,结果他干脆抬头向天,作了个视若无睹的POSE!而四郎与七郎则异常古怪地作出一副口水四溢的猪哥样,好似羡慕得不得了一般。
  “一群势利小人啊!”我心中义愤填膺,想要仰天长叹,却只看到黑糊糊的屋顶。
  “公主,你不要逼我,这件事情我是决计做不出来的!”一个男声从水榭兰台中传了出来,闻者一听便知道是位正气凛然的伟男子大丈夫。
  “恩——”一声娇吟跟着传来,接着风情万种地劝解道,“好人,你就答应了吧!人家求你了——”
  水榭兰台周围的宫女太监们听得脸红气喘,纷纷避开。
  “只不过让你给人家作两首艳词而已,何必皱个眉头呢?要知道别人想要巴结本宫还没有这个机会呢!”恶魔公主手中掐着一把小小的裁纸玉刀,在我的眼前晃来晃去,不无威胁的意思。
  我有些无奈地坐在水榭兰台临窗的红木方桌旁边,痛苦万分地对公主说道,“公主殿下啊!我好歹也是穿朝服的臣子,虽然不敢自夸是饱读诗书满腹经纶的博学之士,可也算是知书达礼循规蹈矩的谦谦君子了!殿下叫我作什么艳词?岂不是斯文扫地嘛!再说即使我作了,也不过是一个天大的笑话,这又将皇帝陛下的尊严置于何地?此事万难从命!公主殿下您还是另请高明吧!听说市集中就有专门为人量身定作艳词的高手,公主不妨考虑一下!”
  “考虑个屁!”颀儿公主一打量,见四下没有闲人,忍不住骂了句粗口道,“市集上能有什么好货色?!那种五文钱一首的滥词如何能够与你写的相比!若不是本宫有大用,怎么会对你这粗鄙无文的家伙低声下气!”
  见到我张大了口一副见了鬼的样子后,公主意识到自己刚刚做了一件与身份不副的事情,于是没有好气地说道,“看什么看啊!没见过美女啊?小心眼珠子掉出来!”
  “公主就见过几个,不过象殿下您这样的公主,微臣还的确从来没有见到过——”我刚随口发了两句牢骚,就看到颀儿公主的柳眉倒竖了起来,象是立刻要发飙的样子,连忙补救道,“也只有我大宋皇朝,泱泱大国,采天地之灵气,聚日月之精华,才能孕育出殿下您这样的绝世奇葩啊!”
  “哼——”颀儿公主有些蔑视地看着我问道,“既然本宫如此伟大,你为什么还要扭扭捏捏再三推辞呢?老实说,是不是成心要跟本宫过不去?”
  “我哪儿敢啊——”我打了个哈哈,准备蒙混过去,结果又看到恶魔公主开始发飙,于是问道,“不过公主为什么要我写那种东西?微臣怎么也想不通呢!”
  “还不是为了跟三皇兄别别风头——”公主一时口快将目的说了出来,结果很懊恼的责怪我道,“你这人真是麻烦,叫你写就写,哪里来的这么多的麻烦!真不知道为什么父皇和秦王叔都会同意选你作柴姐姐的驸马!”说着皱了皱小鼻子,一副孩子气。
  “殿下的三皇兄?”我一时不知道颀儿公主所指何人。
  “就是三皇兄襄王德昌啦——”公主有些郁闷地答道。
  襄王德昌!我听了后觉得有些耳熟,仔细一想就知道了,原来是他呀!
  此人正是太宗皇帝的第三子,先被封为韩王,后封襄王,最后封寿王,后以太子接掌大宝,成为北宋第三位皇帝,改名为赵恒的宋真宗,也是签订澶渊之盟,开宋朝向番邦纳贡换取和平的始作俑者。
  “公主殿下的家事,我们这些外臣搅在里面,怕有些不大合适吧!”我出言反对道。
  公主和他的三皇兄打打闹闹,终究是她自家事情,所谓兄弟阋于墙而外御其侮,我要是参合进去不是自讨没趣么?更何况明知道那三皇子就是太宗皇帝的内定接班人,我还去帮助她妹妹找他的不痛快,那不是没事儿欠抽么?我再蠢也不会去做那种事情吧!
  “你当真不愿意写吗?”颀儿公主忽然有些诡异地笑道。
  “不能啊——”我愁眉苦脸地回答道,“非不愿也,实不能耳!”
  “你看我的衣服好看么?”颀儿公主忽然转移了话题,展了展自己的袍袖在我的面前转了一圈儿,很有些飘逸的感觉。
  “好看!当真是巧夺天工!天衣无缝!”我摸不清楚这小恶魔的用意,连忙称赞道。
  “那你再看,我长得如何?”颀儿公主娇滴滴地将一支手搭在脸侧,粲然一笑道。
  “真是人比花娇,国色天香!”我不得不承认,虽然太宗皇帝自己长地有些黑胖,可是他这宝贝女儿却是少有的美人坯子,着实令人有些意动。
  “今夜的星空如何?”小恶魔忽然望着天空问道。
  我抬头看时,原来的月亮早已经没了踪影,被浓浓的乌云所遮蔽,隆冬的寒风也呼呼地吹着,于是老实地答道,“鸦鹊绝迹,月黑风高!”
  “如此良辰美景,你说我如果将这件衣裳脱去,结果会如何呢?”小恶魔巧笑倩兮地将那纤细的手指放在胸前的衣带上,来回摆弄着。
  “你——”我看了看那结构简单的衣裳,还有那轻薄如纱的衣带,几欲昏厥,最后咬牙切齿地答道,“算你狠!”
  天啊!若是被人发现杨家的六公子同脱去外衣的小公主厮混在一起,再有人扯着嗓子喊上那么两声,整个京师里还不反了天啊!我只觉得脖子里面咝咝地直钻冷气,说话也有些不利落了。
  “乖!只要你听话,以后少不了你的好处的!”颀儿公主笑颜如花,不过任我怎么看那都像是婴粟花!


第十一章 艳词官运(上)
  北宋建国之初,太祖皇帝就定下两套家法,一是不抑兼并,二是不杀士大夫上书言事者。前者不论,后者则使文人士大夫勤于政务,勇于言事,而不用担心会被杀头。宋代如此优待文人,担当着文化传承任务的士大夫阶层,便纷纷闲上碧江游画,醉留红袖舞鸣鼍。广置产业,多蓄姬妾,竞相风流。家家扇底香风暖,处处红楼夜月高,市井瓦肆之内、大宅深院之中,无不风光旖旎。筵席冶游,舞带艳色,又怎能少得了即席作词,以助雅兴呢?
  诗经有云:“美色曰艳”。而事实上,艳词并非色情作品,只是在自娱和娱人的同时,大胆地表现男欢女爱、风月声色,其主旨在于倡言俗世生活的意义,在于表达人性,而不在于肆意诲淫。
  北宋不是一个道学时代,作艳词并不犯禁,正人君子并不以此为讳。事实上就连后来的欧阳文忠公也曾经在公开场合填词赠妓,而不必装腔作势,摆一副卫道者的面孔,甚至不必顾虑政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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