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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国士-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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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家性命的最有利选择。
    为了达成这个目的,就算再如何遭受七苦八难,也不能动摇郑云鸣的决心了。
    “今日本将奉京湖制置使司的命令,前来鄂州招募兵丁!”郑云鸣尽量用自己最大的嗓门说道:“所为者第一给你们这些没了活计的矿丁们一条出路,!第二,就是为京湖准备一支能打仗的队伍!”
    “我知道各位当兵的目的,不过是为了有一份口粮能够填饱肚子!或者从口粮里省出一点来奉养双亲,惠泽妻小!但是我要告诉你们,打仗绝不是三岁孩童的游戏!要想从蒙古人的锋镝之下生存下来,你们要经过无间地狱一样艰苦的熬练!你们会觉得生不如死!你们会悔恨为什么为了一口口粮会经受这样的折磨!这就是我在未来几年里要做的唯一一件事,把你们训练成第一流的战士!然后带领你们去砍下所有胆敢来犯的侵略者的头颅!你们都给我做好了准备!”
    台下的新兵们窃窃私语了起来,当中有许多人原本是看着郑云鸣文人领军,必然文弱可欺的缘故。不想郑云鸣上来先来了几句强硬的言语,顿时有人起了退意。
    “不过我要告诉大家!当兵的好处可不止是混一口饭吃而已,当你打熬出一身出色的武艺和精明的韬略之后,你就会发现,无论升官还是发财就像喝水一样简单!国家对战场上表现英勇的将士从来不吝犒赏!你们可知道入洛的时候每个鞑靼人的首级价值五十贯!能斩获鞑靼王子者可以得良田百亩,在京城的宅邸一座!凡有悍不畏死,能临阵杀敌者,照例可以晋升一官!数战表现出色,获封修武郎的例子,在军队里比比皆是!你们这些蠢笨汉注定没前途去考取什么功名,但是不要紧,将来你们一样能够封官荫子,光耀祖宗!靠的是什么,靠的就是听长官的话,奋勇杀敌!难道你们不想将来把自己的牌位供奉在祠堂里,让千百代的后人来传颂你们的声名吗!”
    人群中又是一片啧啧赞叹声,对于这些不够聪明连自己的名字也不会写的平民,军队的确是出人头地的一条捷径,当中有野心勃勃的人,已经规划好了靠着蒙古人头颅铺就自己封侯拜相道路的人生梦想。
    “封侯拜将不足虑!但是本将要提醒你们三件事情:首先,军队和江湖最大不同,就在于军中以纪律为先!衣食住行,皆有法度!进退攻守,俱有规矩!有敢触犯军法者,虽贵为大将心腹,本将都会严惩不贷!从今天开始,每天教授你们七禁令五十四斩的内容,好好的把它们记住,如果敢有违反,到那时候休要叫我留什么情面!”
    “第二,当兵者不得侵犯百姓!我听说,就在这鄂州城曾经驻扎过一支军队,号称‘冻死不拆屋,饿死不打掳’。郑云鸣不敢奢望功盖岳侯,但是对于侵犯百姓这一条,我必然要做的跟岳侯一样!你们要记住,打仗不光是为了皇上,也是为了保护京湖的父老乡亲,有发现敢滋扰百姓的,依军法加三倍处罚!”
    “最后,本将念及你们都是第一次从军,大概将来也不会再有第二次机会。故此在此宣布,本军正式废除黥刺旧规!”
    “就这么多!解散!”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欢呼的声音。五代以来,黥刺成为招军的一种陋规。罪犯充配军的制度,使得原本作为惩处的黥刺刑罚变成了士兵身份认证的一种标志。这也正是士兵地位降低的表现之一,正是因为将军士毫无区别的当做囚犯对待,导致社会风评对军队的严重歧视,以致喊出“好男不当兵”的话来。对于士兵本人来说,无论是黥面还是黥手,都是一种对人身的侮辱,郑云鸣一句话就废除了在军中实行三百年,让人痛恨无比的黥刺办法,自然让觉得身体发肤难免一辱的新兵们欣喜万分。
    “糊涂,简直是糊涂!”踏进中军帐幕的时候,杨掞一面扇着折扇一面口不停的抱怨着:“你当黥刺是为了好玩啊?打了胜仗以后,发了战争财的军士们军衣一脱,带着财宝就逃回乡下享清福去,你哪儿找去?打了败仗以后,军士们刀枪一丢逃之夭夭,你又哪儿去找?不去黥刺,军纪还有办法维持吗?”
    “杨掞!”王登低声喝道:“不得对主将如此无礼!”
    “无妨。”郑云鸣摆手道:“汉唐时未尝听说有黥刺之法,从军者也络绎不绝,也没听说过他们有管束不住士兵的例子。”
    “那时候主力都是边地良家子,怎么能跟咱们现在全都是招募的兵士素质一样?”杨掞急道:“现在这些抗刀的,不用黥面定了身份,不用刀斧棍棒管教着,怎么能让他们乖乖的行军扎营,不要说跟蒙古人对垒了,其他书友正在看:。”
    “朝廷看不起拿刀枪的,拿刀枪的看不起百姓,百姓看不起拿刀枪的,”郑云鸣无奈的摇头:“纯父啊,这是个死结,要让官、兵、民互相产生信任,总得有一方先做让步。军士和百姓比起官员自然是胸无点墨,所以要踏出这一步,只有让我等为将之人先做出表率。”
    “说大道理没有用,”杨掞毫不客气的反驳:“当务之急是管束住这群蠢汉们,不然队伍自扰不暇,哪里还顾得上操练?”
    郑云鸣指了指桌上堆积如山的名册:“我们要学会用这个来管人,我们招募的既不是居无定所的流浪人,也不是无名无姓的无赖少年。每个军士都有宗族、乡党、父母、家小。大将们掌握了这些,不是简单的黥个面要管用多了么?”
    “纯父,黥面只是识别身份的手段罢了。我们要做的不是将军士们的身份刻在脸上。”郑云鸣指指心口:“是要让他们自己刻在心里。”
    杨掞哼了一声,不再说话,不过看的出来郑云鸣的这一套道理他并不认同。
    气氛略微有些尴尬,郑云鸣正想开口打破这静默的时候,葛怀和陆循之领着新任的九名土龙军将官走了进来。
    九名意气风发的年轻将官一字排开,拱手向这郑云鸣下拜。
    “这套衣服你穿着再合适不过了。”郑云鸣亲切的拍拍为首的短须大眼的青年将领:“朱胜兄,当年我跟着你在太湖协助官府追捕水寇的时候,你就说过将来一定要指挥万人大军,为朝廷戮战沙场。今天你总算踏出第一步了。”
    朱胜微笑道:“这都是靠了叔谋你的福缘。”
    “是啊,如果不是这么机缘巧合的让郑叔谋做了一军的大将,咱们怎么可能有机会在以书生的身份带兵呢?”站在朱胜身边的小个子笑道。
    “陈光,你不是说要去淮西制置使司的幕府里谋个差事么?怎么转眼投到我的帐下来了?”郑云鸣笑道:“要是你老师知道了你不愿意考功名只肯带兵,一定会气的摔砚台的。”
    陈光将手一摊:“老师早就知道我的志向,不会生气的。”
    “那你呢。”郑云鸣将脸转向一旁沉默不语的瘦高个:“彭满兄,虽然我们以前没见过面,但是赵善湘大人在信里可是反复夸赞你武艺精熟,号称江西路射术第一,连九江府的大将们都不是你的对手。你也要为了自己一身武艺放弃举人的身份来做这领兵打仗的事情么?”
    “俱是为国,打仗和做官并无分别。”彭满的回答简单有力。
    郑云鸣点点头,又对其余六人说道:“卢庆春、何大节、项安国,你们三人是魏鹤山亲自举荐。呼延瑀、马祥、邓方则是分别由不同的前辈学究们保举而来。无论你们的保举人是谁,我都相信你们一定是适合带兵的人才。”
    “我相信各位到鄂州之前都已经是将古代圣贤的兵书读的烂熟,对于如何治军行阵也都有自己的一套看法。郑某不会用某一种硬性的规定来绑住大家,因为用兵打仗本来就没有固定的答案。”
    “我只对大家有一个忠告:就是万万不能将兵书上的教条生硬的套入实际的用兵中,这是文人带兵最容易犯下的错误。相较武人,我们的优势所在就是依靠了前人不断累积的智慧,但前人的智慧应对的是前人的现实,我们则有我们的现实。在练成精锐军马打败敌人之前,你们要做的就是将先贤们的只言片语融进面对的实际局面里,我希望你们的用兵能够真正的体现《三略》《六韬》《兵法二十四篇》的真正精髓,而不仅仅是照着古人的办法一板一眼的抄袭。各位都是聪明练达的人物,做到这一点相信并不难。”
    众将都俯身称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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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回 立户方知百事难(3)
    11…23
    “葛老不要急着走,”郑云鸣从怀中取出一纸空名告身:“我和陆翁商量过了,营中的大小事务很多还依赖你协理,所以我们打算请告孟帅把你留下来。”
    “目下暂且将这土龙军分作左中右三军,我自将中军,陆翁掌右军,葛老您就亲负辛劳,担任左军的统制官如何?”
    葛怀愣了一下:“孟帅跟我说道您小官人不喜欢咱们目不识丁的大老粗来替你管理新军,所以才没有带一个将官过来,为何又要我留下?”
    “您误会了。”郑云鸣略带歉意的说道:“本质并不是一味排斥武臣统军。我的意思是不要使新旧军混杂,以至于使得新军沾染了暮气和恶习。如葛老这样忠直果毅的将领,我们从来都是求之若渴。请葛老勿以文武之别为念,一定要留下来帮我。”
    平素里只要是有正式职衔的文官,难免都会看不起大字不识一个的武夫们,就连幕府中的幕僚们也常常编了笑话,在背后笑骂这些无礼的粗人。像郑云鸣这等身份和学识的文臣,这样情真意切的言语,葛怀已经许久没有听到过了。
    “没的说,咱们领兵打仗的人,讲究的就是个忠义。”葛怀伸手将诰命纸接了过去:“总管只要有用得着葛怀的地方,水里水里去,火里咱火里去!”
    “只是将来你们读书人一时兴起要吟诗赏月,喝酒作文之类的活动。千万别把老葛算在里面了。”葛怀的直肚肠让众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从江陵北上到襄樊的道路大致有三条。其中最便捷的道路无疑是先北上抵达郢州,然后从汉水坐船逆流而上,直奔襄阳城。
    而最为艰险的则是绕道峡州,转路归州。越过崇山峻岭,抵达汉水上流,然后顺流到达襄阳。
    还有一条道路,则是从江陵沿漳水北上,在荆门军登陆后沿山路向北越过荆山从陆路到达襄阳城。这条路比之绕道峡州的道路固然要轻松一些,但是仍然要越过荆山山脉的重重阻隔。
    这条道路当然不如汉水水路兴旺繁盛,。却也不像归州路那样只有少数旅行者和商旅经过。每天都会有相当数量的商队从荆门军上岸,穿过荆门山茂密的阔叶木森林,将江陵特产的漆器、铜器和纸张运往襄阳,再将襄阳的渔获、木材和腌菜运回江陵贩售。
    可是今日荆门军码头的客商们却诅咒着自己的选择。宁可多花几个钱去汉水搭船,也胜过堵在狭窄的道路上动弹不得。
    只因为这条平日算不得人马繁荣的道路上,此时挤满了向北前进的兵士和眷属们。
    他们的目的地不是襄阳,而是居于襄阳与江陵之间的荆山山脉中名作老鸦山的一座大山。
    选择这个地点作为土龙军的老营所在地,是以郑云鸣为首的土龙山诸将和京湖制置使司力争的结果。京湖制置使司原来的打算,是将宰相公子和他庞大的伴读队伍,安置在江陵府郊外,这里原先三面环水,号称三海八柜的天险所在,因为百年未经战火的缘故,早就已经被江陵的百姓开发成了田地,又因为是在河床上填土开垦而成,所以土质特别肥沃,是江陵一带一等的良田。
    赵范的意思,宁可用国家权力驱逐在这里耕作的百姓,让郑云鸣带着人安安心心的在这里耕读,胜过放他在襄阳府捣乱。
    但郑云鸣却考虑到土龙军的**性和施政的自由度限制,毕竟在江陵来说是京湖三角核心…………即襄樊、鄂州和江陵…………中财税重地的存在,原本就聚集了大量来此就食的军队。京湖方面三司的二把手也都聚集在江陵,从政治方面评价,其实是不逊于襄阳的国家重镇所在。
    人多,麻烦自然就多。
    郑云鸣宁可将驻地北移数百里,迁移到位于襄阳与江陵交界之地的老鸦山界。这里位处险隘,有荆山天险可持。守在老鸦山,就等于守护住了江陵的北翼。何况老鸦山原本只有一座土兵的哨寨,只有民兵一百余人驻扎。对于襄阳的赵范和位居江陵的京湖制置副使別之杰来说都是鞭长莫及的所在。
    “这两位大人都是惹不起的人物呵。”郑云鸣一面对着杨掞和王登抱怨着一面用朱笔在地图上圈下了老鸦山。
    当然,既然选择了活动的自由,郑云鸣也要面对在荒郊野外驻扎的种种艰难。
    首先要面对的就是令人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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