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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魏阉全传-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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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怕,还来送死!”
  萧游击骂道:“你这些大胆贼奴,天兵到此,还不下马归降,自思改过,还敢胡言!”提刀直取,二人斗有三十余合,张治卖个破绽,拖枪回马便走。萧士仁拍马举刀赶来,只见那头陀舞动禅杖,放马来迎,让过张治来斗萧士仁,略战数合,也拍马回身。萧士仁大叫道:“哪里走!”驰马来追。那跛李等他追得将近,口中念念有词,吻哨了数声,背上葫芦中冲出一道火光来,直奔官军队里来。萧士仁忙叫退兵。须臾火光熄处,又是天昏地暗,对面不见人,飞砂走石。官兵首尾不能相顾,各自逃走。萧士仁伏在马上,不分南北,任马乱走。高高低低走了半日、天才明亮。
  定睛看时,却是月光,但不知是何地方,只远远望见一座树林子。心中想道:“林子内定有人家,且去借一宿再处。”于是把马颠进林子来。下马定睛四望,见对面山坡下有灯光射出。萧士仁道:“好了,有人家了。”把马牵出林来,跳上去对灯光而走。正是:
  未能勋业标麟阁,先向山中叩草扉。
  毕竟不知是个甚么去处?且听下回分解。

第二十七回 傅应星奉书求救 空空儿破法除妖
  诗曰:
  虚室旄头夜有光,独驱士马向沙场。
  金戈铁甲寒威重,白马红缨志气昂。
  阴沴灭时阳德健,天心正处孽妖亡。
  将军功奏明光殿,留得声名四海扬。
  话说萧游击匹马穿林,向灯光处找来,只见山坡下茂林深处现出一所庄院来,到也甚是幽邃。只见那庄子:
  小径通幽,长松夹道。前临溪涧,泠泠流水绕疏篱;后倚层岗,叠叠野花铺满路。寂寂柴扉尽掩,悄悄鸡犬无声。月侵茆檐,屋角老牛眠正稳;霜封古渡,桥边渔叟梦俱清。远看灯影隔疏林,近听梵音盈客耳。
  萧士仁过了小桥下马来,将盔甲卸下,稍在马后,走到庄门首叩门。连叩数声,才有人应道:“何人夤夜至此搅扰?”萧士仁道:“是过路的,错过宿头,敢借贵庄一宿。”里面开了门,却是个童子,看见萧游击生得魁伟,忙喝道:“这里是清净禅林,没甚么,你敢是个歹人么?”萧士仁道:“我是过路孤客,迷了路的,并非响马。”又见一老妪出来说道:“你且在此,待我进去说过,再来请你。”不一刻,老妪手提灯笼出来,引萧士仁进去。
  开了侧首一间小房与他住。点上灯道:“客官请坐。”萧士仁将马牵进来。
  老妪见上拴盔甲刀枪,惊道:“爷爷!你说是客人,怎么有这行头?必是歹人。”萧士仁道:“老人家,你不要害怕。我实对你说,我是领兵征那白莲教的军官,被他用妖法冲散,迷了路到此的。”说着,只见那童子出来道:“官人说:既是位老爷,叫请到草厅上奉茶,官人就出来。”
  童子执灯引到草厅上,只见里面走出个少年后生来,生得眉清目秀,体健身长。头戴纱巾,身穿土绸道袍,见礼坐下。茶罢,道:“不知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敢问尊姓大名?”萧士仁道:“贱姓萧,名士仁,乃庙湾营游击,奉河台调来收捕刘鸿儒的。早间一阵胜了,一阵后遇一头陀,交锋只数合,被他行妖法放出火来,后又天昏地暗,走石扬砂,对面不见人,在下只得信马行来,故此轻造惊动。敢问先生上姓台甫?”那少年道:“学生姓傅,名应星,敝庄唤做傅家庄。不知大人降临,村仆无知,多有得罪。”童子摆上酒肴,二人相逊坐下,应星道:“夜暮荒村,山肴野蔬,不足以待贵客。”
  萧士仁道:“夜深扰静,蒙见留宿,已觉不安,何敢当此。”数杯之后,上饭,吃毕起身。应星道:“大人安马劳顿,请到小斋安置。”二人携手从侧首小门进去,三间小棬,说不尽院宇清幽,琴书潇洒。见壁上挂几副弓箭,床头悬一口宝剑。萧士仁称羡道:“先生清年积学,涵养清幽,真是福人。我辈效力疆场,对君不啻天渊。”应星道:“山野村夫,愚蒙失学,自分老于牖下,坐守田园而已,怎如老先生干城腹心,令人仰止。”萧游击道:“你先生正青年美质,博学鸿才,何不出而图南,乃甘泉石,何也?”应星道:“学生生来命苦,先君早逝,与老母居此,启迪无人。自幼爱习弓马,书史不过粗知大义。心中却也要赴武场,奈老母独居,无人侍奉,田园无人料理,故尔未能如愿。”萧士仁道:“男子生而以弧矢射四方,大丈夫以家食为羞。就是老夫人在堂,令正夫人必能承顺田园,租税亦有定额。岂不闻立身行道,扬名于后世,显荣父母,方成大孝?目今天下多事,以弟匪才,尚忝列簪缨;以先生之高才,拥麾持节可操券而得。学生身列戎行,若肯俯此,同往净此妖氛,共成大绩何如?”应星道:“多承指教,待学生禀过老母,方敢应命。夜深且请安置,草榻不恭,恕罪,恕罪!”别过进去。
  你道傅应星是谁?乃傅如玉之子。自魏忠贤去后数月而生应星。如玉见丈夫不回,抚养儿子长大。几年后老母又亡。应星到十六岁时就与他完了姻,自己立志修真,把田园家事都付与儿媳掌管,应星夫妇却也十分孝顺。如玉诚心修炼,也是他夙根所种,已入悟后。当晚应星来到佛堂候母,如玉道:“来的是个甚么官长?”应星道:“是庙湾营游击,姓萧的,来征白莲教的。”
  将前事说了一遍。如玉道:“如此妖魔,也恁的利害。”应星又将萧游击要他同去剿寇立功的话,对如玉说知。如玉道:“男子志在四方,你这年纪也该是进取之时。只是建功立业,也要看你的福分如何。你且去安歇,待我替你看看休咎如何?”他夫妇归房,如玉参禅入定。天明时,应星起来,分付备早饭。
  只听得佛堂钟磬齐鸣,如玉念早课念毕,拜过佛,应星夫妇才问安。如玉道:“夜来我已代你看过,此人可以成功,妖氛不久可净,你的后禄也长。只是贼中有三四个会法术的,诸人犹可,有一个女子十分利害,须去寻个人降他。这壁上有三枝竹箭,是你小时出痘时几危,曾有个道人医好,临行留下此箭,说‘日后你的功名就在这箭上’。你可取下带去,上阵时须防他飞刀利害。我有书子在此,你可拿往云梦山水帘洞去访孟婆老师投下。你须至诚恳求他,自有降妖之法。此老师性最严急,你却不可怠慢他。小心前去立功。”应星领命出来,陪萧游击吃了饭,整顿鞍马,分付妻子早晚侍奉母亲,同萧士仁出门上马,齐奔邹县来。
  到半路上,遇着手下兵丁寻访,同回营中。各官兵俱来参见,说:“昨晚被砂石打得各不相顾,至二更月上方各回营。不知老爷在何处过这一宿?”
  萧士仁道:“我信马而行,投到这傅爷庄上借宿。军士们伤损多少?”中军道:“兵丁虽被打伤,却未丧命。”萧游击命紧守营寨,置酒与傅应星接风。
  忽探子报道:“游御史带了江淮三千兵至郯城,遇着贼兵,被他杀得全军皆没。王老爷兵已到了,约老爷明早会剿。”萧士仁与傅应星出营到王参将营中,相会而回。各营传令:五鼓造饭,平明出阵。
  次早,各自出营,摆下阵场:上首王参将,下首萧游击,中间是傅应星,俱是全装披挂。远远见贼兵纷纷出城,摆定队伍:上首是陈有德,下首是龙胜。中间马上坐的是右军师元元子,头带竹箨冠,身穿素罗道袍,手持宝剑,背上挂一个竹筒。官兵阵上擂鼓催战,龙胜手舞大刀,竟奔垓心,大叫道:“你们不怕,又来送死!”王参将把马一拍,一条枪竟奔龙胜。二人战到三四十合,王参将兜回马,龙胜赶来,等到将近,王参将猛翻身,一声大喝,龙胜的马被他一惊,前蹄已失,几乎把龙胜掀下来。连忙带起,被王参将一枪刺中左肩,负痛拨马而回。再来追赶,却被陈有德抢出救回。元元子见王参将追来,忙口中念着咒,把剑向东方虚画一道符,那背上竹筒内嗖的一声响,飞出一把雪亮的刀来,竟奔王参将顶上落来。官兵看见,一齐逃奔。
  傅应星看见飞刀,猛想起母亲曾说以竹箭破之,忙取弓搭上一枝竹箭射去,只听得当的一声响,那刀已落去。元元子见了,心中大怒,复念咒,飞起第二把刀来,又被应星射落。一连三次,把三口飞刀都射去了。元元子急了,口中又念动真言,忽卷起一阵黑风来,吹得官兵驻扎不定,依旧四分五落。他也不来追赶,忙念咒收刀回去。入得城来,心中闷闷不乐。玉支道:“仙师动劳。”元元子道:“我的飞刀百发百中,谁知被他射落,费了许多事才收回来。再取出看时,就如顽铁一般,绝无光彩。”元元子道:“罢了,罢了!他不知用甚秽物魇样的,可恨之至!”真真子笑道:“今夜不得让他们安逸,且闹他一闹。”袖中取出一道符来,叫一个头目过来道:“你把此符拿到战场,拣死尸多处焚之,拨马就回,不可回头,要紧!”那头目领命去了。
  再说官兵俟风过去,各寻路而回。王参将向傅应星称谢道:“若非先生神箭,几为他所害。”命营中置酒与应星贺功。饮至更深,忽听得营外喊声四起,只疑是贼兵劫营。傅应星道:“此时黑夜,玉石不分,只宜谨守寨门,用枪、炮、箭以御之。”只听得人马绕寨喧阗,直至鸡鸣,方渐退去。日高时探子才来报道:“凡营外中枪中炮中箭的,皆是没足僵尸,并非人马。”
  萧游击道:“这又是这贼道人的妖法,似此,何日才得剿除?”傅应星道:“不难。二位大人守好营寨,勿与交兵,待学生去请个人来破他。”
  于是选了个精细伴当,带些干粮,二人上路奔云梦山来。果然好一座大山,只见:
  遮天碍日,虎踞龙蟠。遮天碍日,高不高顶接青云;虎踞龙蟠,大不大根连地轴。峰峦苍翠削芙蓉,洞壑幽深真窈窕。远观瀑布,倾岩倒峡若奔雷;近看天池,浪卷飞绡腾紫雾。满山头琪花瑶草,遍峰巅异兽珍禽。妆点山容,花石翠屏堆锦绣;调和仙药,疏松丛竹奏笙簧。青黛染成千片石,绛纱笼罩万堆烟。
  这山乃鬼谷子修真之所,十分幽秀,与诸山不同。傅应星上得山来,看不尽山中胜景,静悄悄杳无一人,不知孟婆住于何处。来到一座山神庙前,且下马在门槛上小憩。坐了半日,也不见个人影,渐渐日色西沉。正在傍徨之时,只见远远的来了一个小孩子,渐渐走到面前,入庙中来烧香。应星等他烧过香,上前问道:“小哥,问你:这里有个孟老师父,住在何处?”那孩子道:“这里没有甚么孟老师。”应星道:“孟婆呀!”孩子道:“孟婆婆么,过南去那小岭下便是。”应星遂同伴当牵着马,走过岭,远远望见对面小山下,有几间茅屋,下了小岭,来到庵前,真好景致,但见那:
  苍松夹道,绿柳遮门。小桥流水响泠泠,老竹敲风声戛戛。传言青鸟,时通丹篆下篷瀛;献果白猿,每捧仙桃求度索。自是高人栖隐处,果然仙子炼丹庐。
  傅应星来到门首,见柴扉紧闭,不敢轻敲。少刻,见一青衣女童,手执花篮,肩荷铁锄而来,问道:“二位何来?”应星道:“峄山村傅家庄有书奉叩孟老师父的。”女童推开门进去,一会出来引应星进去,到堂上,见一个老婆子,怎生模样?但见他:
  头裹花绒手帕,身穿百衲罗袍。腰垂双穗紫丝绦,脚下凤鞋偏俏。鹤发鸡皮古拙,童颜碧眼清标。仙风道骨自逍遥,胜似月婆容貌。
  应星见了孟婆,倒身下拜。孟婆上前扶起道:“郎君不须行礼。你自何处而来?因何到此?”应星向袖中取出书子来,双手呈上。婆子拆开看罢,收入袖中,道:“原来是傅老师的令郎,请坐。令堂纳福?”应星道:“托庇粗安。”孟婆道:“自与令堂别后,我习静于此,今三十余年。郎君青春多少?”应星道:“虚度二十九岁了。”婆子道:“记得当日在贵庄时,令堂正怀着郎君,不觉今已长成了。可曾出仕么?”应星道:“山野村夫,惟知稼穑,未曾读书;且以老母独居,不能远离。近有官兵来征妖贼,有一相知萧公,欲引小侄立功;奈妖术难降,故家母奉书老师,乞念生民涂炭,少助一二,足感大德。”孟婆道:“令堂见教,果是慈悲东土生灵,只是杀戮之事,非我们出家人所应管。且请安置,明日再议。”女童摆上晚斋吃毕,请他到前面小亭上宿。
  应星心中有事睡不着,只听得隔壁有人读书,于是披衣起身,向壁缝中看时,只见一个小童子,只好十余岁,坐在灯下读书,书上尽是鸟书云篆。不敢惊动他,复回寝处睡下。
  天明起来,梳洗毕,女童邀至后堂,婆子摆早斋相待。吃毕,应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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